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撤銷之訴適用研究

許 勤

甘肅云欽律師事務所，甘肅 蘭州 730000

在我國司法實踐的推廣中，公眾關于第三人合法權益的意識越來越強烈。然而現實中，第三人合法權益無法得到有效保障的情況不算少見。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在保障第三人權益一事中的意義非同尋常。作為一種旨在救濟案外第三人的事后救濟渠道，第三人撤銷訴訟設立的目的主要為：糾正錯誤裁判、提高訴訟解紛能力、保護案外人權益[1]。當案外人意識到案件對于案外人的合理權益有嚴重侵擾時，可主動申請民事訴訟；當法院意識到案件對于案外人的合理權益有嚴重侵擾時，法院可通知案外人參與民事訴訟。此舉在相當程度上保證第三人權益在案件審理中可以得到一定完善，推動判決公平化、合法化。此項規定的一大漏洞就是倘若第三人對已生效判決不夠了解或法院未能意識到案件的不公，第三人撤銷之訴就無法發起，第三人權益就無法得到有效保障。更有甚者，倘若案件當事人存在著惡意串通的行徑，虛構實體性爭議，惡意發起虛假民事訴訟，企圖使第三人合法權益受損。倘若案外人對案件的知情程度低，刑事訴訟權利保障之路困難重重，案外人對于不公判決“手無縛雞之力”，權益損害程度不可預知。此項制度為案外人提供了事后救濟途徑，使得案外人能夠對案件提出應有的異議。倘若案件尚未經歷執行環節，或者案件已經形成判決，原訴訟當事人無需依托法院強制程序即可達到目的。此時，第三人基本無法使用異議之訴，且無法達到救濟權利的目的。案外第三人以審判監督程序為參照，向地方法院提出異議性申請。繼而，法院對異議性申請進行裁定撤銷。倘若被裁定撤銷后，第三人仍然不認同裁判文書，應當依照民事審判監督程序保障第三人的合法權益。倘若案件未能及時進入執行環節或案件已經形成判決，案外人合法權益無法依托訴訟再審獲得救濟[2]。第三人的權益保障機制稍顯稚嫩，仍然處于起步階段，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與全方位保障第三人權益的最終目的差之甚遠，仍需社會各方面的努力。基于此，本文為了促進法律完善的目的，分析訴的屬性與適應法理、第三人撤銷之訴立法例適用困境、第三人撤銷之訴撤銷標的范圍，以管轄權轉移的角度出發提出了行之有效的完善措施。

一、訴的屬性與適應法理

當新《民事訴訟法》并未將第三人撤銷之訴納為一體時，理論界與實務界兩方面在案外人再審之訴資格申請程序一面爭執不休。理論界持有再審申請主體與案外人無關的觀點。即使案外人可以證明自身權益由于生效裁判錯誤處于被侵害的狀態，也沒有申請再審的資格，更無法糾正原裁判獲得名譽恢復以及事后救濟。與之不同的是實務界面對同類事件的態度，最高人民法院從個案正義出發，認可案外第三人再審申請資格，認為案件當事人和案外人的申請再審資格相同。這種認可說明我國已經意識到案外第三人事后程序保障的重要性。新《民事訴訟法》未從法律角度承認第三人申請再審方案[3]，只是允許了案外人撤銷訴訟申請，以便糾正生效裁判錯誤、挽救已經遭受損害的權益。各部門在案外人申請再審一事上分歧仍舊很大，第三人撤銷之訴的適用一路困難重重。第三人撤銷之訴僅僅依靠理論探索是遠遠不夠的，判例總結也是無法或缺的因素。第三人撤銷之訴的適用仍然面臨著重重困難。第三人撤銷之訴在案外人尋求權利救濟方面理論上是十分有利的，但其在具體操作方面確困難重重，需要化解事前、后保障，法律安定與個案正義，案件當事人與案外人權益等沖突。第三人撤銷之訴的適用法理必須成熟且科學，既要恰到好處地保障案外人權益，又要防止案外人濫用這一程序。第三人撤銷之訴承擔著案外人向提交撤銷生效裁判請求的責任，也擔任著案外人對當事人提出權利主張的有效途徑的角色。案外第三人已經依托法定程序以及法定方式向法院遞交請求。第三人撤銷之訴以變更性、補充性獨立于正常程序而存在。第三人撤銷之訴自生來就帶著補救性的色彩[4]，其使用概率注定不會頻繁。第三人撤銷之訴提出的目的在于變更、撤銷已生效的法律裁定，強行變動生效判決。只有當案件權益受到生效判決侵害的情況時，案外人才有提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資格，第三人撤銷之訴法定程序才能夠正常啟動。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基本概念，可以理解為案外人已享有的程序法或者實體法中的撤銷訴權。一般情況下的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對外表現形式通常為多數人訴訟。

二、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立法例適用困境

我國法律在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設置上仍然存在著很大的不足。第三人撤銷之訴無法付諸我國司法實踐，因此，第三人撤銷之訴微乎其微的效用與預期效果差之甚遠，與該制度立法初衷相差甚遠，甚至只有極少案外人可以成功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經過理論分析，實際上的第三人撤銷之訴發起數量應當極少。但是與之相反，自從《民事訴訟法》修訂以來，第三人撤銷之訴并未爆冷，其啟動頻率較高。第三人撤銷之訴案件啟動效率令人瞠目結舌。這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第三人撤銷之訴的設立符合公眾需求，也從側面反映了法院在司法實踐中對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審核標準比較寬松。第三人撤銷之訴的訴訟理由主要分為兩點：第一，原告認為原訴訟打假官司；第二，原告針對原訴訟財產發出獨立請求。在第三人撤銷之訴案，出現不具備獨立請求權案外第三人由于無法參與訴訟的情景少之又少。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司法實踐和審核標準限定反差強烈。第三人撤銷之訴司法實踐與立法案件審核標準并無重疊部分，過于寬松、過于模糊。通過分析案件處理情況可知，案件處理情況主要有以下幾種情景：變更法律文書、判決撤銷、二審判決駁回訴訟請求、二審裁定受理與一審、一審裁定中駁回起訴、一審裁定不受理等。現階段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立法例規范仍未完備，法院執行力度不一[5]。這種情形雖然使得第三人撤銷之訴應用頗為廣泛，但是也使得法院對訴訟要件申請標準的把控上顯得十分任意。這不僅使得第三人撤銷之訴的推廣變得復雜，還使得法律制度隱患后果變得越來越嚴重。法律界普遍認為，案外第三人獨立請求權的資格界定稍顯狹隘。所以，遭受惡意訴訟、虛假訴訟的受害者不在少數。公眾的第三人撤銷之訴設立需求很大，且我國法律在此方面準備稍顯不足，第三人撤銷之訴的預備程序十分粗淺，理論鋪墊、立法論證等前提準備十分匱乏。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司法實踐問題諸多，為學界所詬病。深受學界詬病的主要方面為第三人撤銷之訴適用、必要范圍、要件等。司法界關于第三人撤銷之訴適用意見相左，對其毀譽參半。故，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司法實踐適用十分混雜。

三、第三人撤銷之訴撤銷標的范圍

現階段，我國范圍內的第三人撤銷之訴撤銷標范圍規定為已調解、裁定、生效判決。而國外民事訴訟法界定第三人撤銷之訴撤銷標范圍的標準非常寬松，其范圍涵蓋了所有判決（包括已生效的仲裁裁決）。我國從立法語境為出發點，適當借鑒域外立法，提出了以下幾點值得探討的要點：

第一，從督促程序中支付令入手能否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所謂督促程序，指的就是債務人、債權人間有債權債務關系存在，且債權人無其余債務糾紛，且在債務人能夠接觸支付令的境況下時，債權人依托督促程序實現債權。債務人能夠依托支付令以異議方式獲取權利救濟。倘若案件當事人間存在著惡意串通的情況，依托督促程序以制造虛假債權，從而侵害案外人合法權益。面對此項漏洞，最高人民法院規定由法院院長負責審判監督程序的提起以糾正錯誤支付令。此項舉措并未得到《民事訴訟法》的進一步確認，也并未使得第三人在補救程序中獲取主動權。現階段，因第三人撤銷之訴提出主體的限制，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不能做到救濟案外人。作為民事訴訟制度，督促程序追求訴求效率。但是這種效率必須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也就是在保證公平的前提下，督促程序才能夠追求效率。

第二，從“申請司法確認調解協議案件”中確定的裁決為出發點是否具備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資格。申請司法確認調解協議程序的基本概念，大致可以歸為案件當事人將人民調解法作為辦事依據，提交人民調解協議申請至基層人民法院，由法院完成確認調解協議的流程。人民調解協議承認的法律關系極有可能于司法實踐中損害案外人權益。部分案件當事人極有可能依托人民調解協議進行虛假案件的制造以謀取不當利益。

第三，從仲裁裁決入手能否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仲裁裁決撤銷制度的基本概念，指的就是案件當事人從法定情形的角度出發，提出撤銷該仲裁裁決申請至法院方面的制度。仲裁裁決撤銷制度尚未囊括第三人申請撤銷仲裁裁決的情形。在《民事訴訟法》中第三人撤銷之訴的驅動下，從仲裁裁決入手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是值得落實的。撤銷仲裁裁決制度可以歸屬為司法監督層面，在本質上不同于民事訴訟程序。倘若撤銷仲裁裁決制度需要改進，則應當于仲裁法體系內開展，切忌混淆處理。第三人撤銷之訴僅僅在普通訴訟程序的裁定、調解、判決中適用，無法在擔保物權案件中為案外人提供權利救濟途徑。第三人撤銷之訴撤銷標范圍的擴張是十分有必要的。

四、管轄權轉移視角下的再完善

倘若案件當事人想要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應當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雖然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設計隸屬于原則性立法，但是其管轄制度是十分明確的。作為程序性規則，管轄制度用于合理分配給同級法院、各級法院相應的民事案件。一般情況下，具體案件的管轄僅僅需要將以下幾點囊括在內：案件當事人訴訟與案執行法院工作的協調性、涉外案件審理與維護國家主權的協調性。但是我國管轄制度還承擔著許多其他職能。第三人撤銷之訴管轄制度的構建應當從我國實際司法實踐環境出發，遵循制度規范性。管轄權下移困境主要包括兩個方面：第一，一審法院方面是否擁有正當權利以撤銷二審法院生效裁判；第二，一審法院方面是否擁有正當權利來變更二審法院生效裁判。原則上，倘若裁判生效，非極特殊情況不可撤銷或變更。一般情況下，當案件當事人發起上訴時，上級法院才有正當理由來完成撤銷或變更下級法院裁判的過程。管轄權下移需滿足下述條件：案件當事人申請撤銷的裁判須得經歷二審程序審理。倘若原訴訟在具體的司法實踐中確為虛假訴訟，案件當事人發起上訴的可能性極小，二審程序終審裁判的給出也是少之又少。二審程序裁判的情形通常出現在涉及多方主體利益的復雜案情中，或出現在原訴訟遺漏案件第三人的情形中。例如，此前多次出現的遺產繼承案件，部分遺產繼承人有意隱瞞其余合法繼承人的存在，意圖損害其余繼承人的合法繼承權。此類案件不能歸屬于虛假訴訟，繼承糾紛真實存在且繼續法律裁決。倘若此類案件當事人依法發起第三人撤銷之訴，最好交由一審裁判法院來執行管轄、審理職能。虛假訴訟的基本概念，大致可以概述為案件當事人非無意，而是惡意串通，虛構民事關系、虛構法律事實，誘導法院判決出錯以謀求不當利益。管轄權下移的目的在于簡化案件事實的查詢步驟，有效化解案件當事人的民事糾紛。倘若第三人撤銷之訴是以虛假訴訟提起的，原訴訟當事人與案外人間通常并無實質上的臨時糾紛，只需撤銷生效裁判即可，無需統一解決糾紛[6]。雖然第三人撤銷之訴自提出以來就帶有特殊救濟程序的色彩，但是其側重點在于保障案外第三人民事權益，以免其合法權益無法受到合理、合法的程序保障。

五、結論

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的系統性很強，其基本標志為廣闊的牽涉面、復雜的功能、豐富的內涵。《民事訴訟法》“匆忙”修訂第三人撤銷制度，此事雖然能夠體現出第三人撤銷之訴的熱點程度日漸提高，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重視，但是也暴露出第三人撤銷之訴的重大缺陷。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制度適用仍舊任重道遠、困難重重。第三人撤銷之訴具體規定的匱乏嚴重限制著第三人撤銷之訴發揮實效。加強第三人撤銷之訴適用性程度，已經成為完善《民事訴訟法》的重點內容。針對于此，筆者在分析了第三人撤銷之訴立法例適用困境的基礎之上，對第三人撤銷之訴進行了多向分析，從管轄權轉移視角出發給出了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完善建議。第三人撤銷之訴制度的進步，僅僅依靠立法機關是遠遠不夠的，需要各方的努力與積極推進。第三人撤銷之訴的完善勢在必行，我國法律的完善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