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波 謝江 田海東
[摘要]兵地融合發展作為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重要內容,已經上升到了事關新疆穩定和發展的戰略高度;正在加速到來的數字經濟新時代,將為推進兵地融合發展提供新機遇、拓展新空間、展現新作為。本文從兵地融合發展經歷的四個階段、兵地融合在實踐中存在的主要問題、數字經濟為兵地融合發展提供新機遇和數字經濟時代如何推進兵地融合發展等方面進行了一些粗淺探討。
[關鍵詞]兵地融合;數字經濟;新時代
[中圖分類號]F127;D67 ?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274(2022)05—0127—07
[作者簡介]穆少波,男,新疆東西部經濟研究院原區域經濟研究所所長、兵團經濟研究所特邀研究員,研究方向:區域發展戰略;謝江,男,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十二師發展改革委副主任,研究方向:產業規劃;田海東,男,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十二師國有資產經營(集團)有限責任公司運營發展部經理,研究方向:企業發展戰略及人力資源管理。
2022年7月1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第八師一四三團調研、考察時明確指出,“要加快推進兵團改革,深化兵地融合,打造城鄉和諧的田園式家園,充分發揮兵團作為安邊固疆穩定器、凝聚各族群眾大熔爐、發展先進生產力和先進文化示范區的功能和作用,努力形成新時代兵團維穩戍邊新優勢”[1]。兵地融合發展作為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的重要內容,已經上升到了事關新疆穩定和發展的戰略高度。因此,積極推進兵地融合發展,是貫徹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關于新疆工作、兵團工作重大決策部署的實際行動;是實施新時代黨的治疆方略、實現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總目標的內在要求;是落實新發展理念、融入新發展格局,促進自治區和兵團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有效途徑。正在加速到來的數字經濟新時代,將為推進兵地融合發展提供新機遇、拓展新空間、展現新作為。
一、兵地融合發展經歷的四個階段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成立近七十年來,自治區、兵團在生產生活方式、科技教育文化等方面互幫互學、相互影響、共建共享、共同發展,已經形成了“邊疆同守、資源共享、優勢互補、共同繁榮”的團結友愛、互助合作格局,兵地關系和諧、融洽、穩定。由于兵團歷史上曾經被撤銷、被削弱、被邊緣化,良好的兵地關系也因此受到了較大沖擊……但是,隨著1981年12月黨中央決定恢復兵團原有的管理體制,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開始了“二次創業”,兵地融合發展的概念也隨之提出并逐漸明晰了起來。研究表明,新疆的兵地融合發展經歷了實踐探索、發展創新、穩步推進、深化成熟等四個階段。
(一)實踐探索階段(1986—1994年)
“融合發展”一詞最早出現在1994年7月中下旬來自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以下簡稱巴州)的系列新聞報道。8月31日,《新疆經濟報》刊發了“發展融合型經濟的領導素質”社論文章,把巴州發展融合型經濟的成果和經驗推向天山南北;同年9月20日,《人民日報》發表了著名記者艾豐、祝謙“放眼‘華夏第一州’——喜看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融合經濟”的“長篇報道”,引起社會各界“熱議”。調查發現,巴州發展融合經濟是從1986年巴州黨委提出區域內巴州、農二師和中央自治區駐州單位“三支力量擰成一股繩”,共同開發建設巴州開始的,它為后來明確提出發展“融合型經濟”思路打下了堅實的思想基礎;1989年4月,中國石油天然氣總公司在庫爾勒成立塔里木石油勘探開發指揮部(簡稱塔指),巴州黨委針對這一歷史性發展機遇,又提出“石油勘探到哪里,支油服務就跟進到哪里”的工作部署,要求石油開發和地方經濟互相融合、互相促進、共同發展;“巴州要大富、石油要大上”“石油發展我發展,我與石油共興旺”[2]是那一時期最響亮的對外宣傳口號。1994年8月,哈密地委擴大會議通過《加速哈密地區經濟發展的決定》,提出了“融合各方優勢,發展區域經濟”的戰略舉措,創造了影響深遠的“哈密經驗”;與此同時,在南北疆的一些地州和縣市也紛紛“上演”了:“淡化‘條塊’意識、模糊‘你我’界限”,“打破條塊分割、發展區域經濟”的“融合發展”大“戲”,一時間“融合”“淡化”“打破”“攜手”“合作”“共贏”等詞匯在媒體的“推波助瀾”下,迅速“流行”起來。
(二)發展創新階段(1995—2010年)
1995年12月,巴州第六次黨代會正式提出了“走融合型經濟發展的道路”,并將這一戰略納入到了“九五”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規劃中。1996年8月29日,《新疆日報》理論版發表了“條塊結合效應——巴州發展融合型經濟的實踐與思考”署名文章;同年12月2日,《中國石油報》發表了國家體改委陸涌華教授的“新的經濟:油田與地方融合發展”重磅文章,“融合經濟”概念開始被人們廣泛接受。1998年1月,由巴州黨委承擔的自治區哲學社會科學“九五”重點課題《巴州融合型經濟與繁榮發展區域經濟研究》通過自治區專家組鑒定,被評定為一等成果獎[3];同年5月,哈密地委和兵團哈管局(現第十三師新星市)共同形成了《兵地共建精神文明的意見》,提出了“兵地互學共建,融合發展”的工作新思路,要求在水土開發、兵地聯調、精神文明創建、社會綜合治理等方面進行一系列的創新實踐,把兵地融合發展推向新高潮。2002年9月,兵地融合發展的新模式——“天北新區”管委會在奎屯市城區北部掛牌成立,這是一個由伊犁州奎屯市統一規劃,與兵團農七師進行土地置換、共同建設,并委托兵團農七師進行統一管理、稅收按比例分成的又一融合創新發展典型。2007年8月,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和烏魯木齊市政府分別批準了《兵團十二師與烏魯木齊經濟技術開發區經濟合作框架協議》及《實施細則》,烏魯木齊經濟技術開發區兵團十二師分區宣告成立,第十二師以土地資源投入擴大了開發區面積,共同享受國家級開發區的系列優惠政策,推動了第十二師與頭屯河區融合發展。隨著兵地融合發展觀念的日益深入人心,兵地融合發展的新形式、新模式不斷涌現。
(三)穩步推進階段(2011—2020年)
2011年6月,由克拉瑪依市倡導,聯合新疆北部的塔城、阿勒泰地區和博爾塔拉蒙古自治州以及兵團第五、七、八、九、十師共同形成的區域融合發展聯盟(又稱:北疆四地五師聯盟),以定期召開“研討會”的形式,共商區域融合發展大計;據悉,該研討會已成功舉辦了七屆,累計簽署雙邊、多邊戰略合作框架協議12項、達成各類合作意向111個,已成為北疆四地五師共同發展壯大的助推器。2012年5月,自治區人民政府與兵團召開聯席會議,互通自治區與兵團經濟社會發展情況、共商新疆區域發展大計,倡議建立溝通協商合作長效機制,促進兵地各方融合發展。2014年3月,克拉瑪依市烏爾禾區委與某管理咨詢機構合作開展《油地兵融合示范區建設暨社會綜治一體化工作機制研究》,總結提煉出了“烏爾禾融合發展模式”,在南北疆產生了較大影響。2016年7月,兵團黨委發布了《2016年兵地融合發展促進民族團結“十大行動計劃”實施方案》,提出要加強與自治區各族群眾的交往、交流、交融,在維穩責任共擔、農業示范共興、精準扶貧共推、就業增收共促、教育資源共享、科技引領共創、醫療服務共惠、文化交流共融、民族團結共建、干部人才共用等10個方面深化兵地共建、共融、共創。
(四)深化成熟階段(2021—至今)
2021年4月9日,自治區黨委召開了推進兵地融合發展專題工作會議,發布了《關于新時代推進兵地融合發展的意見》,提出“推動戰略規劃統籌編制、產業發展加快融合、國企改革協同推進、交通體系優化完善、水利資源科學配置、電力網絡有序銜接、城鎮建設聯手推進、生態環保共抓共管、科技教育交流合作、醫療衛生共享資源、公共文化交融共建、民族團結共建共創、社會穩定共同維護、干部人才加強交流……”等15項重點任務[4],把兵地融合發展從經濟合作、產業布局、民族團結、技術交流、基礎設施聯通等層面提高到一個全面發展、全面推進、全面拓展的嶄新階段;2022年6月15 日,在兵團第八次黨代會上,自治區黨委副書記,兵團黨委書記、政委李邑飛代表新一屆兵團黨委提出,“以深化改革為動力,以兵地融合發展為途徑,以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保障,加快推進兵團現代化建設”[5];2022年7月15 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新疆視察時指出,“要堅持兵地一盤棋,重大基礎設施同步建設,全面推進兵地經濟、社會、文化、生態文明建設和民族團結進步、干部人才等方面的融合發展,實現設施共建、資源共享、深度嵌入、優勢互補”[6]。深入推進兵地融合發展已經上升到了中央、自治區和兵團黨委最高決策層面。
二、兵地融合在實踐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兵團、自治區各級領導雖然多年來積極推進兵地融合發展,反復強調“區域一盤棋”“兵地一家人”,基本上形成了“有事無事常來往,大事小事勤商量”的互動、互通格局,也取得了一系列融合創新成果;但是由于在土地、草場和水資源分配等方面的利益沖突所引發的矛盾和體制機制等方面的差異與限制,兵團和自治區之間的糾紛、摩擦時有發生。
(一)同質競爭加劇
由于在一個區域內的資源、區位、優勢基本相同,區域內自治區、兵團和駐地央企在招商引資、產業布局、項目落地等方面,難免出現同質化競爭、重復建設的不利局面,沒有形成上下游產業鏈互補,錯位、差異化發展和共享資源、共同繁榮、同闖市場的“區域一體化”產業集群格局,導致區域內條塊間存在較嚴重的互相掣肘、惡性競爭、此消彼長現象。
(二)統計口徑差異
區域內自治區、兵團和駐地央企“條條、塊塊”自上而下的規劃指標體系對接,造成了自治區地州市(縣)和兵團師(市)及駐地央企在橫向的數據銜接上存在統計口徑不一致,理解上也有較大差異的現象,直接導致基層部門間在具體合作、交流工作中的低效率并影響到第三方機構在項目研究中數據統一性的要求。
(三)考核機制缺陷
垂直管理的以GDP為主要趨向的政績考核機制,導致區域內自治區、兵團和駐地央企各方普遍存在著片面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而忽視對方合理訴求的現象,導致區域各方在推進區域融合發展方面不同程度存在著重口號、輕實質,重形式、輕內容,重協議、輕實效以及“有利就合作、無利就翻臉”的現象。
(四)利益協調不暢
區域內自治區、兵團和駐地央企各有各的“地盤”和垂直管理“系統”,且“各自為政、各為其主、自我封閉、自我循環”“各唱各的調,各吹各的號”,區域內各方缺乏來自頂層設計的融合動力機制、利益協調機制、補償保障機制,造成了兵地融合在推進實踐過程中的表面化、概念化、短期化。
三、數字經濟為兵地融合發展提供新機遇
數字經濟是新一輪全球科技革命的重要標志,是世界各主要發達國家和我國建設現代化強國都“勢在必爭”的產業新高地,也是新疆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構建新發展格局、實現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路徑。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和信息經濟后,由產業和科技變革擴大而形成的一種新經濟形態、新產業業態、新應用場景。作為一種新形態,它以數字技術為核心驅動力,通過新技術形成新產業、新產業催生新模式、新技術賦能傳統產業等渠道和途徑,推動區域經濟的數字化轉型升級;作為一種新業態,它帶給人類社會的不僅僅是生產技術的改變,也對傳統經濟理論、生產方式和管理模式、市場監管體系以及社會治理形態都將帶來一系列的顛覆性沖擊;作為一種新場景,它催生了一批以數字化智能技術為特征、豐富多樣的新職業,深刻影響著當代青年人的工作和生活,這些立足“云端”的新青年,已經成為推動技術進步和社會發展的重要力量。
(一)數字經濟的形成與發展
“數字經濟”一詞最早出現在20世紀90年代。1996年,美國學者D.塔帕斯科特在其出版的《數字經濟:網絡智能時代的前景與風險》一書中指出,信息技術的數字革命,使數字經濟成了基于人類智力聯網的新經濟;1998年,美國商務部發布《浮現中的數字經濟》研究報告,提出在IT技術擴散和滲透的推動下,從工業經濟走向數字經濟的發展趨勢,并認為“因特網是基礎設施,信息技術是先導技術,電子商務是經濟增長的發動機”[7];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杭州舉行的G20峰會上首次提出發展數字經濟的倡議,得到與會嘉賓的普遍認同,并推動大會審議通過了《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文件。
我國數字經濟發展起始于2000年、2003年習近平同志在擔任福建省省長和浙江省委書記時分別提出的“數字福建”“數字浙江”建設。2005年、2007年,國務院分別發布了《關于加快電子商務發展的若干意見》《電子商務發展“十一五”規劃》,提出“電子商務是國民經濟和社會信息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電子商務服務業成為重要的新興產業”;隨著互聯網企業創新模式、服務業態的不斷涌現和傳統行業的互聯網化,到2012年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4.2億、網絡零售總額突破了1萬億元人民幣。2016年,在十八屆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六次集體學習時,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做大做強數字經濟,拓展經濟發展新空間”;2017年,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要“推動‘互聯網+’深入發展、促進數字經濟加快成長”;2021年10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屆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四次集體學習時指出,“要提高全民全社會數字素養和技能、夯實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社會基礎”[8]。發展數字經濟已經上升到了國家戰略高度。
(二)數字經濟發展取得新成就
2021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達到45.5萬億元,占國內生產總值(GDP)比重為39.8%,實物商品網上零售額超過10萬億元,居全球首位[9]。數字經濟已經滲透到國民經濟的各個領域,為經濟社會持續健康發展提供了強大推動力;從“3G突破”到“4G同步”,再到“5G引領”,我國信息基礎設施全球領先,產業數字化轉型穩步推進,新業態新模式不斷涌現,數字政府建設競相發展,數字經濟國際合作成效顯著。浙江、廣東、貴州、北京數字經濟發展“領跑”全國,深圳、合肥、杭州、貴陽、南昌等城市加快推進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著力打造具有國內比較優勢的數字經濟新高地。數字經濟正迎來新一波大發展、快發展熱潮。
2021年,新疆數字經濟規模4255.7億元,占GDP比重27.36%,在全國31個?。ㄊ小^)排名中是比較靠后的,屬于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第三梯隊”;在自治區14個地(州、市)中,烏魯木齊市、伊犁州直、克拉瑪依市、昌吉州和阿克蘇地區數字經濟規模分別以1274.01億元、500.32億元、451.03億元、425.73億元、305.78億元名列前五,占區域GDP比重分別為34.51%、30.67%、29.46%、28.52%和27.21%。新疆數字經濟總體發展水平低、結構不合理、地州差異大[10]。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加快推進數字兵團建設,以信息化培育新動能,用新動能促進新發展,推動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信息技術與政府治理、實體經濟、民生服務深度融合,成功打造上聯國家部委行政系統、橫聯各省市區有關單位、下聯14個師(市)職能部門的數據交換共享體系;政務服務“一網通辦”基本實現,“一網統管”穩步推進,“一網協同”提速增效,“一網共享”持續提升。
(三)數字經濟拓展兵地融合新空間
以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為代表的數字技術向經濟社會各個領域全面滲透,人類社會全面進入以萬物互聯、數據驅動、軟件定義、平臺支撐、智能主導、綠色低碳為主要特征的數字經濟新時代。這個新時代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歷史潮流,它的加速到來將為進一步豐富兵地融合內容、完善兵地融合機制、提升兵地融合能力,實現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提供新動能、展現新作為、拓寬新空間。
數字技術具有跨越“條塊”分割、突破“體制”束縛的特征優勢,通過數據要素的廣泛應用,讓自治區、兵團更加公平參與到數字經濟產業分工中;數字經濟將推動區域內自治區和兵團資源整合,實現一批技術攻關,創新區域發展機制。數字技術賦能傳統物流服務、提高物流時效,促進自治區、兵團人口和產業向物流樞紐中心集聚,從而加速生產要素雙向流動和優化;隨著數字化轉型在深度和廣度上得到推進,兵團和自治區經濟借力數字經濟平臺更均等地共享區域發展新機遇。伴隨著以數字基礎設施建設為核心的新基建不斷提速,數字應用場景也在加速探索,大數據、物聯網、區塊鏈等新一代信息技術快速發展,將廣泛應用于兵地融合發展的各個領域、各個層面。
四、數字經濟時代推進兵地融合發展的對策思考
如果說近四十年來的兵地融合實踐是“打基礎”“建根系”的“上半場”階段;那么正在加速到來的數字經濟新時代,將推動兵地融合發展進入“造血脈”“強體系”的“下半場”時期。
(一)加快數字地(州、師、市)和數字鄉村(團場)建設
研究表明,經濟的數字化程度每提升10個百分點,人均GDP的增長就會提高0.5-0.6個百分點。數字經濟正在成為重組全球要素資源、重塑全球經濟結構、改變全球競爭格局的關鍵力量,已經成為推動區域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加速器”和沿海經濟強?。ㄊ校└傁鄵屨嫉摹敖橇觥?。北京以“全球數字經濟標桿城市”為奮進目標,廣東以“全球數字經濟發展高地”來謀篇布局,上海以“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國際數字之都”爭先創優,福建以“數字應用第一省”引領示范,浙江提出打造數字經濟“一號工程”升級版……在數字經濟發展還相對落后的新疆,要對標數字經濟一流強?。ㄊ校┖桶l達地區建設數字政府、發展數字產業的先進經驗,加快推進數字地(州、師、市)和數字鄉村(團場)、數字園區建設,積極參與到新一輪數字化競爭的行列中,在“奮起直追”中實現創新發展、跨越發展。
自治區和兵團要深度合作,加快研究出臺《新疆(兵團)數字經濟發展促進條例》,形成兵地通用的數字經濟發展前瞻性、制度性、創新性的頂層設計。要緊密結合南北疆實際,及時總結近年來自治區和兵團在深入推進數字經濟發展行之有效的好做法、好經驗、好制度,并結合國內外數字經濟發展新變革、新趨勢、新現象作出前瞻性制度設計;要充分借鑒廣東、浙江、福建等省份的先進經驗措施,因地制宜選擇重點發展方向,分級分類推進數字經濟發展,逐步探索出適用性強、特色化程度高的數字經濟發展模式和路徑。新疆各地(州、師、市)數字經濟基礎條件、發展水平、資源稟賦等差異較大,要主動作為,積極把握數字經濟發展的趨勢和規律,在全面貫徹國家、自治區有關數字經濟總體要求的基礎上,組織力量加快編制各地州市(包括兵團所在師)數字經濟建設行動計劃綱要或數字地(州、師、市)建設規劃;充分發揮數字政府建設對數字經濟、數字社會、數字生態的引領作用,把加快發展數字經濟上升為各地(州、師、市)的“一把手工程”,構建數字化、智能化的行政運行新形態,搶占數字經濟新時代競爭制高點。
推進數字產業化行動,要統籌自治區和兵團數字產業布局,明確重點支持和發展的數字產業,各地(州、師、市)也要結合實際確定發展重點,爭取在消費電子產業、電子系統產業、信息技術服務業等數字經濟核心產業,以及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區塊鏈等數字經濟新興產業等領域占有一席之地,推進新疆(兵團)成為中西南亞數字技術創新輸出高地;加快產業數字化行動,重點支持工業互聯網優勢平臺企業發展智能型制造和服務型制造,打造工業互聯網優勢平臺企業集群,在裝備制造、數字金融、現代信息、陸港物流、文化創意等領域,打造一批標志性產業鏈,促進工業數字化、農業數字化和服務業數字化的全面實現;推進數字鄉村(團場)建設行動,推進將數字鄉村(團場)建設與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旅游興疆戰略有效銜接,加快推廣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在農業生產經營管理中的運用,大力發展創意農業、觀光農業、認養農業、都市農業等新業態,促進健康養生、游憩休閑、創意民宿等新產業發展,不斷提升鄉村(團場)治理數字化能力、鄉村(團場)信息服務水平和農民(職工)數字素養,打造獨具特色、不同類型的數字鄉村(團場)建設“樣板間”“示范田”。
(二)在兵團第十二師核心區域申報設立“兵團新區”,促進兵地融合發展
兵團第十二師下轄一〇四團、五一農場、三坪農場、頭屯河農場、西山農牧場、二二一團、二二二團共7個農牧團場,除二二一團、二二二團外,其余5個團場呈扇形環繞嵌入在烏魯木齊市的南、西、北面,是烏魯木齊市實施南控、北擴、東延、西進的重要戰略地帶,蘭新鐵路、烏奎高速公路、烏昌大道、城北主干道以及地鐵線路貫穿該區域;第十二師核心區域的五個團場,土地總面積403平方公里,總人口(包括流動人口)29萬人;這里市政基礎好、區位交通佳、功能平臺多、生態環境優、發展要素齊、產業支撐強、文化底蘊深,可供開發建設的土地面積多達290平方公里,與烏魯木齊市政府提出的構建內陸開放新高地的目標任務互為支撐、相輔相成、優勢互補,具有申報設立國家級“兵團新區”得天獨厚的天時、地利、人和條件。
設立國家級“兵團新區”,有助于打造兵團(省)級高層次、高水平經濟發展平臺,形成舉全兵團之力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龍頭和載體,在全面改革創新、區域協調發展、兵地融合示范、高水平對外開放等方面進行積極探索,并有效發揮引領示范作用,夯實發揮兵團特殊作用的物質基礎,增強兵團在自治區首府的維穩實力,更好地履行“三大功能”、發揮“四大作用”;全面提升第十二師在兵團新型城鎮化布局中的地位,實現人口、產業、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的高度集聚,全面提升第十二師科技創新、高端服務、綜合承載能力,促進第十二師(團、鎮)和兵團師(市)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有效化解第十二師核心區域與烏魯木齊高新區、經開區相互嵌入式毗鄰(距離烏魯木齊、昌吉市主城區不足30公里),不宜獨立設市實行“師市合一”“團(場)鎮合一”的機制難題,積極探索創新現有師(市)團(鎮)管理體制與城市經濟社會服務相適應的新體制,不斷豐富完善兵團特殊體制內涵的實現形式,全面提升兵團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水平。
推進國家級“兵團新區”建設,要依托第十二師核心區域獨一無二的地緣、區位、交通、資源和文化優勢,打造開放包容、創新驅動、活力充沛、示范引領,并充分彰顯兵團先進生產力的高水平東西雙向開放門戶新樞紐,建設天山北坡經濟帶數字經濟引領區、新興產業集聚區、機制創新先行區和文化旅游示范區;把“兵團新區”打造成為第十二師的富師之本、強師之基,烏魯木齊都市圈高質量發展新高地,新時代兵團強化履職本領、創新維穩戍邊實現形式的“試驗田”。要加強黨對“兵團新區”的集中統一領導,通過“堅持三個面向(面向師團實際,著力資源轉化;面向絲綢之路經濟帶中通道建設,積極參與核心區‘數字’產業布局和平臺建設;面向沿海,特別是山東省德州市,主動承接東部,特別是山東省的產能轉移)、營造三大環境(政策洼地、服務高地、網紅‘打卡’地)、推進四輪驅動(生態立區、產業富區、數字興區、人才強區)、發展十大產業(裝備制造、應急安防、新型建材、通用航空、電子信息、食品醫藥、文化旅游、商貿物流、現代金融和數字創意)”,促進“兵團新區”與烏魯木齊市在經濟、社會、文化、生態文明建設和民族團結進步、干部人才等方面的深度嵌入融合,實現主導產業高端化、特色產業集群化、傳統產業高新化、新興產業規?;?、園區產業數字化、政務服務智能化。
(三)加快推進自治區和兵團產業園區的數字化轉型
產業園區是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載體、產業發展的強大引擎、地方財政的主要來源、創新創業的前沿陣地。據統計,目前新疆(包括兵團)共有各類產業園區300多家;其中,國家特殊經濟開發區2個、國家級經濟技術開發區9個、國家級高新技術開發區4個、國家級綜合保稅區4個、國家邊境經濟合作區4個,國家現代農業產業園7個,國家農業科技園區11個,自治區(兵團)級工業園區61家,自治區級物流園4家、自治區文化創意產業園2家、自治區電子商務產業園15家,地、州(師)級其他各類園區180多家。加快推進產業園區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是新疆(包括兵團)產業園區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有效途徑。
1.加快推進兵地園區企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促進企業強化數字化思維,提升員工數字技能和數據管理能力,全面系統推動企業研發設計、生產加工、經營管理、銷售服務等業務數字化轉型。支持有條件的大中型企業打造一體化數字平臺,全面整合企業內部信息系統,強化全流程數據貫通,加快全價值鏈業務協同,形成數據驅動的智能決策能力,提升企業整體運行效率和產業鏈上下游協同效率;實施中小微企業數字化賦能專項行動,支持中小微企業從數字化轉型需求迫切的環節入手,加快推進線上營銷、遠程協作、數字化辦公、智能生產線等應用,由點及面向全業務、全流程數字化轉型延伸拓展;鼓勵和支持互聯網平臺、行業龍頭企業立足自身優勢,推行普惠性“上云用數賦智”服務,推動企業上云、上平臺,降低技術和資金壁壘,加快企業數字化轉型。
2.加快推進兵地重點產業的數字化轉型升級。立足不同產業特點和差異化需求,推動傳統產業全方位、全鏈條數字化轉型,提高全要素生產率。深入推進工業數字化轉型,加快推動研發設計、生產制造、經營管理、市場服務等全生命周期數字化轉型,加快培育一批“專精特新”中小企業和制造業“獨角獸”企業;大力提升農業數字化水平,推進“三農”綜合信息服務,創新發展智慧農業,提升農業生產、加工、銷售、物流等各環節數字化水平;著力發展電子商務,全面加快商貿、物流、金融等服務業數字化轉型,優化管理體系和服務模式,提高服務業的品質與效益;加速推進智慧能源建設應用,促進能源生產、運輸、消費等各環節智能化升級,推動能源行業低碳轉型;促進產業互聯網融通應用,培育供應鏈金融、服務型制造等融通發展模式,以數字技術推進產業融合發展。
3.加快推進兵地園區基礎設施的數字化轉型升級。推進產業園區數字基礎設施建設,利用數字技術提升園區管理和服務能力。積極探索平臺企業與產業園區聯合運營模式,豐富技術、數據、平臺、供應鏈等服務供給,提升線上線下相結合的資源共享水平,引導各類要素加快向園區集聚;依托烏魯木齊、阿拉爾、庫爾勒、克拉瑪依、石河子等區域中心城市,統籌推進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探索建立各類產業集群跨區域、跨平臺協同新機制,促進創新要素整合共享,構建創新協同、錯位互補、供需聯動的區域數字化發展生態,提升產業鏈供應鏈協同配套能力。
4.加快推進兵地新模式、新業態、新平臺的培育。積極引導支持平臺企業加強數據、產品、內容等資源整合共享,拓展創新、生產、供應鏈等資源共享新空間,加速優化智能化產品和服務運營,培育智慧銷售、無人配送、智能制造、反向定制等新增長點,支持多樣化社交、短視頻、知識分享等新型就業、創業平臺發展。以園區、行業、區域為整體推進產業創新服務平臺建設,增強技術研發、標準制定、測試評估、應用培訓、創業孵化等優勢資源匯聚能力,提升產業創新服務支撐水平;充分發揮數字經濟領軍企業的引領帶動作用,加強資源共享和數據開放,推動線上線下相結合的創新協同、產能共享、供應鏈互通[11];促進社會服務領域技術創新和商業模式創新融合發展,加速服務范式的數字化轉型,構建聯兵地、低成本、高質量、廣覆蓋、快效能的現代社會服務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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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國務院印發《“十四五”數字經濟發展規劃》[EB/OL].http://www.news.cn/2022-01/12/c_1128256301.htm.
責任編輯:劉昌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