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稽
翻過難度不大的山嶺,灌木叢
還在爬坡,
看到一塊分界石
從平陽析出。
青山,也有前生今世。
丟下界石,
日頭歪斜。我瞇縫雙眼,
把青苔爬過的足跡,看成盤山的蛇。
蔓延定有它的緣由。
它們的安身立命,足夠讓你驚訝。
依附泥粒,深入界石。
混沌之地,車子瞬間繞過
一座山腰。我孤獨如界石。
離開村莊,凋敝背后繼續(xù)延伸著
另一種旺盛,
遠如閃電,漸漸模糊起來。
黃昏下的騎行
車轍印在額頭。
黃昏下的舒適就是抬頭紋。
行跡如蝸牛,觸摸沒有聲響。
風收起的臉,
開始收拾時間。
大院綠道上,丈量地理課的心距。
深冬的桂樹、榕樹、梧桐樹,
我熟悉
凋零的方陣,念想依次閃過。
頭頂偶爾閃現(xiàn)彩虹,
垂掛下來,萬丈
后面追著一隊孩子,跟著平行的水面
跑了起來。
繼續(xù)我的騎行,
從大院返回空中,云霞即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