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素養、社會資本與農戶信貸行為研究

○蔡起華 張藝

（鄭州大學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1）

一、引言

農村金融是中國金融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對農村地區的經濟增長具有重要促進作用。以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為契機，政府出臺了一系列關于農戶信貸的政策（如，發展農村普惠金融，加大“三農”中長期信貸投放力度等），注重提高財政和貨幣對于“三農”信貸的正向激勵作用，調動了農戶的主觀能動性，拓寬了農戶的增收渠道，實現了農村產業的優化與升級，促進了農村地區的經濟發展。然而，相對于城市地區，農村地區廣泛存在著金融信息不對稱、信貸抵押物匱乏等現象，農村經濟發展依然面臨較多的融資難題[1]，農戶信貸的可得性仍然較低[2]，信貸約束問題已成為構建中國農村金融現代化體系必須面對的重要議題。

農村信貸約束問題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農戶信貸的需求，阻礙了農戶信貸行為的發生，因此，找尋促進農戶信貸行為順利實現的核心因素，是解決農村信貸約束問題的重要路徑。農戶信貸行為一直是農村經濟發展研究中的重要內容，從已有文獻來看，多從個人因素、家庭與社交因素、外界環境因素等角度，分析農戶信貸行為的具體影響機制。在個人因素上，包括人格特征的影響[3]、收入方面的影響[4]等。在家庭與社交因素上，包括農社利益聯結的影響[5]、社會網絡的影響[6]、以及互聯網的影響[7]等。在外界環境因素上，包括地理位置差異[8]與自然災害沖擊的影響[9]，科技因素與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10]。還有文獻從農戶信貸的供需角度，來分析影響農戶信貸行為的因素[11]。目前，較少有文獻探究金融素養、社會資本與農戶信貸行為之間的內在邏輯關系。

近年來，一方面，隨著農村地區金融交易市場的完善，致使農戶參與金融交易市場的活躍程度不斷提升，農戶在管理金融理財產品、認知金融市場風險等方面的素養得到提高，金融素養已成為影響農戶金融行為決策的關鍵因素，其對農戶參與金融市場信貸活動的作用越來越明顯。另一方面，在農村地區制度規則變化以及農村經濟結構轉型的過程中，農戶的各種經濟行為都受到社會資本的影響。社會資本已經取代傳統家族式的血緣關系[12]，更多地呈現出市場主體特性，通過連接各方利益主體，使得各主體間自發地實現金融資源的互通及合作，以產生更多的經濟效益，社會資本在農戶信貸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可見，金融素養與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的作用越來越凸顯。

因此，在農村經濟轉型和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背景下，本文引入金融素養與社會資本兩大因子，深入探究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機制，以充分識別農戶信貸行為效果低下的關鍵因素，為破解農戶信貸約束的困境提供有力的理論及實踐依據，為中國農村金融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現代化提供現實依據及決策參考。

二、理論分析與假設提出

金融素養作為重要的人力資本，其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受到了廣泛的關注。金融素養的概念在國外文獻中討論的次數較多，但是目前沒有統一的標準，對其定義，現有的文獻中采用較多的是美國國家金融教育委員會對金融素養的定義方式，它認為金融素養是人們為了獲得經濟效益，而對經濟資源進行的管理。這一定義不僅體現出人們對金融知識的理解能力，而且體現出人們對金融技能的應用能力。對于金融素養的研究上，不少學者認為金融素養存在地區差異化，農村地區居民相較于城市來說金融素養整體水平有待提升[13]。

在金融素養與信貸行為的研究方面。首先，金融素養水平的提高有助于人們獲得接受與整合信息的能力，提升計算收益與風險損失的水平，金融素養能夠影響人們的信貸意識[14]。其次，對家庭信貸行為來說，金融知識會增加家庭在金融市場的參與程度，影響家庭在風險資產上的配置[15]。金融素養水平越高的家庭越具有充分表達其信貸需求的能力[16],進而影響有資金需求的家庭對于資產的安排，從而增加了信貸行為發生的概率[17]。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1。

假設H1：金融素養能夠提高農戶的信貸傾向，金融素養水平越高的農戶越容易發生信貸行為。

在社會資本對信貸問題的研究方面，許多已有文獻從社會資本對信貸的影響作用，以及對信貸渠道的選擇上做了實證研究。有學者認為發揮社會資本的非正規制度優勢有利于緩解農戶貸款難度，提高信貸資金的可獲得性[18]，社會資本有利于農戶信貸，且相較于社會資本的廣度，社會資本的質量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更為顯著[19]。在社會資本對信貸渠道選擇的影響方面，已有研究發現，社會資本對農戶正規信貸渠道選擇的影響強烈[20]，也有研究認為社會資本的提高能夠緩解農戶與銀行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程度，體現了較高的履約能力，不僅對正規信貸渠道選擇的影響顯著，而且社會資本中包含的人情關系和社會信任因素對非正規信貸渠道選擇的影響也十分明顯[12]。

根據已有研究，分析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具有促進作用的原因。一方面，社會資本越高的農戶，其與親友等社會關系互動更為頻繁，可利用的資源范圍更廣，融資渠道的可選擇性更多，更容易發生信貸行為。另一方面，社會資本越高的農戶，獲取信息的能力水平更高，能夠減少信息不對稱的障礙，且潛在包含了履約能力較強的優勢，相比于社會資本水平較低的農戶，貸款方更傾向于將資金貸給社會資本高的農戶。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2。

假設H2：社會資本能夠促進農戶信貸行為發生，社會資本水平越高的農戶越容易發生信貸行為。

已有文獻較少將金融素養與社會資本納入統一的實證分析框架，因此，本文試圖在探究金融素養與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獨立影響的基礎上，進一步討論社會資本在金融素養與農戶信貸行為之間的中介作用。

從理論上看，金融素養水平較高的農戶，更了解和掌握金融知識，也更懂得有效利用金融信息，能夠高效地利用融資資源，并找尋到信貸機會[21]，因此，這一類型的農戶，一方面，愿意付出更多的時間及精力，來維持社會關系網絡的各方面連接；另一方面，隨著信貸資源利用深度及廣度的增加，其社會合作能力及社會信譽水平也更高。從而致使這一類型農戶社會資本水平有較大的增加。可見，金融素養既提高了社會資本的數量[22]，又增強了社會資本的質量[23]。社會資本數量的提升有利于農戶信貸信息渠道的建立及拓展，進一步緩解融資約束[24]，而社會資本質量的增加有助于農戶信貸資源有效利用的深度與廣度，進一步提高農戶信貸資源的可獲性[25]。綜上所述，金融素養可以通過影響社會資本，最終作用于農戶信貸行為的有效實現。基于此，本文提出研究假設H3。

假設H3：金融素養能夠通過社會資本來促進農戶信貸行為的發生，即社會資本在金融素養與農戶信貸行為之間存在中介效應。

三、研究設計

（一）數據來源

本文數據來自2019年2月至3月，課題組成員進行的鄉村振興與扶貧政策的實地調查。調查方案實施采用實地入戶問卷調查與個案深度訪談相結合的形式進行，調查樣本使用隨機抽樣的方式獲取。調查對象主要為農戶家庭及村委會成員，調查地區主要涵蓋河南、陜西、安徽、黑龍江、遼寧、山東、浙江、江蘇等20個省份。調查內容主要包括，農戶家庭及個人基本狀況、金融需求與金融素養、社會資本、扶貧滿意度及參與扶貧項目狀況、鄉村文明建設情況。本文選取問卷中，金融素養與社會資本兩部分的實地調研結果，依據實證研究設計，刪除無效問卷后，最終得到有效樣本量為1 875個。

（二）變量說明

1.因變量。本文的因變量為農戶信貸行為。依據樣本農戶實際信貸需求情況，農戶信貸行為是指有融資需求的農戶是否有過正規金融機構貸款行為，其可充分反映農戶信貸可得性的狀況，探究其關鍵影響因素，可為緩解農村地區信貸約束問題提供科學的決策參考。本文不考察非正規金融信貸行為，原因在于，正規金融信貸行為更能反映農村金融市場的可塑性及活力，通過探究其影響機制，可以更好地找尋破解農村金融體系治理困境的優化路徑。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度量，如果農戶有過正規金融信貸行為，則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2.核心自變量。本文探究金融素養與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及程度，核心自變量為金融素養和社會資本。

在金融素養的測度上，主要以調查問卷的方式，選擇合適的測度工具來衡量，但是，目前國內外并沒有統一的評測指標。根據已有的文獻來看，當前對于金融素養的測評內容主要包含主體對于金融知識的了解和在金融市場的應用水平兩個方面，考察角度上分主觀金融素養和客觀金融素養，評測的方式有根據調查問卷答案將得分直接加總或因子分析法[15]等。2000 年PISA（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測評框架體系由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提出，從基礎知識學習狀況和學習能力的角度來測評學生知識學習的結果。在金融素養問題的測度上，包含對金融信息的了解背景、對金融知識的掌握內容、以及學習金融知識的過程三個領域，從金融信息認知、金融知識掌握、規劃理財等十二個方面綜合考察受采訪者的金融素養水平，考察內容較為廣泛。但基于調查地區金融市場發展狀況的差別，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居民生活環境與信貸習慣各不相同，已有文獻根據中國農村地區金融發展情況和農戶金融活動的特點，對PISA測度金融素養的指標進行本土化改造。本文借鑒已有文獻[26]的做法，構造農村居民金融素養測評的分析框架，對其測度金融素養的指標進行歸納和整合，以調查問卷的方式，將多個采訪問題轉化為測度的指標，根據不同的答案賦予不同的分值。本文從金融知識了解、金融知識應用、風險與收益、金融信息分析、金融安排與規劃等5 個方面，綜合測度農戶的金融素養水平。具體測量指標如表1所示。

表1 金融素養的測評指標體系

社會資本作為社會成員聯結的關系網絡，將會通過個體交往提高經濟效益，經過國內學者實證研究發現，社會資本的高度對信貸資金的獲得有積極的作用。社會資本是本文研究影響農戶信貸行為的又一核心自變量。在測度社會資本的方法上，由于定義難以統一，所以眾多文獻提出的測度方法各有不同。有將社會資本分為若干維度進行考察，也有從個體和集體角度進行測度，或從宏微觀層面進行區分。本文選取農戶年度禮金支出數額作為測度社會資本的指標,為便于數據處理，對該變量進行了對數化處理。

3.控制變量。為使實證模型構建更加嚴謹，本文首先從農戶個人層面與家庭層面引入控制變量，個人層面包括性別、教育年限、健康狀況、婚姻狀況與技能；家庭層面包括家庭人口總數、家庭成員是否有人擔任村干部、家庭貸款需求能否被全部滿足。其次，引入表征區域差異的省份虛擬變量。各個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三）模型構建

考慮實證研究所用變量的數理屬性及計量分析方法的適用性，本文采用probit 模型分析金融素養、社會資本與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機制。

其中，i表示第i個農戶家庭；被解釋變量是一個二元離散變量，表示第i個農戶家庭是否發生了信貸行為，1表示發生信貸行為，0代表沒有發生信貸；finiti為表示第i個農戶家庭的金融素養水平；soci為描述第i個家庭的社會資本情況；controls為所有的控制變量；μi為服從獨立同分布的隨機誤差項。

為了進一步討論金融素養是否能夠通過社會資本影響農戶信貸行為，本文結合方程（1），再構建方程（3）和方程（4），綜合來驗證社會資本是否在金融素養和農戶信貸行為中有顯著的中介效應，最后，利用Sobel檢驗對中介效應進行驗證。

其中，β、α、γ、θ表示回歸系數；γ1表示金融素養對社會資本的影響作用；θ2表示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的直接效應；β1和θ1分別表示金融素養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總效應與直接效應。

四、實證模型分析結果

（一）金融素養對農戶信貸行為影響效應

表3的回歸結果顯示了金融素養、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基準估計結果。其中模型（1）至模型（3）表示在考察金融素養對農戶信貸的影響分析中，依次加入個人層面變量、家庭層面變量、區域虛擬變量的回歸結果，根據回歸結果顯示，金融素養對于農戶信貸行為具有正向的影響作用，并且在1%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檢驗，說明金融素養是影響農戶信貸行為的重要因素，農戶金融素養水平越高則表明信貸傾向越高，因此驗證了本文的假設H1，且相較于模型（4）至模型（6）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回歸結果可知，金融素養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程度相對更大些。

（二）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的作用效果

表3 中模型（4）至模型（6）表示依次加入個人層面、家庭層面、區域虛擬變量等控制變量，考察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通過回歸結果可以看出,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的影響作用顯著，且在1%顯著性水平上通過了檢驗，表明了農戶信貸行為能夠依靠社會資本的提高而改變，社會資本水平越高的農戶，越容易發生信貸行為，因此驗證了本文的假設H2。

表3 實證模型分析結果

（三）控制變量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機理

在控制變量方面，在模型（1）至模型（6）中都顯著的只有個人層面的擁有技能和家庭層面的信貸需求這兩個變量，區域虛擬變量均不顯著。擁有技能的農戶無論從事何種工作，都更有信貸傾向，其在金融理財方面也具有更多的信息渠道及經驗，因此，這一類農戶獲得貸款的概率也更大。信貸需求得到滿足的農戶，面臨的信貸約束較少，也更清楚信貸的流程及要求，因此，這一類農戶也更容易得到信貸支持。

五、中介效應分析

通過前文分析發現，金融素養、社會資本都能夠對農戶信貸行為產生顯著的影響。而當金融素養水平不同，可能通過影響社會資本，進而影響農戶信貸行為。為了驗證本文的假設H3，進一步討論金融素養、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的作用機制，需要進行中介效應檢驗。

表4 為中介效應的檢驗結果，模型（1）和模型（3）的因變量為農戶信貸行為，模型（2）的因變量為社會資本。由模型（2）結果可知，金融素養對社會資本的直接效應為正，并且模型（3）中金融素養、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這表明，在引入社會資本因素后，金融素養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依然顯著。由此可以證明，社會資本不僅可以直接作用于農戶信貸行為，而且作為金融素養與農戶信貸行為的中介變量，可以間接作用于農戶信貸行為。因此，假設H3得以證實，即社會資本在金融素養與農戶信貸行為之間存在中介效應。為了進一步驗證中介效應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進行了Sobel檢驗，由檢驗結果可知，社會資本的中介效應是可信的。

表4 中介效應檢驗

六、穩健性檢驗與內生性討論

（一）穩健性檢驗

為了進一步探究農戶信貸行為影響機制的可信性，本文首先對金融素養的實證結果進行穩健性檢驗。由于年齡過小與年齡過大的農戶，相對于中間年齡的農戶，在金融素養方面存在較大差異，這將影響到其金融決策行為，因此，表5模型（1）至模型（3）剔除了年齡在25 歲以下和60 歲以上農戶的樣本數據，重新進行實證模型分析。根據表5可知，金融素養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效應與前文一致。

表5 穩健性檢驗

對于社會資本的穩健性檢驗，本文使用“平均一個月內拜訪村中名望次數”作為社會資本的替代變量，重新測度農戶社會資本水平，然后重新進行實證模型分析。由表5中模型（4）至模型（6）可知，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依然具有顯著影響，實證結論與前文一致。

（二）內生性討論

在研究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時，考慮到二者之間可能存在雙向因果關系。一方面，社會資本水平越高的農戶，其擁有更廣泛的社會關系網絡和經濟資源，且自身具有較強的信息獲得能力，可以有效減少和貸款方信息不對稱的情況，從而降低交易成本；另一方面，相比于較少進行信貸行為的農戶，信貸次數越高的農戶，可能由此具有較高的社交頻率、較廣的社交范圍，即農戶的信貸行為也可能促進了社會資本水平的提高。為了避免社會資本與農戶信貸行為之間的雙向因果關系造成估計結果偏差，本文選用工具變量的方式，處理實證模型中的內生性問題。

在工具變量的選擇上，由于村莊平均社會資本水平與農戶社會資本水平具有顯著的相關性，但是，其不直接影響農戶的信貸行為，因此，本文采用村莊平均社會資本作為社會資本的工具變量，進行內生性檢驗。

表6為內生性檢驗結果，模型（1）和模型（2）為原始回歸結果，模型（3）和模型（4）為兩階段工具變量回歸結果。在第一階段回歸中，F檢驗值都大于10，表明通過了弱工具變量的檢驗。在第二階段回歸中，工具變量對農戶信貸行為依然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可見，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確有促進作用，即再次驗證了本文的研究假設2。

表6 內生性檢驗

七、結論與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文利用大量實地調查問卷數據，實證分析了金融素養、社會資本對于農戶信貸行為的影響機制，并且探究了社會資本在金融素養和農戶信貸行為之間的中介效應。主要研究結論如下：

1.金融素養對于農戶信貸行為具有顯著的正向促進作用，表明對于金融信息關注程度更高、了解更深、對金融知識掌握更加熟練，能夠顯著促進農戶信貸行為的發生。

2.不同家庭的社會信任水平和關系網絡分布具有差異，社會資源的有效利用能力也不同，導致農戶家庭擁有不同的社會資本水平，而擁有更高社會資本水平的農戶，其信貸需求也更容易得到滿足。

3.社會資本不僅能夠直接作用于農戶信貸行為，而且能夠作為金融素養和農戶信貸行為之間的中介變量，間接促進農戶進行信貸。這表明，金融素養水平較高的農戶，提高了利用有效資源的能力，進而增加了自身社會資本的積累，從而提升了農戶信貸可獲性的概率。

（二）政策建議

1.注重提升農戶的金融素養水平。由于實證分析結果表明，金融素養對農戶信貸行為具有促進作用，因此有必要對金融素養給予更高的重視程度。中國農村地區農戶金融素養整體水平不高，因此，一方面，需要政府部門與金融機構開展金融教育、金融技能培訓等相關活動，提高金融信息在農村地區的普及，培養農戶樹立金融意識與風險防范意識。另一方面，需要農戶自身通過手機、電視新聞廣播等渠道主動獲取金融信息，加強金融知識的學習，提高金融知識的掌握程度，從而有效保護家庭資產，合理進行資產規劃和運用。

2.積極培育農戶的社會資本水平。在社會資本培育方面，要引導農戶積極參與農村公共活動，關注公共事務，加強農戶對農莊事務的參與程度，這有助于農戶擁有穩定的社會聯結機會。同時，政府與金融機構應該給予社會資本水平較低的農戶更多的支持；對農戶自身來說，要加強與親友等社會關系的互動，積極擴大社交網絡，幫助農戶獲得更多有利的社會資源。

3.充分發揮社會資本的中介效應。由于金融素養可以通過社會資本對農戶信貸行為產生影響，應該充分發揮社會資本在農戶金融素養與信貸行為之間的促進作用，積極提高社會資本水平，優化金融素養對農戶信貸行為的提升路徑，從而提高農戶信貸發生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