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丁真現象”看地方黨委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
——基于“三圈理論”的分析

●羅米娜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新時代新階段的發展必須貫徹新發展理念，必須是高質量發展”。2020 年末，藏族小伙丁真和他的家鄉理塘走紅網絡，被主流媒體稱為“丁真現象”，列入“2020 十大旅游事件”。針對丁真的爆紅，中共四川省理塘縣委沒有猶豫，而是果斷搶抓契機，迅速出臺一系列政策措施，推動“丁真現象”發揮最大現實效應，成為地方黨委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典型樣本。

美國著名管理學者馬克·穆爾提出“三圈理論”，即以公共價值的高低來判斷公共政策能否被通過（價值圈），以管理者能力的高低來判斷公共政策的實施情況（能力圈），以民眾的支持反饋程度來判斷公共政策的延續與否（支持圈）。當價值圈、能力圈和支持圈三圈形成交疊的“耐克區”時，公共政策的效能就會達到最大化。運用“三圈理論”，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丁真現象”背后，當地黨委對新發展理念的貫徹及其實效。

一、一種現象：“甜野男孩”的走紅

丁真有多紅？網紅要用數據說話。2020 年11 月，攝影師胡波在其抖音賬號發布了一條以丁真為主角的短視頻，不到兩小時播放量就超過1000 萬次，網友因丁真在視頻中展現出來的純真和野性，稱其為“甜野男孩”。25 日，理塘縣委、甘孜文旅聯合推出宣傳片《丁真的世界》，72 小時收獲7 億多次播放量……目前丁真微博粉絲204萬，抖音粉絲800萬，相關話題閱讀量破250 億次，視頻播放量破40 億次。通過“三圈理論”的框架，可以分析“丁真現象”的正面意義。

（一）價值要素

“三圈理論”中，價值要素是實現公共政策效能的基本前提。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國夢是國家的夢、民族的夢，也是包括廣大青年在內的每個中國人的夢”。丁真現象的價值在于實現了丁真的個人夢，助推了他與家鄉共發展的理塘夢，彰顯了凝聚中國力量的中國夢。

個人夢。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青年的價值取向決定了未來整個社會的價值觀取向”。面對網絡走紅，丁真沒有選擇賺快錢，而是留在家鄉成為旅游形象大使，將個人夢與家鄉夢融為一體，激發了更多年輕人建設家鄉、建設祖國的熱情。

理塘夢。對剛脫貧的理塘來說，旅游業是重中之重。疫情沖擊下，“丁真現象”為當地再添一把火：理塘知名度大增，到2020 年11 月最后一周，理塘的日均搜索指數達38544 次，同比增幅620%，環比增幅899%，較國慶節時候翻了4 倍；帶動旅游業發展，甘孜民宿12 月初的搜索量環比增長500%以上，以“丁真的世界”為主題的甘孜游有2000 多個產品可以選擇，甘孜的冬季旅游熱度上漲499%；助力產品銷售，丁真直播帶貨讓理塘農產品全線售空，同時開啟預售。可以說，“丁真現象”為宣傳當地旅游業、構建地方形象、推動相關產業發展、創造經濟效益，帶來了巨大的“溢出效應”。

中國夢。在“丁真現象”中，四大電信骨干網、大規模的數據應用中心、高速率的5G 把這個邊疆男孩瞬間推到全球視野的前臺，更多如丁真一般的“甜野男孩”正走出大山，普通人有了更多展現自己的機會。這就是中國夢的力量，它凝聚了所有中國人的汗水，實現的是所有中國人的夢想。

（二）能力要素

能力要素對公共政策效能的提升具有決定性影響，“丁真現象”體現了三種能力。

面孔吸引力。物質決定意識，在物質充足的條件下，人們會自覺地從強調物質層面的自我滿足向追求精神層面的自我實現轉變。雪域高原塑造出的黝黑皮膚、清澈眼神，構成了丁真的面孔吸引力，體現了當代人們對健康美的追求，也是人們在物質層面實現自我滿足后對精神需求的返璞歸真。

人格吸引力。丁真為家鄉代言、堅持學習彰顯了“網紅”的正能量，網民對他的非敏感及中性言論占比高達99%。正如《人民日報》的評價，“與其說打動網友的是顏值，不如說是赤子之心”。丁真的出現，滿足了廣大網友對返璞歸真的向往，契合了追求真善美的社會主流價值觀。

地域吸引力。在當下的旅游消費語境中，藏地與“文藝青年”深度捆綁，象征著“詩與遠方”。丁真身上有著強烈的地域吸引力，當他騎馬、做糌粑、介紹藏族文化時，近在眼前的白馬少年和遠在天邊的藏地風景共同營造出理塘“世外桃源”的氛圍，讓廣大網友心向往之。

（三）支持要素

依據“三圈理論”，支持要素能夠提升公共政策的效能，對“丁真現象”的支持主要來自三方。

理塘縣委的支持。丁真走紅后，很多網紅公司想重金簽下他，也有選秀節目想包裝他進娛樂圈。正當網友擔憂淳樸的丁真即將被資本裹挾而成為又一顆流星時，理塘縣委及時“出手”將丁真“納入麾下”，以旅游形象大使的身份推出文旅宣傳片，使他再次登上熱搜，“理塘”“甘孜”等地點通過政務新媒體的運作成為高頻熱詞。理塘與丁真之間通過兩者的情感聯結，實現了雙方影響力的強勢輸出。

主流媒體的支持。隨著丁真的走紅，各地媒體紛至沓來，“@四川文旅”“@甘孜文旅”等政務官博趁機推出旅游優惠政策，使理塘的熱度居高不下。2020年11 月26 日，網友因丁真的藏族身份對他的家鄉產生誤解，“#以為丁真在西藏#”的話題閱讀量高達7.3億次。“@西藏日報”官博主動出擊，召喚丁真來西藏，隨后各地官博相繼發力，通過各種圖文視頻展示本地風光，將熱度進一步推高。29 日，丁真接受央視新聞采訪，外交部發言人華春瑩為他連發三條推特，向海外網友推介。央視主播點評，日韓電視臺報導，泰國、挪威、丹麥等國旅游局官博的喊話邀請……，媒體的支持使“丁真現象”的吸引力更強，實現了能力與支持的相互促進。

萬千網友的支持。從參與丁真話題的網友基本信息來看，大部分人集中在東部發達地區，其后是中部省份，未來可以預見丁真帶來的線下變現也會以這些地區為主；從城市分布來看，以一線城市為主；從年齡和性別分布來看，“丁真現象”是新生代支撐起來的流量，30 歲以下人群貢獻了“丁真”搜索的62.68%，女性比例遠高于男性。國內OTA 旅游平臺數據顯示，當前女性主導了中國家庭超七成的旅游消費決策，擁有較高可支配收入和消費能力的都市女性，或可成為理塘和甘孜旅游業發展的重要推動力量。

“丁真現象”兼具價值、能力與支持三要素，三圈交匯形成了最大效能的耐克圈。有人說理塘和丁真很幸運，然而，馬克思主義哲學告訴我們，偶然性的背后是必然性。推動“丁真現象”從偶然變成必然的關鍵推手，正是與丁真聯系最緊密的支持者——理塘縣委。

二、兩種模式：理塘縣委的抉擇

2015 年，包括理塘人民在內的最后3.98 萬人實現通電，同年，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召開，新發展理念深入人心，華燈照耀理塘的夜空，明燈照耀理塘的發展道路。在“有沒有”的舊增長模式與“好不好”的新發展理念這兩種模式中，理塘縣委毅然選擇了后者，在堅持多年后，以“丁真現象”為契機，打出了一套漂亮的組合拳。

（一）價值要素

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一定的發展實踐都是由一定的發展理念來引領的”。理塘的組合拳首先就以貫徹新發展理念為價值引領。

與時俱進謀創新。創新是發展的驅動力，“丁真現象”中的媒介創新尤其突出。美國傳播學者卡茨將媒介接觸行為概括為“使用與滿足”，理塘“玩轉”這把傳播學的“萬能鑰匙”，以活潑的運營方式和滿足受眾需求為指導，進而產生了巨大的效應。網友贊美丁真顏值，他們宣傳康巴漢子之美，網友喜愛丁真的小馬，他們開通擬人賬號，推出表情包、玩偶與網友積極互動；和丁真正式簽約后，他們連夜制作并上線宣傳片《丁真的世界》；丁真說最想去拉薩，引發川藏“搶人battle”，理塘文旅立刻讓丁真寫下“家在四川”，#四川為了丁真有多努力#的話題收獲11.1 億次閱讀量，進而引發全國P 圖熱潮，好客山東、七彩云南、大美貴州……各地文旅都通過丁真得到熱度，亦莊亦諧的互動背后是全國上下一條心，同戰疫情、共復經濟；央視給予高度肯定后，理塘融媒又順勢推出系列視頻《理塘扶貧記》，將丁真現象上升到新高度，實現了高質量話題的持續輸出。

協調聯動開新局。在大力宣發旅游的同時，理塘并沒有顧此失彼，“把雞蛋放進同一個籃子”。從北斗DBS 導航精準定位播種到電腦監控，從智能分揀到履帶式采摘，得益于晝夜溫差和充足陽光，這里的農產品品質極高，可以直接空運至大灣區；這里的生態牧業在生產傳統產品外開發了主打降脂、有機和環保的新產品，設計包裝既體現了特色也體現了較高的現代工藝水平，而且價格合理；這里的商業以電子商務為突破口，把理塘縣打造為特色文化旅游目的地，實現了協調發展。

因地制宜保綠色。理塘為何努力發展旅游業？因其地處高原，境內有長江水系的補給源頭金沙江、雅礱江，生態環境十分脆弱。四千多米的海拔對勞動密集型產業具有天然的“勸退”效果，在環境自愈力較弱的高原發展工業需要慎之又慎。中共理塘縣委書記格勒多吉曾說，“高原上挖的一個坑，十多年過去了，還像是昨天剛挖的”。為此，理塘將旅游業定為主導產業，退牧還草，以國道227 線為骨架打造生態農業，以國道318 線為主線打造生態牧業，以農牧促旅；舉辦“倉央嘉措詩歌節”“八一賽馬節”“騎闖天路”“壹占高城越野賽”等節慶賽事，以文體促旅。這一定位既保住了“丁真現象”中的美麗家園，又增加了生態旅游資源。

開放包容引人才。媒介創新、產業協調、綠色旅游，都離不開最關鍵的人。理塘本著不求我有、但求我用的原則，不拘一格引人才；建設集中供暖、供氧、供生態車位的電梯住宅，發放“康巴英才卡”，傾盡全力留人才。理塘國資投集團黨委書記張璽主動聯系愛駕傳媒CEO，邀請其到訪理塘，進而引進自駕游產業發展論壇，將“此生必駕318”的路標定在理塘，攝影師胡波為此而來，才有了與丁真的偶遇；理塘文旅總經理杜冬率先在理塘打造微型博物館群，他在抖音看到丁真視頻后，第一時間向縣委匯報簽約意向，后成為丁真的“最強經紀人”；副總經理高小平在為丁真教授文化知識的同時，幫助他防控法務風險。法國東亞文明研究中心在讀博士鬧久次仁為丁真工作的博物館撰寫、審核文本資料，法國留學歸來的工商管理人才四郎曲珍、卓瑪拉姆共創“噶龘”有機品牌，為丁真直播帶貨提供高品質產品。可以說正是因為群賢畢至、才盡其用，才有了理塘的持續發展、“丁真現象”的持續效應。

人民至上為共享。發展為了誰？正如理塘縣委書記所說：“如果理塘的游客數量達到300 萬，那么除去老人和小孩，每年單是接待游客，就可以解決所有人的就業問題。”推動“丁真現象”持續發熱，不只為了丁真，更是為了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發展依靠誰？依靠包括丁真在內的廣大人民群眾。丁真走紅后，縣委書記的第一反應就是要保護牧民的孩子不受網絡暴力和過度吹捧的傷害，強調要讓丁真繼續學習，與當地的新旅游一起成長。丁真是幸運的，他的幸運在于意外走紅，更在于他的“紅”有了好歸宿，避免了被網紅公司先利用后拋棄的命運，因為流量總有一天會消失，但學到的知識永遠是自己的。

（二）能力要素

強化機遇意識、風險意識，這是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的新要求。“丁真現象”中，理塘縣委體現出善抓機遇和防范風險的高超能力。

善抓機遇。理塘對機遇的把握可謂快、準、狠。2020 年11 月11 日，10 秒的丁真微笑在抖音上發酵；12日，理塘文旅通宵開會研討對策；13日，“@理塘融媒”發布微博，第一次以官方身份與丁真話題互動，理塘縣委派人驅車四小時連夜將丁真一家接到縣委大院，表達合作意向；16 日，理塘縣委召開緊急會議，縣委書記拍板簽約；17 日，丁真成為理塘旅游形象大使，當晚在網上就公布了完整的合同細節；25 日，《丁真的世界》正片發布，同一天理塘縣推出旅游攻略和優惠政策，趕赴成都開展路演推介……。快速聘用、有力保護、冷靜培育、創造效益，不浪費任何一個熱搜，理塘縣委的一通操作堪比一流網紅孵化公司。

防范風險。丁真爆紅，理塘文旅敏銳地察覺到他文化水平不高、不會漢語的短板，拒絕了綜藝節目的邀請，為丁真安排文化知識的學習，幫他打好基礎；當部分網友對丁真產生質疑時，理塘融媒立刻予以正面回應，用樸實文字、真摯情感，收獲網友八十多萬個點贊，化危為機；面對名聲大漲，理塘沒有沾沾自喜，而是在配套設施和服務上持續發力，為游客高峰期的到來做足準備。

（三）支持要素

脫貧攻堅的政策支持。過去的理塘長期處于極度貧困中，曾有學者用“任重道遠”來形容其脫貧之難。在國家脫貧攻堅政策的支持下，廣大黨員帶領當地群眾奮力拼搏，最終實現脫貧摘帽。2015 年以來，該縣持續投入1594.56 萬元實現安全飲水100%，投入3450 萬元實現農村住房安全100%，兌現教育扶貧救助資金552.89 萬元，申報教育扶貧救助基金7159 人。2020 年，理塘的財政專項扶貧資金中有7項涉及文旅產業。脫貧只是理塘發展道路的第一步，但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廣大干群的行動支持。再好的政策終究是外因，外因要通過內因起作用。丁真走紅前，理塘縣下汝村第一書記任敏就在微博上頻繁聯系大V，分享高原美景和特產。因為總背著雙肩包，村民們稱她為“背包書記”，這位1992 年出生的女孩熟知網絡運營，玩微博、搞說唱，利用各種花式帶貨幫助當地脫貧。37歲的漢戈村第一書記文雪松每天在村委小廚房里“做實驗”，請全鄉扶貧干部開“試吃大會”，終于做出了招牌產品黑青稞曲奇。丁真爆紅后，當地扶貧干部夜以繼日地努力，用精熟的業務和帶領群眾脫貧致富的決心，終于為理塘打開了致富之門，為家鄉帶來源源不斷的生機。干部們的付出，群眾們都看在眼里。在村里當了15 年會計的丁真爸爸，沒有把孩子當做搖錢樹，而是在確定不會過度消費孩子的同時，還能給縣里帶來更多收入，讓更多人過上好日子后，才鄭重點頭。這是大山深處，一位藏族父親的家國情懷。

三、三大啟示：新發展理念的貫徹落實

作為地方黨委貫徹新發展理念的鮮活案例，“丁真現象”給予我們三大啟示。

（一）優化發展的價值圈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強調，要“把新發展理念貫穿發展全過程和各領域”。這說明新發展理念的公共價值是全局發展，是根本大計，是長遠規劃。在“丁真現象”中，我們可以看到價值圈的優化。

從個體單一的發展到與地方共同發展。歷史唯物主義認為，人是社會性動物，人的發展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離開了社會，個體將無法實現獨立生存與發展。從理塘縣委用新媒體把丁真培養成旅游形象大使，到柳州市委書記會見李子柒，邀請其助力螺螄粉產業升級，都是從個體單一發展到與地方共同發展的雙贏創舉。然而，仍有一些人認為網紅“登堂入室，有失體統”，對此大加批判，這從根本上就與新發展理念相悖。新發展理念指導的是全過程，覆蓋的是各領域，自然也包括人才的培養。職業本無貴賤之分，理塘縣委、柳州市委的做法，為地方黨委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出了正確示范：要緊跟時代節奏運用新技術，貫徹創新發展理念；打破社會成見引進新人才，貫徹開放發展理念；廣開合作之門促漸進共享，貫徹共享發展理念。

從注重競爭的發展到開放共享的發展。新發展格局中的國內大循環，絕不是閉關鎖國、與世隔絕，也不是各地區自成一派、脫離整體。“丁真現象”中，“川藏搶人”引發多地文旅部門聯動，借力宣傳本地風景人文，這場只有贏家沒有輸家的營銷大戰，實質是由各地文旅聯合促成的一次“旅游推介”，實現了官方與民眾流量的共振；善于挖掘新熱點，實現官方與網紅資源的共享，生動實踐了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實現了開放合作的雙循環。

從短期快餐式的發展到長期可持續性的發展。近年來，為借助打造文化名片助推地區發展，不同地區各有嘗試與探索，其中有成功的啟示，但也存在不少問題，最終利益受損的還是當地群眾。同樣是貧困縣打造文化名片，理塘聘請清華同衡編制方案，強調“延續老城文脈，注重新老協調，彰顯時代精神”。理塘不搞一刀切指定任何施工方，而是由商戶自行與具有改造能力和資質的施工方協商確定，充分調動了群眾參與改造的積極性，以“不給地球添負擔”為理念，以聘請“度假型”專家、川藏線專業驢友為指導，以發動群眾、反哺群眾為落腳點，實現發展方式的轉變。

（二）優化發展的能力圈

從2005 年的“天仙妹妹”到2020 年的“甜野男孩”，他們都是少數民族，都通過網絡走紅，都寄托了廣大網友對美好的向往，影響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十多年來，隨著數字中國基礎設施建設的迅速發展，區域之間、城鄉之間、個體之間的信息差距逐漸縮小，每一個與眾不同的個體都可能因為時代賦予的機遇而乘上風口、獲得關注、改變人生；每一個地區都可能因其淳樸的民風、特色的文化，通過互聯網被世人了解和向往，進而催化、加快當地的發展。“丁真現象”證明，不隨波逐流的個性、綠水青山的自然環境、因地制宜的產業基礎、獨具特色的地方文化、淳樸的民風民情，才是實現個人與地方共同發展的核心競爭力。因此，必須貫徹創新發展理念，挖掘個人特質，發現人才、培育人才；貫徹協調發展理念，夯實產業基礎，創造條件、提高質量；貫徹綠色發展理念，建設美麗家園，保持生態、留住鄉愁；貫徹開放發展理念，堅定文化自信，傳承文化、弘揚文化；貫徹共享發展理念，共享發展紅利，呵護人心、呵護人情。

（三）優化發展的支持圈

新發展理念因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而生，其最廣泛的支持也來自于人民。大數據時代，信息傳播、數據發布、受眾反饋都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新變化。傳播主體從僅為政府擴大到亦包括民眾，傳播話語體系從官方過渡到民間。民眾對傳播的自覺自發、民間話語體系的日益壯大，正成為地方發展的重要支持力量。理塘發現了這種力量，運用了這種力量，推動了這種力量的發展，才讓“丁真現象”沒有停留在“網紅”層面，而是走向線下，帶動理塘的可持續發展和全國文旅部門的借力傳播。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曾經紅極一時的部分網紅景點雖然短時間內吸引了不少游客，卻因后續配套設施和服務沒有跟上，導致失去了民眾的支持，重歸冷清。游客因為丁真的笑容來到理塘，領略到這里的美景和文化，才會有積極正面的體驗。唯物史觀認為，需要是人的本性，正如旅游的核心是“游客體驗”一樣，發展的核心與最高目標在于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談到新發展理念時，三次提到“推動人的全面發展”。旅游要讓游客有體驗感，發展也要讓人民有獲得感、幸福感。只有高質量高效率、公平安全可持續的發展，才能廣泛動員人民群眾，進而為推動我國發展匯聚磅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