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杰義 胡靜瀾
(浙江師范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在如火如荼的鄉村振興大潮中,革命老區的鄉村振興不能掉隊。在邁向共同富裕的征程中,革命老區的共同富裕不可或缺。革命老區在中國革命史上書寫了輝煌而壯麗的篇章,但在市場經濟的發展歷程中,偏僻的地理位置使得一些革命老區鄉村的經濟發展相對滯后、村民增收相對乏力[1]。紅色資源是繁榮文化事業、增強文化自信、提升國家文化軟實力的戰略性資源,并彰顯出鮮明時代價值。我們需要按照時代特點和要求,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和現代表達形式,激活其生命力。實際上,革命老區鄉村擁有豐富的紅色資源,推進這些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是一條促進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路徑選擇。因此,如何深入透徹地研究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及其對鄉村振興的影響效應,實現對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科學決策,仍然是鄉村振興和共同富裕研究中一個極其重要而有待深化的課題。
本文利用浙江省麗水市9 個紅色鄉鎮的實地調研及其訪談數據,構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的扎根理論模型,并利用麗水市61 個紅色鄉鎮的大樣本問卷數據,對該模型進行實證檢驗。重點聚焦于三個具體問題:鄉村振興背景下的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展示出何種特征維度?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如何影響其價值獲取?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在價值發現與價值獲取的關系中發揮怎樣的作用?本文回應了加快推進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迫切需求,不僅深化了人們對于紅色資源保護傳承對鄉村振興內在影響機制的理解,而且可以為發揮紅色資源優勢、積極穩妥地推進革命老區鄉村振興,提供有價值的實踐素材和決策參考。
自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要讓“人民生活更加美好,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的目標以來,鄉村振興和共同富裕成為研究熱點。城鄉之間發展不平衡,尤其是老少邊窮地區發展短板,成為制約鄉村振興和共同富裕的重要問題[2]。鄉村振興是推動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3],革命老區鄉村大多經濟發展水平低、村民增收乏力,因而成為鄉村振興的重點區域[4]。但革命老區的鄉村紅色資源非常豐富,充分挖掘和發揮這些紅色資源優勢,推進鄉村紅色資源的價值轉化,是一條促進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新路徑[5]。
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研究源于紅色資源保護與利用的相關研究[6]。紅色資源保護與利用是密不可分的統一體,二者相互依賴、相互促進[7]。在合理利用紅色資源發展經濟的同時,也應注重對紅色資源的保護,才能更好地促進紅色資源的可持續利用[8]。紅色資源利用具有時代性,這要求對紅色資源進行創造性利用。紅色資源的創造性利用旨在持續鞏固提升紅色資源傳承成果,推進紅色旅游、紅色教育、紅色文化與綠色產業的融合發展,進而提升紅色品牌影響力及其資源價值[9]。
紅色資源價值是指經營主體從擁有和使用某種紅色資源所獲得的價值與為取得該紅色資源所付出的成本之差。紅色資源具備產生價值的可能,只是一種靜態的資源。通過紅色資源的價值轉化,才能變為現實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是指經營主體對紅色資源進行認識、保護、開發和利用,將潛在的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為現實與更高價值的過程[10]。革命老區鄉村有著紅色資源這一優勢資源,因地制宜地利用當地紅色文化資源,推進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是一條促進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新路徑。
然而,學術界的相關研究還存在不足。第一,已有研究偏重于關注鄉村紅色資源保護,對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研究相對缺乏。理論上,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就是相關主體對鄉村紅色資源進行保護、開發和利用,將潛在的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為現實與更高價值的過程[16]。鄉村紅色資源保護是其價值轉化的前提,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也有助于鄉村紅色資源保護,因此,有必要理清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內涵外延,及其與鄉村紅色資源保護之間的內在關系。第二,已有研究視角局限于紅色資源如何轉化為旅游價值的問題,對紅色資源如何與思想政治教育、特色農業、文化創意、生態經濟的融合發展及其轉化機制的研究較少[17],因此,有必要深入研究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產業領域及其轉化機制。第三,已有研究大多以典型的城市紅色資源為研究對象,關注紅色資源價值轉化如何促進區域經濟增長,尚未充分考慮當地村民如何合理獲取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綜合效益[18]。實際上,革命老區鄉村紅色資源也較為豐富,可以通過紅色資源價值轉化來促進革命老區的鄉村振興,因此,有必要探索革命老區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并深入分析紅色關聯產業發展惠及當地村民的機制模式。
扎根理論是用歸納的方式,對現象加以分析整理并得出結果的質性研究方法之一。利用浙江省麗水市9個紅色鄉鎮的實地調研及其訪談數據,初步構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的概念模型。采取扎根分析方法的原因在于: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是一個新穎議題,鄉村振興戰略與紅色資源的創造性利用提供了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外部情景,而扎根理論可以通過去粗取精,形成原生態命題。
1.理論抽樣。一直以來,浙江省在鄉村振興方面干在實處,走在全國前列。就浙江而言,麗水市的全部縣、市、區都屬于革命老根據地,其經濟發展水平較低,村民增收相對乏力,但紅色資源的特色十分鮮明,生態資源全省領先。麗水是紅軍挺進師重新創建浙江革命基業的發源地,是粟裕軍事思想形成的重要實踐地,為浙江以及全國革命造就了一支革命勁旅,探索了一套游擊戰略戰術,在我國黨史軍史中具有重要地位。
浙江省麗水市的紅色資源分布在廣闊的鄉村或山村,共有61個紅色鄉鎮(街道),分布在9個縣市(區)。自2019年以來,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這些紅色鄉鎮及其紅色村落將紅色基因融入鄉村振興戰略實踐中,探索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向鄉村振興的動能轉化路徑,初步形成了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新模式。因此,以浙江麗水市的紅色鄉鎮(街道)及其紅色村落為調研樣本,來探索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路徑與模式,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本文從每個縣市(區)中選取1 個典型紅色鄉鎮作為樣本,分別是蓮都區老竹鎮、遂昌縣王村口鎮、龍泉市住龍鎮、松陽縣大東壩鎮、慶元縣竹口鎮、青田縣萬山鄉、云和縣石塘鎮、景寧縣毛垟鄉、縉云縣壺鎮鎮等9個紅色鄉鎮。
2.數據獲取。案例研究的數據來源應盡量多元化,即所謂的“三角測量”。由此,本文主要通過如下途徑收集數據:一是半結構化訪談。根據研究目的,每個紅色鄉鎮選取3位受訪對象進行深度訪談,訪談對象共計46人次。主要訪談問題有:鄉村振興和共同富裕背景下,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有何新的時代意義?對于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如何挖掘與識別?地方政府及運營企業如何促進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的創造?影響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成效的因素有哪些?二是參與式調研。直接走訪典型紅色鄉鎮及其紅色村落政府部門,并參與當地企業對于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觀察、研討和學習過程。三是二手數據。收集了相關主題的新聞報道、網站、研究、刊物、政府及運營企業內部資料等。
1.開放編碼。開放編碼是通過仔細檢視資料,對資料加以分類并為現象取名字的扎根分析工作,分概念化、范疇化兩個主要步驟。通過對浙江省麗水市61 個紅色鄉鎮(街道)及其129 個紅色村的訪談資料進行逐字逐句分析,剔除了訪談記錄中帶有明顯個人偏見的語句,以及重復頻次小于2次的初始概念,僅選擇重復頻次大于等于2次的初始概念進行編碼,再將訪談記錄中內容相近的要素進行了重新整合,在比對、篩選與凝練的基礎上,最終提取了26個概念,對26個概念進行進一步抽象與命名,得到了10個范疇。部分開放性編碼示例見表1。

表1 開放性編碼示例
2.主軸編碼。主軸編碼是在開放編碼的基礎上,把資料重新整合以聯結一系列主范疇及其對應副范疇的過程。主要的做法是,闡釋副范疇與現象之間關系的本質,構想副范疇與主范疇之間的假設關系,并審視資料是否支持這種假設關系。遵循上述做法,本文發現如下范疇間存在對應關系:鄉村紅色資源保護傳承、價值挖掘識別歸類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范疇,將集群創新、精益運營、協同治理、開放協作、數字賦能歸類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范疇,將經濟增長、紅綠融合、村民增收歸類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獲取范疇,從而確立了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價值創造、價值獲取3個主范疇。主軸編碼形成的主范疇、對應范疇及其范疇內涵,如表2所示。
耀眼酒紅色表帶搭配同色珍珠貝母表盤,將女性迷人氣質優雅釋放;表盤點綴閃耀鋯石時標,典雅華貴,耀眼動人;精致音符組成星型透視窗口,別致優雅,從中探視機械機心永恒律動的惑人魅力。

表2 主軸編碼形成的主范疇
3.選擇編碼。選擇編碼是對主軸編碼結果的再次整合,即通過提煉主范疇及其間關系,剝離出核心范疇,從資料中型塑出一條故事線。本文使用收集來的資料及其由此開發出的范疇與關系,得到“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這一核心范疇。圍繞核心范疇形成的概念化故事線可以表述為,由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價值創造到價值獲取的流程是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過程,其中,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是其價值轉化的基礎與前提,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是其價值轉化的直接動力,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獲取是其價值轉化的結果。
綜合上述分析,提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模型,如圖1所示。該模型是一個鄉村紅色資源從價值發現、價值創造到價值獲取的整體構念。其中,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是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獲取的前因變量,包括鄉村紅色資源保護傳承、鄉村紅色資源價值挖掘識別兩個維度;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是機制模型的中介變量,包括集群創新、開放協作、精益運營、協同治理、數字賦能五個維度;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是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和價值創造的結果變量,包括鄉村經濟增長、紅綠融合和村民增收三個維度。
模型中,集群創新不是單一地發展鄉村紅色旅游,而是致力于推進鄉村紅色資源與生態農業、特色工業、文化旅游、文化創意、健康養生等多業態的深度融合。精益運營旨在將產業戰略規劃落實到企業主體的戰略行動,提升鄉村紅色文化品牌美譽度。協同治理旨在激發企業主體的創造力,不斷優化運營主體治理結構。開放協作旨在跨山統籌、跨區合作、山海協作,動態挖掘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潛力。數字賦能旨在順應產業及企業數字化轉型新趨勢,不斷提升紅色關聯企業的大數據能力。
為提高上述扎根模型的穩健性,本文以浙江省麗水市的紅色鄉鎮(街道)及其紅色村落和典型運營企業為調研對象,通過變量測量、問卷設計、數據獲取與數據分析的實證設計,對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的概念模型進行實證檢驗。
本研究的調查問卷由當地鄉鎮(街道)、相關村干部(領導)及當地典型運營企業管理者或員工填寫,并由調研人員負責現場答疑。采取多階段抽樣的調查方法,發放問卷273份,回收問卷261份,得到有效問卷258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4.51%。
有效問卷受試者中,男性占56.26%,女性占43.74%;年齡主要集中在21~40歲,其中21~30歲的占43.95%,31~40歲的占11.84%;學歷為本科的占44.43%,碩士的占4.47%;工作時間3 年以下的占36.58%,3~5 年的占21.05%。有效樣本企業中,從企業性質來看,國有/集體的占44.74%,民營(或私營)的占47.37%;從企業規模來看,1~50 人的占60.53%,51~100 人的占28.95%,101~500 人的占7.89%,500人以上占2.63%;從企業類型來看,旅游、農(林)家樂及酒店占比最多,占60.53%;從企業發展階段來看,處于成長階段的企業占比最多,占61.84%。樣本特征的描述性統計見表3。

表3 樣本特征的描述性統計(N=258)
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本文參考吳地花等[19]的研究,以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作為自變量,包括鄉村紅色資源保護傳承、鄉村紅色資源價值挖掘識別2 個維度,設計出“地方政府注重對當地紅色資源保護,能深入挖掘其資源價值”“地方政府注重對當地紅色資源的文化傳承與弘揚”和“相關企業能動態地識別當地紅色資源的產業發展機會”三個題項。
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本文參考李曉琴等[20]的觀點,以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為中介變量,包括集群創新、精益運營、開放協作、數字賦能5 個維度,共設計出“當地紅色資源經營主體之間有緊密的合作關系”“區域內紅色關聯產業正由單一向多元化發展”“運營企業能對紅色文創產品進行精準的市場定位”“運營企業的產權清晰、股權結構合理”“運營企業注重利用新科技、新媒體以傳承與弘揚紅色文化”等15個題項。
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獲取。本文參考張光位[21]的觀點,以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獲取為因變量,包括經濟增長、紅綠融合、村民增收3 個維度,共設計“運營企業的盈利能力強,經營利潤不斷增長”“運營企業的經營能兼顧經濟效益與生態效益”和“相關紅色資源經營項目能促進當地村民收入不斷增長”3個題項。
本文采用克隆巴赫α系數進行信度檢驗,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價值創造、價值獲取的α 系數分別為0.888、0.972、0.912,各變量的α 系數大于0.7 的標準值,可見量表具有較好的信度。在收斂效度方面,采取KMO進行檢驗,得到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價值創造、價值獲取的KMO 值分別為0.730、0.969、0.757,所有核心變量的KMO 值大于0.7的標準值,說明量表具有較好的收斂效度。
本文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分析如表4所示,可見各研究變量維度之間均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進一步進行多重共線性檢驗,結果顯示,在各個回歸模型中各解釋變量的VIF最大值分別為1.230、1.231和2.334,低于臨界值3,可見研究變量之間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可進一步進行回歸分析。

表4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與相關性分析
在考慮企業規模、所屬行業、發展階段控制變量的基礎上,使用SPSS 24.0軟件,通過多元回歸分析進行假設檢驗,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回歸分析結果
模型1是控制變量、價值發現與價值獲取的回歸。結果顯示,價值發現(β=0.691,p<0.01)對價值獲取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模型2是控制變量、價值創造與價值獲取的回歸。結果顯示,價值創造(β=0.879,p<0.01)對價值獲取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在模型1 的基礎上,加入價值創造進行回歸,構建模型3。模型3 的(R2=0.776)比模型1 的R2(R2=0.480)大,說明模型2 對價值獲取的整體解釋力有了顯著提高,價值發現對價值獲取由原來的顯著正向影響(β=0.691,p<0.01)轉變為不顯著(β=0.064,p>0.1),這說明價值創造在價值發現影響價值獲取的過程中起到了完全中介作用。
本文利用浙江省麗水市9 個紅色鄉鎮的實地調研及其訪談數據,構建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的扎根理論模型,并利用麗水市61 個紅色鄉鎮的大樣本問卷數據,對該模型進行實證檢驗。結果表明,在對紅色資源保護傳承及其價值挖掘識別的基礎上,通過以集群創新、精益運營、協同治理、開放協作和數字賦能為內容的紅色資源價值創造,能兼顧實現革命老區鄉村的經濟增長、紅綠融合和村民增收。而且,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和價值創造均對其價值獲取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在鄉村紅色資源價值發現與其價值獲取的關系中起完全中介作用。
1.夯實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根基。長期革命斗爭留下的鄉村紅色資源為革命精神弘揚和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提供了良好的基礎,加強鄉村紅色資源的保護,可夯實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的根基。建議加強革命文物保護的力度,改善建筑類革命文物的保存環境,通過社會團體組織及新聞媒介等途徑,加強鄉村紅色資源保護的宣傳教育,喚醒公眾的文化主動性,努力提升公眾對鄉村紅色資源保護的意識,營造良好的鄉村紅色資源保護氛圍。深入挖掘浙西南革命精神內涵和價值,正確確立浙西南革命精神在中國革命精神譜系中的地位,全力營造自覺弘揚踐行浙西南革命精神的紅色文化氛圍,爭取浙西南革命元素在紅色旅游、革命文物保護利用、紅色教育等規劃以及相關實施中得以體現。
2.拓展鄉村紅色關聯產業領域。在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的既有理論和實踐中,大多局限于紅色資源如何轉化為旅游價值的問題。本文突破片面的利用紅色資源發展紅色旅游的路徑依賴,將價值轉化視為一條促進鄉村紅色資源與思想政治教育、鄉村旅游、生態農業、經典文創、影視演藝等關聯產業深度融合的多元復合路徑。經濟發展是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第一要務,建議具有紅色資源稟賦的鄉村,在保護傳承其紅色資源的基礎上,更廣泛地拓展紅色關聯產業領域并促進產業深度融合,從而賦予鄉村內生發展新動能。
3.創新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機制。在既有的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機制的理論和實踐中,偏重于關注政府主導下的產業規劃,也未系統歸納出價值轉化的實踐模式。本文在肯定產業規劃及其企業運營中政府作用的同時,構建了黨建引領、政府主導、企業運營和村民參與的鄉村紅色資源價值創造機制。價值創造是革命老區鄉村振興的內生動力,建議紅色關聯企業基于鄉村紅色資源價值挖掘識別,通過集群創新、精益運營、協同治理、開放協作和數字賦能,從而兼顧實現當地的經濟增長、紅綠融合和村民增收。
4.提升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效能。鄉村振興既要關注經濟增長,又要關注紅綠融合和村民增收。革命老區鄉村經濟發展水平低、村民增收相對乏力,是全面鄉村振興的重點區域。但這些鄉村紅色資源和生態資源豐富,這些資源可以成為它們經濟社會發展優勢。民生問題是推進革命老區鄉村振興進程中的重要問題,鄉村振興背景下的紅色資源價值轉化,需要兼顧經濟與生態效益,鄉村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成果也應更多地惠及當地村民。建議具有紅色資源稟賦的鄉村,在維護其紅色資源多樣性和原真性的基礎上,積極引導村民參與紅色資源價值轉化或創業,并最大限度地降低商業活動對當地帶來的負面影響,讓村民更多地分享紅色資源價值轉化帶來的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