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主題公園時空發展格局及影響因素

羅 忠 恒，程 乾*,林 美 珍

(1.浙江工商大學旅游與城鄉規劃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2.華僑大學旅游學院，福建 泉州 362021)

0 引言

主題公園是根據一個或者一系列主題進行設計，融合地方文化、游樂設施和表演展覽等元素，能傳遞愉悅和放松的綜合性娛樂休閑及沉浸體驗空間，被大量游客接受和認同[1]。國外主題公園實踐發展及理論研究起步較早，對主題公園游客滿意度及忠誠度的驅動因素[2]、游客容量管理[3]、服務場景設計[4]、情感體驗空間設計[5]及現代虛擬技術運用[6]等進行了大量研究，國內對主題公園的討論主要集中在游客滿意度[7,8]、游客容量[9]、門票價格[10]、發展效率[11]和競爭格局[12]等微觀層面，眾多研究表明，主題公園能滿足游客的文化旅游體驗需求[13]、增加就業[14]、提升城市形象[15]和促進區域產業經濟發展[16]，已成為助推城市轉型和旅游業創新發展的重要業態。

主題公園開發作為一種超越資源基礎型的全新旅游開發模式，其合理布局及空間站位顯得尤為重要。目前對于主題公園的空間布局及影響因素，學者主要從內容視角(投資額度[17]、游客行為[18])、區域視角(長三角區域)[19]及分類視角(海洋類主題公園)[20]進行時空分異統計分析，較少從經濟地理學角度，基于地理空間數據和不同尺度進行系統分析及解讀主題公園時空發展演變特征，同時對主題公園空間分布的影響因素多為定性描述，缺乏量化分析。國內主題公園已經過30多年的發展，全面梳理和分析主題公園的發展脈絡，從時空角度解讀主題公園的時空分異演變特征及影響因素，對于明晰主題公園的發展定位及方向，優化和調整主題公園空間布局，推動主題公園高質量發展具有現實和理論意義。基于此，本文基于地理空間數據，從時空全局視角和不同主題公園產品類型尺度探討我國主題公園發展階段特征、時空演變規律及影響因素，以期為我國主題公園發展提供理論指導。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首先，通過文化和旅游部及地方文化和旅游廳等官網整理31個省(市、區)的3A級及以上景區名錄，依據《主題公園服務規范》(GB/T 26992-2011)中對主題公園概念的界定，建立基礎主題公園樣本數據庫；其次，根據中國游藝機游樂園協會和中國旅游景區協會提供的主題公園數據，并通過政府官網、中國主題公園網及攜程旅游網站等媒介再次檢索，對原有樣本比對增補，同時獲取主題公園的開業年份、規模和投資額等數據；對上述主題公園以是否存在特定的主題元素(文化)、是否有齊全的游樂休閑及服務配套設施、目前是否還在營業等為標準進行篩選和校準，共得到585個主題公園數據作為研究樣本，借助百度地圖拾取其地理坐標，并根據《中國統計年鑒》獲取影響主題公園時空分異的相關指標數據。

1.2 研究方法

1.2.1 最近鄰指數和核密度分析 最近鄰指數R可用于分析我國主題公園的相互近鄰關系，判斷主題公園空間分布的類型，通過平均最近鄰距離r1與理論最近鄰距離rE的比值計算(式(1))[21]。R=1時為隨機分布，R<1時為集聚分布，R>1時為均勻分布。核密度用于分析主題公園點要素在不同空間發生的概率，計算公式見文獻[21]，核密度值越高，代表點越密集。

(1)

式中：A為區域面積；n為主題公園數量。

1.2.2 標準差橢圓 標準差橢圓可從多角度反映主題公園的分布特征、結構和區位，展現主題公園的中心性及延展性。通過主題公園標準差橢圓的中心坐標、方位角及長短軸可解釋主題公園的分布格局、態勢和演變擴散規律。重心理論公式[22]如下：

(2)

式中：X和Y為主題公園重心經緯度；n為主題公園的總數；xi和yi為第i個主題公園的經緯度。

1.2.3 多因素回歸分析 多因素回歸用于分析一個因變量與多個自變量之間的關系，將與因變量具有相關關系的自變量放入回歸方程中，采用逐步進入和最小二乘法排除影響不顯著的變量，得到擬合優度最高的回歸方程[23]。

Y=a0+a1X1+a2X2+a3X3+a4X4+a5X5+U1

(3)

式中：Y為因變量；X為自變量；a0為常數項；a1、a2等為標準化回歸系數；U1為殘余項。

2 中國主題公園發展階段特征

依據主題公園開園數量與年份的斜率(圖1)及其內外部發展環境特征，結合對5位主題公園高級管理人員的訪談，將主題公園劃分為4個發展階段。

圖1 1978-2020年主題公園開園數量及階段表征

(1)萌芽期(游樂器械階段：1978-1988年)。主題公園是經濟發展的產物，改革開放后中國城鎮居民生活水平和人均收入不斷提升，刺激了游樂消費需求，但受當時總體消費水平、科學技術等因素的制約，這一時期主題公園處于萌芽階段，主要表現在以簡單的器械游樂設施為主的游樂園[24]，缺乏文化包裝、沒有固定主題，占地規模較小且客源接待容量有限，同時游樂園的總體數量較少，典型代表為1986年開業的石景山游樂園。

(2)探索期(主題包裝階段：1989-2004年)。1989年錦繡中華的成功開業效應帶來主題公園投資熱潮，學術界及業界普遍認為這是中國主題公園的開端[25，26]。這一時期受市場經濟快速發展的影響，居民家庭收入及消費水平普遍提升，娛樂體驗消費需求市場強大，主題公園投資主體眾多，由于產品雷同、沒有考量客源市場，導致很多主題公園倒閉[27]。這一時期主題公園效仿并采用特定的主題元素及文化進行產品包裝，運營管理水平較低，投資熱情旺盛，典型代表有1994年開業的深圳世界之窗和1996年開業的杭州宋城。

(3)成長期(國際發展階段：2005-2017年)。隨著2005年迪士尼進入香港，中國主題公園進入國際化競爭階段，同時華僑城、華強方特及長隆等中國本土化主題公園集團在投資規模及品牌影響力方面越來越大。這一時期主題公園的發展主要表現在：1)迪士尼、六旗和樂高等國際知名主題公園集團在中國布局，帶來產出及擠出雙重效應[28]；2)除國有企業資本外，民間及私營資本也紛紛進入主題公園，投資熱情高漲，但也存在主題公園品質不高，借助主題公園建房地產現象及企業債務風險高等問題；3)主題公園在文化融入、規模效益及服務品質都有明顯提升，典型代表有2016年開業的上海迪士尼樂園。

(4)規范期(文旅融合階段：2018年至今)。2018年國家職能機構組建文化和旅游部，文旅融合推進縱深階段，同年國家五部委出臺《關于規范主題公園建設發展的指導意見》(發改社會規〔2018〕400號)，推動主題公園朝品質化及規范化方向發展。這一時期主題公園發展主要表現在：1)注重地方文化內容挖掘，加強文化與主題公園及設施設備融合與包裝；2)國家出臺相關政策，加強領導和監管，嚴格管控主題公園用地審批及債務風險，同時鼓勵地方因地制宜發展主題公園；3)主題公園逐漸從數量向質量轉變，在簡化用地報批流程、服務標準化及游客體驗等方面具有較大提升，典型代表為2018年開業的上海海昌極地海洋公園和2019年開業的廣州融創樂園。

3 中國主題公園時空分異特征及擴散演變

3.1 空間分異特征

3.1.1 總體空間分布特征 “胡煥庸線”本質上是一條人口密度突變分界線，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中國城鎮化、經濟發展、產業結構和旅游經濟水平的分割線[29]。分析中國主題公園空間分布特征(圖2)可知，大部分主題公園分布于“胡煥庸線”的東南側，形成東南側密集、西北側相對稀疏的分布特征，與“胡煥庸線”吻合。運用最近鄰指數分析主題公園空間分布類型，通過ArcGIS 10.2軟件計算分析得到主題公園的平均最近鄰距離r1為23.47 km，與理論最近鄰距離rE=64.05 km相比較，最近鄰指數為0.36<1，說明主題公園呈集聚空間分布態勢，東部、中部和西部及東北部最近鄰指數分別為0.57、0.54、0.29和0.76，均小于1，說明主題公園在上述區域同樣呈集聚分布特征。進一步利用ArcGIS 10.2軟件對主題公園進行核密度分析，發現主題公園分布形成以浙江、上海和江蘇為主的長三角高密度區以及以深圳、廣州和珠海為主的珠三角高密度區，而以京津和遼東半島為主的環渤海區、以川渝為主的西南區、以鄭州為中心的中原區以及以長沙為中心的長江集聚帶為次高密度區，西北區域則為低密度區。

注：審圖號為GS(2020)4619號，底圖無修改，下同。

3.1.2 主題公園產品類型分布特征 主題公園產品具有多元性特征，根據前人對主題公園產品的分類研究[30，31]，基于主題公園不同主題要素，將585個主題公園劃分為10類。由圖3可知：1)科技娛樂類、水體娛樂類和動物體驗類占比分別為36.92%、20.17%和19.32%，其他類型占比相對較少；2)華東地區在科技娛樂類、水體娛樂類、動物體驗類、影視題材類及科普教育類等類型上比重最大，這與其交通便捷、人口多及經濟發展水平高密切相關；3)冰雪娛樂類主題公園主要分布在東北和西北地區，這與北方地區冰雪資源豐富相關，在華中及華南分布也較多，主要是由于差異化的冰雪主題公園在南方具有巨大消費潛力，同時也得益于造雪技術的發展，突破了自然地理條件對主題公園布局的限制；4)水體娛樂類主題公園主要分布在華東、華中和華南地區，主要是由于南方地區雨水充沛、氣溫高，具有巨大的水體娛樂消費市場，另外，南方地區處于熱帶及亞熱帶，水體娛樂類主題公園在南方適游期長，更受投資者青睞；5)民俗風情類主題公園總體分布較均勻，而自然田園類主要偏向華東、華南及西南地區，這與南方暖濕性氣候有關。總體而言，水體娛樂類、冰雪娛樂類及自然田園類等主題公園與區域自然環境具有耦合關系，在空間上，主題公園集中在華東、華中和華南，而西北、西南及東北地區在數量及類型上較少。

圖3 中國主題公園類型結構及空間分布

3.2 時空擴散特征及演變

(1)時間維度擴散。對585個主題公園的時間擴散特征(圖4a)進行分析發現：1)主題公園在萌芽期(1988年以前)主要分布在東南沿海的珠三角和長三角，該地區屬于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人口較多，產業經濟發展相對活躍；2)主題公園在探索期(1989-2004年)主要分布在沿東部海岸線的珠三角、海峽西岸、長三角、京津冀、山東半島和遼東半島的中心城市，在中西部地區的中心城市(如成都、重慶、鄭州、長沙及昆明等)也有分布，呈現以東部中心城市為主，向中西部中心城市擴散態勢；3)主題公園在成長期(2005-2017年)主要由東部一、二線中心城市逐步向中西部三、四線城市擴散，布局范圍更廣；4)主題公園在規范期(2018年至今)開園數量明顯減少，逐漸呈現規模和品質化特征，更注重文化內涵挖掘，且市場投資主體在主題公園選址及文化主題方向更加深思熟慮，整體呈現空間均勻分布特征。

(2)空間格局演變。通過標準差橢圓進一步分析中國主題公園空間擴散演變態勢，由標準差橢圓參數(表1、圖4b)可知：1)標準差橢圓形狀呈現東北—西南走向，進一步驗證了主題公園總體分布與“胡煥庸線”一致；2)1990年主題公園標準差橢圓的中心坐標位于江西省九江市(116.625°E，29.814°N)，1995-2005年向西遷移至湖北省隨州市(113.391°E，31.442°N)，2005-2015年向北遷移至河南省信陽市(114.712°E，32.528°N)，2015-2020年向西小幅遷移，說明中國主題公園有向西北擴散演變趨勢；3)橢圓面積先增大后減小，呈現先擴散后集聚態勢；4)橢圓的長半軸和短半軸均呈現先增后減特征，1990-2005年短半軸(東南—西北走向)比長半軸(東北—西南走向)的增幅大，主題公園在擴散中以長半軸為主軸不斷向西北擴散，2010年后長半軸和短半軸開始減小，主題公園布局呈現集聚特征。

表1 中國主題公園標準差橢圓參數

圖4 中國主題公園時空擴散態勢

4 主題公園空間分異的影響因素

4.1 指標選取

適宜的區位是主題公園經營成功的關鍵因素[24]，主題公園分布受到多種因素共同影響，經濟基礎、運營成本和政府治理是影響主題公園布局的重要因素[32]，本文選取GDP和人均GDP代表經濟驅動力，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口規模及人均消費支出代表市場消費力，年平均氣溫、A級旅游景區數量、公路里程、鐵路里程及客運量代表資源承載力，政府財政支出代表政府支持力，通過以上因素對各省(市、區)主題公園數量進行相關性分析和回歸分析，進一步探究中國主題公園分布差異的影響因素。

4.2 相關性分析

通過表2相關分析結果可以得到，GDP與主題公園數量的相關系數為0.884且顯著，表明經濟發展水平與主題公園數量呈現較強的正相關關系；人口規模與主題公園數量相關系數為0.782且顯著，以人口為基礎的市場消費力與主題公園數量呈現較強的正相關關系；A級旅游景區數量、公路里程、年平均氣溫及客運量與主題公園數量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642、0.365、0.538、0.790且顯著，表明上述因素與主題公園存在正向耦合關系；政府財政支出與主題公園數量的相關系數為0.825且顯著，政府支持力與主題公園數量也呈現較強的正相關關系，而人均GDP、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消費支出及鐵路里程與主題公園數量相關性不顯著。

表2 主題公園數量相關性分析

4.3 多因素回歸分析

為進一步探討以上相關因素與主題公園數量空間分布的影響關系，首先對變量進行多重共線性診斷，發現人口規模及政府財政支出容差接近0，并且VIF值大于10，存在多重共線性問題，刪除人口規模及政府財政支出自變量后，將GDP、A級旅游景區數量、客運量、公路里程和年平均氣溫5個自變量對因變量主題公園數量采用逐步法進行回歸分析(表3)發現，GDP、A級旅游景區數量及年平均氣溫3個自變量進入模型，其中GDP的回歸系數為0.664且顯著，A級旅游景區數量回歸系數為0.285且顯著，年平均氣溫的回歸系數為0.184且顯著，R2為0.835，說明擬合結果較好，優化程度較高，解釋力強。因此得到主題公園空間分布差異影響因素的偏回歸模型為：Y=-1.394+0.664×X1+0.184×X6+0.285×X7。

表3 多因素回歸分析結果

4.4 影響因素分析

多因素逐步回歸分析結果表明，以GDP為代表的經濟帶動力與以A級旅游景區數量和年平均氣溫為代表的資源承載力是主題公園空間分布差異的兩大動力因素。人口規模及政府財政支出與其他變量存在多重共線性而沒有納入自變量中進行檢驗，但由表2可知，人口規模及政府財政支出與主題公園數量顯著正相關，表明以人口數量為代表的市場消費力和以政府財政支出為代表的政府支持力對主題公園分布也具有影響，因而，經濟驅動力、資源承載力、市場消費力及政策支持力四大動力因素通過聯動協同共同拉動和推動主題公園空間分布(圖5)。

圖5 中國主題公園時空分布的影響機制邏輯框架

(1)經濟驅動力：主題公園為重資產、高投入的項目，經濟發展水平是主題公園發展的重要依托條件[26]。我國主題公園主要分布在東部地區及中西部中心城市，其中珠三角、長三角、京津冀及中西部長沙、成都、昆明等城市是主題公園集聚區，這些區域由于經濟發展水平高，產業基礎及配套設施完善，為主題公園的集聚分布提供了經濟基礎[19]；而西北地區由于產業基礎薄弱和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低，主題公園布局數量較少。同時經濟發達的地區市場主體及政府具有較大的投資能力，因此以產業經濟及GDP規模為代表的經濟驅動力是主題公園空間布局的重要因素。

(2)資源承載力：以A級旅游景區數量及年平均氣溫為代表的資源稟賦是主題公園空間布局及發展的資源承載力。具體表現在：1)A級旅游景區數量是地區資源豐度的重要表現形式之一，旅游資源豐度高的地區具有良好的旅游資源基礎及旅游公共服務設施，對主題公園的布局形成引力；2)足夠的旺季時間是主題公園經營的重要條件，平均氣溫高的地區適游期長，故氣溫及氣候等條件也為主題公園布局奠定了重要基礎。從主題公園發展周期看，主題公園在萌芽期及探索期主要布局在南方，從總量上看，南方主題公園數量多于北方，主要由于南方地區適游期長，因而主題公園消費市場潛力大，市場發展前景廣，更受投資者青睞。

(3)市場消費力：主題公園的選址要求在人口規模大、人口流動多的大城市和特大城市[24]。華東地區是外來人口和本地人口集聚地，主題公園在該地區占比高達35.56%，同時人口規模大的地區，主題公園的投資額度及規模大，在長三角能培育迪士尼和海昌等大型主題公園集群，而三、四線城市人口相對較少，人口消費總量不足，主題公園數量也相對較少。河南省作為人口大省，主題公園占比5.7%，也進一步論證了人口多的地區與主題公園布局存在關聯性，因而以人口規模和市場需求為代表的市場消費力是主題公園空間布局的重要影響因素。

(4)政府支持力：在主題公園規劃建設和發展過程中，政府扮演著積極推動和扶持的作用。主題公園行業因具有較強社會影響力和經濟上顯著外部性，受到政府高度關注，主題公園作為重資產投資的成片開發項目，依賴資金及土地等資源，一方面政府通過在制度及資金等方面給予優惠政策，支持投資主體興建主題公園，另一方面通過財政支出等方式加大對道路等基礎配套設施的投入以吸引投資者，因此政府的態度、政策及財政支出等方面的支持力度對主題公園的布局也起到推動作用。

5 結論和討論

本文通過對我國主題公園名錄的整理，梳理出我國主題公園發展態勢，量化分析了其時空演變特征及影響因素，主要結論如下：1)我國主題公園呈現階段性差異化發展特征，隨著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而興起，經過萌芽期、探索期、成長期到文旅融合規范期，主題公園數量由少變多，市場主體競爭力由弱變強，經營理念由數量向質量轉換；2)主題公園分布具有空間異質性，我國主題公園形成長三角和珠三角兩大高密度區，總體形成了南多北少、東南密集和西北稀疏的分布特征；3)主題公園集聚與擴散并存，我國主題公園標準差橢圓面積呈現先增大后減小，重心呈現先向西、后向北再向西演變的軌跡，即主題公園表現為先擴散后集聚的態勢，其空間擴散呈現由東南向西北方向擴散的態勢；4)主題公園空間分布受經濟驅動力、市場消費力、資源承載力和政府支持力影響，四大動力因素通過協同、聯動等方式共同促進主題公園空間差異分布。

在當前主題公園擴散與集聚并存的態勢下，東部地區主題公園的產品類型差異化競爭和中西部地區的主題公園市場空間競爭將更加激烈，因此空間選址及類型定位將對主題公園起到重要作用，本文對主題公園時空分布及其影響因素進行剖析，對未來主題公園的投資及定位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然而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1)受主題公園面積及投資額度等數據限制，未能探析不同占地面積和投資額度主題公園的區位分布，也未探討不同規模主題公園的空間競爭格局及不同投資形態的主題公園擴散規律；2)“主題公園+地產”模式是目前主題公園發展的主要商業模式，而今隨著VR、AR等信息技術及造雪技術的發展，對主題公園的體驗、體量及布局也都帶來變革，受限于研究方法及數據，沒有定量論證地產與信息技術等因素對主題公園分布的影響，未來一方面可以從時空角度進一步細化分析不同占地規模、不同投資額和投資形態的主題公園空間布局特征及空間競爭形態，另一方面可以采用數理統計、模糊集定性比較分析等多元方法進一步論證地產、技術等因素對主題公園空間分布的影響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