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老機構入住率研究綜述

□文/張瑛奇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 北京）

[提要］入住率是衡量養老機構服務品質的一個重要指標。本文在對現有文獻進行梳理的基礎上，對養老機構入住率效率和影響因素進行總結，發現養老機構存在的部分問題，得出入住率效率和影響因素與人力、物力和財力的投入有關。

隨著人們觀念的改變，有越來越多的老年人選擇養老機構進行養老。那么，怎樣才能判斷一家養老機構是否讓老年人滿意呢？入住率是很直觀的一個數據。目前，有很多養老機構床位出現供遠大于求的情況，造成資源的浪費，這一課題有助于政府制定更為有效、有針對性的措施。本文對養老機構入住率文獻進行梳理，探討養老機構現狀及存在的問題，研究養老機構入住率效率及影響因素，總結出效率與影響因素與什么相關，以便養老機構更好地完善。

一、養老機構入住率

（一）概念。在字典里，“效率”的意思是：在勞動的時候消耗和產出的比率，或者在某些機器上投入的能源和產出的比率。經濟學家Farrell第一個分解研究效率問題，他認為技術效率、配置效率兩個因素共同組成了效率。車圣保認為亞當·斯密作為古典經濟學的第一人，在很早之前就給出了效率理論的基本架構，其含義是利用自由競爭這只“看不見的手”來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養老機構的效率本質上是養老資源的投入產出效率，可以反映服務提供效果與耗費的資源之間的投入產出關系。

（二）起源與發展。從古至今，養老問題始終是人們所重點關注的問題，尤其是近幾十年，社會老齡化的問題愈發嚴重。面對越來越高的老年人口以及越來越復雜的臨床和社會護理需求，養老院和住宅將不得不解決許多問題。馮夢成曾提出，目前我國養老服務體系是由三部分組成，即居家養老、社區養老和機構養老。迄今為止，很多學者對養老問題有著大量的研究，但是隨著人們對養老機構養老態度的轉變以及養老機構數量的增多，國內外很多學者開始研究養老機構建立方面的問題。日本的養老機構類型多，按功能定位可分為福利型、保健型和醫療護理型三類。有一半以上的機構以福利機構為主，主要面向醫療護理需求少和有特殊照護需求的老人；保健機構則面向有長期照護需求的老人；醫療照護機構屬于專業、長期的療養型機構。在英國，有90%的老年人選擇居家養老和在社區養老，機構養老比例為10%，且養老機構以民辦為主，養老服務的定位是市場化的，地方政府是服務購買者和服務監督評估方。

養老機構了解老年人對服務的期望和滿意度，對提升養老機構服務質量、完善養老服務體系尤為關鍵。老年人對養老機構滿意度可選擇的指標有：生活照料、醫療服務、文化娛樂、精神慰藉、健康查體、健康教育及康復訓練等。入住率也是衡量養老機構是否能讓老年人滿意的一個重要因素，在經營和發展的過程中，仍然存在入住率低，競爭力弱，盈利能力不足等問題，阻礙了養老機構的發展。有一些方法可以提高養老機構的入住率，一是醫養結合模式，不同醫養結合模式提升入住率的能力存在差異，“養內設醫”的模式最能提升入住率；二是“綠色通道”模式，養老機構應借助醫養結合政策的東風，結合自身優勢提升專業護理水平和醫療服務能力，以此來贏得老年人的青睞，破解“低入住率”發展困境。在沒有公平競爭的條件下，老人對養老服務的定價沒有太大的敏感性，但是對于養老機構的人員配備卻尤為重視。

二、養老機構入住率現存問題

（一）養老觀念雖有所改變，但入住率仍待提高。養老意愿從廣義上來說，是指人們對于養老這個行為所持有的看法及態度。大多數老年人受到傳統養老觀念的束縛，對機構養老的接受程度不高。但現在養老觀念發生了轉變，更多的獨生子女家庭老年人對子女養老功能的期待有所下降，他們更需要來自子女的精神支持。學者對老年人選擇機構養老意愿的影響因素展開了研究，認為老年人入住養老機構意愿主要受到家庭、經濟、文化程度等多重因素的影響。賈磊通過實地調研發現，老年人的年齡、受教育水平、經濟狀況顯著正向影響其入住養老機構的意愿，而子女數量、居住方式負向影響養老機構的選擇意愿。西部地區受地理位置和經濟發展的制約，傳統的養老觀念根深蒂固，老年人的傳統養老觀念相對保守、機構養老意識淡薄，絕大多數老年人認為子女養老是天經地義的，對機構養老模式的接受較慢。另一方面，由于經濟能力的制約、貧富差距較大，西北內陸地區經濟發展較慢，人均收入偏低的現象造成老年人無力承擔機構養老等高額的養老費用，導致養老機構入住率不高。針對老年人保守的養老觀念和入住意愿不高等問題，相關學者認為需要加強養老機構相關宣傳，轉變養老理念，使機構養老成為更多老年人的最佳選擇。

（二）養老機構服務水平不高。在我國，養老服務體系還不夠完善，當前我國的社會養老服務還存在很多問題，比如養老相關服務存在適應性不強、不符合群眾養老需求、反饋渠道缺失等，所以要逐漸對社會養老體系進行相應的改革和完善。養老機構的護理人員是提供養老服務的主體，其質量和數量決定著養老機構服務的質量水平。在養老服務質量方面，根據相關學者的研究成果，主要體現在養老護理專業人才缺乏、專業技能水平不高等，不能為老年人提供高質量的養老服務。李岳認為，當前我國對養老行業護理人員的教育資源投入力度較小，導致專業人才嚴重匱乏，養老護理人員大多沒有經過規范的專業護理培訓，尤其是對老年人的緊急救助能力亟須提高。Mueller認為護理人員的專業護理能力能夠影響養老院的服務質量和老年人的生活，且護理人員的數量與養老院的護理水平成正比。

（三）養老機構發展不平衡、資源配置不合理。第一，養老資源在東、中、西部之間、城鄉區域間發展不平衡。地區的經濟發展程度可以直接影響到養老院的病床分配，隨著經濟的發展，養老機構投入的病床數也會隨之增加。張增芳通過對西安市養老機構進行數據分析，發現該市養老床位數遠遠低于其他城市所投入的床位數，且養老機構的整體分布不合理，處于城區中心地帶的養老機構數量較少、規模小，但交通便利得到老年人和家屬的青睞，入住率普遍較高，非中心地帶的養老機構由于各種配套設施不健全導致入住率普遍不高。第二，養老設施的使用情況存在著很大的差異，在發展中的養老服務面臨兩大問題：一是部分養老機構的需求不夠大；二是養老機構不能滿足需求，不能充分利用造成資源的浪費。究其原因，趙婷婷認為，不同所有制養老機構存在著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且在社會政策上存在著較大差異。民辦機構收費較高且質量難以保證，而公辦養老機構數量嚴重不足導致很多真正有需求的老年人不能入住養老機構。

三、養老機構入住率相關研究

（一）入住率效率的研究。目前，國內學者對養老機構服務效率的研究還不充分，大多數學者對養老機構效率的研究主要著重于省或區的范圍。曾雁冰等人運用DEA效率分析中的BCC模型對投入不足或過剩等效率問題進行定量分析，然后再用SBM模型對決策單元進行技術效率測算與排序，并用Tobit回歸分析了影響效率的因素，得出廈門市養老機構技術效率整體比較高，但是在規模資源利用和服務人員質量等方面有待進一步提升的空間；還得出養老機構的技術效率受運營模式、地理位置、人員技能、入住率等因素的影響。徐倩等人對青島市北區的29家養老機構采用數據包絡分析（DEA）法進行效率導向型服務績效評價。研究結果得出：青島市北區的醫養結合養老服務機構DEA有效的比例較高，但其資源配置還需進一步完善。DEA無效的機構在投入方面需要對運營、管理、固定資產、技術及服務這5個要素進行縮減，在產出方面需要提高服務評價效果和安全管理效果。盡管大部分人著重于省或市級的研究，但也有一部分學者將目光聚集在了全國范圍。伊茹等人用了DEA方法構建了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績效的評價模型。以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為例，對2011～2015年我國31個省份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績效的狀況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表明：我國各省城鎮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績效的整體水平呈下降趨勢，并且績效處于偏低水平。各省份之間的制度發展水平存在明顯的非均衡性，績效水平的區域特征較明顯，呈現了東部高中部低的格局，以及我國各省份績效水平與其經濟發展水平不相協調。這個結論也證明了不協調的問題被諸多學者所關注。

（二）入住率影響因素的研究。養老機構承擔了滿足養老服務的需求，學者們對養老照料中心影響因素的研究對本文有著重要意義。在閱讀大量文獻后可以得出，多數學者都是從內部影響因素與外部影響因素著手研究的。

影響養老機構入住率的外部因素主要是指養老機構所處的外部環境，重點包括人口、經濟、社會、國家政策等因素。李冰欣等對長春市32家民辦養老機構以及264名老人進行相關性分析的調查，分析得出：長春市民辦養老機構的入住率較低，護理服務、機構因素、環境位置因素、老年人因素、家庭因素、醫療條件以及政府資助等是影響民辦養老機構入住率的重要因素，其中護理服務是核心。我國老年人養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希望能夠就近可及地接受養老服務，不愿意離開自己熟悉的社區環境。影響養老機構的內部因素主要來自養老機構自身的投入，如人員、設備設施等方面的因素。溫海紅等人對陜西省11家養老機構的調查發現，護理人員培訓、持證率、平均工資水平等與養老機構入住率正相關，從人力資本視角，應加強護理人員培訓，并健全人才激勵機制。但還有一種觀點是，僅自理老人的月收費用對民辦養老機構入住率有影響但影響并不大，“價格決定論”并未被證實。可能原因在于我國養老服務市場價格實施“雙軌制”，即政府一方面允許公辦養老機構按照市場定價和政府定價兩種方式分別向社會老人和“三無”“五保”老人提供服務；另一方面對民辦養老機構實施養老服務價格改革。

總之，在我國養老機構體系發展未完全成熟的情況下，對入住率的研究具有現實意義。但我們需要注意的是，我們所要關注的不是入住率這個數據，而是通過這個數據映射出來的問題，以及如何去解決這些問題。通過文獻綜述的總結讓我們知道了現在學者目光的聚集點，有助于我們發現盲點，有助于政府進行資源分配決策，有助于提升和改善養老機構的運營質量。據此，學者可以從加強主導作用、機構發揮自身能動性、創新管理、完善服務質量以及營造良好社會氛圍幾方面提出建議，以促進養老機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