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 昊
河南省鄭州市鐵道警察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0
治安案件中的非法證據排除規則關系到公安機關打擊違法犯罪行為的實現,并且也充分體現了國家權力以及公民權利之間的平衡和沖突。雖然在司法領域當中,我國非法證據排除制度已經相對完善,但是依然存在主體權責不清晰、運行規則滯后以及制度設計等方面的問題,需要有關單位能夠進一步明確治安案件中非法證據的排除范圍,并強化排除監督工作機制,提升基層民警的執法水平和執法理念,進而為進一步推動治安案件的有效審理提供可靠的保障。
處理治安案件時,需要審理主體收集齊證據,并將其歸納為不同的證據類型,包括行政方面、民事方面以及刑事方面等。而在治安案件審理的實踐中,一般以行政證據為基礎。需要明確案件本身的事實,并確保辦案程序的合理性、有序性和科學性等。除此之外,這些行政證據后續,也會被應用到行政復議和行政訴訟等環節當中。特別是相關單位,在處理案件時,無論是收集證據,還是后期資料的匯總,都需要依照相關的法律內容進行科學的判別和執行。換言之,治安案件的證據具有雙重身份和雙重屬性,一來要符合行政程序,二來要符合審查流程[1]。
而且在行政領域當中,與合法性證據相對應的就是非法證據,主要是指非法定的主體收集的證據或者是取證程序和取證方式不符合法律規范而確定的證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理法》中的相關內容,我國在進行案件審理的過程中,非法證據排除規則必須要具有適用性和可靠性,并且這些非法證據不具有可采性。
首先,是證據收集主體不合法。依照相關的法律界定,通常情況下,公安機關等相關組織機構在審理案件的時候,必須要由辦案民警來執行,要求他們有一定的執法資格。但是在現實中,部分證據搜集的主體并不是辦案民警。因為公安機關等相關組織定期會向社會招聘一些協警,參與治安案件的審理。他們并不具備執法資格以及相應的資質,一旦在收集證據的時候,缺乏有關手續,案件很難進入復議程序,最終很可能導致案件敗訴[2]。
其次,是沒有按照法定程序取證。公安機關在進行案件審理時,需要依照規定行事,如果違反文書、條例內容,這些證據便不會被采納,最終的案件也無法進行審理和定案。想要確保證據收集程序和手段的合理,就要求辦案人員在證據收集的時候,不能出現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趨勢,一切工作內容要依照法律來進行。例如,根據相關條例顯示,在對相關涉嫌違法的人員進行傳喚的時候,調查和取證工作不能超過八小時,拘留時間不能超過24小時。但是一些特殊案件,基層民警在審理的時候,往往會直接將嫌疑人帶到公安局進行取證,甚至還違反了相關條律,暴力執法。這些證據一旦被留下,即使案件被成功提交,也可能會由于非法取證導致案件最終無法審理[3]。
再次,是收集證據的手段和方式不合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法》《公安機關辦理行政案件程序規定》,對治安案件的取證等一系列內容,進行了重點的安排和部署。但在執法的過程中,部分民警依然會采用非法手段,進行證據的搜集,例如一些治安案件由于相對簡單,事情的認定程序也不復雜,但是由于案發現場的證據相對不足,需要民警對嫌疑人口供進行有效的核查。這就會導致部分基層民警過于重視口供,甚至會利用利誘和威脅的手段暴力取證。而這些經過暴力取證或不合法手段取得的證據,最終會被判定為非法證據,進一步耽誤案件的審理,得不償失。
最后,是取得或制作的證據不符合法定形式?!吨腥A人民共和國行政訴訟法》對治安案件以及刑事訴訟證據的法律形式都進行了明確的規定,也就是說證據形式需要合法且符合相關的形式要求,才能夠被判定為合法證據。但是部分辦案民警在執法的過程中,尤其是在辦理治安案件的時候,會由于證據不符合法定形式而被判定為非法證據。例如法律文書格式不清晰,詢問筆錄撰寫不合規定,手印等不齊全,這種混淆且定義不清的證據很可能會被判定為非法證據。
在我國,雖然部分法律對刑訊逼供等非法取證方式,均進行了明確的規定,但是內容卻十分粗糙甚至寬泛,界限也不是非常清晰和全面。與此同時,法律內容也只是簡單陳述了上述證據收集方式應該明令禁止,但是對于證據收集的具體范圍和內容并沒有進行明確的修訂。而且最新的《公安機關辦理行政案件程序規定》中,與非法證據排除范圍相關的內容依然沿用過去的條例,并沒有進行細化和明確,這就給基層民警帶來了相對較大的困難,例如基層民警在詢問證據的過程中,使用詢問策略獲得的證據是否能夠判定為合法證據。
尤其是部分經驗豐富的民警,慣用警察圈套來取證,但是在應用的過程中,很可能會存在一些界定模糊的問題,即這些內容能否被當作有效證據進行立案和審理。除此之外,對于一些毒品犯罪和有組織的犯罪情況,在治安案件審理的時候,能否利用警察圈套,能否利用一些半強制措施?這些內容在法律條文以及相關規定中,并沒有明確的界定。尤其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如犯罪分子過于狡猾或嫌疑人違法情況重大等,是否要依照實際情況采取特殊的手段取證。這些內容并沒有在法律條文中明確地指出,也為辦案民警帶來了一些困難[4]。
非法證據的排除規則,基于理論的視角闡述,大體包括兩類,相對排除和絕對排除。絕對排除,一般適用于以刑訊逼供和引誘等非法手段獲取的犯罪嫌疑人的供述,以及其他陳述證據等。而相對排除,則是辦案人員利用輕微的非法手段獲取的實物證據。其中如果含有嚴重違反司法公正的,需要做出合理的說明和解釋,確保一切程序按照法律規定來執行。但是對于一些無法作出合理解釋的,在非法證據排除制度設計中并沒有明確的指示,例如法律中,對基層辦案人員,是否能夠運用補正手法補齊前期非法取證的材料,并沒有明確指出。非法證據的排除標準也沒有細分和補正,這在很大程度上,一方面使已經取得的證據失去了法律效力,另一方面也嚴重阻礙了案件的后續審理和處置。
治安類案件在取證的過程中,想要有效應用非法證據排除制度,本身存在一定的局限。其中最關鍵的因素便是主體不清晰,因為在非法證據排除機制的引導下,各類文件并沒有對證據的申請人身份、地位、職位等內容進行科學的界定。例如非法證據申請人需要具備哪些條件才能夠提出申請?這些申請人需要在何時提出口頭申請或者是文件申請等。申請人到底應該是與該案件息息相關的調查人員,還是與該案件完全不相關的其他組織的工作人員?非法證據的申請,需要在案件審理前申請,還是需要在處罰做出后再申請?最終的責任需要由誰來承擔?這些問題并沒有進行明確的界定,也就是當申請主體規定不明的情況下,很容易讓一些投機分子鉆法律的空子,進一步誘發不安全事件。
首先,在確定言詞證據排除范圍的時候,需要有關單位對《公安機關辦理行政案件程序規定》的內容進行細化,針對引誘、威脅、暴力、刑訊逼供等非法收集證據的行為進行明確的制約。例如禁止利用精神強制、物理強制、欺騙等手段獲得證詞,情節嚴重者需要對有關負責主體進行懲罰。而針對在筆錄過程中出現的一系列程序瑕疵,也應該細分對待,例如記錄人簽名缺失或辦案人員手印缺失等,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補齊,一并作出合理解釋,這樣才能夠將這些筆錄和資料當做合法證據來使用。
其次,在判定實物證據的排除范圍時,凡是沒有依照法律程序查詢扣押獲得的證據,都應該算為非法證據被排除。而對于嚴重違反法定程序或侵犯了相關主體所獲得的非法證據,則需要對參與收集證據的主體進行懲罰。情節嚴重者,需要結合案件的違法情節予以部分排除。更重要的是,與言詞證據不同的是,實物證據客觀性相對較強,而且不能被復制,作案的工具也具有不可再生性和非復制性。因此對于一些不符合規定所取得的證據,需要在判處其非法性的情況下,對證據本身予以合理性和正當性的判定。如果案件需要這些證物,需要酌情而定。
首先,需要進一步明確治安案件非法證據排除的申請和決定主體,《公安機關辦理行政案件程序規定》中需要對非法證據的排除申請人以及相關的主體進行明確的規定。指出申請人必須是與該案件有利害關系的代理人或當事人,必須要以書面的形式申請,如果緊急狀況下也可以口頭提出,但后續需要提交文書內容并做出合理解釋。當案件進入到復議或訴訟程序之后,相關申請內容可以向同級人民政府或上級公安機關提出。而在非法證據排除認定的主體上,辦案人員需要對相關的申請人進行資格和資質的審批,然后由有關主體進行審議,最終實施裁決。
其次,要科學明確非法證據排除之后,需要承擔哪些法律后果,以及對排查的范圍劃定界限。對于已經辦結的治安案件,相關機構必須要確保其審查證據具有合法性,例如當案件已經進入后續的復議程序,人民法院以及相關的機構需要對所收集的證據進行全面的復查,必須要保證證據收集程序的合理性和合法性,同時就證據的來源和負責人進行重點的核實。與此同時,如果相關證據被判定為非法證據,需要省級單位對其后果進行明確的指示,例如對辦案人員的行為進行處罰,對相應證據做出追責指示等。
首先,為了可以提升治安案件非法證據排除工作的實際效率,要求審查部門或機構在案件裁決之前,對收集到的證據合法性進行全面的審查,有效且及時地排除一些非法證據。其次,公安機關還可以拓展證據審查程序的主體范圍,對于案件相關的關系人進行主體的指示,確保他們有申請非法證據排除的權利,并在此過程中保障當事人的合法權利。最后,也應該建立相應的事后審查機制,由公安機關內部的審查部門負責,對一些情節相對嚴重的治安案件進行全面細致的核實。一旦發現證據有瑕疵,需要立即通報辦案人員和有關單位作出合理的解釋,如果無法及時補正則應該排除并問責。
基層辦案民警人員是執法的核心,其執法水平和執法理念直接關乎辦案質量以及能否保障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因此需要進一步提升辦案民警的執法水平,要求他們始終樹立訴訟意識、程序意識以及證據意識,堅定非法證據排除的理念,杜絕利用一切非法手段取證?;鶎庸惨矐搶γ窬哟蠼逃嘤柫Χ龋蛊鋸V泛學習非法取證的相關內容,并對非法證據排除的知識有更科學的了解,以此來科學地開展取證工作,強化基層民警的執法水平和案件審理水平[5]。
在治安案件中有效地排除非法證據,不僅能提高基層辦案民警的案件審理水平,同時也可以保障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因此,在解決治安案件非法證據排除中問題的時候,需要進一步明確治安案件非法證據排除的范圍,有效完善相關制度,并落實對治安案件非法證據排除的監督,全面提升辦案人員的執法水平。只有這樣,才能夠確保非法證據排除制度應用的有效性,進而實現法律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