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植酸與黑土地保護

李 榮 趙 明

農業農村部耕地質量監測保護中心 北京 100125

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黑土地保護，2020 年7 月22 日在吉林考察時指出，一定要采取有效措施，切實把黑土地這個“耕地中的大熊貓”保護好、利用好；2020 年12 月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要求，要把黑土地保護作為一件大事來抓，把黑土地用好養好。2022 年6 月24 日，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三十五次會議審議并全票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黑土地保護法》（以下簡稱《黑土地保護法》）[1]，并于2022 年8 月1 日起正式施行。該法為保護好黑土地提供了有力的法治保障，也為腐植酸發展奠定了良好的法律基礎。

1 黑土地的定義確定了腐植酸的核心地位

《黑土地保護法》開宗明義將黑土地定義為黑龍江省、吉林省、遼寧省、內蒙古自治區的相關區域范圍內具有黑色或者暗黑色腐殖質表土層，性狀好、肥力高的耕地[1]。要求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等，綜合考慮黑土地開墾歷史和利用現狀，以及黑土層厚度、土壤性狀、土壤類型等，按照最有利于全面保護、綜合治理和系統修復的原則，科學合理確定黑土地保護范圍并適時調整，有計劃、分步驟、分類別地推進黑土地保護工作。并特別提出，歷史上屬黑土地的，除確無法修復的外，原則上都應列入黑土地保護范圍進行修整恢復。

從事物本質上看，腐殖質的核心即有機質，土壤有機質60%～90%為腐植酸。東北黑土地的腐植酸含量較其他土壤都高。從土壤發生分類看，具有黑色或者暗黑色腐殖質表土層的土壤類型有：黑土、黑鈣土、草甸土、暗棕壤、白漿土、棕壤、栗鈣土等，以及在以上相關類型土壤上通過人類活動發育產生的水稻土[2]。黑土地性狀好、肥力高，其在開墾前有機質含量高達50 ～80 g/kg。因有豐富的腐植酸存在，黑土地的水穩性微團粒結構豐富，且疏松多孔，pH 6.5 ～7.0 適中，水、肥、氣、熱協調，養分水平高，保水保肥特性突出，還具有促使農作物產品高產優質的生產潛能。

多年來，我國黑土地因不注重保護，掠奪式經營，致使黑土層變薄[3，4]、土質變硬[5，6]、土壤變瘦[7，8]，造成土壤有機質礦化、流失和腐植酸組分的失衡。因此，保護黑土地的核心，就是保護土壤中的腐植酸，以及調優腐植酸的組分。

2 保護黑土地的主要措施是提升土壤有機質含量

東北典型黑土區自上世紀50 年代大規模開墾以來，長期高強度利用土地，土壤有機質消耗流失多，秸桿、畜禽糞肥等有機物補充回歸少，加之長期的小馬力農機作業，旋耕深度淺，耕作層厚度低于20 cm 的耕地面積占比逐漸增加，導致土壤有機質含量大幅降低，耕地基礎地力急劇下降。

黑土地保護法明確規定了相關的保護、利用和治理、修復等各類針對性強的有力措施。法律條文中要求因地制宜推廣秸桿覆蓋、粉碎深（翻）埋、過腹轉化等還田方式，增加土壤有機質含量，改善黑土地理化性狀。通過秸桿粉碎深（翻）埋和有機肥深混還田等方式，能夠增加耕作層厚度，提高全耕作層土壤有機質及養分含量，消減土壤障礙層，構建肥沃耕層，增加土壤蓄水保墑能力及作物水分利用效率等。通過秸桿過腹轉化，能夠提高秸桿資源過腹還田利用率，推動種養廢棄物的資源化利用，減少資源浪費和環境污染，反哺黑土地養分，提高黑土地質量，還能夠有效固土保肥。東北四省（區）縣級及以上人民政府因地制宜推廣秸桿覆蓋、粉碎深（翻）埋、過腹轉化等還田方式，在適宜地區推廣免耕和少耕秸桿覆蓋還田技術類型的“梨樹模式”[9]，增加秸桿覆蓋還田比例。其余地區，改春整地為秋整地；旱地采取在秋季收獲后實施秸桿機械粉碎翻壓或碎混還田，推廣一年深翻兩年（或四年）免耕播種的“一翻兩免（或四年）龍江模式”[10]“中南模式”[11]；黑土層與障礙層梯次混合、秸桿與有機肥改良集成的“阿榮旗模式”[12]；水田采取秋季收獲時直接秸桿粉碎翻埋還田，或春季泡田攪漿整地的“三江模式”[13]。

3 讓腐植酸在黑土地保護中發揮更大作用

當前黑土地保護措施中，通過秸桿覆蓋、粉碎深（翻）埋、過腹轉化等還田方式，很難達到快速增加土壤有機質含量的目的。主要原因是長期形成的土壤有機質礦化度與秸稈還田的有機物腐殖化量不平衡，在黑土區的耕地上常常入不敷出。增施有機肥、增加土壤活性有機質（如黃腐酸）才能更好地提高農作物產量和產品的品質，而非僅僅增加有機質的總量。因此，保護黑土地，遏制黑土地退化，必須在腐殖質與腐植酸上下功夫，既要遏制土壤有機質礦化，也要提高有機物料腐殖化率。當前，黑土地土壤有機質礦化率平均為5%～10%，即平均土壤有機質30 g/kg 的耕地，每年每畝表層20 cm 土層損耗有機質就達225 ～450 kg；如要使土壤有機質達到平衡，需要投入有機肥料1125 ～2250 kg（以腐殖化率20%計）。因此，土壤有機質含量越高，對腐植酸活性物質的需求就越大。隨著腐植酸行業的發展，腐植酸生產工藝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腐植酸正在發揮保護黑土地的作用。腐植酸及其肥料產品、生化腐植酸已經在黑土地上試驗示范推廣，并取得了顯著成效。一是大批腐植酸和腐植酸復合肥等產品，正在黑土地上大面積推廣應用，如北京澳佳生態農業股份有限公司腐植酸肥料、中向旭曜科技有限公司泥炭生物肥料、河北硅谷肥業有限公司有機硅腐植酸土壤調理劑等推廣應用效果顯著。二是秸稈熱解轉化為生化腐植酸已經被北大荒集團納入《黑土地保護“十四五”規劃》。秸稈熱解轉化腐植酸的轉化率達到50%～60%，是秸稈還田腐殖化率的2 ～3 倍，此項高新技術必將在秸稈豐富、禁燒壓力大的黑土區發揮巨大作用。

腐植酸及其土壤調理產品增加白漿土、薄層黑土等黑色、暗黑色腐殖質表土層厚度的修復效應也正在顯現。《黑土地保護法》特別提出，歷史上屬黑土地的，除確無法修復的外，原則上都應列入黑土地保護范圍進行修整恢復。因此，腐植酸在黑土地保護領域將發揮頂梁柱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