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陽,程 鈺,王晶晶,袁文瑄
(1.山東師范大學 地理與環境學院,中國 濟南 250358;2.湖北經濟學院信息管理與統計學院,中國 武漢 430205)
產業結構轉型是區域經濟可持續增長的重要路徑。從全球層面看,產業結構正在發生深刻變革,向高附加值和科技創新型產業轉型成為主流趨勢。自大規模工業化以來,我國經濟得以快速發展,產業規模、國際化程度與產出效益均有顯著提高[1]。然而面對資本積累速度下降、人口紅利消退和“干中學”技術進步效應消減的“三重沖擊”[2],傳統產業結構存在的問題制約了經濟的長期穩定發展。在此背景下,如何有效地加快新舊動能轉換、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成為國內經濟發展的重要議題[3]。促進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因素眾多,其中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通過影響生產效率、創新績效[4]、集聚效應等方面在產業結構轉型中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隨著我國人口受教育水平的提高,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不斷提升與優化,然而相較于發達國家,我國人力資本結構還有著較大的優化空間[5]。“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堅持創新驅動發展,加快發展現代產業體系”的發展目標,強調提升企業技術創新能力、激發人才創新活力、完善科技創新體制的重要性。因此,研究我國產業結構轉型中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發揮的作用,對于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促進中國經濟可持續增長具有重要的理論與實踐價值。
當前國內外學者運用分位數回歸模型、固定效應模型及空間計量模型等方法針對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型的關系展開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3個方面:(1)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影響效果的實證研究。有部分學者以平均受教育年限來衡量人力資本積累,結果表明人力資本積累對于我國產業結構升級有重要的促進作用[6],然而以平均受教育年限衡量人力資本水平難以體現人力資本層次結構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差異。因此,相關研究開始關注不同層次結構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例如李敏等人采用分位數回歸模型實證分析了不同層次結構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結果表明初、中、高級人力資本對我國產業升級作用效果不同[7]。羅勇等人運用固定效應模型對異質性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型的關系展開研究,研究表明異質性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高級化具有促進作用[8]。(2)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影響的門檻效應研究。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的作用會受到其他因素的影響[9],Zhou等基于92個國家的15個工業類別的面板數據展開研究,結果表明第三產業人力資本的增加對產業升級的促進程度取決于制度水平[10]。有學者發現人力資本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存在經濟發展水平的門檻效應,在經濟較為發達的東部地區,人力資本集聚對產業結構升級有正向影響;而在經濟欠發達的中西部地區,人力資本集聚不利于產業結構升級[11]。還有學者選取市場化作為門檻變量,結果表明市場化水平提高對人力資本作用于產業結構的效果產生積極影響[12]。(3)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影響的區域異質性研究。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具有區域異質性,有學者運用空間過濾模型探究人力資本集聚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結果表明,我國東部地區的人力資本集聚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作用最強,而在西部地區影響效果最弱[13];駱莙函基于中國城市面板數據探究人力資本結構高級化對服務業結構升級的影響,結果表明,人力資本結構高級化的影響在省會城市效果更為顯著[14];劉成坤基于全國第六次人口普查的縣域數據展開實證研究,發現教育人力資本對西部地區的縣域產業結構合理化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健康人力資本對中部地區的縣域產業結構高級化有顯著的消極影響[15]。
圍繞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型的研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但還存在亟待解決與反思的問題。一方面,有關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研究,大多數研究基于受教育程度的方法測度人力資本,如何系統地構建人力資本綜合測度體系還有待探究,且現有研究較少關注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影響的差異性。另一方面,現有研究通常認為產業結構轉型包括產業高級化和合理化2個方面內涵,然而隨著我國經濟轉型的進程不斷推進,產業結構轉型的內涵也有所改變,研究認為產業結構轉型還包括產業結構綠色化這一維度,并將其作為衡量產業結構轉型的指數之一。因此,研究將產業結構轉型分為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和綠色化3個方面進行測度,采用結合中國實際情況的J-F方法測度人力資本存量,分析中國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程度及二者的影響差異,且考慮到地域差異性,進一步對三大經濟區的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型的關系進行比較分析,以期為優化人力資本配置、促進區域產業結構優化升級提供理論依據。
1.1.1 產業結構轉型測度方法 本研究將產業結構轉型分為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和綠色化3個維度。其中,產業結構高級化是指在整個產業結構中由第一產業比重逐漸下降,第二、第三產業比重不斷上升,或是指產業結構從勞動密集型到資本密集型產業、再到知識技術密集型產業的逐步轉換,即產業內技術升級[16]。借鑒張玉昌等人的研究[17],測度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
(1)
式中:yi表示第i產業產值占總產值的比例,若產業結構高級化的數值越大,則說明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較高;反之則較低。
產業結構合理化是指各產業之間的比例協調與關聯程度合理,一般用各產業間的勞動生產率差距或轉移速度來衡量[18]。借鑒干春暉等[19]研究,使用泰爾指數表示產業結構合理化的水平:
(2)
式中:Y表示產業產值,L表示產業就業人數,i表示產業,n為產業部門數,Y/L表示生產率,Yi/Y表示產出結構。根據古典經濟學的基本假設,當經濟處于均衡狀態時,產業部門間的效率相等,此時有Yi/Li=Y/L,所以R=0。反之,若R不等于0,則說明產業結構越偏離均衡狀態,產業結構越不合理。為方便研究,通過取倒數的方式將指標變為正向[20]。
產業結構綠色化是指通過節約能源和資源以減少生產對環境的不利影響,實現經濟可持續性發展。研究構建產業結構綠色化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該體系涵蓋資源投入和污染物產出2個部分,其中資源投入包括萬元GDP能耗、萬元GDP水耗和萬元GDP電耗3個二級指標,污染物產出包括萬元工業產值工業廢氣排放量、萬元工業產值SO2排放量、萬元工業產值工業廢水排放量、萬元工業產值COD排放量和萬元工業產值工業固體廢棄物產生量5個二級指標[21-23]。
1.1.2 模型設定與變量測度 研究基于2000—2018年間我國30個地區的面板數據,構建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影響的實證計量模型:
wit=β0+β1c1it+β2c2it+β3lnp+β4e+β5lnt+β6u+β7lnf+μi+φt+εit。
(3)
其中i為省份,t為年份,wit為產業結構轉型,β0為常數項,c1為人力資本存量,c2為人力資本結構,p表示經濟發展水平、e代表環境規制、t為科技創新水平、u表示城鎮化、f表示外商直接投資,μi用來控制地區固定效應,φt用來控制時間固定效應,εit表示誤差項。
人力資本(C)包括人力資本存量(C1)和人力資本結構(C2)2個方面,終生收入法在國際上應用廣泛,是以個人預期生命期的終生收入的現值來衡量其人力資本水平,測量的科學性和準確性有保證。中央財經大學的《中國人力資本報告2021》采用結合中國實際情況的J-F方法測算了1987—2019年各省份的人力資本存量,本文使用該報告中的實際人均人力資本來表征各省份的人力資本存量。另外,考慮到不同教育程度的勞動力在技術模仿、吸收與學習中的作用并不相同[23],研究使用大專及以上教育程度勞動力占比與高中及以下教育程度勞動力占比表示人力資本結構[25]。控制變量包括經濟發展水平、環境規制、科技創新水平、城鎮化和外商直接投資(表1)。

表1 指標選取與說明
研究以全國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除西藏、臺灣、香港和澳門地區)為主要研究對象,3次產業的產值、城鎮化、科技創新和經濟發展水平的有關數據來源于2001—2018年的《中國統計年鑒》,從業人員數來源于《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人力資本存量相關數據來源于《中國人力資本報告2021》,廢水排放量、廢氣排放量、COD排放量等相關數據來源于《中國環境統計年鑒》,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見表2。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從整體上看,中國產業結構轉型水平呈現上升趨勢(圖1),從產業結構轉型的構成指數來看,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呈現出緩慢上升的趨勢,由2000年的2.24上升至2018年的2.44,年均增長率0.49%,表明我國第三產業比重不斷上升,產業結構向高級化方向有序演進;具體來看,2018年北京、上海和天津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最高,分別為2.813 9,2.713 7和2.607 0,而貴州和新疆產業結構高級化指數最低,分別為2.290 3和2.335 8。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呈現出“東高西低”、“北高南低”的空間格局,東西部差距擴大,而南北間的差距縮小。
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呈現出大幅度上升的趨勢,由2000年的0.27下降至2018年的0.20,反映了隨著經濟發展水平提高,各產業之間比例協調發展,要素投入結構和產出結構協調程度較高;其中北京、上海、天津、浙江等地區較高,而內蒙古、山西、寧夏、甘肅等地區相對較低。產業結構合理化水平呈現出“東高西低”、“北高南低”的趨勢,東西部差距較大,南北間差距較小。
產業結構綠色化指數呈現小幅度上升趨勢,由2000年的0.72上升至2018年的0.93,年均增長率為1.62%,表明我國產業綠色轉型取得較好成效,經濟發展和資源環境之間的耦合程度不斷提高。其中,北京、上海、浙江、福建、廣東等地區水平相對較高,而青海、寧夏、新疆等地區產業結構綠色化指數相對較低。產業結構綠色化指數的空間分異特征呈現“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的分布格局,東西部地區間的差距和南北部地區間的差距均有所擴大。產業結構轉型水平的測算結果表明,我國東部地區經濟基礎條件良好,產業結構轉型的阻力較小,水平較高,我國產業結構轉型的空間分異特征顯著。

圖1 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與綠色化指數
將被解釋變量與解釋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得到散點圖(圖2),表明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均與產業結構轉型呈現線性相關關系,為進一步探究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程度,構建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研究。
為避免模型出現“偽回歸”結果,采用LLC和ADF單位根檢驗方法對面板數據進行平穩性檢驗(表3)。兩種單位根檢驗方法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表示研究變量的面板數據平穩性較強。

圖2 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型的相關性分析

表3 研究面板數據的平穩性檢驗
根據模型(3)得到隨機效應(Re)、固定效應(Fe)和雙向固定效應(Fe-tw)的基準回歸結果(表4)。由Hausman檢驗所得結果表明,固定效應方法更加適用于本研究,考慮到所用數據隨時間改變,因此固定個體效應和年份效應,采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進行研究。

表4 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
人力資本存量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和綠色化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000 1,0.058 9和0.197 6,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表明人力資本存量的提升對產業結構轉型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一方面,人力資本存量可以通過提高資源利用效率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人力資本存量的提升可以更好地實現與生產工具和資源的匹配,從而避免產生資源浪費,通過促進產業環節重組和優化,實現產業之間的互補和延伸,深化產業之間的合作,降低成本、提高生產效率。另一方面,人力資本積累吸引優質資源,產生集聚效應[26],通過吸納其他生產要素如資本、信息和技術等的集聚,為這些生產要素指明方向,促使產業部門生產要素配置和流動更加頻繁并且不斷趨于合理化。人力資本的積累是規避“資源詛咒”的重要途徑,人力資本存量的提升可以有效減輕產業對原有發展模式和途徑的依賴,部分補償甚至消除資源產業過度依賴對經濟增長產生的負面效應[27],從而推動產業由不可持續的資源密集型產業轉型為可持續的知識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
人力資本結構與產業結構高級化的相關系數為1.036 2且通過了1%置信水平下的顯著性檢驗,與合理化、綠色化的相關系數分別為0.272 4和-0.002 7,但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人力資本結構的優化可以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一方面,受過高等教育的勞動者具有較高的創新能力、實踐能力和學習能力,有利于生產技術改進,提高產業體系的科技含金量,伴隨著大數據時代的到來,受過高等教育的勞動者可以更好地與復雜的生產工具相匹配,提高生產效率。另一方面,人力資本結構的優化使得技術溢出、知識溢出成為可能,在企業引進外來技術、生產方式、管理方式等時,通過學習、模仿和再創新,使得外來技術被當地產業所吸收,從而轉變為當地企業的生產優勢,現有研究也表明,人力資本的水平對外來技術溢出效應的實現程度有著密切關聯[28]。
對比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差異,發現人力資本存量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均為正向且顯著,表明人力資本存量仍是我國產業結構轉型的重要支撐。相較于人力資本存量,人力資本結構僅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綠色化的促進作用尚未顯著;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系數更大,表明人力資本結構優化對于產業結構高級化的促進作用更大。但人力資本結構對于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綠色化的促進作用還有待發揮,可能的原因是除我國少數發達地區外,多數地區人力資本結構偏低的格局尚未改變,人力資本結構的優化在生產率改進、資源節約和優化資源配置中的作用尚未得到最大化利用[24],且從事有關綠色轉型相關技術創新的高水平人才比例較小。
從其他控制變量來看,科技創新與產業結構高級化顯著相關,相關系數為0.008 9,表明科技創新通過改進生產技術和方法,可以有效提高生產效率。城鎮化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和綠色化的相關系數為0.233 3和-0.181 9,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可能的原因是城鎮化帶來了人口的集聚,可以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但城市建設用地擴張過程中浪費耕地資源的現象突出,城鄉發展不均衡問題嚴重[29],對產業結構綠色化有阻礙作用。外商直接投資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影響系數為0.010 5,對產業結構高級化的促進作用表現在外商直接投資彌補了產業資金短缺的問題,而且隨著現代化市場的開放程度逐步提高使得技術溢出效應成為可能。環境規制與產業結構高級化的相關系數為0.123 7,表明環境規制可以倒逼企業進行科技創新,有效促進產業結構高級化[30]。
考慮到我國東、中、西部之間經濟發展基礎的差距,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存在較大的差距,東部地區產業結構轉型水平較高,而中部和西部地區產業發展基礎相對東部較弱。地區間的差異性會導致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產生不同影響,因此本文將30個研究區分為東部、中部與西部地區,分樣本回歸研究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程度(表5)。

表5 人力資本與產業結構轉型的地區分樣本回歸
分地區實證結果表明,我國三大地區的人力資本存量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這與全國層面的結果一致,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綠色化的影響在3個區域中均為正,且在東部、西部具有顯著性,而在中部地區不具有統計顯著性。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高級化和合理化的影響在東部、中部和西部地區均為正向,但除東部地區外均沒有通過顯著性檢驗,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綠色化的影響除東部地區外均為負向,且不具有統計顯著性,這與全國層面的結果一致。表明我國東部地區人力資本存量的提升和人力資本結構的優化均可有效促進產業結構轉型,而中西部地區的人力資本存量提升對產業結構轉型存在一定的促進作用,但人力資本結構偏低的現狀尚未改變,因此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尚不顯著。
為提高實證分析的可信度,將核心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的滯后一期作為工具變量,采用二階段最小二乘法(2SLS)和固定效應模型進行穩健性檢驗(表6)。研究所關注的人力資本存量、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性質和顯著程度與雙向固定回歸結果基本一致,表明上述模型結果基本穩定。

表6 穩健性檢驗結果
結合我國經濟發展的現狀和新要求,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內涵進行了豐富,將產業結構綠色化納入產業結構轉型的測度范圍。將人力資本分為存量和結構2個方面,運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探究二者對我國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程度及影響差異,以及人力資本對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影響的區域異質性,得出以下結論:(1)我國產業結構轉型水平呈上升趨勢,產業結構轉型新增的測度指數即產業結構綠色化指數呈現小幅度的上升趨勢,空間分異特征呈現“東高西低”“南高北低”的分布格局,區域間差距有增大的趨勢;(2)從全國尺度看,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具有較大差異,結合中國實際情況的J-F收入法衡量的人力資本存量與產業結構轉型呈現顯著的正相關性,而人力資本結構僅與產業結構高級化呈顯著正相關性,對產業結構合理化和綠色化的作用均不顯著,表明相較于人力資本結構,人力資本存量在我國產業結構轉型中發揮的作用更大,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促進作用還有較大提升空間;(3)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具有空間異質性,東部地區人力資本存量和人力資本結構均對產業結構轉型存在顯著的正向影響,中部和西部地區的人力資本存量對產業結構轉型有一定的促進作用,而人力資本結構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并不顯著,相較于東部地區,中、西部地區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的影響較弱。
研究表明應以優化人力資本結構、縮小地區間人力資本水平的差距為重點,推動中國產業結構轉型與效率提升,具體建議如下。
一方面,由人力資本積累向人力資本結構優化轉型,激發產業結構轉型的新動能。以高新技術和戰略性新興產業的人才需求為導向,積極探索與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合作平臺,集聚和培育高質量、關鍵性和創新型人才,打造具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核心產品。由政府鼓勵并扶持企業對從業人員進行職業技術教育培訓,提高勞動者技能和素質,著力構建產、學、研深度融合的協同創新體系。完善人力資本的激勵、保障和科研經費使用制度,包括完善科技創新的基礎設施以及保護創新成果的知識產權等,以便于充分激發高素質人才的活力。
另一方面,大力促進中、西部地區人力資本水平提高,縮小其與東部地區間的差距。中、西部地區應繼續加強財政支持力度,大力發展教育,加強“雙一流”高校建設,改善師資隊伍,增加科研經費的投入。根據自身的資源稟賦,因地制宜制定不同的產業結構轉型目標,積極推動相關學科專業發展,建立健全多元化的基礎教育辦學模式。促進人才在區域間自由流動,支持地區間在人才方面的合作和共享,建立東、中、西部地區高層次人才聯合培養機制,通過合作交流中的人才流動和技術轉移促進產業結構轉型,最終實現區域之間的協調發展。
本文探討了人力資本結構優化和人力資本存量提升對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和綠色化的影響,但受制于選取指標和數據的可獲得性,未來將加強3個方面的研究:對地級市尺度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影響的實證研究和空間異質性研究、人力資本對產業結構轉型的路徑研究和典型案例的剖析以及產業結構轉型視角下人力資本提升對策的反饋評估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