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云 朱元方 劉惠龍 符免艾 劉傳永 曾定元 賀駿施慶喜 陳長水 朱斌 王高雄 石浩0 盧浩華
(1.深圳市寶安區婦幼保健院,廣東深圳 518102;2.海口市婦幼保健院,海南???571103;3.重慶市萬州區婦幼保健院,重慶 400010;4.柳州市婦幼保健院,廣西柳州 545001;5.長沙市婦幼保健院,湖南長沙 410007;6.連云港市婦幼保健院,江蘇連云港 222006;7.寧波市婦幼保健院,浙江寧波 315012;8.廣州市番禺區婦幼保健院,廣東廣州 511402;9.泉州市婦幼保健院,福建泉州 362017;10.成都市金牛區婦幼保健院,四川成都 610031;11.桂林市婦幼保健院,廣西桂林 541001)
胎兒宮內生長潛力受嬰兒種族(民族)因素的影響[1-3],也受區域(籍貫)[4-7]、胎數[7-9]、產次[10]的影響。有報道在美國出生的印度裔、華裔、韓國裔、日本裔、越南裔、菲律賓裔及其他未知種族合計的單胎嬰兒出生體重均值顯示了明顯的種族差異特征[2]。有研究顯示維吾爾族和漢族新生兒間部分生長發育指標測量值存在差異[3]。我國有56個民族,研制各民族不同胎齡新生兒出生體重百分位數值,可了解相關民族新生兒宮內生長水平,有重要意義。本課題組在我國東部、中部、南部選擇省會城市、直轄市、計劃單列市或副省級城市,或經濟發達人口規模大的城市,或少數民族比例大的重要地級市作為調查地區,選擇其中11個城市年分娩量7 000例以上的11家婦幼保健院為合作單位,共同開展研究。上述11家婦幼保健院醫療條件優越、分娩量大,新生兒樣本量大,能滿足本課題組研究的需要。本團隊已制定了中國11市胎齡24~42周單胎兒[6]和胎齡25~40周雙胎兒[7]出生體重第3~97(3rd~97th)百分位數值及其百分位曲線圖。本研究旨在了解我國不同民族各胎齡新生兒宮內生長狀況。本研究按新生兒母親的民族分類,納入了漢族、壯族、瑤族、苗族、黎族、土家族、侗族、仫佬族、回族、滿族、布依族、彝族、朝鮮族、蒙古族等14個民族活產單胎新生兒共105 365例,制定了各民族足月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出生體重均值,且對其中樣本量巨大的漢族、壯族制定了不同胎齡單胎新生兒(男、女及性別混合)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及其百分位曲線圖。現報道如下。
以???、廣州、深圳、柳州、桂林、泉州、重慶、成都、長沙、寧波、連云港等11市婦幼保健院2017年1月1日—2020年12月31日分娩的活產單胎兒為研究對象,其中體重數據缺失、性別不明、胎齡不明、先天發育異常及母親民族不明的新生兒予以排除。
以深圳市寶安區婦幼保健院牽頭,上述11市11家年分娩量7 000例以上的婦幼保健院共同開展研究。采用橫斷面整群取樣研究方法獲得研究樣本。按新生兒母親所屬民族分類,開展單胎兒宮內生長狀況研究。對樣本量10 000例以上的民族繪制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及其百分位曲線,并計算其足月單胎兒(胎齡37~41周)出生體重均值和標準差。對樣本量100例以上、10 000例以下的民族僅制定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均值和標準差。
漢族單胎兒出生體重曲線繪制納入樣本為胎齡26~41周活產單胎兒。壯族單胎兒出生體重曲線繪制納入樣本為胎齡28~41周活產單胎兒。各民族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均值納入樣本為胎齡37~41周活產單胎兒。
應用Excel 2007建立數據庫,完成均值和標準差計算。應用Lambda-Mu-Sigma(LMS)方法[11]及LMSChartMaker軟件,自動完成百分位曲線擬合。
納入了14個民族共105 365例單胎兒樣本。各民族樣本納入情況見表1。

表1 14個民族各民族樣本納入情況
納入了漢族84 851例胎齡26~41周單胎兒制定了男、女及性別混合三分組的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表2)及其百分位曲線圖(圖1)。隨著胎齡增加,出生體重呈遞增趨勢,胎齡41周新生兒出生體重值最高。

圖1 漢族84 851例單胎兒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曲線

表2 漢族84 851例胎齡26~41周單胎新生兒出生體重百分位數值(LMS方法)[11] (g)

表2(續)
納入了壯族12 803例胎齡28~41周單胎兒制定了男、女及性別混合三分組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表3)及其百分位曲線圖(圖2)。隨著胎齡增加,出生體重呈遞增趨勢,胎齡41周新生兒出生體重值最高。

圖2 壯族12 803例單胎兒出生體重3rd~97th 百分位曲線

表3 壯族12 803例胎齡28~41周單胎新生兒出生體重百分位數值(LMS方法)[11] (g)
在胎齡28~41周,漢族單胎兒出生體重10th、50th、90th曲線水平高于壯族單胎兒,見圖3。

圖3 漢族單胎兒與壯族單胎兒出生體重曲線比較
在胎齡26~41周,漢族84 851例單胎兒出生體重10th、50th、90th曲線與中國11市不同胎齡單胎兒曲線[6]基本重疊,見圖4。

圖4 漢族單胎兒與中國11市單胎兒出生體重曲線[6]比較
在胎齡28~41周,壯族12 803例單胎兒出生體重10th、50th、90th曲線水平低于中國11市不同胎齡單胎兒曲線水平[6],見圖5。

圖5 壯族單胎兒與中國11市單胎兒出生體重曲線[6]比較
計算了黎族、仫佬族、壯族、瑤族、侗族、苗族、漢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等14個民族足月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三分組出生體重均值和標準差。性別混合組出生體重水平從低到高排列依次為:黎族、仫佬族、壯族、瑤族、侗族、苗族、漢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見表4。

表4 14個民族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均值和標準差 (g)
本研究制定了中國11市漢族胎齡26~41周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總體)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及總體百分位曲線圖;制定了中國11市壯族胎齡28~41周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總體)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及總體百分位曲線圖。本研究顯示:漢族不同胎齡單胎兒出生體重10th、50th、90th曲線與中國11市合計不同胎齡單胎兒曲線[6]基本重疊,提示兩者宮內生長水平基本相同;壯族不同胎齡單胎兒體重10th、50th、90th百分位曲線在所有胎齡均低于中國11市合計不同胎齡單胎兒體重曲線[6],提示壯族不同胎齡單胎兒體重宮內生長水平低于中國11市合計不同胎齡單胎兒水平。
本研究還顯示,在胎齡28~41周,漢族單胎兒出生體重10th、50th、90th曲線水平均高于壯族單胎兒水平,顯示了我國11市漢族和壯族當前人口的胎兒宮內生長差異特征。
本研究制定了中國黎族、仫佬族、壯族、瑤族、侗族、苗族、漢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等14個民族足月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三分組出生體重均值。性別混合組出生體重均值水平從低到高的排位依次為:黎族、仫佬族、壯族、瑤族、侗族、苗族、漢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本研究團隊之前制定的中國11市合計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均值為3 306 g[6]。本研究中黎族、仫佬族、壯族、瑤族、侗族、苗族、滿族、朝鮮族等8個民族單胎兒出生體重水平與中國11市合計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水平[6]存在一定的差異,而漢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等6個民族與11市合計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水平[6]接近。
本研究的14個民族的樣本來自中國9省/自治區/直轄市的4個超大城市(深圳市、重慶市、廣州市、成都市)、3個特大城市(泉州市、長沙市、寧波市)及4個大城市(桂林市、連云港市、柳州市、??谑校?2],是上述城市4年橫斷面自然發生的單胎兒整群,代表了這些民族新生兒的宮內生長客觀自然狀況,具有高度的客觀規律性和代表性。
我國有56個民族。有報道,維吾爾族和漢族新生兒間部分生長發育指標測量值存在差異[3]。本研究未制定維吾爾族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均值,無法與其進行比較。有報道,柳州市2012年出生人口中,漢族新生兒平均出生體重高于苗族、壯族新生兒[13]。本研究漢族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水平高于壯族、苗族足月單胎兒,與前者研究結果一致。未檢索到國內其他學者制定漢族、壯族、黎族、仫佬族、瑤族、侗族、苗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等14個民族不同胎齡單胎兒出生體重百分位數值的報道,未能進行對照比較。
根據國家統計局官網資料,2020年中國漢族、壯族、黎族、仫佬族、瑤族、侗族、苗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等14個民族占全國總人口的構成比(%)依次為:91.110%、1.388%、0.114%、0.020%、0.235%、0.248%、0.785%、0.254%、0.446%、0.680%、0.697%、0.807%、0.739%、0.121%[14]。漢族占91.110%,壯族為第二大民族,僅占1.388%,其他12個民族占全國總人口的構成比在0.020%~0.807%之間,構成比都非常低。我國改革開放40多年,人口大流動,少數民族人口分散到全國各地工作,通過橫斷面獲取少數民族不同胎齡單胎兒研究樣本的難度非常大,這可能是少數民族新生兒宮內生長百分位曲線罕見報道的主要原因。因此,本研究制定的漢族、壯族單胎兒出生體重百分位數值和制定的14個民族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均值具有重要意義。
綜上,本研究制定了漢族(胎齡26~41周)和壯族(胎齡28~41周)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總體)出生體重3rd~97th百分位數值及總體百分位曲線圖;制定了黎族、仫佬族、壯族、瑤族、侗族、苗族、漢族、布依族、蒙古族、土家族、彝族、回族、滿族、朝鮮族等14個民族足月單胎兒男、女及性別混合(總體)出生體重均值,并進行了上述14個民族單胎兒宮內生長水平的排位。本成果為新中國成立以來,首個調查范圍涉及我國9省/自治區/直轄市的4個超大城市、3個特大城市、4個大城市[12]的多中心研究制定的漢族和壯族單胎兒宮內生長評價參考標準,以及14個民族足月單胎兒出生體重參考均值,為我國14個民族人口的宮內生長評價提供了參考。
然而,我國其他42個民族的單胎兒出生體重狀況如何,有待繼續開展大樣本的橫斷面研究進行分析。
利益沖突聲明:所有作者聲明不存在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