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鎮聰,錢嫦萍,曾鎮堅
(1.華東理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上海 200237;2.哈爾濱工業大學(深圳) 馬克思主義學院,深圳 518000)
截至2021年6月,2020年以來中國共產黨發展學生黨員187.2萬人,較2019年發展學生黨員數量增加102.8萬人,[1-2]對比往年有大幅上漲,從數量變化上可以看出新時代大學生的入黨動向是積極的。盡管如此,中國共產黨仍存在黨員年齡結構老齡化、大學生黨員密度不足等問題[3],發展大學生黨員依舊是黨的隊伍建設的迫切需要,強化他們的入黨意愿和行為仍是高校黨建工作的常態化課題。本研究通過對廣東省8所高校的學生進行抽樣調查分析,探索影響大學生入黨意愿價值生成與行動邏輯演化的影響因素,為提升高校大學生黨員發展工作效能提供參考。
青年學生在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中積極傳播新思想,促進了中國共產黨的建立。[4]自建黨以來,受到理想信念的驅動,一批批大學生集合在馬克思主義旗幟下,向黨靠攏。十一屆三中全會從根本上解決了知識分子入黨的理論障礙后[5],黨組織更加注重動員宣傳吸納青年大學生[6]。但受到社會思潮的影響,大學生入黨動機發生異化,入黨動機從單一的理想信念到摻雜了多元的功利追求。[7]為了吸納更有意愿和能力的大學生投身黨組織,中國共產黨在發展黨員時設置了較高的標準和復雜的程序。[8]所以,入黨是高度競爭性的政治行為,不是黨組織強制大學生向黨靠攏,也不是任何大學生都能發展成為黨員。綜合來看,大學生入黨是一個雙向選擇的動態過程,分為“個體選擇”和“組織吸納”兩個過程:先是大學生個體選擇是否申請入黨,然后是黨組織篩選和接納符合標準的入黨申請者。[9]在這個過程之中,“組織吸納”為大學生與黨組織提供了一個公開透明的互動場域,“個體選擇”是大學生個體與黨組織互動后的理性選擇。
目前,對于大學生入黨的研究主要聚焦在認知層面,如入黨動機[10]、入黨意愿[11-12]和入黨積極性[13],而對行為層面、認知與行為層面關聯的關注較少。有學者基于計劃行為理論,構建了大學生入黨意愿和行為的TPB模型[14],但該研究未明確區分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兩個指標概念。入黨意愿往往牽動著入黨行為。有學者關注到高校青年教師入黨意愿和行為的演變態勢,構建了一個入黨行為的影響因素探索框架,卻忽視了入黨意愿的中介作用。[15]在入黨意愿和行為的影響因素上,學界雖不斷地在進行探索,但相關的分析框架局限在兩個視角:一是從主體出發,圍繞大學生自身、家庭、學校和社會四個層面,建構了四維分析框架[16-18];二是從單一理論視域出發,建構了單視域分析框架,比如同伴視域[19]、黨史認知視域[20]、需求層次視域[21]等。
上述研究揭示了大學生入黨的內在機理:入黨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這個過程經由意愿到行為的演化。但綜上來看,現有研究一是忽視了入黨會歷經意愿到行為的態勢演變,缺乏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和行為關聯的關注;二是在影響因素探索框架上思維固定,忽視入黨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過程,并未從雙向分析框架出發開展大學生入黨的影響機理研究。
大學生入黨由意愿的價值生成到行動邏輯的演化,是大學生個體與黨組織雙向互動和選擇的結果。一方面,大學生是否選擇入黨受到內因和外因的驅動,另一方面,黨組織設有多種舉措吸納有意愿和有能力的大學生投身其中。基于此,本研究借鑒青年教師入黨意愿和行為的分析框架[22],結合二手資料和預調研分析,將意愿和行為作為兩個單獨變量,并將其影響因素劃分為個體和組織兩個基本維度,分別命名為個體選擇和組織吸納,初步構建了大學生入黨意愿與行為的影響因素框架(如圖1)。該影響因素框架總共有7個潛在變量,包括5個前因變量(理想信念、發展機會、環境稟賦、政治效能和組織吸納)和2個結果變量(大學生入黨意愿和大學生入黨行為)。具體假設情況如下:
1.理想信念
入黨是大學生政治社會化的一個重要選擇,個體-黨組織的理想信念契合度是大學生是否入黨的重要依據。個體-黨組織的理想信念契合度體現在對黨的宗旨認知、目標認同和價值實踐三個方面[23-24]。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H1:理想信念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H2:理想信念對大學生入黨行為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2.發展機會
黨員身份作為一種政治資本,可以給大學生評獎評優、學業發展、職業前景、人際資本和政治資本積累帶來更多的機會,追求這些機會是部分大學生入黨的重要動因。[25-26]換言之,大學生對黨員身份衍生的發展機會的預設,對其是否入黨會產生重要影響。故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3:發展機會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H4:發展機會對大學生入黨行為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3.環境稟賦
大學生的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在入黨選擇上,家庭、朋輩和社會等環境稟賦會影響他們對加入中國共產黨的選擇。[27]所以,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5:環境稟賦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H6:環境稟賦對大學生入黨行為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4.政治效能
政治效能是個體對政治環境的整體性認知與評價。隨著政治環境的改變,大學生對黨的政治認同感、信心和評價,以及對未來政治環境的預期,尤其影響著他們的入黨意愿和行為。因而,研究提出以下假設:
H7:政治效能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H8:政治效能對大學生入黨行為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5.組織吸納
一方面,中國共產黨通過基層黨組織、黨員的動員宣傳和模范引領,能夠在潛移默化中形成對大學生入黨的吸引力;另一方面,嚴格的黨員發展制度和程序,可以發揮黨的政治吸納功能,增強大學生入黨的意愿和行為。綜上,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9:組織吸納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H10:組織吸納對大學生入黨行為具有正向影響作用。
6.入黨意愿與入黨行為
大學生入黨由意愿轉化為行動,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在上述因素的驅動下,大學生的入黨意愿才會轉化為實際行動,并經由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吸納,才會成為其中一員。一般來說,入黨意愿越強的人,越可能有實際的入黨行動。因此,研究中假設:
H11:大學生入黨意愿對入黨行為具有正向影響。

圖1 大學生入黨意愿和行為的影響因素框架圖
研究數據來源于課題組在2021年9—10月,在廣東省8所高校開展的關于大學生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的專項調查。其中,樣本是以廣東省高校為抽樣框,針對雙一流和非雙一流高校進行分層抽樣得來。根據2021年各高校計劃招生人數,對樣本進行總量分配,共計發放問卷632份。剔除無效問卷,獲得有效問卷621份,有效率為98.2%。其中,男生218人,女生403人;大一75人,大二216人,大三239人,大四91人;農村戶口275人,非農村戶口346人。問卷數據采用SPSS 20.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變量的基本分布情況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說明與描述性統計
1.信效度檢驗
在信度檢驗上,研究采用Cronbach α 系數檢驗問卷信度[28]。通過SPSS20.0軟件進行可靠性分析得到的α 系數都大于0.8,研究數據信度質量高(如表2)。在效度檢驗上,研究采用KMO檢驗(KMO值≥0.8)、Bartlett檢驗球形度(P<0.01),檢驗問卷效度[29]。通過SPSS20.0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得到KMO 的值均大于0.8,Bartlett球形度檢驗的P值為0.000(<0.01),問卷結構效度較好(如表2)。

表2 信效度檢驗表
2.因子載荷分析
因子載荷系數能夠表明潛變量與觀察變量之間的相關與強弱關系,因子載荷值越大,說明潛變量與觀察變量的關系越緊密。由表3可知,各觀測變量的因子載荷值介于0.531-0.884之間,滿足因子載荷介于0.5-1.0的要求,說明各觀測變量對所要考察的潛變量具有較強的解釋力。

表3 因子載荷系數
各潛變量的觀測變量影響排序如下:(1)理想信念:價值評價(β=0. 847)>宗旨認知(β=0. 783)>實際行動(β=0. 531);(2)發展機會:人際資本(β=0.863)>政治資本(β=0.860)>評獎評優(β=0.796)>學業發展(β=0.774)>職業前景(β=0.707);(3)環境稟賦:同輩稟賦(β=0.879)>社會稟賦(β=0. 706)>家庭稟賦(β=0. 616);(4)政治效能:政治信任(β=0.884)>政治預期(β=0.840)>執政滿意度(β=0.794)>政治認同感(β=0.776)(5)組織吸納:黨組織氛圍認知(β=0.872)>黨員形象感知(β=0.845)>入黨程序(β=0.683)>黨員宣傳動員(β=0.644)>黨組織宣傳動員(β=0.612)。
1.模型評價與修正
研究通過AMOS25.0初步建構了大學生入黨意愿與行為結構模型,具體的整體適配度指數值如表4,模型除CFI值以外,其他整體適配度指數均沒有達到理想的整體適配度標準值,需要進行模型的修正和完善。

表4 整體適配度指數表
進一步對修正的大學生入黨意愿和行為結構模型進行整體適配度檢驗,得出具體的適配度指數值(詳見表5)。修正模型的各項整體適配度指數值都有了明顯的改善,除了RMSEA處于“良好”程度之外,其他整體適配度指數均達到標準值,說明修正模型具有良好的整體適配度,能夠作為研究結果進行分析與討論。

表5 初步模型與修正模型的整體適配度指數值對比
2.路徑分析及中介效應檢驗
研究采用AMOS25.0統計軟件的路徑分析功能,用“最大似然法”估計相關參數,對模型的各假設系數進行估計和顯著性檢驗,驗證各潛在變量之間的因果關系,檢驗結果參見表6。(1)組織吸納→入黨意愿,理想信念→入黨意愿,入黨意愿→入黨行為的標準化路徑系數值均在0.001的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故假設H1、H9、H11成立;(2)政治效能→入黨意愿,環境稟賦→入黨意愿,環境稟賦→入黨行為,理想信念→入黨行為之間的標準化路徑系數值均在0.01的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故假設H2、H5、H6、H7成立;(3)發展機會→入黨意愿,發展機會→入黨行為之間的標準化路徑系數均在0.001的水平上呈顯著負相關,故假設H3、H4不成立;(4)政治效能→入黨行為,組織吸納→入黨行為這兩組潛變量之間的路徑系數沒有達到預期的良好效果,故假設H8、H10不成立。
在95%的置信區間,運用信賴區間法(Bootstrap method)檢驗中介效應的顯著性,結果如下(參見表6):(1)入黨意愿在“理想信念→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發展機會→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組織吸納→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中的中介效應極其顯著;(2)入黨意愿在“環境稟賦→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政治效能→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的中介效應較為顯著。

表6 路徑分析和中介效應檢驗結果
綜合路徑分析與中介效應的結果,可以得出:(1) 入黨意愿在“理想信念→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發展機會→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環境稟賦→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中發揮部分中介效應;(2)入黨意愿在“政治效能→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組織吸納→入黨意愿→入黨行為”路徑中發揮完全中介效應。
政治忠誠和政治理念契合向來是黨組織吸納大學生黨員的先決性標準,黨組織也一直在奮力筑牢大學生的理想信念根基。伴隨社會思潮的多元化,大學生的入黨動機也趨向多元。在理想信念的作用下,大學生主流的入黨動機是普遍端正的[30]。在路徑分析中,理想信念與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分別在0.001和0.01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而在入黨意愿的中介效應作用下理想信念對入黨行為在0.001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從影響效應上看,理想信念在所有影響因素中的路徑效應絕對值最大,分別為0.561(理想信念→入黨意愿)、0.159(理想信念→入黨行為)、0.141(理想信念→入黨意愿→入黨行為)。可見,理想信念能夠有效驅動大學生的入黨意愿,進而強化入黨行為。根據“理想信念”的因子載荷,“價值評價”和“抽象認知”的標準載荷系數分別為0.847和0.783,是“理想信念”的關鍵觀測變量。綜合來看,這表明對黨的政治、價值理念認同度越高的大學生,其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表現會更為積極,這與“首都大學生成長追蹤調查”的研究發現相符合。與黨組織政治、價值理念越契合的大學生往往有著更強的入黨意愿和將意愿轉化為行動的決心,在他們之中也更少會出現意愿與行為悖離的情況,這與學界“忠誠審視”的理論假設也相符合。[31]伴隨著環境的變化,大學生入黨動機雖不停地在變化,但不變的是理想信念是大學生入黨的“源動力”。
自2004年黨中央提出要加強高校黨員發展工作以來,眾多學者對大學生入黨提出了“新傳統主義”理論假設,指出大學生入黨逐漸呈現出功利化和實用主義傾向[32-34]。此后,黨組織不斷加強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以端正其入黨動機。在本研究中,有92.3%(573名)的大學生對入黨秉持積極的態度,這其中有65%(371名)的大學生自小就有入黨意愿,69.2%(397名)的大學生有入黨行為,63%(361名)的大學生申請入黨是因為信仰追求。可以看出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新時代大學生的思想覺悟水平有所提升,入黨動機得到一定程度端正,入黨功利主義和實用主義取向有所減弱。從影響效應看,發展機會的三條路徑(發展機會→入黨意愿,發展機會→入黨行為和發展機會→入黨意愿→入黨行為)顯著關系處于同一水平,但路徑效應值分別為-0.242、-0.187和-0.105,發展機會與大學生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均呈負相關。當代大學生的成長與中國崛起相同步,他們對黨和國家的脈動有著更深刻的體會,對黨和國家有著一種天然的自豪感,他們渴望成為黨組織的一員。但入黨需要付出大量時間,接受組織考察、思想教育、參與組織活動、執行紀律與政策等。在組織考察過程中,長期的時間和精力付出所帶來的發展機會折現,很可能未達到他們所設想的預期,而影響了發展機會的感知。綜上,發展機會與大學生入黨的關系呈現新的形態。
大學生的政治心理尚不成熟,他們的政治社會化易受到環境影響,入黨的意愿和行為會不斷地重構[35]。從影響效應看,環境稟賦在0.01(環境稟賦→入黨意愿,環境稟賦→入黨行為)和0.05(環境稟賦→入黨意愿→入黨行為)的水平上發揮效應,說明環境稟賦對大學生入黨具有正向的影響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能促進意愿轉化為行為。在環境稟賦的因子載荷中,朋輩稟賦、社會稟賦和家庭稟賦的標準載荷系數分別為0.879、0.706和0.616,說明朋輩稟賦的影響作用遠大于家庭稟賦和社會稟賦。大學生活是一種群居生活,朋輩關系是大學生最為密切的校園關系。朋輩對大學生入黨的影響是通過同群效應的榜樣效應、知識溢出效應發揮作用[36],促使群體中的大學生個體輸出一致性行為,這與家庭的代際傳遞、社會的文化灌輸可達到潛移默化的相同效果。一方面,朋輩黨員的光環會使其成為群體榜樣,是群體學習的風向標,以此產生正向的壓力效應,影響群體的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另一方面,群體通過內部傳遞、交流信息,他們之中會形成共同的入黨知識溢出,這時候往往因從眾心理壓力,群體中的個體會產生相應的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綜上,在大學階段,朋輩群體的同群效應所發揮的稟賦作用最為明顯,是幫助黨組織促進大學生積極向黨靠攏的協力群體。
大學生的政治效能是一種內在的政治心理傾向,首先影響大學生對入黨的價值判斷,呈現的是大學生的政治價值理性。對于大學生而言,入黨是政治參與的重要方式,是客觀的政治行為,呈現的是政治理性實踐。在路徑檢驗中,政治效能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在0.01水平上發揮效應,說明表現出更高價值理性的大學生往往有著更強的入黨意愿;而政治效能對大學生入黨行為沒有顯著影響關系(P=0.080>0.05),說明在政治理性實踐面前有著更為顯著的影響因素。根據中介效應,入黨意愿在政治效能→入黨意愿→入黨行為中發揮完全中介作用。培育大學生的政治價值理性,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增強大學生的政治效能感,促使他們將政治理性價值轉化為政治理性實踐,這對提升大學生入黨行動效能來說,是潛在的效能空間和場域。
中國共產黨的組織吸納通過政治吸納、宣傳動員得以實現。在路徑檢驗中,組織吸納對大學生入黨意愿在0.001水平上發揮效應,但與大學生入黨行為沒有顯著相關(P=0.612>0.05),而在入黨意愿的完全中介效應作用下組織吸納與入黨行為在0.001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說明黨組織通過政治吸納、宣傳動員,能夠有效提升大學生的入黨意愿,并促其轉化為入黨行為,這與學界的“政治統合”理論假設相符[37]。在調查對象中,有17.1%(106名)的大學生對黨組織動員宣傳持消極態度,31.6%(196名)的大學生對黨員動員宣傳持消極態度,11.1%(69名)的大學生不認可入黨程序,4.7%(29名)的大學生不認可其所在的黨組織氛圍,5.8%(36名)的大學生認為部分黨員沒有很好地發揮先鋒模范作用。基層黨組織的氛圍感染、多渠道宣傳、動員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正向提升黨組織的吸引力,提升大學生的入黨意愿。但基層黨組織的黨建工作不到位、邊緣黨員的消極影響以及入黨程序的考驗等會動搖大學生入黨的信念。入黨作為一個“優中選優”的過程,是一種差額選拔,對于大學生來說入黨機會是一種稀缺性資源。由于機會的稀缺性,大學生在受到一些負面影響時,并不會直接放棄入黨行為。綜上,組織吸納是提升大學生入黨意愿和行為的外生動力。
大學生一直處于從學校到學校的發展階段,對黨領導的人民事業參與感不深,對黨帶領人民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奮斗歷程參與度不高,所以他們的入黨意愿和行為仍需強化。研究結果表明:一是總體上看,新時代大學生的理想信念主流積極,但在入黨動機上有著獨特的價值觀念、組織觀念,存在從眾、被動等問題;二是黨組織在和大學生耦合互動中,入黨程序、入黨氛圍有待守正創新,互動載體和手段有待因時而進;三是在入黨意愿的價值生成和行動邏輯的演化中,政治效能、組織吸納的作用空間有待提升。
新時代大學生的入黨意愿和行為受到了理想信念、發展機會、環境稟賦、政治效能和組織吸納的顯著影響。為更好地促進新時代大學生青春向黨,努力成長為堪當民族復興重任的時代新人,黨和國家要更加全面和辯證地看待大學生入黨意愿和入黨行為的內在關聯,做到與大學生的“雙向聯動”。一是抓住大學生理想信念培養的關鍵時期,推動入學理想信念教育常態化。大學入學階段是從高中到大學的過渡,是培育大學生理想信念的關鍵契機。要將理想信念教育融入大學新生教育中,讓大學校園成為入學新生堅定理想信念教育的先導陣地;根據大學生代際特征,推動創新學生黨建互動模式,以沉浸式黨建提升大學生思想政治素質,繼續弱化大學生入黨的功利主義與實用主義傾向;著力推動朋輩教育融入思想政治教育,用好朋輩思想政治教育,提升入黨教育的親和力和感染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要重視創新搭建可體驗、極具互動性的實踐平臺,以活動營讓學生活躍起來、主動起來、實踐起來,以實踐為載體塑造大學生的理性價值,帶動大學生的理性實踐;黨組織可結合時代趨勢,推動組織吸納與媒體融合發展,以媒介載體提升黨組織與大學生互動的立體度和趣味度,激發大學生向黨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