趙仁青,黃志斌
摘要:本能涌動、利益驅動、敵意煽動、“瓜民”推動等要素經常雜糅在一起,成為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粘連的介質。非理性不等于反理性,其與網絡輿情粘連后的效果喜憂參半,既可以使情感共振,強化價值認同,又可以使民意暢達,促進良治形成,還可能使群體極化,導致網絡失序,甚至使得輿情蔓延,影響社會穩定。在尊重非理性因素自身特征、與網絡輿情相互作用規律的基礎上,要巧妙利用非理性因素促成正向網絡輿情,精準亮劍非理性粘連導致的負向網絡輿情,系統治理非理性因素催生的網絡生態亂象,切實增強社會主流輿論的網絡話語傳播力。簡言之,積極發揮非理性因素在網絡輿情治理中的正向功用,針對性地消解或降低其消極破壞力,給非理性因素“袪魅”、正名。
關鍵詞:網絡輿情;非理性因素;粘連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8268(2022)05-0083-09
《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明確指出:“過不了互聯網這一關,就過不了長期執政這一關。”[1]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多次重要講話中反復強調,沒有信息化就沒有現代化。“十四五”時期,數字化的迅猛發展將助推信息化建設,為中華民族帶來千載難逢的機遇,數字中國將吸納更多國人加入到網絡空間中。人多的地方事就多,“沒有網絡安全就沒有國家安全,就沒有經濟社會穩定運行,廣大人民群眾利益也難以得到保障”[2]。因此,高度重視網絡輿情的相關基礎性研究,不斷提高黨媒官媒新聞輿論的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和公信力,有效保障國家安全與社會穩定,是學界亟需做好的一項工作。
粘連是指人們用介質將兩個及兩個以上的物體相互連接在一起,也指事物之間或構成事物的諸要素之間的聯系。日常生活中的粘連是一種常見的方法,只要用法得當、適度,就有其作用和價值。網絡輿情是人們以網絡為載體,對社會事件、社會現象的態度、觀念、意見、情緒的表達、傳播與互動。根據第4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為10.32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3.0%[3]。網絡信息技術極大地拓展了人民群眾的公共生活空間,越來越多的人們習慣于網絡生活,也更傾向于選擇通過網絡溝通信息、交流思想、抒發情緒、表達訴求等。非理性因素存在于人的主觀世界中,它是信念、情感、意志、欲望等主體意識形態與頓悟、沖動、直覺、幻想、靈感等主體心理結構的綜合。其與網絡輿情高度粘連,頻頻出現在各類輿論風暴中,非理性消極行為給生產生活帶來種種實際危害,給社會治理增加了挑戰難度,固化了人們對非理性因素的負面刻板印象。人們對非理性因素是否存在誤讀與偏見?非理性是不是就是反理性?非理性因素是不是有百害而無一益?能否剔除?正確認識非理性因素及其與網絡輿情的粘連,是在社會治理的大格局中有效引導網絡輿情、積極建設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的必要前提。
馬克思曾說:“人作為對象性的存在物、感性的存在物,是一個受動的存在物;因為它感受到自己是受動的,所以是一個有激情的存在物。”[4]透視人類文明史,可以清晰地看到,非理性緊密地伴隨著理性展現在人類歷史進程的每個重大事件和每個重要時間節點中,這是因為人類精神的完整內核就自帶理性因素和非理性因素,因此無法剔除其中的任何一方面而獨自存在。
一、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粘連之因
本能、利益、敵意、旁觀者心理等都有可能是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粘連的介質,它們經常雜糅在一起,集體發力,進行“串并連接”。
(一)本能涌動
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的粘連很多時候是一種本能使然。互聯網通信技術賦予人們更多的話語機會,在網絡空間里,時空被壓縮,權威被消解,規則被淡化,理論上人們可即時與世界上的每個人進行交流和對話。人們在網上說什么與怎么說,具體內容和方式都是無法確定的,能夠確定的是人們一定會言說與自己的人生經歷和遭遇相關的內容,且一定會用自己熟練的方式去言說。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觀念的東西不外是移入人的頭腦并在人的頭腦中改造過的物質的東西而已”[5]。因此,人們說不出自己經歷之外的世界。至于怎么說,是使用理性的方式抑或使用非理性的方式,二者并沒有絕對分明的界限。一方面,網上一些看似理性的話語中滲透著感性的內容,這些頭頭是道的觀點與說辭中,也一定帶有言說者個人的情緒、情感、政治傾向、現實需要、個體欲望等非理性色彩。另一方面,非理性因素參與網絡言論發酵成網絡輿情的過程中,也須臾離不開理性表達方式如概念、判斷、推理等多種具體言說形式的助攻。網民作為具體個人的有限理性,為網絡輿情和非理性因素親密粘連提供了可能。通信技術模擬的網絡世界是現實世界的再現,其虛擬性模糊了現實生活中的“理性經濟人”對自我言行的許多約束,網民參與討論、發表意見時往往會放棄趨利避害和利益最大化的計算,更容易情緒化、本能地表達觀點和立場。他們“在發表意見時總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和情感傾向做出主觀判斷,尤其是在面對‘收益損失’和‘群體壓力’時,并不能很好地符合理性人假設下的模型化運算結果”[6]。因此,非理性因素與網絡輿情之間的粘連既是人的一種本能使然,相較于其與線下輿情的粘連又顯得格外鮮明和突出。
(二)利益驅動
每一種網絡輿情的發生都源于特定群體的某種利益訴求,非理性因素需要、欲望則是利益訴求產生的心理基礎。“需要是人對物質生活條件和精神生活條件依賴關系的自覺反映”[7]164,當這些條件無法被滿足時,人們就會情不自禁地產生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緊張感,這種緊張感會在內外信號的強烈刺激下不斷升級為一種內心渴求的欲望狀態。正常人在日常生活中,會自然而然地產生一些欲望,這是維持生命有機體適應性的保證。馬克思曾說:“人作為自然存在物,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動的自然存在物;這些力量作為天賦和才能、作為欲望存在于人身上。”[8]網絡輿情作為一種話語傳播活動,積聚了人們現實中關注焦點、難點、痛點、熱點問題時的個人感受,反映了特定群體的自身需要與欲望尚未得到滿足的現實矛盾以及由此引發的情緒情感。網絡輿情是社會意識活動狀態的表達,包含著人們的思想傾向、理性認知和心理需求,因為其表征了帶有共性的社會問題,所以會贏得人們情感上的共鳴、行為上的跟風跟帖,再借助發達的網絡技術獲得迅速傳播擴散的原動力。當然,網絡輿情也會隨著網民現實利益關系的調整、理性認識的提升、非理性感受的變化而變化。馬克思曾一針見血地指出,“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會使自己出丑”[7]103,利益牽一發而動全身,當人們在網上暢所欲言、表情達意時,背后總是會有若隱若現的各種現實利益的糾纏。思想與物質、精神與肉體、言論與行為作為一對對矛盾,相互對立又相互統一。網絡輿情實質上是真實世界矛盾的轉場,是人們內心意見、想法、需要、欲望的吶喊與嘶吼。從這個意義上講,每一次網絡輿情發生時,非理性因素粘連其中的真正根源還在于,利益從不缺席網絡輿情的“盛宴”。
(三)敵意煽動
網絡的開放性為敵對勢力利用非理性因素煽動網絡錯誤言論形成負面網絡輿情、遏制中國高質量發展提供了可乘之機。梳理這些年發生的網絡事件,可以發現其中不少事件都有外部敵對勢力作祟的身影。最近兩年在反華道路上高歌猛進的澳大利亞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在2021年底公布的20202021年度的“年報”中,最引外界注目的是它的經費來源,號稱“獨立智庫”的ASPI超八成經費來自政府和西方國家,最大的海外金主是美國。端人碗,受人管,美國給予ASPI的絕大多數經費都是要求這個機構進行“命題作文”,按照東家授意,ASPI分別設置了中國新疆、中國人權、中國人才、中國科技、中國海外影響力、中國疫情、中國經濟等方面議題專題式集中抹黑中國[9]。以ASPI為代表的西方反華機構通過移花接木、涂層敘事、以偏概全、無中生有等方式,“無所不能”地進行網絡事件炒作。他們利用人人皆有的非理性心理因素點燃網民的非理性情緒,吸引其參與網絡互動,誘導大家進行非理性發聲,提高網絡輿情熱度,將其升級為網絡輿情危機,以期營造掣肘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國內外輿論氛圍,妄圖延緩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然而,并不是每個網民都能夠對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的信息做出正確的判斷與選擇,并且在網絡信息繭房里,人們更容易喪失理性思維,成為烏合之眾。非理性的從眾心理啟動后,真相有時將變得不太重要,網民更愿意選擇大家普遍都相信的,哪怕它是謠言。非理性因素經過境外敵對勢力蓄意粘連后形成的網絡輿情有的特點鮮明,較好辨識,但來勢洶洶,暴風驟雨般地沖擊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有的顯得隱晦委婉,或明或暗,較難辨認,會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削弱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導力。比如,這兩年在青年群體中普遍流行的“躺平主義”網絡亞文化,影響了蓬勃發展的社會氛圍,萎靡了不少青年的人生斗志。敵對勢力還蓄意采用多種卑劣手段將非理性因素注入網絡平臺,蠱惑網民將小事鬧大、大事“鬧炸”,鼓噪反向網絡輿情,干擾視聽。“非理性因素的角色走向失控,本能沖動、集體無意識等‘烏合之眾’的作為,讓網絡輿論場難以形成和維系良好的規則秩序。”[10]
(四)“瓜民”推動
網絡中“吃瓜群眾”的旁觀者心理是將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粘連的一種新的介質,與上述敵對勢力有意為之相比,無意為之則是其顯著的特點。“吃瓜群眾”是一個網絡用語,指在網絡論壇和平臺中,博主發帖討論問題后神速排隊跟帖蓋樓的網民。教育部、國家語委發布的《中國語言生活狀況報告(2017)》顯示,“吃瓜群眾”入選2016年中國媒體十大新詞、2016年度十大網絡用語[11]。“吃瓜”的“瓜”最初是指瓜子,后來遷移到形象更為豐滿的“西瓜”上,“群眾”特指網民。用“吃瓜”形容網民,詼諧中帶著戲謔、調侃,充滿了無厘頭的惡搞意味,該用語現在已經廣泛用于各種表情包中。“吃瓜群眾”的圍觀心理是一種典型的非理性樣態,也是一種非典型的非理性的認識世界的方式,它直接浸潤到網民的網絡行為之中。無意識、直覺、情感等非理性因素主導了網民潛意識心理,網民下意識地跟帖蓋樓,并沒有特別明確、合理的動機,但是無厘頭的行為之后,卻能帶來情緒的舒暢、精神的愉悅。行為與動機之間毫無因果聯系,無邏輯可感,無理性可言。網民什么時候、在什么網絡平臺、因為什么成為“吃瓜群眾”,都是無定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吃瓜群眾”數量、“吃瓜群眾”情緒的起伏變化、“吃瓜群眾”的言行等一系列不可控因素使得網絡輿情的發生往往猝不及防。“‘吃瓜’輿論場是一種被公眾情緒裹挾的場域,‘吃瓜群眾’在這個場域中不僅是以看客身份存在,更是最直接的參與者、推動者、動員者。公眾的情緒、情感作為‘社會沖突的道德語法’,左右著輿論發展的走向。”[12]當前,在自媒體與智媒體的雙重疊加影響下,“泛娛樂主義”的吃瓜心理,搞怪的網絡言語行為,無意之中造成的輿情危機都是實實在在的。
二、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粘連之果
多種復雜介質將非理性因素牢牢粘連在網絡輿情上,粘連后的效果卻喜憂參半,在對非理性因素摒棄先入為主的成見后,應辯證分析其價值,非理性不等于反理性,“正確認識和把握非理性因素是未來社會治理尤其是輿情治理方面關鍵性課題之一”[13]。
(一)情感共振,強化價值認同
網絡輿情中的非理性因素如情緒的共振與傳導能夠凝神聚氣,降低社會主流價值斷裂風險,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認同。理性和自由在狂飆激進的現代化進程中不斷得到張揚,人的原子化表征愈發明顯,人們似乎不再需要通過勞動實踐來確證人的本質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也不再需要意識、欲望、直覺、情緒、情感、意志等非理性因素構筑自己的精神世界。理性主義似乎成了支配世界的“絕對精神”,社會冷漠、道德滑坡、價值多元化等現象加劇了社會有機體整體解體的風險。然而,在網絡交流實踐過程中,人們可以找回自身的完整性,網民在各大論壇平臺、自媒體客戶端等交流互動,不僅有理性地就事論事,更有真情實感的本真流露。基于具體現實事件引發的網絡討論進而形成的虛擬輿論場會觸動每一個卸下理性防備的自我戲稱“吃瓜群眾”柔軟的內心,他們會在心中產生憤怒、譴責、同情、憐憫、認同、理解、慈悲等各種相似的情緒和情感體驗。共通的情緒、情感反應彌合了現實中由原子化、理性化撕裂的個體之間、群體之間的心理縫隙。無論社會發展到何種階段,具體的個人都“不是處在某種虛幻的離群索居和固定不變狀態中的人,而是處在現實的、可以通過經驗觀察到的、在一定條件下進行的發展過程中的人”[14]。人們在網絡交互過程中,拋開了現實世界的理性盔甲,各種非理性因素幫助人們看到了人自身應該有的真實模樣。人不應僅僅是一種理性的社會存在物,更應是一個充滿激情的自然存在物,“激情、熱情是人強烈追求自己的對象的本質力量”[4]。個體情緒→群體情感→社會期望,網絡輿情中情緒情感的動態演化釋放出巨大能量,并動員人們參與到線下行動中。中國政府人民至上性的本色決定了其必然會積極回應網民的呼聲,采取具體合理的措施,解決相關問題。
2022年1月中旬,北京疫情防控中形成網絡事件“流調中最辛苦的中國人”。網民從開始的關注、同情當事人,到呼吁政府職能部門嚴查、給說法,再到“威海警方通報岳某尋找的兒子已死亡”,輿情熱度驟降。但是,“吃瓜群眾”并沒有一哄而散,而是在網絡留言中對當事人給予了更多的憐惜、感嘆和情感支持,對政府的及時反饋和溫情做法給予了充分理解和認同。各種復雜情感交織使得此事成為網絡事件,盡管該輿情的生命周期非常短暫,但是情緒情感在參與網絡輿情醞釀過程中增加了人們之間社會關系的黏性。“吃瓜群眾”更加親近社會,也進一步強化了公眾對中華兒女特別善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承受的民族特征的自我認同,凝聚了社會共識,默認了政府通報的權威性,確保了社會穩定和主流意識形態合法性。
(二)民意暢達,促進良治形成
非理性因素高度粘連下的網絡輿情可暢達民意,促進良治形成。制度是治理的前提,治理是制度執行力的表現,良制與善治是中國由大變強的重要保障。暢通民意表達渠道與健全包容性的對話協商制度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治理體系的應有之義。極具開放性、即時性、匿名性、交互性的網絡空間為人民群眾表達意見、交流看法、主張訴求、參政議政等提供了新的通道。需要、欲望、情感、沖動、信念、意志等非理性因素包裹著各式言論頻頻亮相在每一次網絡討論中,公知、大咖、大V輪番高談闊論,普通網民圍觀參與形成的網絡輿情泥沙俱下,但其中也蘊含有對社會主旋律的弘揚、對主流輿論的聲援、善意的獻言獻策、建設性的輿論監督等正面輿情。積極認同是對政府已有良治的鼓勵和贊賞,好言相勸是對政府改善治理的溫馨提醒;另外一些刺耳的網絡聲音中的合理性成分,對于政府完善治理同樣具有正面作用。網民的網絡素養參差不齊,負面網絡輿情中充斥著一些不合理的成分,如膨脹的欲望、簡單粗暴的情感、不假思索的沖動等。這些異樣聲音可以敦促政府自省社會治理效果,倒逼問題整改,防范重大風險,進而不斷提升治理水平。“思想、觀念、意識的生產最初是直接與人們的物質活動,與人們的物質交往,與現實生活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的。人們的想象、思維、精神交往在這里還是人們物質行動的直接產物。”[13]網絡輿情是現實民情民意、時代問題的間接表達。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特征,網絡平臺給人們對話協商、建言資政提供了無限開放的空間,對于政府疏導民情民意、吸納合理建議、增強現代化治理能力不無裨益。
(三)群體極化,導致網絡失序
如果對非理性因素粘連后的網絡輿情缺乏正確和及時的引導、規范,就極易導致群體極化、網絡失序現象的出現。人的精神世界里非理性因素的客觀存在為大數據引流、算法推薦誘導網民信息選擇偏好奠定了心理基礎,網絡空間的同氣相求現象使得信息繭房極易形成。近年來,失去理性約束的網絡極端言論、網絡暴力、人肉搜索等網絡生態亂象令人擔憂。“作為算法權力的產物,‘信息繭房’具有兩面性,一方面對受眾個體造成信息束縛;另一方面又是受眾在信息超載情況下的一種自覺選擇。‘信息繭房’在宏觀、中觀、微觀三個層次對凝聚社會共識存在潛在威脅”[15]。一些人在現實生產生活中,由于各種主客觀原因遭受挫折打擊后,情緒低落、意志消沉、錯誤歸因,不切實際地求全責備,在網絡平臺上借題發揮、宣泄情緒,誓言報復社會和他人;另一些人,看中了流量帶來的經濟效益,任憑私心物欲放縱,為博取眼球,無底線地批量生產圖像套路其他網民,甚至瞎編亂造,制造話題,蹭熱點求關注;還有一些人故意在網絡中冒充專家大咖,發布不實言論,設置夾帶價值預設私貨的話題,抹黑政府,傳播恐慌心理。如在國家統計局公布我國2021年各季度GDP數據后,有所謂大V在某網絡平臺設置話題:“中國經濟怎么了?”很快引來了大量網民圍觀。看完博文,再回頭仔細推敲這位大V設置的話題,可以看到其表述中已經暗含了價值預設:“中國經濟不行了。”整個長篇大論中,此大V只似是而非地談問題,閉口不談成績,表面憂國憂民,實則在玩“高級黑”的網絡謠言把戲。一般網民很難在這種頗具隱蔽性的話術下識破其險惡用心:利用網絡摧毀人民群眾對中國社會發展的信心和對中國政府積極作為扭轉不利局面的信心。大數據、算法技術將網民分門別類地置于不同的“網絡房間”,志同道合者在同一個房間中不斷發聲形成回音室效應,淹沒了其他聲響,群體失去理性規制后,容易出現偏聽偏信行為,產生悲觀主義氛圍。近年來,部分網民非理性心理野蠻生長,群體極化帶來的亂象不僅是虛擬的,更是肉眼可見的。
(四)輿情蔓延,影響社會穩定
網絡事件發端于物質世界,非理性因素參與網絡輿情發酵后形成的網絡風暴必然會像浪潮一樣反撲物質世界,影響社會的發展和穩定。人們在網絡中吐槽發泄對現實中的不滿,然后再將網絡中集聚的頹廢情緒、消極意志、脆弱信心、貪心欲望等各種非理性負能量帶回到日常生產生活中,以破壞性的行為進行再釋放。一是影響社會發展。上述所謂公知大V故意蠱惑人心制造的網絡恐慌心理,導致網民悲觀情緒蔓延,如果不加以有效應對,就會影響推動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中的投資和消費。若老百姓對經濟發展預期信心不足,捂緊口袋,消費和投資意愿低迷,則難以刺激經濟發展,國家計劃生育中三孩政策也必將受到影響。二是帶壞社會風氣。流量經濟帶偏影視文化作品的生產方向,資本介入網絡空間,雇傭網絡水軍發帖控評,操縱其他網民盲目跟風,一些低質量文化產品被錯愛,惡性模仿效應十分嚴重。“信息技術變革下的大眾在心態和訴求上表現出新特征。大眾追求圖像的虛擬性和體驗性,具有強烈窺探欲和好奇心。”[16]此前一段時間,部分文化產業市場主體只盤算如何迎合、取媚觀眾,不太注重通過文化作品引導健康的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如哈韓、哈日、娘炮文化的泛濫,就給青少年群體帶來了極壞的影響。三是難以形成穩定的社會共識。非理性主導下的網絡輿情極化現象容易嚴重影響現實社會,社會階層固化持續,流動放緩,不同階層之間分裂感加重。網民的情緒消費缺乏定力,僅僅止步于網絡的圍觀點贊和隨手轉發,三分鐘熱度難以真正提升現代公民的民主素養,更無法實現線下的積極出謀劃策、參政議政。社會各群體之間溝通阻力增大,穩固管用的社會共識難以形成。
三、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粘連之治
將遮蓋在非理性因素參與網絡輿情形成發酵過程的神秘面紗揭開并進行解讀不是最終目的,重要的是如何在尊重非理性因素自身特征、與網絡輿情相互作用的規律的基礎上,積極發揮非理性因素的正向功用,有針對性地消解或降低其消極破壞力,這是給非理性因素“袪魅”、正名的終極價值。
(一)巧妙利用非理性因素促成正向網絡輿情
巧妙發揮非理性因素的積極作用,因勢利導促成正向網絡輿情,助力社會穩定與發展。學界相關量化研究已經顯示,“個體圍觀行為支撐人類網絡群體行為宏觀演化。作為一種宏觀系統層面涌現,人類網絡群體行為必然被微觀行為支撐,網民是主要微觀行為體”[17]。非理性因素作為人們言行背后的本能力量,雖然無法剝離其與網絡輿情之間的天然粘連,但可遵循從思想到行動、從個體到群體的路徑以揚長避短。
一是利用理想信念激勵個人成長成才,確立群體共同價值觀念。作為現實的人的完整性,血肉之軀承載著人的自然屬性與社會屬性,七情六欲的萌發皆有其生理和社會依據。理想、信念是人的主觀心理,帶有一定的目的性和指向性,融于主體的認識活動中。網絡輿論場提供的感官式體驗,使參與其中的每個人都有身臨其境之感,傳統的理論灌輸、正面說教也許會遭到莫名的反感。但是,在真實事件構造的虛擬化情境之中,普通人物的平凡之舉、英雄人物的偉大壯舉都可能使得網民熱血奔涌,這是一種非理性狀態下的本能沖動,在內心的巨大震撼中,網民的信仰被升華、思想被洗禮。中印邊境摩擦中勇敢作戰、光榮犧牲的陳祥榕小戰士的感人故事,其質樸語言“清澈的愛只為中國”一經媒體報道,在網絡空間就產生了極大的反響,無數國人為之動容、淚目。由此形成的正向網絡輿情激發了一大批年輕人參軍戍邊的行為,當兵成了年輕人的新時尚。崇拜、致敬英雄蔚然成風,進一步凝聚了全體人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愛國共識。
二是利用情感與意志培育公民良性社會心態。利用大數據技術向網絡用戶推送信息和議題時,可以考慮給予普通人更多的關注與溫情。各大網絡平臺、客戶端應側重共情普通人的命運沉浮,多記錄底層大眾的所思所想,用自己人教育自己人更有說服力。2022年春節前后,雙相情感障礙癥患者、天才翻譯家金曉宇及其家人的真實故事經各大媒體廣泛報道后,被迅速推上網絡熱搜。網民帶著好奇心讀完故事,評論區真情實感的留言,道出了人間的幾多辛酸和倍加值得,溫暖了料峭寒冬中每個為生活奔波的普通大眾。同時,此報道也以大眾視角展示了一種向上生長的榜樣:即便命運虐我千萬遍,我仍可以以平和的心態、堅強的意志與命運、與病魔抗爭,獲得成功和尊重。從精神維度看,滿滿正能量形成的網絡輿情舒緩了人們被命運操縱的壓迫感和無力感,緩和了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身的各種沖突。大眾化的樸素情感在網絡里被看見、被善待,這會極大地融化“吃瓜群眾”曾經遭受不公后可能積累的怨氣和戾氣,受傷的心靈得到間接撫慰,社會張力逐漸被緩釋。總之,從細處著眼,巧妙運用非理性因素,小題大做,主導形成正向網絡輿情,可提升社會向心力,助力社會穩定,為經濟發展營造良好的社會心理氛圍。
(二)精準亮劍非理性粘連導致的負向網絡輿情
一是要快。網絡輿情初期,“關注者和參與者人數增加最快,網民發表意見次數最頻繁、最活躍,從而也可能是網民情緒急速積聚時期,要予以特別關注和積極引導”[18]。快速反應是有效應對網絡輿情的先決條件。負向網絡輿情的形成過程尤為短暫而急促,其中包含了大量的不滿、憎恨、焦慮、憤怒、懷疑、恐懼等非理性心理,若不及時應對,任憑其演化成線上線下輿情危機,將導致難以估量的后果。因此,在網絡輿情發生的第一時間,涉事治理主體就應站出來發聲,表達出正確立場與嚴重關切,不拖延、不扯皮、不含糊、不護短。治理主體要盡快查明事實真相,實事求是地告知公眾,在權限范圍內對違規違紀違法當事人懲戒到位,同時要對受害方輔以合適的人文關懷和合理的利益補償。公平正義得到彰顯,弱小得到庇護,民怨得到平息,輿情自然就會冷卻。雖然有學者研究發現所有網絡輿情都有一個自然的生命周期,但是重視快速主動干預負向網絡輿情,可加速其凋零進程,及時止損,有助于修復涉事治理主體正面形象。
二是要準。除了要快速做出回應外,還得準確識別和判斷出輿情的性質、類別、矛頭指向、激烈程度等重要信息,這是有效應對網絡輿情的必要條件。網絡輿情的性質有善意、無意、惡意之分,內容可有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之分,矛頭指向可能是個體、企事業單位、政府行政機關等,激烈程度可有一般、中等、嚴重之別。準確掌握網絡輿情的相關指征,尤其是輿情的性質,才能精準亮劍。善意的正向網絡輿情有助于主流價值觀念的弘揚和社會重大問題的解決,對其當然要予以保護;而對無意或惡意造成的負向網絡輿情,亮劍意味著鮮明的批判立場。治理主體要在輿情發生之初,“通過特定數據挖掘和信息處理技術,檢測和評估特定地區的公共議題關注熱度、變化趨勢以及討論角度、態度情感等問題”[19],把握住關鍵信息點,直面負向輿情癥結所在,確保能夠做到及時、適度、有效亮劍。激濁揚清無疑會提高輿情治理主體的公信力。“信任是形成社會秩序的核心元素。社會秩序的維持和新的社會秩序的形成必須依賴信任。沒有信任,人們無法達成共識,而社會秩序正是共識的產物。”[20]旗幟鮮明地批判、解構非理性因素粘連下的網絡輿論場中各種錯誤思潮和論調,能夠驅邪扶正,不斷增進社會共識。
(三)系統治理非理性因素催生的網絡生態亂象
一是要化解現實矛盾,緩解利益沖突。網絡輿情與非理性因素的高度粘連有時能夠直觀呈現出社會現象的本質和規律。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作為無形上層建筑的意識形態也會反作用于經濟基礎。從總體上看,當前我國對社會基本矛盾處理得當,疫情防控有力,社會持續穩定,經濟保持高質量發展。但是,還要看到復雜的外部情況的影響,大國關系波詭云譎,地區沖突不斷,疫情肆虐全球,國際供應鏈紊亂等消極因素同時存在。風險社會已經來臨,治理主體要不斷增強憂患意識,對各領域存在的風險挑戰不能有麻痹大意心理,尤其要重視從源頭上治理當下網絡生態亂象。“一種意識形態,如果它不符合人們的利益和經驗,就決不會成為這些人的意識形態。”[21]非理性因素粘連網絡輿情催生的網絡生態亂象是當前社會生產生活領域各種利益矛盾的網絡延伸。治理主體要胸懷人民,把網絡輿情處置工作前移到對老百姓現實民生訴求的回應上,徹底厘清網民負面情緒的現實源流,解決問題時應既有力度,又有溫度。從根本上講,負面網絡輿情的治理、主流意識形態的宣傳與現實社會問題的解決是同一個系統工作。老百姓關注的政治、經濟、社會、生態等與自身密切相關的問題得到解決,心平了,氣順了,社會就和諧了,少了戾氣,多了和氣。當主流意識形態符合人民大眾正常認知和根本利益時,網上自然就不會有那么多雜音亂象。
二是要增強網民法治意識,完善公民參政議政制度。標本兼治地對網絡輿論場生態亂象進行系統清淤清污。善治在場,良制同樣不能缺席。網絡虛擬空間打破了傳統媒體發布者和接受者之間的邊界,權威控制被削弱,人人手持麥克風皆可言說與敘事,但網絡不是法外之地,依舊不可在此戲說、胡說。“黨高度重視互聯網這個意識形態斗爭的主陣地、主戰場、最前沿,健全互聯網領導和管理體制,堅持依法管網治網,營造清朗的網絡空間。”[1]近年來,國家相關職能部門根據新形勢的變化,制定了一系列涉網法律法規、規章制度,對于治理網絡亂象起到了很好的作用。需要指出的是,在依法辦網管網、增強網民法治意識和自律觀念時,還要完善公民參政議政的相關制度,因為“公民的政治參與度是衡量社會民主的重要因素,經濟和文化觀念的統一是國家穩定發展的前提”[22]。若只是把之前的制度漏洞補上,只是規范網民的言行,卻沒有拓寬老百姓參政議政的渠道并將之制度化地穩定下來,則問題并沒有得到真正解決,只是暫時被掩蓋了一部分而已。隨著現代公民民主意識的覺醒,人民群眾參政議政的熱情空前高漲,而網民情感對網絡輿情傳播的影響作用很大,這種合理的情緒和意愿應當得到制度的有效護佑。因此,在治理網絡亂象的過程中,制度供給要充分、平衡,既要堵住豁口,又要疏通輿情,給予人們足夠的、可以言說的民主制度保障。
(四)切實增強社會主流輿論的網絡話語傳播力
主流媒體與官媒應履職擔當,強化自身責任意識。作為政府機關的喉舌,主流媒體與官媒要為黨的指導思想、國家大政方針鼓和呼,僅有政治正確還不行。牢牢占領網絡意識形態宣傳主陣地不是一句空話,主流媒體與官媒不僅要使自己發出的聲音夠大,而且還要確保能夠入眼、入耳、入腦入心。在整個網絡輿情系統治理過程中,主流媒體與官媒應切實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網絡話語正面傳播力。網民心理接受程度和對主流媒體的信任程度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網絡輿論場主流意識形態的向心力和引領力。因勢利導非理性因素,助力形成正向網絡輿情;正面交鋒負向網絡輿情,精準亮劍非理性因素泛濫后的網絡亂象;調整利益關系,豐富完善涉網制度供給,規范網絡秩序。除上述治理策略外,主流媒體和官媒能夠積極作為的還有很多。
“信息化時代,突發事件會格外引起公眾的關注,事件發生后經過網絡媒體的報道,網民們帶有主觀性的表達、虛假信息以及網絡謠言在網絡平臺不斷交織,這些都使政府相關部門對輿情的管理和引導難度進一步增大。”[23]“在網絡虛擬空間中,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傳播面臨的困境之根本和實質在于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權的流失。”[24]分析原因,才能找到對策。“要根據網絡時代傳播技術的影響,思忖網絡時代受眾接受心理與傳播形式的變化,探索網絡話語的內容選擇、詞匯特征、語言風格以及傳播形式等,進而形成讓網民樂于接受的網絡話語運作模式。”[25]從意識形態傳播對象來看,作為受眾的網民普遍心理是,在社會發展的正常狀態下,更為關注與自己生產生活息息相關的新聞事件、話題互動,雖然瑣碎,但是接地氣,容易共情。對于高大上的內政外交、國際風云變幻,在重大關鍵時期且與自己有莫大關系時,他們才會較多關注。所以,主流媒體與官媒在導向明確的大前提下,可以探究將政治正確融入老百姓的街頭巷尾、茶前飯后、田間地頭等日常生活之中,讓新聞“看見”百姓,而不是百姓看見新聞。宣傳邏輯上,不僅要以理服人、以情感人,而且要契合普通網民常常情理融合、既對事又對人的非理性心理。網絡宣傳讀圖趨勢、網民碎片化閱讀習慣、網民主體意識覺醒等特征愈發明顯,主流媒體與官媒應主動適應信息技術背景下的這種新變化,并能快速解鎖這種宣傳新技巧。要精心制作短視頻和圖片新聞報道,在平臺或客戶端推送能夠舒緩精神,培育健康、包容心態的“真雞湯”。后臺要及時、暖心地與網民留言互動,只有打動人心,才能獲得真心。因勢利導非理性因素影響下的網民心理對主流媒體與官媒宣傳往往能夠起到畫龍點睛之效果。但是,也不能在網絡宣傳過程中一味示好網民,要特別注重發揮網絡報道和新聞宣傳的政治導向功能。
總之,非理性因素不是洪水猛獸,無需大加批判,避之唯恐不及。在網絡治理過程中,各類治理主體以及主流媒體要正視網絡輿情形成的非理性心理機制,注重發揮彼此工作之間的協同效應。同時,還要善于揚長避短,積極利用非理性因素營造正向的網絡輿論氛圍,為社會穩定運行保駕護航,進而助力保障網絡安全以及國家的長治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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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eality Mirror of Network Public Opinion and Irrational Factor Conglutination
ZHAO Renqing1,2, HUANG Zhibin1
(1. School of Marxism, Hef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efei 230601, China;
2. School of Marxism, Anhu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University, Bengbu 233030, China)
Abstract:Instinct surging, interest driven, hostile incitement, and the promotion of rubberneckers are often mixed to become the medium of adhesion between online public opinion and irrational factors. Irrationality is not equal to anti-rationality, and the effect of its adhesion with online public opinion is mixed, which can make emotions resonate and strengthen value identification. At the same time, it can make public opinion open and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good governance. It may also polarize the population, leading to network disorder. It even spreads public opinion and affects social stability. On the basis of respecting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rrational factors and the law of interaction with internet public opinion, we should skillfully use irrational factors to promote positive Internet public opinion, eliminate negative network public opinion caused by irrational adhesion of precision sword, systematically govern the chaos of network ecology caused by irrational factors. We will effectively enhance the online discourse power of mainstream public opinion. In short, the ultimate value of “disenchantment” and “correction” of irrational factors is to give full play to the positive function of irrational factors in the governance of online public opinion and to eliminate or reduce their negative destructive power.
Keywords:network public opinion; irrational factor; adhesion
(編輯:段明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