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榮 季倩雯 王玲 王園園 楊亞娟
類風濕性關節炎(rheumatoid arthritis,RA)是目前常見的高度致殘性疾病,以關節腫痛變形、晨僵及關節半脫位等為主要臨床表現,不僅嚴重影響患者的日常生活,也會增加患者心理壓力,使患者無法接受殘疾現狀,降低患者殘疾接受度[1]。殘疾接受度是指患者通過價值觀、社會生活方式,逐漸接受自身身體改變的過程[2]。殘疾接受度越低的RA患者,越容易導致患者自我價值感喪失,認為殘疾會影響自身現存的能力與存在的意義,進而使患者產生抑郁、悲觀等消極情緒,降低患者治療依從性,影響疾病預后[3]。因此采取有效的干預措施提高RA患者殘疾接受度尤為重要。自我效能感是個體有意識的進行某種行為時所持有的信心,是影響個體生存狀態、行為動機的核心觀點[4]。自我效能感越高,RA患者克服困難、戰勝疾病的信心與能力越強,越能采取積極的應對方式面對疾病,進而提高患者用藥依從性,改善預后[5]。社會支持是指親人、朋友及社會團體等對RA患者給予的物質、精神的支持與幫助,是個體的基本社會需求[6]。劉志琛等[7]研究發現,社會支持可改善RA患者焦慮、抑郁情緒,提高患者希望水平,有利于改善患者預后。結合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及殘疾接受度與RA患者預后的關系,推測RA患者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及殘疾接受度之間存在一定關系。鑒于此,本研究就自我效能感在RA患者殘疾接受度與社會支持間的中介效應分析如下。
1.1 一般資料 選擇2021年1~12月醫院收治的60例RA患者作為研究對象。患者簽署知情同意書。60例患者中男19例,女41例;年齡31~56歲,平均年齡(42.33±4.28)歲;病程3個月~5年,平均病程(2.18±0.63)年;受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下37例,大專及以上23例;殘疾狀況評分量表(expanded disability status scale,EDSS)2~8分,平均EDSS評分(5.18±1.24)分。
1.2 納入與排除標準
1.2.1 納入標準:①RA符合《內科學(第9版)》[8]中診斷標準;②主要表現為關節畸形、功能障礙;③年齡≥18歲。
1.2.2 排除標準:①RA發病前已存在五官傷殘或肢體功能障礙;②意識障礙,無法配合調查;③合并精神系統疾病或認知功能障礙;④合并嚴重臟器功能不全或惡性腫瘤;⑤合并腦梗死、腦出血等其他可導致殘疾的疾病;⑥入組前遭受離異、親人亡故等重大生活事件。
1.3 調查工具
1.3.1 自我效能感:患者自我效能感采用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 efficacy scale,GSES)[9]評估,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870;GSES共10項問題,每項評分1~4分,量表總分10~40分,評分越高則患者自我效能感越強。
1.3.2 殘疾接受度:患者殘疾接受度采用殘疾接受度量表(acceptance disability scale,ADS)[10]評估,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830;ADS包括擴大(9~36分)、包容(9~36分)、從屬(5~20分)、轉變(9~36分),共4個維度,32個問題,每個問題計分1~4分,量表總分32~128分,評分越高則患者的接受水平越高。
1.3.3 社會支持度:患者社會支持度采用領悟社會支持量表(perceived social support scale,PSSS)[11]評估,量表Cronbach’s α系數為0.946;PSSS包括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其他支持,3個維度,每個維度含有4個問題,每個問題評分1~7分,量表總分7~84分,評分越高則患者社會支持度越高。
1.4 調查方法 全部患者入院后采用填寫問卷的方式進行調查,取得研究對象的同意后,由專業護理人員發放問卷,并指導患者進行填寫,問卷當場回收并核實完整性,本次研究共發放60份問卷,每份包括3個量表,回收有效問卷60份,有效回收率為100%。

2.1 RA患者自我效能感、殘疾接受度及社會支持水平 60例FA患者自我效能感(GSES評分)、殘疾接受度(ADS評分)及社會支持水平(PSSS評分)處于中等水平。見表1。

表1 RA患者自我效能感、殘疾接受度及社會支持水平
2.2 RA患者自我效能感、殘疾接受度及社會支持的相關性分析 經Pearson相關性分析檢驗,結果顯示,RA患者自我效能感(GSES評分)與殘疾接受度(ADS評分)、社會支持水平(PSSS評分)呈正相關(r>0,P<0.05)。見圖1,表2。

圖1 RA患者自我效能感、殘疾接受度與社會支持水平的相關性散點圖

表2 RA患者自我效能感、殘疾接受度及社會支持的相關性分析 r
2.3 自我效能感在RA患者殘疾接受度與社會支持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根據中介效應檢驗程序,依次檢驗自變量X(社會支持)、因變量Y(殘疾接受度)及中介變量M(自我效能感)之間的回歸系數(a、b、c、c’)的顯著性,結果顯示,方程Y=cX+e1的回歸效應顯著(c值=0.650,P<0.001);方程M=aX+e2的回歸效應顯著(a值=0.689,P<0.001);方程Y=c’X+bM+e3的回歸效應顯著(b值=0.318,P=0.019,c’=0.430,P=0.002),為部分最終中介效應模型;中介效應對總效應的貢獻率:ab/c×100%=33.71%。見表3,圖2。

表3 自我效能感在RA患者殘疾接受度與社會支持間的中介效應分析

圖2 自我效能感在RA患者殘疾接受度與社會支持間的中介效應結構方程
3.1 RA患者殘疾接受度現狀 殘疾接受度是患有殘疾的人群心理調節的重要因素,該指標客觀的反映患者對殘疾的態度以及自身價值觀的改變[12]。本研究中研究對象的殘疾接受度處于中等水平,表明RA患者殘疾接受度較低。其中擴大維度是指RA患者除了關注疾病以外,對自身能力、目標等其他部分的自身價值觀;包容維度是患者對殘疾的控制能力,保證自身正常的生理、社會功能不受干擾;從屬維度是患者對健康的渴望,弱化對殘疾方面的重視程度,正確認識自身價值;轉變維度則是通過與他人比較后,對自我的肯定,重視自身的特質[13]。本研究中擴大維度評分最高,從屬維度最低,表明RA患者雖然能認識自身價值,但仍會受到肢體殘疾的影響,產生不良的心理狀態。因此臨床護理過程中應采取積極的措施提高患者殘疾接受度,對提高患者治療依從性、改善預后具有重要意義。
3.2 RA患者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與殘疾接受度的相關性 本研究結果顯示,RA患者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與殘疾接受度之間呈正相關關系。分析原因在于,社會支持可促進RA患者與家人、朋友及社會的情感交流,使患者得到個人身份的反饋,幫助患者維持良好的心理狀態,提高患者自我效能感[14]。同時社會支持水平的提高能使RA患者感受到更多的關心、鼓勵,進而消除患者焦慮、抑郁等情緒,使患者積極面對疾病及殘疾,提高患者殘疾接受度[15]。此外,自我效能感也與殘疾接受度呈正相關關系,考慮是由于自我效能感可改變RA患者的思維與行為模式,使患者建立正確的價值觀,積極配合治療,保持正確的態度對待疾病,進而提高患者殘疾接受度[16]。
3.3 自我效能感在RA患者殘疾接受度與社會支持之間的中介效應 RA患者存在的關節畸形、肢體功能障礙等癥狀,會使患者自我價值喪失,并產生一定程度的負面情緒,嚴重影響患者日常生活與工作。本研究發現,RA患者的社會支持水平不僅可通過影響患者的自我效能感進一步影響其殘疾接受度,也可以直接影響患者殘疾接受度。考慮主要是由于,社會支持水平高可使患者在面對RA時獲得正性情感體驗,刺激患者動機水平的提升,進而增強患者克服困難、戰勝疾病的信心,提高患者自我效能感[17]。而RA患者自我效能感提高后,不僅能使患者正確認識疾病,也能通過積極配合治療改善患者肢體功能,促進疾病的康復,減輕患者殘疾程度,也有利于提高患者殘疾接受度[18]。社會支持在RA患者面對肢體殘疾時,與患者自我效能感、殘疾接受度密切相關,不僅能直接影響RA患者的殘疾接受度,也可通過自我效能感的中介作用對患者殘疾接受度產生間接影響。因此在臨床護理過程中,采取社會支持護理干預提高患者社會支持,如加強患者家屬的健康宣教、鼓勵家屬給予患者更多的支持,同時指導家屬為患者創造支持型家庭環境,也可通過組織病友聯誼會,加強病友之間的相互支持,進而有利于提升患者殘疾接受度。此外,可通過心理干預(一對一指導培訓、人性化溝通)、語言激勵(給予患者夸獎、鼓勵及肯定)等措施提高患者自我效能感,從不同角度產生作用,提高患者殘疾接受度,進而改善患者預后。
綜上所述,RA患者的社會支持水平不僅可以通過影響患者的自我效能感進一步影響其殘疾接受度,也可以直接影響患者的殘疾接受度,因此在臨床護理過程中,應加強對RA患者自我效能感、社會支持的關注,采取有效的干預措施改善患者自我效能感與社會支持度,有利于提高患者殘疾接受度,進而改善患者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