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現狀述評
——基于中國知網載文的統計分析

周 韻

(湖北科技學院 外國語學院，湖北 咸寧 437100)

如今，隨著多媒體和網絡技術的跨越式發展，各種符號資源如文本、音頻、視頻、顏色等已融入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而各種文本、音頻、視頻、顏色等同時出現的多模態話語逐漸占據主導地位,多模態話語的研究分析和應用推廣如火如荼。[1]網站作為信息傳播與交流的重要平臺，其中運用大量新型的多模態符號資源得以涌現，這對網站的設計與制作產生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近年來，國內也開展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相關研究和應用，研究文獻迅速增長，成果豐碩。其中有多模態話語研究綜述[2-3]、多模態外語教學研究綜述[4]，但對網站多模態話語的梳理與歸納類文章比較少，且現有綜述多基于相對較少的文獻作定性述評。[5]如何在海量的科研文獻中找到有關網站多模態話語的重點文獻，挖掘學科前沿信息和研究熱點，是開展相關研究之前必須解決的首要問題。文獻計量學是一種集數據收集、分析、整理和顯示于一體的新方法[6]，該方法逐漸成為了解領域內學科的發展狀態的重要手段。為此，筆者采用文獻計量法，對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的學術論文進行定性和定量的評價，指出該領域的主要特點、研究現狀和存在的問題,希望為研究者對該領域的進一步研究提供支撐。

一、文獻來源與研究方法

(一)文獻來源

為了保證文獻研究的科學性和前沿性，本文選取中國知網數據庫的文獻作為研究對象，利用數據庫的專業檢索功能，確定本次研究的檢索式為：(TI=‘網頁’ or TI=‘主頁’or TI=‘網站’) and (TI %‘多模態’)，檢索結果得到93條記錄。為了進一步提高文獻的查全率及文獻計量學分析結果的精確性，本文將檢索式確定為：(SU=‘網頁’or SU=‘主頁’or SU=‘網站’) and (SU %‘多模態’)，共檢索出192條記錄。檢索時間為2022年5月20日。筆者按照內容對這285條記錄進行有序分類，篩選刪除重復文獻，剔除增刊及不相關文獻，最終得到有效的研究樣本為104篇。

(二)研究方法

為客觀描述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研究熱點與發展趨勢，筆者采用定性分析與定量研究相結合的方法，選取年度發文數量、研究機構、期刊分布、基金資助、關鍵詞、主題詞作為研究對象，對相關學術論文進行統計分析，揭示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研究動態。

二、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現狀

(一)文獻增長規律分析

根據文獻計量學理論,文獻數量反映了該領域研究水平。論文數量的時間變化情況是科學界對某一領域關注程度的總體表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該領域的發展走勢和研究規模。研究論文發表時間的規律，有助于了解學科領域的發展歷程和發展速度。[7]本文按年度統計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發文數量，分析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發展變化及其影響因素。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當年發文數量和累計發文數量的分布曲線如圖1所示。

圖1 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論文發表年度分布

圖1顯示了當年發文數量和累計發文數量的年度變化情況，從圖1可以看出，在2009—2022年期間，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累計發文量一直呈折線增長，而當年發文量則呈不規則的“N”字型。按照年度發文數量統計，可以將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論文增長過程大致劃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萌芽研究階段(2009-2010年)。2009年8月，國內第一篇有關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論文開始刊發。該論文作者西南大學外國語學院白美嫻指出，借鑒Halliday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從語篇設計者角度分析在多模態語篇博客網頁中符號模態選擇及其意義整合，并在此基礎上構建出以博客為平臺的人—機—人交流的簡單模式圖。[8]這個階段，相關研究文獻數量較少，學者們逐漸開始關注。

第二，平穩增長階段(2011-2014年)。這三年期間發文數量總體處于一個平穩增長期，論文年產出量從2011年的2篇增加到2014年的9篇，累計發文數量是2011年的4.5倍。由此可見，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領域的研究規模逐漸擴大。在這一階段，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已經得到語言學領域的高度重視。

第三，成熟發展階段(2015年以后)。從圖1可以看出，2015、2016年論文數量相較于2014年稍有下降，2021年論文數量相較于2020年也有所下降。但值得注意的是，從2017年開始，發文數量又逐漸增多，而且在2020年論文數量達到峰值17篇，表明國內學者在該領域的研究不斷豐富。學者對網站多模態話語的關注度越來越高并成為研究熱點，相關研究已經發展到一個新的階段。而2022年發表的論文數量只有2篇，表面來看2022年論文數量比2021年還少，但因為本文選取樣本的時間為2022年5月20日，很多載體的論文更新可能滯后，另外統計時限也比較短，可以預測，未來幾年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相關研究成果將會更加深入豐碩。

另外，從本次統計的104篇論文來看，筆者檢索得到的博士學位論文、碩士學位論文的數量分別為2和35，分別占樣本總數的1.92%和33.65%。最早的一篇為寧波大學英語語言文學專業常溢圓的碩士學位論文，題名為《英漢網頁的多模態對比分析——以中美兩國博物館類網頁為例》，學位授予年度為2011年。由此可以看出，高校學者也較早關注到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領域。而2篇博士學位論文為國防科技大學的胡明霞和王煒琳，論文題名分別為《美國國防部和星條旗網站軍事歷史專題報道主頁多模態研究》《美國國防部網站軍事新聞報道中圖像的知識建構模式與功能》，學位授予年度均為2019年。

(二)來源期刊統計分析

根據布拉德福定律的區域分析法，分析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領域的期刊文獻分布情況，便于了解該領域的核心期刊群，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期刊的發展狀況，也可映射出各學科的研究布局和發展狀況，以便為相關學者深化該領域的研究提供參考信息源。除了37篇博碩論文以外，筆者對剩下的67篇相關期刊論文進行統計分析，涉及期刊總數為60種，期刊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論文期刊分布情況

由表1可見，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相關研究論文的期刊分布非常廣泛，研究的相關領域基本上都是語言學。語言學領域CSSCI來源期刊(2021-2022)(以下簡稱C刊)中刊載網站多模態話語相關研究成果的期刊有5種，分別為：外語研究、外語電化教學、上海翻譯、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和外語教學，占被研究期刊總數的8.33%,刊載論文數量為6篇，占被研究期刊論文總數的8.96%。可見這些期刊已經刊發了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高質量期刊論文，其中國防科技大學國際關系學院主辦的《外語研究》就刊發了2篇，分別為陸軍工程大學基礎部胡明霞的《美軍歷史專題報道首頁多模態歷史價值建構分析》、國防科技大學國際關系學院王煒琳的《美國國防部網站〈特別報道〉欄目圖文標題的功能語言學分析》。

(三)發文機構統計

統計分析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發文機構情況，得出國內機構在中國知網數據庫中有關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論文在語言學領域內的貢獻及影響力。筆者列出機構發文總量排序前4名，如表2所示。

表2 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論文機構分布情況

筆者統計分析發現，此次研究樣本104篇研究論文涉及發文機構有75個，其中發文數量2篇以上的有16個，占發文機構總數的21.33%，可見本研究中的發文機構多，而且分布非常分散，沒有形成核心研究團隊。從表2可以看出，發文機構前3名分別為：西安外國語大學、國防科技大學、寧波大學。而排名第一的西安外國語大學發文數量也僅有6篇，其中C刊3篇，表明西安外國語大學在網頁多模態話語研究方向上處于領先地位。另外，在中國知網數據庫中發文機構都是高等院校一枝獨秀，說明高等院校成為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的核心研究機構和中堅力量。到目前為止，企業和科研院所均沒有相關研究論文刊載，一定程度上說明了該領域還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還需要更多類型的研究機構持續為該領域的發展做出各自的貢獻。

(四)基金資助來源統計

基金資助統計可以反映本專業的發展前沿、創新程度、發展趨勢和科研實力, 分析學術文獻獲得科研基金項目資助情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看出主管部門及研究機構對該領域的重視程度。[9]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各類基金項目能夠從側面反映該學科領域的學術影響力，便于了解該學科領域的發展態勢及其研究動向。筆者列舉該學科領域歷年來國家、省部級、省廳和校級等各類相關的基金立項情況，如表3所示。筆者統計發現，各類期刊刊載網站多模態話語主題的研究基金資助項目32項，其中國家社科基金項目4項(占12.50%)，省部級社科基金項目3項(占9.38%)，省廳級社科基金項目21項(占65.63%)，高校校級科研基金項目4項(占12.50%)。總體上來看，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已引起國內語言學領域的高度關注，國家已經加大對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扶持力度。省部級以上社科基金項目占21.88%，與著名的“二八”定律較為吻合。

(五)高頻關鍵詞統計

關鍵詞是從論文題目、摘要和正文選擇中選擇最能表達出論文主題特色的專業名詞術語。關鍵詞的正確使用是便于讀者進行檢索和引用、保證學術成果傳播的重要內容，統計論文中關鍵詞的分布情況，便于探測學科領域的熱點領域和前沿問題。筆者利用Excel數據透視表功能統計104篇樣本文獻關鍵詞的出現次數，經過對相關關鍵詞進行去重和整合處理，得到排名前20位的關鍵詞，如表4所示。

表4 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類研究論文的20個高頻關鍵詞

隨著我國網站多模態話語類研究論文逐步增多，國內語言學領域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研究方向與研究內容也在持續擴展。從表4可以看出，其中多模態、視覺語法和多模態話語分析占關鍵詞頻的前三位。以“多模態”為關鍵詞的研究論文有45篇，占研究樣本總數的43.27%。而“網頁”“網站”和“主頁”的頻次也比較高，分別占研究樣本總數的36.54%、23.08%和22.12%，說明國內多模態話語的有關研究集中在“網頁”“網站”和“主頁”。

三、研究結論

(一)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特點

以中國知網數據庫中關于網站多模態話語相關文獻為數據來源進行計量分析，筆者對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主題數據進行發文數量、來源期刊、發文機構、基金資助和高頻關鍵詞進行多方位分析，發現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呈現以下主要特點。

1.從發文數量來看，國內網站多模態的研究論文逐漸呈上升趨勢，研究成果眾多，而且還在不斷深入。另外，通過分析研究樣本發現，自2009年以來，相關研究總體呈現出由抽象到具體，由籠統逐漸走向細化，并逐步與當下網站多模態運用的實際背景相結合，為多模態研究在廣度和深度上的可持續發展奠定基礎，這對于后續相關研究和應用具有很強的參考借鑒和實踐指導意義。

2.研究主題呈多樣化趨勢，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既涉及理論探索和研究方法，又涉及相關的實踐應用研究。迄今為止，多模態的研究對象幾乎囊括了人類所有交際媒介和符號形式。研究發現，目前人們各種交流都呈現出多模態性，視覺語法、多模態話語分析、多模態分析、功能語言學、多模態融合和多模態話語分析逐漸興起并成為近年來語言學研究的主流領域。

3.基金項目支持力度較大，國家較為重視。目前，國內已具備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良好基礎：一是各級政府和高校十分重視該領域的研究，加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支持力度。從近年來該領域獲批省部級以上的基金項目來看，基金項目總數量有7項，其中國家社科基金項目有4項；二是研究團隊和學術能力不斷提升。綜合國力的增強帶來相關成果的逐年增多。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時間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領域將會產出更多的研究成果。

(二)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存在的不足

縱觀前人多年來的研究成果，國內學者對于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整體上已經取得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但總體而言，現有的相關研究仍然存在很大的不足，尚需深入探索。

1.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基礎理論體系尚未形成系統性，相關結論還不太成熟，缺乏深度。研究發現，國內網站多模態的研究論文逐年呈上升態勢，雖然研究成果眾多，但是從檢索到的104篇研究文獻來看，其中博士學位論文數量較少(2篇)，碩士學位論文較多(35篇)，而相關的會議論文和論文集則沒有，因而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系統性還沒有完全形成，尚需繼續發展和深化。

2.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學術視野相對狹窄，研究機構較為單一。從國內已有的研究成果來看，研究者供職的機構都是高等學校，研究機構的類型單一，缺乏校企合作。這樣容易導致研究者的學術力量不足，學科視野相對狹窄。因此很多研究者所得認識存在很大的局限性，研究成果往往停留在就事論事的水平上。

3.理論評價偏多，實證研究相對偏少，實踐應用的效果不明顯。通過文獻分析與梳理發現，雖然我國網站多模態話語的研究成果逐漸增多，但該領域的研究文獻仍然是以介紹相關理論和研究方法為主，或者是使用多模態理論對相關語篇等進行研究分析，缺乏對多模態語法關系進行科學的調查取證與量化分析，主觀性較強，難以避免人為主觀因素的影響。另外，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缺乏指導網站構建的成熟理論，導致現有研究成果還沒有完全在實踐中推廣應用，實證研究有待進一步加強。

四、結語

筆者對中國知網數據庫中有關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相關文獻進行了回顧與梳理，從文獻增長規律、期刊分布、發文機構、基金資助和關鍵詞等5個維度進行深入剖析，指出國內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的主要特點和存在的主要問題，以期為后續展開相關領域研究的學者提供一些借鑒。但多模態話語作為一門新興的學科，要真正在網站中推廣，理論研究需要創新，實證研究也需量化。本文的不足之處是所采用的研究樣本均是國內文獻，沒有涉及國外該領域的研究文獻，未來在進行網站多模態話語研究時可以進一步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