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往知來：國內智能會計研究的知識圖譜分析

溫素彬（博士生導師），李 慧（博士），孫 婷

一、引言

在人工智能時代，“大智移云物區(qū)”等新興技術在財務管理和會計工作中的應用受到廣泛關注，產生了智能財務、財務共享等理念，智能會計在服務構建新發(fā)展格局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為符合新時代要求，2021年12月財政部印發(fā)的《會計信息化發(fā)展規(guī)劃（2021-2025年）》中，提出了新的國家會計信息化發(fā)展體系。這有力地推動了智能會計助力企業(yè)轉型與高質量發(fā)展。近年來國內學者對智能會計的研究熱度也逐漸高漲，出現了一些比較系統地研究會計智能化轉型的成果，如劉勤[1，2]、趙磊[3]、劉梅玲等[4]、張敏[5，6]、張慶龍[7，8]等都對會計智能化體系進行了較系統的研究。為了掌握智能會計的研究現狀，本文對中國知網2001年以來的智能會計相關文獻進行知識圖譜分析，總結智能會計知識結構和研究熱點的動態(tài)演化規(guī)律。這對于加強智能會計理論研究、指導智能會計工作、提高智能會計質量，進而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促進經濟高質量發(fā)展，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價值。

與現有文獻相比，本文的貢獻在于：第一，首次運用聚類分析、共詞分析、知識圖譜分析、熱點演化分析等多種文獻計量方法，系統地對智能會計相關文獻進行知識圖譜分析；第二，多維度地分析統計了智能會計研究的特征和規(guī)律；第三，系統全面地對智能會計研究的主題和動態(tài)演化規(guī)律進行了總結，為智能會計在新時代貫徹新發(fā)展理念、服務構建新發(fā)展格局、加強理論研究和實踐應用提供參考。

二、研究設計

本文在中國知網中搜索“智能財務”“智能會計”“互聯網會計”“云會計”“大數據會計”“智慧會計”“數字會計”等主題詞，將時間設定為2001年～2022年4月，選擇核心期刊的相關文章，最終得到993篇研究樣本。其中，剔除了會議綜述、研究筆記、文件發(fā)布工作總結、報道、通知、講話等非研究性文章。

本文主要運用了描述性統計、聚類分析、共詞分析、知識圖譜分析、關鍵詞熱點演化分析、戰(zhàn)略坐標圖分析和關鍵詞突變術語分析等多種方法[9]。首先，本文運用描述性統計方法，從時間、主題、期刊和機構等多個維度對智能會計相關文獻進行了統計分析；其次，運用聚類分析、共詞分析、戰(zhàn)略坐標圖分析和知識圖譜分析等方法，對智能會計的知識結構及研究熱點展開分析；最后，運用關鍵詞熱點演化分析和關鍵詞突變術語分析等方法，對智能會計研究熱點的動態(tài)演化進行了分析。

三、智能會計研究的多維度描述性統計

（一）智能會計研究的主題分類

通過統計相關文獻的關鍵詞，結合頭腦風暴和征求智能會計專家的意見，本文對智能會計文獻的研究主題進行了分類，將其分為十大類別（對于同時屬于兩個及以上主題的文章，依據其核心內容進行唯一主題的歸類和劃分）：云會計（包含財務云）、大數據會計（包含大數據財務）、智慧會計（包含智慧財務）、智能財務（包含智能會計）、區(qū)塊鏈會計（包含區(qū)塊鏈財務）、財務共享、數字會計（包含數字財務）、RPA、數智會計（包含數智財務）、互聯網+會計。

（二）智能會計文獻的總體分布統計

1.智能會計文獻的時間分布統計。2001年～2022年

4月智能會計文獻刊載量的時間分布情況如圖1所示。由圖1可知，我國智能會計領域的研究情況大體可以劃分為四個階段：第一，探索萌芽期（2001～2009年）。這一階段平均每年發(fā)文約3.5篇，發(fā)文量較低，文章內容主要是對智能會計領域的預見性以及理論性探索。第二，探索起步期（2010～2013年）。這一階段每年發(fā)文量總體呈現穩(wěn)定上升趨勢，平均每年發(fā)文約15篇，文章內容主要是對財務共享中心組織形成與普及的探討。第三，高速發(fā)展期（2014～2018年）。這一階段每年發(fā)文量呈高速上升趨勢，人工智能真正進入大眾視野，以大數據、云計算等為代表的新技術在財務領域的廣泛應用得到學者的高度關注。第四，穩(wěn)定發(fā)展期（2019年至今）。此階段發(fā)文量趨于穩(wěn)定，每年發(fā)文量保持在130篇以上，穩(wěn)定維持在高位水平。在這一時期，區(qū)塊鏈、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將智能會計推向深度發(fā)展階段。

2.智能會計文獻的期刊分布統計。本文統計了2001年～至2022年4月各核心期刊發(fā)表的智能會計論文數量，結果顯示，發(fā)文量排在前五名的期刊分別是《會計之友》（245篇）、《財務與會計》（217篇）、《財會通訊》（171篇）、《財會月刊》（152篇）以及《中國注冊會計師》（61篇），這五個期刊發(fā)表的智能會計論文總量在研究樣本中的占比高達85.2%。

（三）智能會計文獻的研究主題分布統計

1.智能會計文獻的“期刊—研究主題”交叉統計。依據上文對研究主題的分類，本文對各期刊所發(fā)表智能會計文獻的研究主題進行了統計。總體而言，期刊對各主題的關注度由高到低依次為：財務共享（355篇）、云會計（170篇）、智能會計（140篇）、大數據會計（124篇）、區(qū)塊鏈會計（79篇）、互聯網+會計（44篇）、智慧會計（28篇）、RPA（27篇）、數字會計（21篇）、數智會計（5篇）。具體期刊對各主題的關注度比較一致，樣本期刊均非常關注財務共享主題（該主題發(fā)文量占樣本總量的35.8%），特別是《財務與會計》有一半以上的智能會計文獻的研究主題是財務共享；《財會月刊》《會計之友》《財會通訊》對云會計、智能會計主題也比較關注。

2.智能會計文獻的“機構—研究主題”交叉統計。本文首先對智能會計文獻的作者所屬機構進行統計，發(fā)現發(fā)文量位于前十名的機構主要分布于各大高校和大型國有企業(yè)。其中，發(fā)文量在15篇以上的有重慶理工大學（134篇）、北京國家會計學院（36篇）、上海國家會計學院（26篇）、國家電網（23篇）和中國煙草總公司云南省公司（15篇），這些機構貢獻了大量的智能會計研究成果。然后對各機構所發(fā)表智能會計文獻的研究主題進行統計，發(fā)現不同機構對研究主題的側重點有所不同，如重慶理工大學在云會計領域（67篇）的研究成果最為突出，北京國家會計學院在財務共享領域（24篇）的研究成果最為突出，上海國家會計學院在智能會計領域（16篇）的研究成果最為突出。

四、智能會計研究的知識結構

（一）高頻關鍵詞統計分析

1.高頻關鍵詞。本文運用SATI軟件進行高頻關鍵詞統計，為降低相似關鍵詞的影響，對相似關鍵詞進行了合并，如將“財務轉型”和“財務轉型創(chuàng)新”合并為“財務轉型”。此外，為避免較寬泛關鍵詞的干擾，將其刪除，如“企業(yè)”“會計”等詞。最終得到關鍵詞共1429個，其中高頻關鍵詞包括“財務共享”“大數據”“云會計”“區(qū)塊鏈”“智能財務”等。頻次在30以上的關鍵詞如表1所示。

表1 智能會計研究的高頻關鍵詞

2.構建共詞矩陣。依據所統計的高頻關鍵詞構建共詞矩陣，如表2所示。“財務共享”與“集團財務”“流程再造”“業(yè)財融合”“大數據”“財務管理”“RPA”出現在同一篇文章中的頻次分別為45次、34次、26次、23次、18次、14次，說明財務共享與集團財務、流程再造、業(yè)財融合、大數據、財務管理及RPA的聯系相對比較緊密；“大數據”與“云會計”“財務共享”“管理會計”“財務管理”出現在同一篇文章的頻次分別為49次、23次、22次、10次，說明大數據技術與云會計、財務共享、管理會計和財務管理的聯系相對比較緊密。

表2 智能會計研究高頻關鍵詞共詞矩陣（部分）

（二）關鍵詞聚類分析與多維尺度分析

本文運用SATI軟件、Ucinet軟件進行聚類分析。首先，通過分層聚類，獲得智能會計研究高頻關鍵詞聚類樹狀圖，如圖2所示。

其次，基于各詞語之間不同的親疏程度，將高頻關鍵詞劃分為7個群集，詳見表3。

表3 智能會計研究高頻關鍵詞聚類結果

最后，運用SATI軟件進行多維尺度分析，通過測定關鍵詞間的距離分析主題結構，結果如圖3所示。

由圖3可知，智能會計研究可以劃分為以下三大主題結構：①基于新技術的政府部門財務轉型案例研究，包括“大數據”“互聯網”“云會計”“人工智能”“RPA”“業(yè)財融合”“內部控制”“財務管理”“重慶海事局”等關鍵詞；②基于新技術的企業(yè)財會審轉型研究，包括“區(qū)塊鏈”“云計算”“智能會計”“財務共享”“信息化”“審計”“集團財務”等關鍵詞；③財務變革下會計教育及高校財務管理研究，包括“會計信息化”“智慧財務”“ERP”“MPAcc”“人才培養(yǎng)”“高校財務”等關鍵詞。

（三）網絡知識圖譜分析

運用社會網絡分析方法進行知識圖譜分析，圖4和圖5分別呈現了知識單元數為50和20的智能會計研究關鍵詞共現圖譜。由圖4和圖5可知，智能會計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五個方面：①財務與審計轉型，包括“業(yè)財融合”“云會計”“重慶海事局”等關鍵詞；②集團財務共享中心，包括“財務共享”“集團財務”“風險管理”等關鍵詞；③大數據管理會計與會計教育，包括“大數據”“管理會計”“人才培養(yǎng)”等關鍵詞；④智能財務，包括“智能財務”“RPA”等關鍵詞；⑤區(qū)塊鏈會計，包括“區(qū)塊鏈”“智能合約”“會計信息”等關鍵詞。

（四）戰(zhàn)略坐標圖分析

戰(zhàn)略坐標圖能夠體現各主題領域的重要程度和特征。本文基于對關鍵詞的聚類分析，計算高頻關鍵詞的向心度和密度，進而得到各群集的向心度和密度，結果如表4所示。

以向心度為橫坐標、密度為縱坐標，繪制戰(zhàn)略坐標圖，結果如圖6所示。其中，坐標原點以向心度和密度的平均值表示，每個坐標點表示一個聚類。

位于第一象限的群集向心度和密度都大于均值，表明其在智能會計研究中處于核心地位且內容成熟度高。由圖6可知，財務共享服務（群集1）和區(qū)塊鏈技術（群集2）位于第一象限，說明這兩個群集為智能會計領域備受關注的核心研究主題，包含的核心關鍵詞有“財務共享”“集團財務”“流程再造”“業(yè) 財 融 合”“財 務 轉 型”“會計 核 算”“ERP”“區(qū) 塊 鏈”“智 能合約”“信息化”，與前文網絡知識圖譜分析的研究熱點一致。第一象限內群集所包含的關鍵詞之間的聯系較為緊密，同時這兩個群集與其他群集之間的聯系也較為緊密。

內部控制與人才培養(yǎng)（群集4）、高校財務管理（群集6）、會計信息（群集7）三個群集位于第三象限，其密度和向心度均較低，在智能會計研究中處于邊緣地位。這些群集內部及外部的聯系均比較松散，能否成為研究熱點并不確定。

智慧財務（群集3）、智能會計和審計（群集5）位于第四象限，其密度較低、向心度較高，表明集群內部聯系比較松散，還有待發(fā)展，但與其他集群的聯系比較緊密，未來研究空間較大。

總體而言，目前智能會計研究尚未形成比較成熟的框架，研究主題之間的聯系還不夠緊密，智能會計研究有待進一步的發(fā)展。

五、智能會計研究的動態(tài)演化

（一）研究主題的時間分布統計

進入21世紀后，以“大智移云”為標志的工業(yè)4.0時代來臨，新技術賦能新一輪的企業(yè)財務數字化轉型，奠定了智能財務實現的基礎，關于智能會計的研究也悄然興起。自2005年開始，中興通訊、海爾集團等率先引入財務共享服務管理模式，實現了集團信息的集中共享；2008年，美國管理會計師協會（IMA）與中央財經大學聯合創(chuàng)辦了國內第一家管理會計研究所；2009年，我國引進美國注冊管理會計師（CMA）資格認證項目，管理會計開始進入國內研究者視線；2011年，海爾集團形成了“事前算贏”的管理會計體系，引起業(yè)界和學界的廣泛關注；2014年10月，財政部發(fā)布《關于全面推進管理會計體系建設的指導意見》，眾多央企、地方國企紛紛帶頭推進管理會計信息化建設；2017年，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已被廣泛運用于財務領域，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的德勤推出“德勤財務機器人”，在業(yè)界引起轟動，之后智能會計、RPA、數字會計、智慧會計、區(qū)塊鏈會計相關的研究文獻數量呈爆發(fā)式增長。

將智能會計研究文獻按各時間段各研究主題的發(fā)文量進行統計，結果如圖7所示。由圖7可知，各研究主題發(fā)文量的時間分布情況基本遵循上述事件的發(fā)展。

（二）關鍵詞熱點的演化

運用Citespace軟件對2001年～2022年4月的智能會計文獻關鍵詞進行共現網絡演化分析，結果如圖8所示。智能會計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財務共享、大數據、云會計、區(qū)塊鏈、智能財務、管理會計、業(yè)財融合等領域。“財務共享”這一中心關鍵詞與“云會計”“業(yè)財融合”“業(yè)務流程”“內部控制”“財務轉型”等關鍵詞聯系緊密。“大數據”作為另一中心關鍵詞，與“管理會計”“智能財務”“區(qū)塊鏈”“財務管理”“云計算”“人工智能”等關鍵詞關系密切。

由于2001～2010年間的文獻僅有39篇，故選取2011年～2022年4月間的文獻關鍵詞做進一步演化分析。結合國家政策的發(fā)布及相關新技術的應用情況，將2011年～2022年4月分為2011～2016年、2017年～2022年4月兩個階段，對智能會計研究熱點的演化情況進行分析與解讀，這兩個階段的關鍵詞共現網絡圖如圖9、圖10所示。與2011～2016年的關鍵詞共現網絡演化情況相比，2017年～2022年4月的中心性減弱、關鍵詞集聚性降低，但多樣化程度增加，說明智能會計領域的研究主題隨著相關政策的變化及新技術的變革而呈現出多元化趨勢。

圖11顯示了智能會計研究關鍵詞熱點的演化過程。智能會計研究熱點在逐步細化的同時，具有一定的時代特征。從2003年的“商業(yè)智能”“網絡財務”“會計數據”等關鍵詞到2007年的“財務共享”“人工智能”“ERP”“業(yè)務流程”、2010年之后的“大數據”“云會計”“流程再造”、2015之后的“管理會計”“業(yè)財融合”“決策支持”“互聯網+”，直至近幾年的“智能制造”“智慧財務”“財務云”“機器學習”等關鍵詞，智能會計的研究熱點不斷地隨著時代的發(fā)展而改變，顆粒度逐漸細化。

（三）研究主題的突變演化

1.研究主題的突變檢測。運用CiteSpace軟件，將Control Panel的模型參數設置為默認值，可生成2001年～2022年4月智能會計領域研究主題的突變演化表，再將檢測到的突變術語按照突變的年限進行排序，表5列示了突變強度居于前十三的突變檢測結果。2001年以來，突變術語不斷變化，突變強度居于前五的突變術語分別為“云會計”（21.67）、“智能財務”（18.14）、“大數據”（9.55）、“數字政府”（7.21）、“業(yè)財融合”（6.55）。“云會計”和“大數據”這兩個關鍵詞在2013～2018年出現突變且強度極大，說明在這六年云會計和大數據是該領域的研究熱點。而2019年至今，“智能財務”出現突變，且突變強度高、影響周期長，是近四年以來的新研究熱點。眾多學者深入研究了以“去中心化”為終極目標的智能化財務，具體表現為：一是原始信息收集和輸入渠道由財務部門變?yōu)樗袠I(yè)務部門、職能部門，業(yè)務和財務實現智能融合；二是信息的輸出由標準化模式向滿足不同信息使用者需求的定制化模式轉變，便于信息使用者快速做出決策。

表5 智能會計研究主題的突變演化情況

2.突變術語排序及其持續(xù)演化狀態(tài)分析。為進一步探索研究熱點是否具有一定的增長速度，探究智能會計研究熱點的持續(xù)狀態(tài)及演化狀態(tài)，本文采用王曰芬等[10]將突變時間和詞頻相結合的方法，在上文識別出的突變術語的基礎上，分析突變術語的變化趨勢。分析發(fā)現，每個時間片段下的突變術語均表征相關研究熱點，具有瞬時性和動態(tài)性，最近的研究熱點展現了研究的發(fā)展狀況。2001年～2022年4月整個時間段的突變術語突變度排序與突變趨勢情況如表6所示，突變術語頻次持續(xù)情況如表7所示（突變術語突變持續(xù)的年份用標注詞頻數值相應的年份表示）。

表6 智能會計研究突變術語突變度排序與突變趨勢情況

表7 智能會計研究突變術語頻次持續(xù)情況

綜合來看，可將智能會計研究的突變術語劃分為以下幾個類型：

（1）前中期穩(wěn)定型：突變術語詞頻在突變持續(xù)時間前中段呈穩(wěn)定趨勢。在國內智能會計研究領域，該類型的突變術語為“數字政府”和“商業(yè)智能”。該類型突變術語的突變持續(xù)時間較長且變化不大，因此其可以視為前期的研究熱點，到近期則慢慢消失。

（2）曇花一現型：突然產生的突變術語，其突變頻次低且突變持續(xù)時間不超過三年。在國內智能會計研究領域，該類型的突變術語包括“智能合約”和“高校財務”。該類型的突變術語在過去的某段時間內有成為研究前沿的可能性，但從整體來看不屬于近期研究領域內的研究前沿。

（3）近期震蕩型：突變術語詞頻在近期呈現波動變化，升降不穩(wěn)定。在國內智能會計研究領域，該類型的突變術語為“云會計”。該類型突變術語的突變持續(xù)時間較長，但是否能夠成長為近期研究熱點還需要時間的進一步驗證。

（4）近期穩(wěn)定型：突變術語的突變度持續(xù)到最近且保持穩(wěn)定態(tài)勢，穩(wěn)定階段的詞頻波動較小。在國內智能會計研究領域，該類型的突變術語包括“大數據”“業(yè)財融合”“云計算”及“人工智能”。該類型突變術語的突變度具有持續(xù)性，且為最近產生的突變術語，屬于持續(xù)性發(fā)展的研究前沿主題。

（5）近期上升型：突變術語在近幾年具有突變度且持續(xù)到現在，同時突變術語的詞頻在突變持續(xù)期間最終保持上升狀態(tài)，即突變趨勢表現為近期穩(wěn)中有升或近期上升。在國內智能會計研究領域，該類型的突變術語包括“智能財務”“區(qū)塊鏈”和“財務轉型”。該類型的突變術語可以視為近期的研究熱點。

（6）近期下降型：突變術語在突變開始時具有一定的突變度，但突變期持續(xù)較短且詞頻呈降低趨勢。在國內智能會計研究領域，該類型的突變術語為“管理會計”。該類型的突變術語表示逐漸過時的研究主題，一般為曾經在某一時期具有發(fā)展成為研究前沿的趨勢，但之后該發(fā)展趨勢消失。

六、研究結論

本文通過運用文獻計量方法，對智能會計領域相關文獻進行知識結構和動態(tài)演化分析，以期為進一步的智能會計研究提供參考。本文研究發(fā)現：

1.智能會計領域研究熱度不斷增加。通過統計分析智能會計相關文章的時間分布情況，發(fā)現智能會計文獻的發(fā)表量于2010年開始逐漸上升。由于工業(yè)化、信息化以及全球經濟一體化的深入發(fā)展，財務共享服務模式自2010年開始被大型企業(yè)廣泛采用，掀起了以研究財務共享主題為代表的智能財務浪潮。隨著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qū)塊鏈等新技術的迅速發(fā)展和廣泛應用，自2014年開始，智能會計領域研究熱度高漲，發(fā)文量呈井噴式增長，研究主題亦更趨多元化，并朝著智能財務的終極目標“去中心化”方向發(fā)展。

2.各主題的研究框架有待發(fā)展，主題之間的關聯度有待提高。通過對智能會計文獻的知識結構進行分析，發(fā)現高頻關鍵詞為“財務共享”“大數據”“云會計”“區(qū)塊鏈”“智能財務”等。聚類分析發(fā)現了7個群集，分別為財務共享服務、區(qū)塊鏈技術、智慧財務、內部控制與人才培養(yǎng)、智能會計和審計、高校財務管理、會計信息。通過多維尺度分析，將關鍵詞分為了三大主題結構，分別是基于新技術的政府部門財務轉型案例研究、基于新技術的企業(yè)財會審轉型研究以及財務變革下會計教育及高校財務管理研究。通過對高頻關鍵詞進行共現圖譜分析，發(fā)現智能會計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以下幾個方面：財務與審計轉型、集團財務共享中心、大數據管理會計與會計教育、智能財務、區(qū)塊鏈會計。通過對7個群集繪制戰(zhàn)略坐標圖，發(fā)現：區(qū)塊鏈為備受關注的核心研究主題；財務共享服務群集的研究較為成熟，但群集之間主體聯系較為松散，居于研究網絡的次要位置，群集容易被分解演化成其他相關聚類；智慧財務、內部控制與人才培養(yǎng)、高校財務管理、會計信息等群集的內外部結構均較為松散，相關主題處于邊緣地位；智能會計和審計群集還有待發(fā)展成熟，但與其他群集的聯系比較緊密，未來研究空間較大。

3.研究主題呈多元化趨勢，研究熱點緊跟新興技術發(fā)展，具有明顯的技術賦能性與需求導向性。通過動態(tài)演化分析智能會計研究主題和關鍵詞熱點，發(fā)現隨著時間的推移，研究主題呈現出不斷融合的趨勢，關鍵詞共現圖的網絡結構中心性不斷減弱，關鍵詞集聚性逐漸降低，但多元化程度逐漸增加。基于新興技術的發(fā)展與應用，智能會計研究階段可分為探索萌芽期（2001～2009年）、探索起步期（2010～2013年）、高速發(fā)展期（2014～2018年）、穩(wěn)定發(fā)展期（2019年至今）四大階段。區(qū)塊鏈、人工智能等技術和會計自身發(fā)展的需求將智能會計推向深度發(fā)展階段，使智能會計領域的研究穩(wěn)定維持在高位水平。智能會計研究熱點緊跟技術發(fā)展趨勢，并隨著技術的日趨成熟和廣泛應用而不斷演化，研究顆粒度也一直在細化，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征，說明我國學者及實務工作人員能夠在新技術背景下積極地以企業(yè)發(fā)展變革為指導進行科學研究。

會計智能化是一個系統工程，在其變革過程中應進一步加強各研究機構之間以及其與企業(yè)之間的溝通和協同，從而推進理論界和實務界的融會貫通，深化產、學、研、用一體化發(fā)展，促進各主題研究框架的成熟，使主題之間的聯系更緊密，完善智能會計發(fā)展體系，從而使智能會計研究水平得到顯著提升，最終助力經濟高質量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