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科建設背景下我國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實踐問題與改進建議：以成都大學法學專業為例*

米傳振

(成都大學法學院 四川 成都 610106)

一、引言

我國的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肇始于1984年在少數幾所高等學校試辦的第二學士學位班，1987年6月由國家教育委員會發布的《高等學校培養第二學士學位生的試行辦法》(〔87〕教計字105號)標志著我國的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正式進入了實驗階段。2019年7月9日，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印發的《學士學位授權與授予管理辦法》(學位〔2019〕20號)第25條規定：“自本辦法實施之日起，學位授予單位不再招收第二學士學位生。”[1]盡管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在發布該辦法時設置了三年過渡期，但是， 有研究認為該辦法“已宣告第二學士學位基本完成了使命，將逐漸退出歷史舞臺”[2]。然而，突然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迫使國家選擇延長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的生命。2020年5月22日，《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在普通高校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通知》(教高廳函〔2020〕9號)明確提到：“為貫徹落實《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強化穩就業舉措的實施意見》(國辦發〔2020〕6號)精神，進一步優化人才培養結構，為高校畢業生創造更多再學習機會，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經研究，決定在普通高校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3]至此，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仍將繼續發揮培養高層次人才的重要作用。

2018年5月24日，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長吳巖指出要全面推進“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新文科”建設。教育部法學類學科教學指導委員會主任委員徐顯明提到，新文科將是文理打通、人文與社科打通、中西打通、知行打通、古今打通的“五通文科”,新文科在法學領域的展開就是新法學[4]。本研究主要關注以下問題：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國家決定繼續開展的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被賦予了哪些新的使命？該制度在運行過程中表現出哪些問題？具體到法學領域，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教育與新文科建設具有天然的契合性，基于筆者所在高校成都大學法學院招收、培養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實踐經驗，在國家大力提倡新文科建設的背景下，我們應當采取哪些措施完善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

二、新形勢下，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更強調培養學生就業創業能力

有研究指出，“十四五"時期，我國人才發展要從重規模、重素質、重數量向重水平、重能力、重貢獻轉變[5]。第二學士學位教育一直被認為是培養復合型人才的重要制度[6]。在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施行之初，《高等學校培養第二學士學位生的試行辦法》(〔87〕教計字105號)明確表示：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目的是“為了盡快地培養一批國家急需的知識面寬、跨學科的高層次專門人才”“采取第二學士學位的方式，有計劃地培養某些應用學科的高層次專門人才，與培養研究生方式相輔相成，更能適合四化建設的實際需要”[7]。可見，推行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的背景是國家的現代化建設急需知識面寬、跨學科的高層次專門人才，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要求各高等院校培養的第二學士人才應當具有明顯的“知識面寬”“跨學科”“應用性”“高層次”特性。

我國的學位制度始終強調以服務國家需求為根本宗旨[8]，將繼續沿著“政府主導”的強制性變遷路徑繼續發展[9]。在新形勢下，我國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的使命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該制度的人才培養目標被調整為：培養復合型人才，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在新冠肺炎疫情影響下，原本應退出歷史舞臺的第二學士學位制度被賦予了新的制度使命：增強學生的就業創業能力。《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在普通高校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通知》(教高廳函〔2020〕9號)明確指出：“第二學士學位教育作為大學本科后教育，是培養復合型人才的重要渠道。”[3]現實社會對相關專業人才的迫切需求是開辦第二學士學位的重要動因[10]，新時代的第二學士學位教育隨之也越來越強調培養就業能力[11]。2021年2月25日，《教育部辦公廳關于進一步做好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有關工作的通知》(教高廳函〔2021〕8號)進一步明確了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原因是：“為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精神，構建高質量教育體系，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質量，大力培養復合型人才，緩解結構性就業矛盾”[12]。而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在2019年7月印發的《學士學位授權與授予管理辦法》(學位〔2019〕20號)第25條規定：“自本辦法實施之日起，學位授予單位不再招收第二學士學位生。”[1]由此可知，國家原本不想再繼續推行第二學士學位制度，受突然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影響，國家決定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的主要目的是改善就業，提高學生的就業創業能力，緩解就業矛盾。受疫情沖擊和就業困難的影響，在國家的頂層設計之下，第二學士學位制度的制度角色由培養“國家急需的知識面寬、跨學科的高層次專門人才”[7]調整為“培養復合型人才”“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緩解結構性就業矛盾”[12]。提高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就業創業能力是普通高校在現階段培養第二學士學位學生時應著重投入、發力的重點。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的制度目標強調提高學生就業創業能力、培養復合型人才，這無疑和新時代全面推進“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新文科”建設的目標相一致。2016年5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提到：我國哲學社會科學“學科體系不夠健全，新興學科、交叉學科建設比較薄弱”[13]。2018年，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長吳巖指出要全面推進“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新文科”建設。強化學科交叉、建設新興學科、健全學科體系是新文科建設和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的重要要求。第二學士學位制度的制度目標是“培養復合型人才”和“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在“新工科、新醫科、新農科、新文科”建設的大背景下，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應當著重圍繞“培養復合型人才”和“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這兩個關鍵目標進行。

三、新文科建設背景下，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教育與新法學建設的目標相一致

由于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所培養的學生更強調復合性，這就意謂著第二學士學位所招錄的學生須滿足跨專業、跨學科的前提條件。《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在普通高校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通知》(教高廳函〔2020〕9號)規定：“學生可報考與原本科專業分屬不同學科門類的第二學士學位專業；或與原本科專業屬于同一學科門類、但不屬于同一本科專業類的第二學士學位專業。”[3]這一報考條件限制是國家設置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人才培養目標的必然要求，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所招錄的學生具有天然的跨專業、跨學科特征。

從專業構成看，成都大學法學院法學專業所招錄的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本科專業表現出多元化的特點。成都大學法學院由1988年成立的政治系發展而來，1999年開始招收法律專科學生，2003年開始招收法學本科學生，2021年獲批法律碩士點，2022年獲批國家一流本科專業建設點。經主管部門批準，在2020年7月開始招收第一屆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目前已招收兩屆。根據筆者調研，就讀該校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本科專業包括了工學、理學、管理學、文學、歷史學、農學、藝術學7個學科門類。具體而言，2020級40名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在本科階段所就讀的專業分別是：工學類專業11個(自動化、環境工程、軟件工程、物聯網工程、電子信息工程、食品科學與工程、測控技術與儀器、寶石及材料工藝學、農業機械化及其自動化、機械制造及其自動化、電氣工程及其自動化)，管理學類專業7個(財務管理、會計學、審計學、行政管理、人力資源管理、工程管理、電子商務)，理學類專業4個(應用物理學、應用心理學、信息與計算科學、自然地理與資源環境)，文學類專業5個(漢語言文學、漢語國際教育、英語、日語、傳播學)，藝術學類專業3個(戲劇影視美術設計、播音與主持藝術、廣播電視編導)，歷史學專業1個(文物與博物館學)，農學專業1個(設施農業科學與工程)。

據成都大學近兩年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的招生經驗，工學類專業的本科畢業生對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最感興趣，管理學類專業、理學類專業、文學類專業、藝術學類專業本科畢業生次之。新文科在話語體系上要形成中國學派，在內容上應由純文科轉向文理交叉，在功能上應主動轉向對社會價值觀的重塑，在方法論上應轉向運用現代科技、信息技術、人工智能、算法等工具。新文科將是文理打通、人文與社科打通、中西打通、知行打通、古今打通的“五通文科”，新文科建設在法學領域的展開形式就是新法學[4]。可見，新文科建設、新法學建設應當十分注重打通文科與理科、人文科學與社會科學的隔閡。根據筆者的調研，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所招錄的學生具有天然的跨專業、跨學科特征，從生源的專業構成上看，開展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將十分有利于實現新文科、新法學建設的目標，促進文理交叉，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教育與新文科、新法學建設的目標相一致。

四、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存在的問題與完善路徑

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曾公開表示：“部分學士學位授權審核不規范、部分學位授予程序不完善、制度設計對復合型人才培養支持不足、學位授予質量監管處置有空白等亟待解決的新問題，需要加強頂層設計，規范學士學位授權授予工作，健全學士學位管理制度，提高學士學位授予質量。”[1]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在實踐中也暴露出一些問題，比如，有研究者指出部分專業的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畢業論文設計存在問題[14]。認真梳理我國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完善措施，對于發揮第二學士學位制度在培養復合型人才、實現人才高水平高質量發展上的制度功能有重要意義。以下結合成都大學最近兩年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招生、培養的實踐經驗，分析我國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在招生和人才培養中存在的問題，并針對這些問題提出相應的完善路徑。

第一，由于沒有統一的招生組織機構，考生們非理性地無序報考浪費了招生單位大量的人力物力。經主管部門批準，成都大學2021年第二學士學位計劃招生法學專業學生120名，報名人數高達527人，通過報名材料資格初審的人數為153人，通過考核合格擬錄取的人數為78人，最終實際入學報到36人，入學人數只有報考人數的6.8%。無獨有偶，成都大學2020年第二學士學位計劃招生法學專業學生120名，同樣由于報名人數眾多，成都大學按招生計劃數的1.5倍擇優確定了180名通過初審的名單，由于疫情原因，該次招生采用線上面試，然而，相當一部分通過初審的考生沒有參加線上面試，最終公布錄取名單67人，實際入學報到40人，入學人數占報考人數的比例也很低。目前，由于第二學士學位招生沒有統一的全國性組織機構，招生辦法亦由各個高校自主確定，有大量考生同時報考了多所高校的第二學士學位。招生單位從收到考生報名材料到公布初審名單、組織考試、確定錄取名單的過程投入了大量時間和精力，在這個過程中相當一部分考生表示已被其他高校錄取，這導致一部分已錄取考生最終沒有入學報到，無疑浪費了相關招生單位的人力物力以及稀缺的招生名額。總之，由于缺乏統一的招生組織機構引發的無序、非理性報考浪費了招生單位的大量資源。

針對前述問題，由專門的招生組織機構統一第二學士學位的報考時間、錄取流程、招生辦法能最大程度地減少招生單位不必要的資源浪費。據粗略統計，在2021年，共有約800所高等院校開展了第二學士學位招生[15]。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招生單位，缺乏統一的招生報考組織機構必然引發報考秩序的混亂。第二學士學位招生涉及大量考生的切身利益，由省級乃至國家級的招生組織機構統一全國第二學士學位的招生報名時間、錄取流程等能夠避免同一考生同時報考多所學校的現象，節省招生單位的人力物力投入，最大程度減少錄取名額的浪費，優化教育資源配置。

第二，一些招生單位對招生范圍、報考條件設置了不合理要求，對考生存在身份歧視、地域歧視。也許是為了保證生源質量，有的高校在招生時設置了較高的報考門檻：或者只招收本校生源的畢業生，或者只招收“雙一流”高校的畢業生，或者只招收應屆畢業生。據有關調查，在2020年有27所一流學科建設高校、17所一流大學建設高校的第二學士學位招生僅限本校生源報考[16]，比如某高校《2021年第二學士學位招生簡章》明確要求報名對象必須是“42所一流大學建設高校2021年本科畢業并獲得學士學位且目前未就業的應屆畢業生”，該校的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更是只限本校學生報考[17]。教育部辦公廳目前制定的招生政策規定：“第二學士學位招生范圍和報考條件由高校自主確定，可以只招收本校學生，也可以跨學校招生。”我國的學位授予權歸全體人民共同所有，以國家所有制為具體形式[18]，第二學士學位招生單位只招收本校生源的畢業生雖然符合該政策，但符合目前的招生政策并不意味著這一做法必然合理，第二學士學位招生單位只允許本校畢業生報考的做法有違教育公平的基本理念。此外，教高廳函〔2020〕9號規定：“第二學士學位主要招收當年普通高校本科畢業并獲得學士學位的應屆畢業生，以及近三年普通高校本科畢業并獲得學士學位、目前未就業的往屆生。”[3]因此，第二學士學位招生單位只招收應屆畢業生的做法明確違反了教育部的第二學士學位招生政策。除了身份限制，有的高校還為考生施加了不恰當的地域限制，只允許特定地域的考生可以報考，這種做法亦不符合目前的招生政策要求。

針對以上問題，相關部門應當明令禁止招生單位設置不合理的招生范圍、報考條件，禁止招生單位對考生進行身份歧視、地域歧視。有專家指出，高等教育有必要進行供給側改革，縮小部屬高校屬地化招生比例，促進高等教育區域供給的平衡[19]。部分招生單位在第二學士學位招生過程中設置的不合理報考限制加劇了高等教育區域供給的不均衡，部分招生單位對考生存在不合理的身份歧視、地域歧視違反了最基本的教育公平理念。因此，相關招生單位的以上不合理行為應當被明令禁止，這既有利于保障廣大考生的切身利益，又能促進高層次人才的跨區域流動，彰顯教育公平。

第三，一部分接受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學生的學習動力較弱。以成都大學2020年第二學士學位法學專業招生為例，招生人數為120名，最終入學報到的40人在入學后一年內有5人因就業、考研升學原因退學。總體上，考生們報考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的熱情很高。由此可以推測，大部分選擇第二學士教育的學生對所報考的專業有濃厚的學習興趣，這些學生已經經歷過正規的本科教育，其心智已經成熟，可以說大部分選擇第二學士教育的學生對所報考的專業有強烈的、發自內心的認同感。然而，一部分學生是因為當年未找到工作、沒有考上碩士研究生等復雜原因而選擇繼續就讀第二學士學位。有研究發現一些學生主要將第二學士學位學習作為職業生涯發展的過渡階段[20]。筆者發現，這部分學生往往采取伺機而動的策略：一邊讀某個專業的第二學士學位，一邊找工作、考研、考公務員等，如果找到了合適的工作、考上了碩士研究生或者公務員就辦理第二學士學位退學。對于這部分學生而言，由于他們“騎驢找馬”的態度導致其在接受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時學習動力相對較弱、學習紀律較為渙散。而且，是否找到滿意的工作或考上碩士研究生、公務員等存在不確定性，在個人精力有限的現實約束下，這部分學生的專業課學習效果往往較差。

針對部分學生學習動力較弱、學習紀律渙散的問題，相關培養單位應當積極引導學生端正學習態度、做好職業規劃。與本科生相比，絕大多數就讀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心智更加成熟，求職意愿也更加強烈。針對就讀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特點，相關培養單位應當堅持以學生為中心，持續關注學生的學習動態，仔細了解學生的學習需求，積極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學習態度，增強學習動力，嚴肅學習紀律，指導學生在結合個人實際情況的前提下制定合理的個人職業生涯規劃。

針對以上問題，考慮到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強調培養復合型人才的特點，培養單位可以整合相關性較強的必修課，減少重要性相對較弱的選修課，適度增加培養復合型人才的交叉學科課程。新文科是文理打通、人文與社科打通、中西打通、知行打通、古今打通的“五通文科”，新文科在法學領域的展開就是新法學。為了實現新法學和新文科建設的目標，也為了實現第二學士學位制度培養復合型人才、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的制度目標，建議培養單位在保證完成法學類專業核心課程的基礎上，可以整合相關課程，適度增加法律與大數據、法律與人工智能、法律與信息技術、法律與經濟學、法律與社會學、法律與文學、法律與政治學等法學交叉課程供學生們根據個人情況、學習興趣、職業規劃進行選修。

第五，對于第二學士學位學生，教育主管部門一刀切不安排實習的做法不利于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在普通高校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通知》(教高廳函〔2020〕9號)提到：“第二學士學位教學內容主要包括專業基礎課和專業課，原則上不安排專業實習”[3]，但是，2021年5月教育部辦公廳新修訂的《法學類專業教學質量國家標準(2021年版)》明確表示：“法學類專業教育具有很強的應用性和實踐性”“法學類專業培養方案總學分一般不超過160學分，其中實踐教學累計學分不少于總學分的15%”“專業實習時長不得低于10周”[21]。顯然，《法學類專業教學質量國家標準(2021年版)》與教高廳函〔2020〕9號文件的要求不一致。

針對一刀切不安排實習的問題，筆者認為應當遵循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思路，對于具有明顯的應用性、實踐性等特征的專業，應當要求培養單位開展必要的專業實習。眾所周知，法學類專業教育是素質教育和專業教育基礎上的職業教育，法學專業的職業教育屬性必然要求學生的培養應注重實踐和應用，執業能力更是法學教育的重點[22]。一刀切不安排就讀第二學士學位學生教育實習的做法沒有考慮到不同專業對應用性、實踐性的差異化要求，不符合人才培養規律。據筆者與就讀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交流，學生們有想去法院、律師事務所、公證機構、企業等單位實習的強烈愿望。此外，第二學士學位教育旨在提高學生就業創業的能力，一刀切不安排就讀第二學士學位學生教育實習的規定不利于提高學生的就業創業能力。在教育活動中應當堅持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以人民為中心”的理念[23]，教育主管部門應當改變對第二學士學位教育一刀切不安排實習的做法，要求具有明顯應用性、實踐性特征的專業設置必要的實習。

五、結語

我國已經具有了多年培養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經驗，突然暴發的新冠肺炎疫情為第二學士學位制度賦予了新的制度使命，即增強學生的就業創業能力。本文研究了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國家決定繼續開展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后，該制度在實踐中表現出的問題并針對這些問題提出了對策建議。新形勢下的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與新文科建設具有天然的契合性：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制度目標是提高學生就業創業能力、培養復合型人才，這一制度目標和新時代全面推進新文科建設的目標相一致。根據筆者對成都大學招錄的2020級和2021級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調研，工學類專業本科畢業生對法學第二學士學位最感興趣，管理學類專業本科畢業生次之。第二學士學位學生具有天然的跨專業、跨學科特征，這有利于實現第二學士學位制度培養復合型人才的制度目標。在國家推行新文科建設的政策背景下，可以說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教育與新文科和新法學建設分享了共同的目標。然而，結合筆者對成都大學在近兩年招錄和培養法學專業第二學士學位學生的實踐經驗，第二學士學位教育制度在實踐中暴露出非理性的無序報考浪費大量人力物力、招生單位對招生范圍和報考條件設置不合理的報考條件、部分接受第二學士學位教育的學生的學習動力相對較弱、學生的學習強度相對較重、一刀切不安排實習的做法不利于增強學生就業創業能力等問題，針對以上問題本文提出了相應的完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