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教育育人價值開發的三個層次

●張永

在“五育”融合背景下，勞動教育具有樹德、增智、強體、育美的綜合育人價值。 把勞動教育豐富多樣的育人價值從潛在狀態轉化為現實狀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需要在勞動教育育人價值開發上做出諸多努力和探索。 只有通過各種層次的勞動教育育人價值開發活動，才能把各種潛在的育人價值轉化為現實的育人價值，即滋養學生生命成長的豐富養分。 具體而言，勞動教育綜合育人價值的開發至少可以區分為以下三個層次。

一是勞動技藝層次。 這是勞動教育最基礎的育人價值，解決的是會不會勞動的問題，關鍵在于提升勞動質量， 包括勞動的量與質兩個方面。 沒有一定數量和強度的勞動，學生就不會出力流汗，也無法實現強健身體和接受鍛煉、磨煉意志的價值。 在此基礎上，需要更加注重勞動的質的方面，這是勞動能力養成的關鍵。 勞動能力主要體現為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中的知識、技能與價值觀等各要素的綜合作用。 由于技能是能力的關鍵指標，因此勞動能力的養成需要充分開發日常生活勞動、生產勞動和服務性勞動的技能內涵，借此掌握不同勞動樣態的技術與技藝。

二是勞動創意層次。 這是勞動教育中間層次的育人價值，解決的是會不會反思的問題，關鍵在于提升反思質量。 反思是創意的重要來源。通過內容反思與過程反思可以產生局部性創意，但是只有通過前提反思才能產生整體性創意。 其中，內容反思是對問題本身的反思，如對問題的描述是否清晰；過程反思是對問題解決過程的反思，如采用何種解決問題的策略及其問題解決的程度如何； 前提反思同問題提出而不是同問題解決相關，如把想當然的情境問題化，提出別開生面的新穎問題。

勞動創意層次在開發勞動的技能內涵的基礎上，著力于開發勞動的思維內涵。 在杜威看來，思維就是準確地、 審慎地把所做的事和它的結果聯結起來，它不僅表明這兩者之間的聯系，而且指出聯結的詳細情況。在此過程中，成熟的科學體系中的事實、原理和規律是思維的工具。在勞動創意層次，關鍵是把勞動教育同學科教學融通起來，從而激發不同類型與層次的反思、學習與創意。

三是勞動智慧層次。 這是勞動教育較高層次的育人價值， 解決的是勞動技藝與勞動創意整合程度問題。 這需要認識日常平凡的勞動活動所內含的“成人”與“成事”的多重關系。正如葉瀾所言，應既“成事”又“成人”，在“成事”中“成人”，為“成人”而“成事”，用“成人”促“成事”，借此充分開發勞動教育的綜合育人價值。

勞動智慧層次在開發勞動技能和思維內涵的基礎上，著力于開發勞動的心智內涵。 在控制認識論的視野中，智慧即對于反饋性的覺察及體認，心智即控制系統，是互動各部分的集合，并且具有反饋結構。 心智包括了具有不同復雜度的控制系統，從單純反饋到心智生態都包含在內。在勞動智慧層次，勞動教育可以使學生在與外部世界溝通、實踐中產生主動性，同時還對自我的發展有主動性，集中體現著勞動教育“教天地人事，育生命自覺”的價值。

這些層次并非不可跨越，但缺一不可，需要在循環往復中不斷強化并做實每一層次。 在每一層次上，均需要關注勞動教育多方面的綜合育人價值，并與學生知、情、意、行等多方面的發展溝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