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以來講好中醫藥故事的實踐探索與經驗啟示

田菊 趙海濱

北京中醫藥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北京 102488

中醫藥是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代表， 不但有力保障了中華民族的繁衍生息， 而且積極影響了世界文明的發展進步。 習近平總書記一貫重視中醫藥的傳承發展， 曾多次高度評價中醫藥的歷史地位和現實價值，稱它“是中國古代科學的瑰寶，也是打開中華文明寶庫的鑰匙”[1]， 而且特別強調中醫藥國際傳播的重大意義和積極影響，指出“深入研究和科學總結中醫藥學對豐富世界醫學事業、推進生命科學研究具有積極意義”[2]，強調要“推進各方傳統醫藥互學互鑒，攜手應對公共衛生挑戰，為保障人民健康作出貢獻”[3]。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以下簡稱新冠肺炎）疫情暴發后，習近平總書記在與他國領導人的會晤中更是多次倡議“召開傳統醫藥研討會，探索傳統醫藥在新冠肺炎防治方面的作用，為全球疫情防控增添有力武器”[4]。 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中醫藥發展的重要論述為新時代中醫藥國際傳播指明了方向， 提供了機遇，為人類衛生健康事業發展提供了“中國方案”，貢獻了“中國智慧”。

2013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指出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5]，強調宣傳工作中要將這一方法一以貫之。 2018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進一步強調“要主動講好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故事、 中國人民奮斗圓夢的故事、中國堅持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故事”[6]。習近平總書記關于講好中國故事的論述為新時代中醫藥國際傳播提供了新理念、新思路、新方法。 本文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中醫藥發展的重要論述和關于講好中國故事的重要論述為指導，以中醫藥國際傳播為研究對象，梳理新時代以來講好中醫藥故事的實踐探索，總結概括新時代以來講好中醫藥故事的經驗和啟示。

1 新時代講好中醫藥故事的實踐探索

進入新時代以來，中醫藥國際傳播取得了令人欣喜的長足進步，但諸多困難和挑戰也仍在困擾和制約中醫藥國際化的縱深推進。 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多次表達了將中醫藥推向世界的決心和意志，并在政策實踐層面， 將中醫藥國際化上升為國家戰略，鼓勵多渠道推進中醫藥國際傳播，而講好中醫藥故事正是中醫藥國際傳播的一條重要渠道和路徑。政府部門發布有關中醫藥國際化的權威信息，駐外使領館、國際學術組織、主流媒體乃至普通民眾紛紛講好中醫藥故事，不僅為中醫藥國際傳播進行了積極有效的實踐探索，而且也積累了可資借鑒的經驗啟示。

1.1 政府部門發布中醫藥信息， 保障中醫藥故事內容的準確權威 政府部門對中醫藥傳承創新發展給予極大的關注和支持， 中醫藥相關信息發布速度之快、密度之高、力度之大令人矚目。 從全國中醫藥大會、中醫藥文化大會的隆重召開，到國務院新聞辦、國家中醫藥管理局舉辦的中醫藥發布會，再到《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年）》《中醫藥“一帶一路”發展規劃（2016—2020年）》《中國的中醫藥》白皮書等政策文件的密集出臺， 權威信息的公開及時發布， 為講好中醫藥故事提供了真實可靠的信息來源，也為贏得國外民眾的信賴邁出了堅實有力的第一步。此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 官方發布的信息內容和形式， 就為講好中醫藥故事提供了真實豐富的素材。“在助力全球抗疫方面， 中國發布英文版新冠肺炎中醫藥診療方案，舉辦近40場中醫抗疫專家視頻交流和直播活動”[7]， 不僅以官方身份確認了中醫藥抗疫的優勢和有效性，而且也為全球抗疫貢獻了中國處方和中國智慧。

1.2 駐外使領館加強文化交流， 及時講好中醫藥故事 駐外使領館作為代表國家利益的常設外交代表機關，肩負著對外文化交流和開展對外宣傳工作的職責。 面對中醫藥國際化發展的大好機遇，駐外使領館借助國際組織平臺或駐在國媒體，積極宣傳中醫藥在防病治病方面的優勢和獨特的文化意蘊，加快推進中醫藥走向世界的步伐。 例如屠呦呦因發現青蒿素獲得諾貝爾獎后，中醫藥在國際上名聲大振，隨后2017年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團便成立了“抗生素耐藥性問題之友小組”，并在成立招待會上表示“應加大對傳統醫學，包括中草藥的開發和應用，充分發揮其在治療傳染病方面的獨特作用”[8]。 2019年，繼全國中醫藥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對中醫藥作出重要指示，駐蒙古使館大力支持和推進了《黃帝內經》西里爾蒙文版的翻譯出版，駐蒙古大使邢海明表示要“積極推動中國傳統醫學典籍和治療技術走進蒙古，為兩國衛生醫療合作作 出自身貢獻”[9]。

1.3 國際學術組織和海外教育機構利用各自優勢，豐富中醫藥故事講述方式 中國領導的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和世界針灸學會聯合會等國際性學術組織，主要通過召開世界中醫藥大會、世界針灸學術大會，開展相關國際標準研究和發布，出版專業期刊和教學課程等方式，加強中醫藥國際交流與發展。 海外各地的孔子學院，尤其是中醫孔子學院，則以國際中醫教育的方式，通過開設各類中醫藥課程，傳授專業知識，培養國際中醫藥專業人才，推動中醫藥國際傳播。中醫藥海外中心是“具有中醫藥醫療、教育、科研、文化交流等功能，集服務、展示于一體的機構”[10]，它以多元化的方式、多角度地詮釋了中醫藥“不但反映人體客觀規律，在促進健康、防治疾病方面優勢獨到，而且植根中國傳統文化肥沃土壤，汲取中國傳統文化精華，包涵豐富深刻的普世價值觀”[11]。

1.4 主流媒體發揮主渠道作用， 多角度講述中醫藥故事 無論從中醫藥故事的挖掘整理，還是從其傳播過程、傳播效果來看，媒體都扮演著講述中醫藥故事的主渠道、 主力軍的角色。 在講述中醫藥故事時，媒體及時全面報道政府部門制定的中醫藥政策，發布中醫藥新聞動態，深度采訪奮戰一線的醫生或研究機構的中醫藥專家，精確報道中醫藥臨床治病的優勢和療效，深情講述中醫藥為國際政要和平民百姓問診治病的感人故事，成為了集權威性、導向性、新聞性于一體，吸引力大、感染力強的中醫藥故事傳播者。 此次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人民日報海外版就以海外讀者喜聞樂見的各種形式， 報道了中醫藥抗擊疫情的故事，“充分展現了中醫藥的獨特性， 充分宣傳了中醫藥的抗疫成就，及時反映了國際社會對中國抗疫經驗的肯定。 ”[12]

1.5 普通民眾拍攝短視頻， 與各國民眾共享中醫藥故事 信息時代的到來，為普通民眾深度參與國際事務創造了條件和可能，比如短視頻的廣泛應用，就為普通民眾講述中醫藥故事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普通民眾可以將自己觀察到或體驗到的中醫藥故事，以短視頻的方式隨時記錄下來，并傳播到世界各地，與各國民眾共同分享。 比如，“Shall We Trust Chinese Medicine”直播視頻，就是一個普通中國人在全球最大的視頻分享網站YouTube上進行的一場直播，通過分享身邊中醫治病的事例， 詮釋了中醫藥的有效性，而且短短十一個月間，視頻點擊率高達13萬次[13]。 一名泰山藥行職工發布的一個名為 “A Beginner's Guide To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Food Stories”的6 min短視頻，介紹了中藥店內靈芝、人參等中藥的藥用和食療療效，在YouTube上的點擊率高達17萬次[14]。顯然，普通民眾講述中醫藥故事，更貼近他國民眾的認知心理，其所講的故事也更容易為他國民眾所理解和接受。

2 新時代講好中醫藥故事的經驗總結

關于新時代以來如何講好中醫藥故事，堅持不懈的實踐探索已經逐步提供了方向、深化了認識、積累了經驗。

2.1 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中醫藥發展的重要論述作為指引 理論指導實踐，理論創新引領實踐創新。習近平總書記曾多次就中醫藥傳承發展發表重要講話，做出重要指示，這些重要講話和指示精神不僅為發展中醫藥事業指明了方向，而且也為講好中醫藥故事提供了根本遵循。 因此，講好中醫藥故事，首先要全面準確地宣講這些重要講話和指示精神， 宣講好習近平總書記在治國理政過程中做出的關于中醫藥發展的重要論述，宣講好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思想指導下的中醫藥全球抗疫的故事。

2.2 以高度文化自信， 呈現中醫藥故事全貌 大眾傳播學理論認為：“在任何傳播活動中，內容（信息）都居于核心位置。”[15]要講好中醫藥故事，提高中醫藥國際傳播能力， 必須首先構建中醫藥故事的核心內容。為此，應該以高度的文化自信，努力呈現中醫藥故事的全貌。 首先，故事內容要兼顧傳統和現代，講述中醫藥故事既要追溯古代中醫藥救死扶傷的輝煌成就，也要展示現代中醫藥在傳承創新中治愈疑難雜癥的顯著成效。 其次，故事內容要全面真實，既要講清楚中醫藥在養生保健、治療疑難雜癥等方面的優勢，同時也要講述其見效慢、周期長等短板，不要刻意隱瞞中醫藥的不足。 故事的真實性， 既是對受眾的負責，也是保障中醫藥信譽的必需。 最后，故事內容要注重宏觀與微觀相結合， 從宏觀視角講述中醫藥故事，有利于呈現中醫藥整體樣貌；而著眼于微觀講述中醫藥故事，更貼近受眾認知，更易激發其共鳴。

2.3 綜合運用各種策略和技巧， 使中醫藥故事深入人心 講述中醫藥故事簡單，但要講好中醫藥故事，卻并非易事， 必須綜合運用各種策略和技巧。 首先，講好中醫藥故事，要有針對性。 因地理、歷史、文化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中醫藥故事的受眾較為復雜，所以講故事應采用分眾化策略，要以當地居民喜聞樂見的方式講好中醫藥故事。 其次，講好中醫藥故事，要具體生動。 習近平總書記講中國故事的時候，常常“用一個個具體又生動、 樸實又深刻的故事來闡述思想、傳遞友好、 打動人心， 贏得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贊譽”[6]，講好中醫藥故事同樣如此，故事講述要具體而生動，要富有情感而不能浮于表面，才能引起受眾對中醫藥的興趣和喜愛。 比如，抗擊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俗稱非典），中醫立功，出現“零死亡、零感染、零轉院”的故事；應對甲型H1N1流感，“金花清感方”的故事也開始引人關注。 最后，講好中醫藥故事，要“輕”聲。 要堅持“柔”性原則，注意講故事的態度和語氣，既要以理服人，也要平和近人，通過平和的態度拉近同受眾的關系，從而影響其對中醫藥故事的認知和接受程度。

2.4 廣泛應用新媒體， 助推中醫藥故事的縱深傳播根據《2020全球數字報告》顯示，全球目前使用手機的人數超過了51億，使用互聯網的人數超過45億，其中社交媒體用戶超過38億，新媒體的應用迎來了難得的發展機遇，中醫藥故事的傳播借此進入了快車道。 講好中醫藥故事， 新媒體大有可為。 在故事挖掘階段，通過大數據、云計算等信息技術可以在全網范圍內挖掘出大量的中醫藥故事，并快速地篩選出意義深刻的典型故事，為后續的傳播奠定基礎。在故事設計階段，借助5G技術或虛擬現實（virtual reality，VR）技術等穩定性高、延遲低的新技術，可以使故事更為精美流暢，可視化更強，從而增加故事的吸引力。 在故事講述階段，以移動化、傳播頻率快為特點的信息技術可以迅速地將故事傳播出去，使受眾人數更多，傳播面更廣。

2.5 普通民眾以“草根”身份講述，彰顯中醫藥故事的真實可信 講好中醫藥故事要官民并舉、 互為補充、形成合力。 政府可以從戰略上掌控中醫藥故事傳播的基本方略，而講述中醫藥故事的具體實踐則完全可交由民間完成。 “中醫藥的發展必須要有牢固的群眾基礎”[16]，普通民眾作為民間力量的重要組成部分，由其講述中醫藥故事具有天然的優勢。 普通民眾講中醫藥故事更接地氣， 他們不懂抽象的中醫藥理論，也不會用艱深晦澀的專業術語，只會用通俗直白的語言講述中醫藥療效；普通民眾講中醫藥故事，更貼近生活，他們不會對遙遠的中醫藥防治疾病的案例追根溯源，而是更愿意對發生在身邊的中醫藥治愈疑難雜癥的案例侃侃而談。 普通民眾因其“草根”身份更易得到普通人的信任，其講述的中醫藥故事更易被認為真實可信，更易被普通人接受，從而更能夠得到更多的關注和認同。

3 結語

講好中醫藥故事，要關注他人，關注世界，關注時代。 講好中醫藥故事是中醫藥國際傳播的積極嘗試和有益探索， 應以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論述作為指引，以高度文化自信呈現中醫藥故事全貌，綜合運用各種策略和技巧使中醫藥故事深入人心，廣泛應用新媒體助推中醫藥故事的縱深傳播以及普通民眾以“草根”身份講述，彰顯中醫藥故事的真實可信。 新時代以來講好中醫藥故事， 不僅應促進中醫藥國際傳播，而且應該站在構建人類衛生健康共同體的新高度，強調中醫藥 “大膽吸收現代醫學和現代科學之優點長處”[17]，強調中西醫學的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強調中醫藥作為國際公共產品的屬性及其對全球衛生治理和全人類發展的重大意義。

（收稿日期：2021-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