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在醫學免疫學教學中的應用與反思①

史穎穎 馮凌雁 黃麗霞 邱文洪（江漢大學醫學院免疫學教研室，武漢 430056）

醫學免疫學與臨床醫學等多學科廣泛交叉融合，是聯系基礎和臨床的重要紐帶。該課程內容豐富、知識點零散，同時基本概念相對抽象難懂，課程內容前后銜接較為緊密，而課程學時安排比較有限，學生普遍感覺學習難度大［1］。免疫學發展迅速，新技術和新理論不斷涌現，很多內容和進展無法在課堂上進行深入講解。同時，傳統醫學免疫學教學模式也呈現出一定的局限性，一方面在傳統教學過程中教師是教學過程的主導，學生的主體地位未被確立，學生的積極性和內在動力未被充分調動；另一方面傳統的教學方法重視學生知識的積累，而學習方法和能力培養未受重視，不利于學生全方位的個性化培養［1-2］。在教育信息化的大背景下，醫學教育和人才培養模式都發生了深刻變革，醫學免疫學課程的傳統課堂講授模式已經難以滿足現代醫學人才的培養要求。

近年來，為了深化高等醫學的教學改革，教育部等部門先后出臺了《關于加強高等學校在線開放課程建設應用與管理的意見》和《關于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能力的意見》等文件，明確指出要因課制宜地選擇課堂教學方式方法，積極建設和利用在線課程資源，構建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教學模式，不斷提高課堂教學質量［3］。

“混合式”教學是指將在線教學和線下課堂教學相結合的一種“線上+線下”的新型教學模式，該教學模式將兩種教學方式的優勢整合起來，打破了傳統模式中知識傳播的時空界限，建立了以學生為中心的理念，是推動高等醫學教育改革的一劑“強心劑”［4］。

為了進一步提高教學質量，本團隊依托超星平臺，建設了醫學免疫學在線課程，通過基于在線課程的線上線下混合教學模式進行探究。本文擬在客觀分析“混合式”教學效果的基礎上，深度剖析在教學實踐中存在的問題及后續的改進思路，以期為“混合式”教學的進一步有效開展提供理論支撐和實踐依據。

1 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構建

1.1 在線課程建設 依托學銀在線平臺和優課聯盟平臺，醫學免疫學在線課程（http：//www.uooc.net.cn/course/217915346和https：//www.xueyinonline.com/detail/216836156）順利建成。該在線課程在錄制過程中根據教學大綱中的重難點要求對知識進行碎片化處理，根據注意力集中的時間長度規律，錄制73個5～15 min的短視頻。在線課程資源主要包括課件、視頻、章節測驗、在線討論、拓展閱讀等內容（圖1）。

圖1 超星平臺醫學免疫學在線課程部分資源Fig.1 Part of online course resources of Medical Immunology on Super Star Platform

1.2 理論教學內容的混合式設計 在具體的理論教學過程中教師對不同章節的知識點進行細化，按照章節總體難度大致分為識記類、理解類、綜合應用類。結合線上教學和線下教學的優勢，針對不同章節的知識點選擇不同授課模式（表1、圖2）。其中線上自學主要解決免疫學相關的基本概念等識記類知識，線下教學主要解決學生自學無法理解的內容，進行系統性的總結梳理。這樣大大減少了基礎性概念的講解時間，將有限的課堂學時用于解決重難點問題，有效提高了授課的針對性和高效性。

圖2 不同類型教學模式Fig.2 Different types of teaching models

表1 不同章節的內容和選擇的授課方式Tab.1 Contents of different chapters and selected teaching methods

在授課模式上大部分章節選擇了“線上自學+線下精講”的教學模式，通過“超星學習通”平臺，將課前、課中和課后3個學習環節有機銜接在一起。通過“學習通”APP的上傳下載、主題討論、分組任務、作業與測試等輔助教學功能，將醫學免疫學課堂向課前、課后延伸。通過提問、討論、答疑和互評，以學生為中心，激發學生內在積極性。教師與學生、學生與學生可在教學活動的多個環節持續互動交流，更有利于教師對學情的把握及學生學習熱情的激發。通過學習通后臺數據的統計分析發現，學生的學習高峰與授課的次數（2次/周）一致，非授課日也有一定的訪問量（圖3），學生積極完成了在線各項學習任務并按照教師的要求歸納總結各章節內容繪制思維導圖（圖4、圖5）。

圖3 某班級學生學習頻次Fig.3 Study frequency of students in a class

圖4 某學生任務點完成情況Fig.4 Completion of a student's task point

圖5 學生自制“超敏反應”思維導圖Fig.5 Self-made mind map of"hypersensitivity reaction"

2 教學效果及評價

2.1 線上線下多要素評價機制 在傳統教學模式中，期末考試成績往往是決定學生最終成績的關鍵。但學生的知識、能力和各方面素養都是在學習的過程中逐漸累積和建立起來的，因此在教學過程中需要重視對學員的過程性評價。在混合式教學過程中，學生的平時成績主要包括線上和線下兩部分。學生的線上成績主要包括線上自學（視頻資料觀看情況）、線上測試（各章節測試題，了解學生對知識點的理解和掌握情況）及線上互動（參與線上討論情況），相關數據可根據學習平臺的信息統計功能進行收集和整理。學生線下成績主要包括課堂參與情況（出勤、聽課、課堂提問和回答問題質量）、交流討論情況（組織參與小組討論情況）和課后作業完成情況（知識點的理解和掌握）。這樣既有利于學生對自我學習狀態的準確把握，也有利于教師更清晰地認識學生整體的學習情況及學生的個體性差異，有利于教學的有效開展。

教研組在本學期結束后比較了近四年本學院臨床醫學專業學生的考試成績，與2017-2018學年和2018-2019學年相比（2019-2020學年因為疫情，采用啟明軟件在線完成期末考試），學生的優秀率、良好率和及格率均有明顯提高（表2）。

表2 2017-2021學年考試成績Tab.2 Examination results for 2017-2021 school year

2.2 學生對混合式教學的滿意度調查 為了進一步了解學生對混合式教學實施的滿意度，課程結束后通過問卷星對開展混合式教學的學生進行問卷調查。本研究采用混合式教學的學生共58人，全部提交了問卷，回收率達到100%。

95.24%的學生認為自己了解混合式教學；71.98%的學生認為混合式教學方法可提高其對知識點的掌握；70.67%的學生認為混合式教學方法可提高師生間的互動率；69.36%的學生認為提高了思維拓展能力；73.81%的學生表示新的教學模式提高了自己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69.05%的學生認為混合式教學方法提高了自己的自主學習能力；71.69%的學生認為混合式教學方法提高了自己的學習興趣（圖6）。

圖6 學生對混合式教學模式的滿意度調查Fig.6 Survey on student satisfaction with blended teaching model

通過調查問卷可以把握學生的學習動態，及時發現教學中存在的問題，為后期課程的不斷改進和完善提供突破口。教研組通過問卷發現26.19%的學生認為線上和線下內容安排不夠好；23.81%的學生認為在線資源不夠豐富。在課堂互動過程中，教研組仍發現少部分同學不愿意發言和參與各種教學活動，課后訪談發現這部分同學反映更習慣聽老師講授，認為自己在自學過程中無法把握重難點，學習起來容易沒有頭緒。

3 討論

在傳統課堂上，教師是教學活動的主體，學生參與課堂的機會較少，學生積極性不高，教學效果不夠好。傳統的教學模式重視知識傳授的完整性和系統性，但缺乏對學生自主學習能力、思辨能力及合作能力的培養。教師在完成教學任務的同時，由于缺少與學生的充分交流，較難充分了解學生的學習動態和對各知識點的掌握情況，因此沒有辦法做到因材施教。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巧妙地將課堂教學與在線教學有機結合，既利用在線教學資源拓展學生學習的時間和空間，又能將有限的課堂用來針對性地解決疑難問題并進行充分討論交流，有效提高了學生學習的內在動力，是醫學免疫學等專業類課程實現教育信息化的完美結合點［5］。在混合式教學的實施過程中，“線下”教學是教學的必備活動，是基于“線上”的前期學習情況開展的有針對性和更加深入的教學活動。隨著混合式教學模式優勢的凸顯及國內疫情防控的常態化，本校教務處加大了對混合式教學的研究力度和在全校的推廣力度，本教研室也積極響應國家和學校的號召參與課程教學改革［6］。

研究發現通過混合式教學模式的實施，學生成績明顯提高，部分學生逐漸養成良好的自主學習習慣，同時學生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明顯提高，收到良好的教學效果，因此在醫學免疫學課堂中引入混合式教學顯示出了明顯優勢。

混合式教學方法有很多優勢，但通過對學生的調查和訪談時發現該教學模式也存在一系列問題，其中比較突出的問題是在線教學資源不夠豐富，線上線下教學安排不夠合理及學生自學階段缺乏重難點引導。針對學生反映的幾個比較突出的問題，教研組決定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改進。

第一，進一步優化在線課程資源。盡管本團隊建設的醫學免疫學課程已在國家在線課程共享平臺優課聯盟、楚課聯盟和學銀在線平臺上線，但在線課程資源仍有需要優化的內容。后續教研組會根據課程教學大綱對各章節的視頻進行進一步梳理，更新和補錄部分視頻資源。同時優化在線資源的題庫，醫學生的學業壓力較大，如何提高學生的學習效率一直是教師不斷思考的問題和努力的方向。在線題庫一方面可以幫助學生進行自測并加深對部分章節知識點的理解；另一方面可以給教師提供線下針對性講解的第一手參考資料。但題庫的完整性和代表性非常關鍵，后續教研組會對在線課程題庫進行優化，通過全面的代表性題目的練習，既能幫助學生對知識點的理解和掌握，又可避免陷入題海戰術的漩渦。免疫學是發展迅速的一門學科，其新進展和新技術不斷更新，教研組會不斷地將中外文數據庫中課程相關的重要文獻和學科的最新進展通過在線平臺傳遞給學生。例如在講到固有免疫細胞NK細胞時，教師會將田志剛院士課題組針對NK細胞的相關研究成果講授給學生：田志剛教授課題組2013年在國際上首次報道了成年機體存在一群肝臟定居NK細胞，這群細胞不參與血液循環，與傳統循環NK細胞相比存在諸多差異，后被學界歸為三大天然淋巴樣細胞之一（也稱為肝臟ILC1）［7］。2021年該課題組的最新研究成果表明，成年肝臟存在胎肝來源的造血前體細胞，具有向肝臟駐留ILC1的發育潛能，該過程受肝臟ILC1自分泌的IFN-γ信號正向調控，揭示了天然淋巴細胞的骨髓外發育新路徑［8］。通過前沿知識的拓展一方面完善了學生的知識體系；另一方面培養學生的科研思維和質疑精神。針對一些難度適宜的學科前沿英文文獻，教師會引導學生通過在線小組討論或分組講解文獻的方式來學習和交流。學生普遍反映通過這種文獻分享的方式一方面提高了自身的文獻閱讀能力；另一方面也學習到了很多學科前沿知識。

第二，協調好線上、線下的內容和時間安排。在本學期教學開展的過程中，部分學生反映在線學習、互動占用了自己太多課后時間，部分章節教師講解時間太少。針對學生反映的問題，教研組在后續會結合學科特點和人才培養目標，在課程教學開展的多個環節積極開展改革，進一步重組教學內容，優化知識體系，針對不同教學內容靈活選擇教學模式，協調好線上線下學習環節的輪轉，合理分配線上和線下學習的時間。同時通過多種途徑加強與學生的交流，在充分了解學生特征、已有知識儲備及學習風格的基礎上，結合教學內容進行教學設計，并將學生參與式活動融入教學設計。通過教學互動，將學生引入深度學習，打造高效智慧的課堂。

第三，加強章節知識點的總結和梳理，強化章節間的聯系。醫學免疫學的內容豐富，部分章節之間既有一定的獨立性，又與后續章節存在復雜的聯系，因此學生在部分章節的預習過程中會出現迷茫、把握不注重難點的情況。針對目前學生存在的問題，教研組后續會進一步加強課程知識體系的重組和整合，同時針對各章節補充相應的重難點。同時要求學生在完成各章節學習后繪制思維導圖加強對于章節知識的整體把握，教師在線下課程的授課過程中也需要勤回顧、勤梳理和勤總結，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和掌握章節和學科的要點及學科體系。

第四，將案例教學融入理論教學全過程。在歷年的教學過程中，學生普遍感覺免疫學比較難，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理論知識與臨床運用的脫節。為了解決好這個問題，本團隊嘗試將案例教學與相對應的理論教學銜接起來，讓學生激活并運用新知［9］。例如在講抗原這一章時，可引入案例分析：一位患兒因發燒咳嗽去附近的社區衛生院就診，醫生初步判斷可能是細菌感染，遂在未進行皮試的情況下給患兒注射青霉素，導致患兒出現急性休克癥狀，試分析導致青霉素休克的原因是什么？通過臨床案例引入和分析，一方面提高學生的臨床思維能力及理論聯系臨床實際的能力；另一方面也可對學生進行職業素養教育，深化嚴謹敬業的職業道德規范，建立敬畏生命和心懷患者安危的責任意識。

第五，將課程思政貫穿教學全過程。大學階段是人生觀、理想觀和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教師希望通過思想政治教育的融入，培養出既具有精湛醫術又具有高尚醫德的高素質醫療人才［10］。思政教育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過程，例如在緒論部分講到英國鄉村醫生EDWARD JENNER通過牛痘接種來預防天花，教師一方面要給學生講解為什么牛痘接種可預防人的天花病毒感染；另一方面，EDWARD JENNER在最初提出該理論時并未得到世人的理解和接受，他的第1篇相關試驗性論文被退回，且遭受到很多無禮辱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牛痘接種預防天花被廣泛推廣，并幫助人類消滅了天花。在學習過程中教師要教育學生堅持真理，勇敢去做正確的事情，尤其是在當下醫患關系比較緊張的情況下。醫學生要勤奮學習，扎實地掌握專業知識，同時要心懷仁愛，凡事從患者病情的情況考慮，堅持做正確的選擇。

混合式教學并非用信息化的教學手段取代傳統教學，而是通過結合在線教學資源和傳統課堂教學的優勢，有效提高教學質量。不斷積極推行教學改革，轉變教學思路，是現代高等醫學教育的根本目標，也是培養適應新時代“復合型”人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