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時空演變及提升策略研究

居爾艾提·吾布力，宋永永，薛東前，代蘭海

（陜西師范大學地理科學與旅游學院，陜西西安 710119）

城鎮化是反映一個區域或國家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標志之一，也是實現現代化的必經之路。21世紀以來我國城鎮化建設快速推進，2020 年常駐人口城鎮化率達到63.89%，已進入城鎮化的中期階段［1，2］。然而，在以人口增長、空間擴張、規模擴大為目標的傳統城鎮化理念的長期影響下，城鄉差距擴大、城鎮用地無序擴張、環境污染、資源浪費、就業困難、人居環境與生活質量下降等問題不斷凸顯［3－6］，造成城鎮化質量明顯滯后于城鎮化發展水平［7］。新型城鎮化是以人為核心，以城鄉統籌、節約集約、生態宜居與和諧發展為特征的城鎮化［8，9］，其核心是提高城鎮化質量。而城鎮化建設質量是反映城鎮發展優劣程度的綜合性概念，涉及到城鎮本身的發展度、城鄉協調程度、城鎮宜居程度和城鎮化發展效率等多個維度。在我國以城市群為主體推進新型城鎮化背景下，科學評估城市群地區城鎮化發展質量是落實國家新型城鎮化戰略，實現城市群地區高質量發展的迫切需要［10，11］。

新型城鎮化是我國實現全面現代化的重要抓手，提高城鎮化質量是新時代推進城鎮化發展的重要任務，也是我國學者研究的熱點問題［12，13］。自葉裕民界定城鎮化質量內涵［14］，并通過多維度指標體系對城鎮化質量進行研究開始，國內學者對城鎮化質量的研究不斷增加。李明秋、郎學彬認為，城鎮化質量的內涵應包括城市自身的發展質量、城市推進效率和城鄉一體化程度3 個方面［15］；高順成從定性和定量兩個方面構建了城鎮化質量評價指標體系［16］；朱鵬華、劉學俠從宏觀和微觀層面界定了城鎮化質量的含義［17］；方創琳探討了我國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的規律性和重點方向［18］。從已有研究成果來看，學者們較多在城鎮化質量的內涵、指標體系構建、質量提升對策、城鎮化質量與水平的協調等方面進行探討，研究方法主要包括主成分分析法、層次分析法、熵值法、動態因子分析法、數據包絡分析法、聚類分析法等［19－27］，其中使用較為廣泛的是熵值法；研究尺度涉及全國、區域、省域、城市群和城市［9，25－30］等不同層面；城市群質量研究中，主要集中于長三角、京津冀、成渝等東中部較發達的城市群地域，對西部地區城市群城鎮化質量綜合研究依然薄弱。已有研究從多個角度更加豐富了城鎮化質量的研究成果，并為城鎮化質量提升指明了方向，但伴隨著城鎮化發展和對城鎮化質量要求的不斷提高，城鎮化質量的內涵也日益豐富，且不同區域發展基礎、區位特征、戰略地位、發展階段等具有差異性，所以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構建區域城鎮化質量指標體系，分析其演變特征，提出質量提升策略對區域未來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關中平原城市群地處我國內陸中心，是推進西部大開發和“一帶一路”建設的重要空間載體，也是落實黃河中上游地區城鎮化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區域，城市群內部西安市核心地位顯著，西咸都市圈建設成效突出。但全區日益加劇的資源環境問題和城鎮化建設與生態環境保護矛盾與正處在發育雛形階段和城鎮化加速期的城市群發展實際并不適應，城市群城鎮化質量亟待提高。本文基于城鎮化質量的內涵，從城鎮自身發展度、城鎮宜居度、城鄉協調發展度、城鎮化發展效率4 個維度構建了城鎮化質量評價指標體系，評估了2005—2019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時空演變特征，并提出質量提升建議，以期為關中平原城市群區域健康、有序、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

1 研究區概況

關中平原城市群橫跨陜西省、山西省和甘肅省3 個省區，是國家“一帶一路”大局、生態文明格局和新型城鎮化布局的戰略支點。按照《關中平原城市群發展規劃（2017—2035）》，全區包括西安市、寶雞市、咸陽市等11 個地級城市、28 個區、62 個縣（圖1），國土總面積10.71 萬km2。核心城市西安市是西北地區唯一的國家中心城市和特大城市，寶雞市、天水市和臨汾市等城市城區常住人口超過百萬人。2019 年，城市群常住人口4485 萬人，地區生產總值21609億元，分別占全國的2.31%和3.19%，城鎮化率達到56.05%。隨著城市群城鎮化的加速推進，資源約束、環境污染和生態破壞等問題日益嚴峻，城鎮化與生態環境矛盾不斷加劇，急需通過開展城鎮化質量綜合評估研究，為城市群高質量發展提供科學依據和決策支持。

圖1 關中平原城市群地理區位Figure 1 Geographical location of Guanzhong Plain Urban Agglomeration

2 指標體系與評價方法

2.1 評價指標的選取

城鎮化質量指標體系應基于對新型城鎮化質量內涵的理解和研究區域的基本情況進行構建。我國新型城鎮化是以人為核心，以城鄉統籌、節約集約、生態宜居、和諧發展為特征的城鎮化，其內涵十分豐富。新型城鎮化質量不僅要注重城鎮本身的規模擴展和社會經濟的發展，還要注重城鄉協同、生態和生活宜居、高效率、高質量的城鎮化發展。從已有的城鎮化質量研究成果來看，目前還沒有形成統一的指標體系。隨著城鎮化質量內涵不斷豐富，城鎮化質量指標體系中對城鎮宜居程度的關注較少。本文借鑒已有的研究成果［9，10，12，26，31，32］，遵循指標選擇的科學性、客觀性、有效性、可操作性、數據可獲得性等原則，嘗試構建關中平原城市群新型城鎮化質量評價指標體系，具體包括城鎮發展度、城鎮宜居度、城鄉協調程度和城鎮發展率4 個維度42 項指標，具體如表1 所示。

表1 關中平原城市群新型城鎮化質量評價指標體系表Table 1 Quality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new urbanization in Guangzhong Plain Urban Agglomeration

在城鎮發展度系統中，考慮城鎮本身的發展程度，選取人口、經濟、社會和空間4 個方面的相關指標來衡量；城鎮宜居度系統中，考慮居民生活的便利程度和總體質量，選取公共設施、基礎設施和生態環境3 個子系統指標來衡量；城鄉協調度系統中，考慮到數據獲取有限性，并認為城鄉居民收入差異基本可以反映目前城鄉之間的差異，以城鄉居民收入差異為衡量指標；城鎮發展效率系統中，考慮城鎮所實現的經濟效率，選取社會經濟和空間效率兩方面的相關指標來衡量。

2.2 數據來源與評價方法

數據主要來源于2006—2020 年的《中國建設統計年鑒》《中國城市統計年鑒》《甘肅發展年鑒》《陜西統計年鑒》《山西統計年鑒》等。為了避免城鎮化質量指標體系的單位和量綱的不同而導致的問題，通過極差標準化法對原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計算公式如下：式中，為標準化后值；xj為原數據；xmin和xmax分別為同一種指標的最小值和最大值；Zij為適中指標，參考國家城市用地分類與規劃建設用地標準，適中指標中的人均建成區面積參考值取115m2/人［33］，通過公式（3）轉換為逆向指標，然后采用公式（2）進行標準化。原數據標準化后，每一項指標中取得最大值或最小值的一項指標變為0（正向指標最小值，逆向指標最大值），而通過熵值法確定權重時，ln0 無意義。因此，以1E－09 代替為標準化后的0 值［31］。標準化后的各指標數據∈［0，1］。

2.3 確定權重

本文運用熵值法來確定各項指標的權重。熵值法作為一種客觀賦權評價法，可以有效避免數據與數據之間的重疊和人的主觀隨意性的影響。計算公式如下：

2.4 新型城鎮化質量評價

本文采用多目標線性加權函數法，對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進行評價。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Li為一級指標指數；P為城鎮化質量綜合指數；Wj為指標權重；為各指標標準化后值；wij為一級指標權重［34］。

3 結果及分析

3.1 總體變化特征

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在2005—2019 年呈上升趨勢，質量指數從0.042 提升到0.337，年平均增長率為16.10%，14 年間增加了8.1 倍，但總體水平依然處于較低狀態（圖2）。城鎮化質量演變過程具體可分為3 個階段：第一階段（2005—2013 年）為穩步發展階段，指數從2005 年的0.042 上升到2013 年的0.157，年平均增長率為18.01%；第二階段（2013—2016 年）為緩慢發展階段，指數為0.157—0.169，年增長率為2.50%；第三階段（2016—2019年）加速發展階段，指數為0.169—0.337，年增長率為25.90%。其中，第二階段（2013—2016 年）的城鎮化質量提升速度緩慢，該階段關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基本出現地區生產總值、新增固定資產增長率、人均GDP、居民可支配收入等經濟城鎮化指標下降或增長速度放慢的現象，導致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速度放緩。主要原因是：2014 年在新型城鎮化發展理念影響下，我國中西部地區主動調降生產總值的增長幅度進行全面改革，調結構、促轉型，使城鎮化質量提升速度緩慢。從2016 年起，城市群大部分城市經濟收入快速提高，帶動城鎮化質量快速提升。一方面，表明國家新型城鎮化戰略實施以來，以城市群為主體推進新型城鎮化取得了明顯成效；另一方面，表明經濟發展在關中城市群質量提升起到重要作用。

圖2 2005—2019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指數分維度變化態勢Figure 2 Sub dimensional change trend of urbanzation quality index of Guangzhong Plain Urban Agglomeration from 2005 to 2019

關中平原城市群不同維度質量結構差異明顯，研究期內各維度質量均呈上升趨勢。①城鎮自身發展度和城鎮宜居度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的重要維度。城鎮自身發展度對城市群質量提升貢獻最高，指數由2005 年的0.052 提升到2019 年的0.444，始終高于總城鎮化質量指數，且波動趨勢與總城鎮化質量演變特征基本相似，在關中平原城市群質量提升中起到帶動性作用。城鎮宜居度在研究期呈穩定上升趨勢，指數由2005 年的0.031 提升到2019年的0.209，雖然發展速度慢于城鎮發展質量的提升速度，但是對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具有重要推動作用。②城鄉協調度和城鎮發展效率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質量提升的短板。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鄉協調度指數由2005 年的0.004 提升到2019 年的0.013，上升幅度較低，在城鎮質量提升中處于最低水平狀態，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質量提升的關鍵。城鎮發展效率直到2017 年處于較低水平，2017 年開始快速上升，對城市群城鎮化質量上升的貢獻較低，指數由2005 年的0.024 提升到2019 年的0.136。

3.2 不同維度子系統質量變化特征

城鎮自身發展維度：社會城鎮化子系統質量水平最高，保持穩定上升趨勢，對城鎮自身發展程度的提升影響最大，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的基礎（圖3a）。其次為經濟城鎮化，質量提升波動較大，且與城市群自身發展質量演變過程高度吻合，在城鎮化質量提升起主導作用。空間城鎮化和人口城鎮化質量總體呈上升趨勢，但提升速度緩慢，尤其是2013—2017 年提升速度放慢，其中人口城鎮化從2017—2019 年快速提升。

城鎮宜居維度：生態環境子系統和公共服務設施子系統質量總體提升速度較快，對城鎮宜居性質量提升貢獻較大（圖3b）。基礎設施質量整體處于緩慢上升狀態，水平較低，是城市群高質量發展中亟待完善的重要對象。

城鄉協調維度：城鄉收入差異指數提升速度緩慢，總體水平較低。演變過程主要分為以下3 個階段（圖3c）：第一階段（2005—2009 年）為緩慢下降階段，第二階段（2010—2015 年）為緩慢上升階段，第三階段（2016—2019 年）為平穩發展階段。其主要原因是：2006 年國家取消農業稅，逐步實施了新型城鎮化規劃等城鄉協調發展有利政策，促進了農業穩步發展和農民持續增收，城鄉居民收入差異不斷縮小。可以說，政策干涉對城鄉協同度的提升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圖3 2005—2019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各維度內部系統指數變化態勢Figure 3 Chang trend of internal system index in each dimension of urbanization quality of Guanzhong Plain Urban Aggloeration from 2005 to 2019

城鎮發展效率：城鎮發展效率基本處于相對低水平。其中，社會經濟發展效率的貢獻率相對較高，2012年后基本處于穩定狀態。空間效率總體上呈上升的趨勢，波動較大，2018 年開始效率快速提升。可能是因為關中平原城市群發展起步相對較晚、水平相對較低，在快速城鎮化的沖擊下出現用地失控、資源浪費等現象，造成了城鎮空間利用效率低下。因此，在城鎮發展過程中要特別注重現有空間的高效節約集約利用。

3.3 內部差異與空間分異特征

城鎮化質量內部差異：關中平原城市群11 個城市的城鎮化質量水平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和差異性（圖4）。相似性在于各城市在研究期均呈上升的趨勢，差異性在于演變過程中的城鎮化質量差異和提升速度差異。2005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質量指數最高和最低的城市分別為商洛市和渭南市，指數分別為0.056 和0.028，兩者相差了0.028，是指數最小城市的1 倍，城鎮化質量兩極分化顯著；2019年指數最高和最低的城市分別為銅川市和臨汾市，城鎮化質量指數分別為0.417 和0.237，兩者相差了0.180，是指數最小城市的0.76 倍。與2005 年相比，2019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內部各城市城鎮化質量之間的差異明顯縮小。從各城市城鎮化質量演變特征來看，除運城市和西安市呈穩定上升的趨勢之外，其他城市呈波動上升趨勢。其中，寶雞市城鎮化質量在研究期間基本高于城市群平均水平，波動較大；平涼市城鎮質量在研究期基本低于平均水平，波動較大；運城市、西安市、銅川市、渭南市和慶陽市等城鎮化質量水平從2010 年開始高于全區平均水平；商洛市城鎮化質量提升速度較慢，從2010 年前后開始低于平均水平；臨汾市和咸陽市與城市群平均水平同步推進。總體上，關中平原城市群地處我國內陸中心，大部分位于西部地區，城市綜合實力薄弱，城鎮質量總體水平較低。一方面，地處不同省域的城市之間具有一定的差異，各城市的獨立性較強、合作程度低、體制機制障礙較大，核心城市城鎮化質量及其提升速度顯著性不強，輻射帶動作用有待提高；另一方面，2000 年以來隨著西部大開發戰略、主體功能區戰略和《關中—天水經濟區發展規劃》等國家和區域發展戰略及規劃政策的實施，區域各城市城鎮化得到了較快發展，城市群城鎮化質量出現較大的波動。

圖4 2005—2019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綜合測評結果Figure 4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results urbanization quality of Guanzhong Plain Urban Agglomeration from 2005 to 2019

城鎮化質量空間分異：本文根據關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城鎮化質量測度結果，在ArcGIS10.2 軟件支持下，采用自然斷裂法（Natural Breaks Jenks）對11個城市城鎮化質量進行了分等定級（圖5）。從圖5可見，關中平原城市群不同階段城鎮化質量水平空間差異較大。2005 年質量較高城市和中等質量城市主要分布在關中平原的東部和西南部地區，質量較低和低城市連片分布在城市群中部和西北部地區。各城市城鎮化質量水平空間差異相對較大，整體水平普遍較低。2005—2010 年各城市城鎮化質量得到不同程度的提升，空間格局發生較大變化。較高質量城市和中等質量城市主要分布在關中平原中部和東部地區，質量較低和低城市主要分布在西部和中部部分地區，各城市空間關聯性相對較弱，城市群處于初期發展階段。2010—2015 年各城市城鎮化質量繼續上升，渭南和西安等中部城市提升幅度最高，城市群空間格局變化依然較為明顯，核心城市輻射帶動能力逐步提高，城鎮質量等級高和較高等級城市連片分布在以西安市為核心的中部地區。2015—2019 年各城市城鎮化質量大幅度提高，高和較高質量等級城市數量顯著增加，其中質量高和較高等級城市連片分布在中部和西部地區，較低和低質量等級城市分布在東部和西北部。2005—2019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城鎮化質量不斷提高，城鎮化質量水平空間上的劇烈變化現象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所緩解。各城市城鎮化質量水平等級空間關聯性越來越明顯，核心城市西安市的輻射帶動作用日趨增強，周邊城市城鎮化質量水平得到顯著提高。根據各城市不同階段城鎮化質量空間變化過程可知，城市群中西部地區城鎮化質量空間變化最為劇烈，且后期城鎮化質量水平顯著提高。主要原因是：“西咸城市圈”、“關中—天水經濟區”等區域發展戰略的逐漸施行，加上良好的資源環境、便利的交通區位、較好的社會經濟條件為關中城市群中西部地區城鎮化質量快速提升奠定了良好基礎。

圖5 2005—2019 年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水平分級Figure 5 Classification of urban quality level of Guangzhong Plain Urban Agglomeration from 2005 to 2019

4 結論與對策建議

4.1 結論

主要結論如下：①雖然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速度快，但是總體水平較低。2005—2019年年均增長率達到16.1%，總共提升了8.1 倍。城鎮化質量演變經歷了穩步發展（2005—2013 年）、緩慢發展（2013—2016 年）和加速發展（2016—2019 年）3個階段，第二階段提升速度緩慢，主要是與中西部地區實施的產業結構調整、轉型等改革引起的社會經濟指標下降有關。②關中平原城市群不同維度質量結構差異明顯。4 個維度對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的貢獻度差異顯著，城鎮發展系統和城鎮宜居系統的發展特征相對一致，且始終呈上升的趨勢，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的重要維度；城鎮發展率和城鄉協調度對城鎮化質量提升貢獻率低，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質量提升的短板。在不同維度內部子系統中，經濟城鎮化和社會城鎮化質量快速發展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的重要動力，城鄉協調度是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提升的關鍵。③各城市城鎮化質量水平總體呈上升的趨勢，但質量水平和演變過程具有差異性。研究期，除運城市和西安市呈穩定上升趨勢之外，其他城市城鎮化質量呈波動上升的趨勢。地處不同省域的城市之間具有一定的差異性，各城市獨立性強、合作程度低，體制機制障礙依然較大，核心城市城鎮化質量及其提升速度顯著性不強，輻射帶動能力需要繼續提高。④城鎮化質量空間變化差異明顯，總體上由“東、西南高，中、西北低”轉變為“中、西部高，東部低”的空間格局。與研究初期相比，研究后期城鎮化質量空間上的劇烈變化現象有所緩解。各城市城鎮化質量水平等級空間關聯性越來越明顯，核心城市西安市輻射帶動作用日趨凸顯，使周邊城市城鎮化質量水平相對較高。區域發展戰略及規劃政策的實施，促進了區域各城市城鎮化質量快速提升和協調發展。

4.2 對策建議

關中平原城市群與我國其他城市群的發展模式具有一致性，但作為黃河中游流域重要的人口與經濟承載地，其面臨的問題又具有特殊性。關中平原城市群由眾多社會經濟基礎薄弱且聯系相對松散的城市組成，大部分城市城鎮化建設處于快速發展階段，各城市之間的合作較少、功能互補性差，核心城市輻射帶動能力有待提高，各城市人口城鎮化和與其相關的空間城鎮化質量一直處于較低水平。因此，本文建議從以下4 個方面提升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化質量：①大力推進關中平原城市群各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增強城市宜居程度。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是為城市提供快捷方便、高效率生活環境的重要保障，是反映城鎮宜居程度的重要維度。因此，各城市應逐步完善基礎設施建設，同時注重基礎設施的低碳性。對于基礎設施建設相對薄弱的城市要進行針對性的提高，為關中城市群宜居程度的提升和整體高質量發展奠定基礎。②逐步縮小城市之間和城鄉之間的差距，推動城鄉融合發展。關中平原城市群空間分布涉及到3 個省份，不同城市發展方式和發展程度上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因此，要注重各城市內在發展，走集約節約發展道路，避免城市用地無序外延而導致的資源浪費，逐步破解城市群省域分割障礙，加強城市群內部聯系，推進各城市協調、均衡發展；要注重城鄉發展機會平等，在因地制宜的前提下促進城鄉產業融合發展，逐步完善鄉村地區公共基礎設施；要從人才培養、土地轉型、技術支持、現代化管理等方面入手，增強農村綜合生產力，助推鄉村地區經濟增長，以致縮小城鄉差異。③堅持新發展理念，走綠色低碳集約高效的城鎮化道路，加快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和生態環境綜合整治，實現社會經濟與生態環境耦合協調發展。近年來，關中平原城市群城鎮發展速度快、未來發展潛力大，今后較長一段時間還能保持高速發展，在發展過程中難免碳排放量要增長。因此，要堅持一定碳排放量原則，將能源消費和碳排放強度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為低碳高質量發展建立基本條件。同時，促進土地、水、能源等資源的節約集約利用，致力于改善和保護大氣、土壤、水體環境質量，保障生態安全，不僅關注社會經濟的快速提升，更要注重經濟、社會、生態環境的耦合協調發展。④完善交通運輸能力和效率，增強城市聯系強度，明確城市群內各城市職能分工，構建分工清晰互補發展的城市群發展體系。面向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戰略，科學劃定城市群開發邊界，增強中心城市西安市的輻射帶動作用，加快推進西咸都市圈建設，提高城市群綜合承載能力，助推城市群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