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本刊評論員
經濟以制造業為主,能源以煤炭為主,金融以銀行為主,這是不可分割的一個體系。這樣的經濟結構要轉型,挑戰可謂前所未有。
—產業結構偏重。我國第二產業增加值占國內生產總值比重長期超過40%,遠高于世界平均水平28.1%。且由于我國制造業占GDP比重高達27.4%,因而通過調整產業結構降低碳排放強度,難度不僅遠高于發達國家,也將導致我國能源轉型陷入降能耗與穩制造兩難境地。況且,產業結構問題較為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不慎便會傷及經濟本身。而制造業一旦“空心化”,再想恢復難上加難。
—能源結構偏煤。從資源稟賦來看,我國“富煤貧油少氣”,煤炭探明儲量占我國和世界化石能源儲量的86%和32.8%,主體地位短期難以撼動。去“煤炭化”雖風起成勢,但操之過急,也會威脅能源安全。“煤炭要革命”,但不是“革煤炭的命”,煤炭清潔化利用,才是根本出路。
—能效水平偏低。能源強度是衡量能效水平的主要指標。我國現在能源強度是世界平均水平的1.5倍,是發達國家的2–3倍,能源零碳、低碳化轉型發展任務異常艱巨。
此外,單位GDP能耗偏高、碳中和窗口期偏短、科技成果轉化率偏低等挑戰,都如一棵棵被伐倒的樹,橫亙在石油央企轉型發展的道路上……
惟其艱難,才更顯勇毅;惟其篤行,才彌足珍貴。能源轉型視域下,石油央企將化危為機,牢牢守住能源安全底線,大力提高能源供給質量水平,切實以較低的能源消耗和碳排放量支撐經濟高質量發展,以能源行業深刻變革支撐經濟社會系統性變革,助力經濟社會發展全面轉型。
實現碳中和是一個多約束條件下的多目標優選及動態平衡過程,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能源安全內涵,也增加了能源安全保障難度。
零碳視域下能源轉型,石油央企負重致遠,既要提高國內能源保障能力、完善應急反應機制,又要穩妥推進低碳轉型,做到先立后破,統籌傳統能源與新型能源有序接替,通盤謀劃,協同發展。
零碳視域下能源轉型,首先要確立新型能源安全觀,倡導全方位、多層次和高水平能源安全觀。能源安全不等于油氣安全,新型能源安全風險不僅限于煤炭和油氣等傳統化石能源,還應擴展到電力安全、能源網絡安全和關鍵礦產安全等領域。從以化石能源為主體的能源供給結構,轉向煤、油、氣、電、水、核、新能源綜合平衡的清潔能源供應體系;同時還要不斷提高國內能源供給能力,在逐漸改善生態環境基礎上,提高能源利用效率和化石能源物質與能量轉換效率,以多元化能源供給格局和智能、穩健的能源系統提升能源安全水平。其次,循序漸進推進零碳、低碳轉型。目前,各國在儲能技術上仍處于不斷探索階段,各種技術路線尚存在明顯短板。比如化學儲能,受限于成本和規模;抽水蓄能,雖然有規模,但受地域條件限制。其他無論儲熱、儲冷還是儲制氫等,都還難成氣候,甚至尚處于概念階段。因此,破解儲能技術難題,是實現新能源大規模、高比例發展的關鍵一環。在目前科技水平下,新能源和傳統能源互補是繞不開的必選項。如果過多依賴穩定性和可靠性相對較低的新能源,會增加能源供給的脆弱性和風險性。再次,瞄準新一代清潔能源技術,把握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機遇,推動建立以“風光水火儲”為核心的能源多品種協同開發促進機制,構建智慧協同、多能互補、多網融合的智慧能源系統。
志之所趨,無遠弗屆,窮山距海,不能限也。石油央企在推動能源清潔低碳轉型、高質量發展征程中,要順應能源轉型發展大勢,準確識變、科學應變、主動求變,讓零碳企業愿景,綻放在每個石油人的奮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