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蘇慧
(甘肅政法大學 商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新冠疫情對公共衛生、社會民生等帶來了挑戰和影響。疫情防控期間催生了各類新就業形態,其中共享員工具有一定的典型性和特殊性,引起廣泛關注。據報道,共享員工模式最先源于盒馬生鮮超市發布的一則公告[1]。隨后西貝、沃爾瑪等紛紛效仿,探索跨界共享員工模式。共享員工就是將疫情期間無法復工的員工用一種共享的方式進行輸出,實現了人力資源的再利用。雖然共享員工產生于疫情時期,只是應急的一種措施。但是諸多組織存在淡旺季之分,如果可以做到短期協調員工的合理流動,共享員工或許會成為一種新的用工方式。因此,很有必要對共享員工問題進行研究。
工作嵌入描述了員工對組織的依賴程度。共享員工新進入一個組織,工作嵌入程度高表明了員工非常依賴組織,會不自覺地做出親組織行為,比如組織公民行為。工作嵌入可以快速地讓共享員工和組織融在一起,讓共享員工感受到組織的關懷和照顧,促進共享員工的組織公民行為。單鑫[2]指出工作嵌入的各維度對組織公民行為有不同的影響。但是共享員工具有臨時性特點,工作嵌入高的共享員工在不斷更換組織時,會產生工作倦怠。Pines[3]認為倦怠是一種長期處于對情緒資源過度要求下產生的衰竭狀態。共享員工長期處于一種不斷變化的環境,員工對工作的熱情會減少,也會造成一定的心理負擔。總的來說,對共享員工而言,工作嵌入的結果變量可以分為積極影響和消極影響兩種:積極影響分為組織公民行為、工作滿意度和員工建言行為;消極影響分為工作倦怠、情緒耗竭和角色壓力。本文豐富了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影響研究,為實踐中從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角度進行管理提供新的思路。
共享員工是新冠肺炎疫情引發的一種新型用工模式。用工需求組織、員工輸出組織和員工三方之間簽訂協議,通過“借調員工”的形式來支持其他組織生產,從而實現三方的共贏[4]。共享員工并非新生產物,相類似的靈活用工、勞務派遣等早已在國內外出現,只是傳統用工中的共享行為相對較少,所以并未被大眾所熟知。
關于共享員工的研究一部分還停留在梳理基本的理論內涵以及發展趨勢。還有學者對共享員工新就業形態的稅收政策進行探究。比如趙文澤[5]等從勞動力市場的角度來探討共享員工產生背景以及共享員工的主要特征。朱艷秋[6]從勞動者權益的角度分析了共享員工的現實缺陷以及規制的思路。總的來說,一部分對共享員工的理論內涵等基本內容進行研究,還有一部分則通過法律法規或者各種稅收政策等來對共享員工常態化的問題進行研究。
Crossley和Bennett[7]認為工作嵌入是指個人與組織之間的社交網絡關系的密切關系。國內的學者高珊等將工作嵌入定義為員工和組織內外所有與工作有關的所有因素的整合[8]。因為本文聚焦于個體與組織的依附關系,所以采取Crossley和Bennett的觀點。
工作嵌入的結果變量主要圍繞在員工的離職問題。比如黃麗[9]認為知識型員工的工作嵌入可以預測員工的離職傾向。除了對離職行為有影響外,還發現員工工作嵌入程度越高,越有利于員工做出對組織有利的行為。梁琴斯[10]以知識型員工為研究對象,發現工作嵌入對組織公民行為有顯著的影響。石沅沅[11]指出當員工對組織產生一定的依賴時,會做出幫助組織的行為,比如建言行為。另外工作嵌入還會產生消極的影響,學者們Steers和Mowday[12]從工作嵌入的視角提出離職模型,側面反映了工作嵌入對工作倦怠有一定的關系。
2.1.1 形成員工組織公民行為
組織公民行為最早由Bateman和Organ[13]提出,他們認為組織公民行為是一種角色外的有利于組織的一種行為。梁琴斯[10]以知識型員工為研究對象,發現工作嵌入對組織公民行為有顯著的影響。De Cremer[14]認為工作嵌入可以引導員工發展更多與組織相關的興趣,進而引發員工的組織公民行為。對共享員工來說,與組織之間的紐帶越牢固,共享員工在組織中會有更多的期望,會期望和組織中的人和事有更多的聯系,也會產生更多的組織公民行為。
2.1.2 提升員工工作滿意度
Porter[15]認為工作滿意度就是個體在工作中所得到的和所期望之間的差距,差距越小說明工作滿意度越高。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程度越高,說明和組織之間的匹配度也較高,員工在組織中的愉悅度和滿意度也會高。Dong-Hyun Ha和Seong Min Kim[16]發現星級酒店員工的工作嵌入對工作滿意度有顯著相關。酒店員工的特點之一就是流動性強,而共享員工作為一種新型的模式也存在一定的靈活性,所以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程度高可以很大程度上提升員工的工作滿意度。
2.1.3 促進員工建言行為
LePing和Van Dyne[17]認為建言是以改進工作流程或現狀為目的的角色外行為,員工主動向組織提出的建設性建議并希望組織可以采納。共享員工與用工需求組織屬于合作共贏的關系,共享員工在投入工作的同時也可以近距離地觀察組織中所存在的問題。石沅沅[11]指出當員工對組織產生一定的依賴時,會做出幫助組織的行為,比如建言行為。隨著工作嵌入的增強,員工更有可能將自己當作組織中的重要成員,并自覺地想要給組織提出適當的提示和建議。
2.2.1 產生工作倦怠
Pines和Aronson[3]認為工作倦怠是員工由于過度消耗情感資源而出現的一種衰竭狀態。共享員工是在新冠肺炎疫情的環境下所產生的一種新的用工模式,本質是臨時借用員工,所以具有靈活多變的特點。高工作嵌入的員工會和組織中的其他員工保持高頻率的互動,當員工離開組織會面臨很大的犧牲。Steers和Mowday[12]從工作嵌入的視角提出離職模型,側面反映了工作嵌入對工作倦怠有一定的關系。員工在工作中長期受到的情緒,工作本身還有人際關系等都會使員工感覺疲憊。頻繁的變換組織,會讓共享員工不斷重復面對新的組織、新的員工和新的工作環境,對共享員工的身心都是一種考驗。
2.2.2 引發情緒耗竭
Maslach[18]將情緒耗竭定義為個體的情緒資源在工作過程中消耗殆盡并產生沮喪緊張等負面狀態,主要特征是對工作缺乏熱情,對工作現狀不滿從而難以繼續工作。共享員工在面對新的環境和新的組織時,工作嵌入為員工帶來優勢的同時還會讓員工難以適應新環境而身心俱疲。Maslach[19]通過對人際關系進行分析,與他人頻繁的互動會讓員工在工作中容易產生情緒緊張。當共享員工拿出一部分的精力來適應新組織時,會因為頻繁的變動工作而產生沮喪等負面情緒,甚至消極怠工。無論是從工作壓力的角度還是人際關系的角度,員工在新的組織中情緒資源是有限的,當情緒資源耗盡時,對工作的熱情就會下降。
2.2.3 增加角色壓力
Kahn、Wolfe和Quinn[20]將角色壓力定義為難以兼顧兩個或者兩個以上角色的要求而導致的心理壓力。角色壓力是工作壓力的重要來源,更加注重個體的主觀感受。共享員工同時扮演用工需求方和用工輸出方雙重角色,不定時地在兩個角色中轉換,為員工帶來了很大的角色壓力。共享員工和傳統意義上的全職員工相比,雙重角色的扮演對員工的能力和心理都有一定的挑戰,很容易讓共享員工感到角色超載。共享員工在進入組織時,需要對自己的角色進行適應,一時轉換不了自己的角色甚至對自己的角色定位比較模糊時,會產生角色壓力,對員工有一定的負面影響。
良好的組織文化氛圍可以有效提高員工工作嵌入的程度。共享員工工作嵌入可以提升員工的組織公民行為,因此組織應該培養員工的公民意識。第一,組織可以營造和諧的文化環境,培養良好的人際關系,通過工作分配以及崗位的設置讓員工對組織產生深深的歸屬感。第二,建立健全員工的培訓制度,通過培訓讓員工對組織產生依賴感。第三,組織要重視共享員工,主動的關心員工,了解員工的優勢,并將其發揮到最大的用處,讓員工感知到組織的重視,因此萌生出回報組織的責任感。
員工的心理問題是造成工作倦怠的原因之一。共享員工在工作中過度消耗資源使得自身感到疲憊,組織應該注重員工的心理健康問題。第一,組織應該關心員工的想法,關心員工的心理需求,重視員工心理方面的培養和管理,減輕員工的焦慮感,從而減少工作失誤。第二,組織可以在員工內部開展問卷調查,或者和員工進行單獨談話,及時關注員工的情況。并且組織應該培養輕松向上的氛圍,緩解員工在組織中的疲憊感。第三,關注員工的實際需求,改善員工的工作和生活條件,豐富員工的業余生活,減輕員工的工作壓力,比如舉辦運動會,為員工慶生等。
在共享員工模式下,員工同時充當用工的輸出方和用工的需求方,角色壓力會對員工造成重要的影響。為了營造良好的工作環境,用工需求組織應該為員工搭建一個可以緩沖甚至規避角色沖突與超載的空間。第一,應該加強員工培訓,提升員工的勝任力,減少員工在工作中的資源損耗,降低員工的角色模糊和超載。第二,鼓勵員工權力共享,責任共擔,激發員工內部的合作,主動承擔責任,減少組織中員工的角色模糊和角色沖突。第三,組織可以賦予員工一定的彈性工作空間,適當授權的同時又可以讓員工認識到自己的工作職責。
本文首先對共享員工和工作嵌入的概念以及相關研究進行梳理,隨后對共享員工工作嵌入問題進行研究。共享員工工作嵌入又可以分為積極影響和消極影響,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積極影響分為組織公民行為、工作滿意度和員工建言行為。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消極影響分為工作倦怠、情緒耗竭和角色壓力。最后針對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問題從鼓勵員工組織公民行為、緩解員工工作倦怠和降低員工角色壓力等方面提出建議對策。本文豐富了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影響研究,為實踐中從共享員工工作嵌入的角度進行管理提供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