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新鄉賢研究熱點和追蹤分析
——基于citespace知識圖譜可視化分析

王國新，葉彤彤 （新疆大學 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46）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取得了巨大成就，人民的生活水平實現了質的飛躍。但是我國長期以來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矛盾尚未改變，農業農村發展滯后的根本問題尚未解決，現代化建設中的薄弱環節仍然在農村。為破解現代化進程中農村發展滯后的難題，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黨和國家先后提出了“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兩大戰略決策部署。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代表黨和人民莊嚴宣告，“我們實現了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在中華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會……正在意氣風發向著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1］。新時代，在朝向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的進程中，鄉村振興擺在了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要位置。

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要把全面推進鄉村振興作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一項重大任務。《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指出，我國將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戰略。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推動經濟社會平穩健康發展，必須著眼國家重大戰略需要，穩住農業基本盤、守好“三農”基礎，接續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實現鄉村振興的關鍵在人才，新鄉賢群體作為兼具城鄉雙重屬性的新型鄉村人才，是現代化背景下鄉村建設的重要力量，其參與鄉村治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破解鄉村治理的難題，對實現鄉村振興具有極其重要的作用。如何正確認識新鄉賢群體，破除其回歸鄉村治理的困境，更好地發揮其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鑒于此，本文通過對學術界關于新鄉賢研究文獻的梳理，為后續研究提供參考。

一、研究設計與研究熱點分析

（一）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文獻計量法和可視化分析方法，借助可視化工具citespace對新鄉賢文獻進行科學計量分析并制作相應的知識圖譜，通過分析我國研究新鄉賢的學者及所在機構的影響、合作網絡、關鍵詞的共現網絡和聚類結果，并結合代表性的文獻內容，分析和歸納我國新鄉賢的研究歷程與核心議題。

（二）數據來源

我國研究新鄉賢的期刊論文最早發表在2014年，為了確保樣本數據的科學性和完整性，本文文獻檢索起止年限設置為2014至2021年。在中國知網數據庫（CNKI）中對“新鄉賢”主題詞進行高級檢索，共得到1 602篇相關文獻，人工剔除會議、碩士論文、博士論文、研究綜述、新聞、書評等無關書籍，最終得到1 002篇有效期刊論文。

（三）研究熱點分析

1.我國新鄉賢研究文獻發文趨勢分析

中國對新鄉賢文獻研究起步較晚。研究之初，對新鄉賢并沒有統一的概念定義，直到2014年光明日報發文《“新鄉賢”的歷史傳承與當代建構》，新鄉賢一詞才開始進入公眾的視野。因此，文章選取2014—2021年的中國知網期刊文獻作為研究數據。經過整理分析，得到近年來有關新鄉賢期刊文獻的發表趨勢。（見圖1）

圖1 2014—2021年我國新鄉賢研究文獻發文趨勢

圖1顯示（2014—2021年期間），我國新鄉賢研究文獻年度曲線呈現較大波動。我們可以將其分為兩個時期：第一個時期是2014—2017年為緩慢增長時期，在這個階段，文獻數量逐步增多，這說明該領域開始引起國內學者的關注。究其主要原因是在2014年，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宣部部長劉奇葆提出新鄉賢文化根植鄉土、貼近性強，蘊含著見賢思齊、崇德向善的力量，至此新鄉賢進入學者們的視野。2015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制定了《關于加大改革創新力度加快農業現代化建設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意見》），該《意見》指出要創新鄉賢文化，要以鄉愁為紐帶吸引和凝聚各方人士支持家鄉建設，以促進鄉村文明的發展。第二個時期是從2017年至今，文獻數量開始快速增加，呈現出高速增長的趨勢，雖然2020年的發文量稍有回落，但不影響整體發展態勢。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發揮農村鄉賢的作用；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2020年和2021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要堅持和發展新時代“楓橋經驗”，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新時代“楓橋經驗”的重要內容［2］。這一時期，有關新鄉賢的研究成果大量涌現。

2.機構影響及合作網絡分析

我們將node types設定為institution，運行citespace共得到節點883，連線372，密度為0.001，可見各機構之間的合作強度不大，合作關系并不是十分緊密，尚未形成較為廣泛和緊密的合作網（如圖2所示）。

首先，從機構發文的數量來看（見表1），發文數量最多的是福建農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16篇），南京農業大學人文與社會學院（10篇），西安電子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北大學、廣西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延安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和西北農林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5所院校各發文8篇，江蘇師范大學法學系（6篇），湖州師范學院農村發展研究院、福建農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湖北大學政法與公共管理學院、紹興文理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共發文（5篇）。其他普通高校發文相對較少。其次，從節點還可以看出，關于新鄉賢研究的一級研究機構主要包括高等院校和研究院所兩大類；二級機構主要集中在高校的公共管理學院、馬克思主義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等。最后，從研究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來看，機構之間的合作關系比較少。但就所呈現出的機構之間的合作網絡關系而言，機構之間的合作主要集中在同一高校的不同學院之間或同一地區不同高校之間。

表1 我國新鄉賢研究前12位研究機構的分布及發文數量

3.關鍵詞詞頻統計分析

運行citespace可視化分析軟件對1 002篇新鄉賢的內容進行共現分析，采用以下策略：“Time Slicing=2014—2021，Years Per Slice=1，Node Types=Keyword，g-index=50，剪裁：path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得到新鄉賢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3所示）。圓圈大小代表關鍵詞詞頻，頻次越大則圓圈越大，線條則表示關鍵詞之間的聯系，線條粗細代表共現的強度，線條越粗表示兩個關鍵詞之間的共現強度越強。由圖3可知：新鄉賢、鄉村治理、鄉村振興、鄉賢文化、新鄉賢文化、鄉村振興戰略、鄉賢、鄉賢理事會、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基層治理等關鍵詞位于圖譜較為中心位置，字體較大，較為突出，與周邊關鍵詞聯系較為緊密，主題聚焦這些關鍵詞開展研究。

圖3 我國新鄉賢研究文獻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和中心性是判斷該研究領域研究熱點的重要指標，也是判斷學者們關注焦點的重要依據。通過對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的進一步挖掘，得到高頻關鍵詞頻次總體分布表，節選了前10個高頻關鍵詞（見表2）。由表2可知：中心性較高的關鍵詞有“新鄉賢（0.36）”“鄉村治理（0.33）”“鄉村振興（0.25）”“鄉賢文化（0.3）”“新鄉賢文化（0.33）”，詞頻分別達到556次、323次、275次、126次、76次，均代表了新鄉賢研究的熱點話題。這與目前我國鄉村振興背景下重視新鄉賢、鄉賢文化在鄉村治理和鄉村振興中的作用的發展趨勢基本契合。

表2 我國新鄉賢文獻的關鍵詞中心性與頻次統計

4.關鍵詞聚類及研究熱點分析

為進一步了解新鄉賢相關研究熱點的知識結構，本文采用關鍵詞聚類，在citespace軟件中進行如下參數設置：“Years Per Slice=1，Node Types=Keyword，g-index=25，剪裁：ath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進而繪制出2014—2021年關鍵詞聚類可視化圖譜（見圖4）。其中，Q值=0.6968（大于0.3），S值=0.9106（大于0.5），說明此聚類視圖是顯著且合理的。從關鍵詞聚類視圖來看，形成了#0新鄉賢、#1鄉村振興、#2鄉村治理、#3鄉賢、#4鄉賢文化、#5鄉村法治、#6鄉村精英、#7鄉風文明、#8對策、#9鄉村善治、#10鄉村旅游、#11鄉村文明、#12困境共13個聚類群。關于新鄉賢的研究主要圍繞這些聚類展開（見圖4和表3），通過整理聚類群信息并結合現有文獻的內容可以發現，新鄉賢研究主要涵蓋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新鄉賢的內涵、新鄉賢的回歸、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新鄉賢促進鄉村善治、新鄉賢文化促進鄉村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的發展。

表3 新鄉賢研究文獻聚類群分析

圖4 新鄉賢研究文獻關鍵詞聚類可視化圖譜

二、中國新鄉賢研究的主要內容

（一）關于新鄉賢內涵的研究

關于新鄉賢內涵的研究，學者們通過追溯鄉賢的歷史淵源并結合當前的時代背景提出不同觀點。趙浩［3］基于倫理精神的視角，從“鄉”和“賢”兩個層面對新鄉賢進行論述，他認為當代新鄉賢不必再強調其在鄉性，而應以其對當地所做的實質貢獻加以評判，且對新鄉賢德業的評價須包括職業道德和社會公德兩方面。胡鵬［4］認為，有知識、有道德、有情懷、有資產，能夠影響農村政治經濟社會生態并愿意為之作出貢獻的賢能人士皆可稱作新鄉賢，他尤其強調新鄉賢的在鄉性。李曉斐［5］通過梳理地方精英與民間權威的概念和內涵，強調作為新鄉賢的關鍵是要遵從并滿足當地文化觀念下普通村民的普遍期待。姜方炳［6］基于民間認同和支配能力兩個維度，認為新鄉賢應該是以鄉情鄉愁為紐帶，熱衷于公益事業并被民眾認同的復合型精英。殷民娥［7］認為，新鄉賢必備的要素是地域、道德品格、能力和聲望。肖正德［8］認為，在民主、平等、法治的時代背景下，新鄉賢是指有道德、有才能、有資產、有聲望、有影響，熱心鄉村社會發展而深受村民敬重的賢達人士和民間精英。

（二）關于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困境與優化路徑研究

長期以來城鄉二元對立發展的政策，導致鄉村社會面臨經濟發展失衡、內生性權威缺失、社會治理弱化、倫理失序以及鄉村文化功利化等一系列治理困境。返鄉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化解鄉村建設的難題，但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新鄉賢在參與鄉村治理的過程中還存在諸多困境，這些困境阻礙了新鄉賢治理的有效性發揮。主要包括：一是新鄉賢與村委會職能邊界存在模糊性［9］；二是新鄉賢參與實踐的渠道、平臺有限［10］；三是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缺乏配套的物質保障和精神保障制度［11］；四是缺乏有效的監督機制［12］。

如何化解這些困境，更好地促進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學者們對此進行了深入研究，提出了許多有價值的觀點。肖可楊等認為，應通過制定規范化的制度機制，明確新鄉賢在鄉村治理中的權責界限［13］，舒緩新鄉賢與村“兩委”職能邊界模糊的困境。高萬芹等提出應健全新鄉賢回歸的保障機制。各地要因地制宜地采取合適政策，促進各類新鄉賢參與鄉村振興［14］。劉開君提出應在結合鄉村的民風與習俗的基礎上，制定詳盡的鄉賢權益保障辦法，解決鄉賢回歸后的醫療、租房等問題［15］；許歡科等認為，應加強對新鄉賢的精神激勵，依據鄉賢的認定標準、組織程序、責任義務等進行認定和規范，增強鄉賢的政治認同［16］。陳寒非等提出在積極培育新鄉賢社會組織穩步發展的同時，也應通過搭建互聯網、大數據等智能化參與創新平臺，拓寬新鄉賢助力鄉村振興的參與渠道［17］。王守智認為，應將新鄉賢個人及組織的經常性工作納入鄉鎮黨委、政府的指導和監督范圍之內，接受多級監督，防止權力的濫用［18］。

（三）關于新鄉賢對鄉村振興意義的研究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要按照“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要求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新鄉賢作為農民帶頭人和引領者，其價值和功能在于提供鄉村振興亟待解決的各種資源，促進鄉村人才振興、產業振興、文化振興、生態振興和組織振興［19］。人才振興是鄉村振興的前提，新鄉賢是鄉村社會公認的重要人才資源，新鄉賢返鄉會吸引更多優秀人才返鄉，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彌補鄉村發展中人才短缺的困境［20］。依托自身人才智力的優勢，新鄉賢在鄉村振興政策執行過程中還發揮著政策宣傳、教育和影響的作用，有助于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各項舉措的落地生根［21］。文化振興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靈魂。帶有“鄉愁”烙印的鄉賢文化能夠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鄉村精神文明建設的各個方面，有助于傳承和發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培育鄉風文明［22］。產業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關鍵。新鄉賢是鄉村產業興旺的引領者，他們能夠利用資金、技術、信息、市場等方面的優勢，助推當地優勢產業的轉型和發展，帶動村民致富［23］。組織振興是鄉村振興的保障條件。新鄉賢能夠有效嵌入鄉村基層黨組織建設中，激活鄉村的內生性力量，為基層黨組織帶頭人建設增添新的血液和力量［24］。

（四）關于新鄉賢文化的研究

鄉賢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在鄉村的一種表現形式，是扎根于中國鄉村的母土文化，凝聚著農民千百年來的生活習俗、情感信仰、治村智慧乃至鄉風文明，具有“見賢思齊、崇德向善、誠信友善等特點”［25］。新鄉賢文化則是對中國古代鄉賢文化的歷史傳承。隨著時代的發展，新鄉賢文化的思想內涵被賦予了新的時代價值，呈現出更為明顯的地域性、道德性、知識性和公益性。當今新鄉賢文化的建設有助于傳承傳統優秀文化和解決鄉村治理的困境［26］，其在鄉村治理中的作用主要體現在，培育鄉村道德新風尚、構建德法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促進鄉村經濟復興和鄉村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在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鄉村社會面臨著鄉賢人才急劇流失、鄉賢文化逐漸物化、傳統的鄉村文明遭受新思想沖擊等眾多困境，亟須通過健全鄉賢回歸的保障機制、法律法規體系和增強人們對鄉賢文化的認同等方式，為鄉賢回歸創造條件，發揮其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

三、研究結論與展望

（一）研究結論

本文基于CNKI數據庫，運用citespace知識圖譜分析軟件對國內新鄉賢的研究文獻進行梳理，得出以下結論：從文獻年度分析來看，我國新鄉賢研究發文數量經歷了緩慢增長和高速增長的兩個階段，尤其是2017年以后發文量明顯增加。究其原因，黨和國家政策牽引作用明顯。從發文機構來看，關于新鄉賢文獻的研究機構主要集中在高校，其次分布在科研院校、黨校等機構。其中福建農林大學發文量最多，影響力最大。從研究內容來看，對關鍵詞圖譜、高頻關鍵詞及相關文獻進行綜合分析，梳理出我國新鄉賢研究內容主要涵蓋新鄉賢內涵、新鄉賢文化、新鄉賢對鄉村振興的意義、新鄉賢參與鄉村振興的困境與優化路徑等方面。

（二）研究展望

本文借助文獻計量學的研究方法對我國新鄉賢的相關研究進行了可視化分析，全面展現了我國新鄉賢研究的核心議題和發展歷程。從研究結果來看，我國新鄉賢研究仍存在薄弱之處，新時代我國新鄉賢研究應從以下幾個方面深入開展。

1.關于新鄉賢在推動構建“三治融合”的治理體系作用的研究，今后有必要在深入融合上進行深入研究。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明確提出要“加強農村基層基礎工作，健全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27］。通過“三治融合”的路徑實現治理有效的目標是新時代推進鄉村治理現代化、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和破解鄉村治理困境的現實選擇。現有關于新鄉賢在構建“三治融合”治理體系作用的研究中，大多呈現碎片化特點，整體性和系統性較為匱乏，而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的鄉村治理體系創新經驗的精髓是“融合”。因此，有必要增加對這方面的深入研究。

2.研究應進一步聚焦對新鄉賢返鄉所遭遇阻滯因素以及如何引導返鄉新鄉賢助推鄉村振興的深入分析。現有研究關于新鄉賢回嵌鄉土的研究文獻較少，針對新鄉賢返鄉所遇阻滯因素的分析，也僅集中在合法性缺失、激勵保障機制不健全、城鄉發展不均衡等方面。但當下鄉村人才回不來、留不住的根本原因在于城鄉二元經濟結構下的城鄉發展不平衡，城市與農村之間在產業發展、市場開放程度、基本公共服務供給等方面存在較大差距。因此，研究應進一步探索破解城鄉分割的制度和機制，引導新鄉賢長期扎根鄉村。一是應結合當前農村宅基地所有權、資格權、使用權“三權”分置的制度設計，在保障農民合法權益的基礎上，探索鄉賢返鄉購買宅基地使用權審批制度，為返鄉服務的新鄉賢提供住房保障；二是應在持續推進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過程中，探索如何通過多部門協作的方式制定專門針對新鄉賢的養老、醫療、子女教育等方面的保障政策，使其愿意返鄉并全身心投入到鄉村振興的事業中。

3.研究應進一步依據鄉村振興的評價指標體系，通過設計相關量化評價指標，探索新鄉賢助推鄉村振興的實際成效。當前學術界對新鄉賢助推鄉村振興成效方面開展的定量研究比較少，且對治理成效的討論主要集中在積極成效方面。鄉賢治村對實現鄉村振興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但深入推進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不僅需要扎實推進鄉村振興政策的實施，還迫切需要對鄉村振興實施進程和成果進行量化評價［28］。因此，研究如何依據實際情況，建立階段性的量化指標對新鄉賢的工作性質、工作內容以及成效方面進行績效考核評估，既有助于對新鄉賢“返場”后作用的發揮進行監督和評議，也有助于保障新鄉賢治村和鄉村振興戰略沿著正確的軌道前進。

4.立足于基層黨建視野，探索新鄉賢嵌入基層黨組織的運行模式還有很大的空間。辦好農村的事兒，關鍵在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必須加強黨對“三農”工作的領導。農村基層黨組織是確保黨的政策方針和決策部署在廣大農村貫徹落實的基礎，加強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是實現黨對“三農”工作總領導的重要抓手。在探索如何加強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過程中，內生于鄉土社會的新鄉賢，能夠利用其獨特的地緣優勢及人緣關系成為農村社會基層黨組織帶頭人，從而規避風險，破解村莊治理關鍵主體缺乏的難題。可見，新鄉賢群體在加強基層黨組織能力建設方面的價值不言而喻。但是目前學術界對這類問題探討不足。因此，立足于基層黨建視野的思考，積極探索新鄉賢內嵌于基層黨組織的運行模式，也是新時代開展新鄉賢研究工作的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