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欲落時

本刊編輯部

《釋名》言“雪，綏也”。從物理學的角度講，雪是空氣中的水蒸氣冷卻到零攝氏度以下，凝結后緩緩飄落的一種現象。

如今正是小雪節氣前后，天氣也如《二十四節氣志》的描述一般——連朝濃霧如鋪絮，已識嚴冬釀雪心。每到這個節氣，我總期待著看一場小雪。

小雪是溫柔的、飛揚著的，小雪飄落的時候，氣候雖冷，卻不至于太冷，“沒有冷到出不了門，沒有冷到沉悶冷漠”，是足以引人駐足欣賞好一陣子的。倘若是第一場雪，便帶著些許詩意及浪漫，伴隨著許多俗世的溫暖——冰糖葫蘆、糖炒栗子、炸雞配啤酒，還有關于愛情的預言……

雪欲落時，我感受等待的美好，等待雪花從望不穿的天空至高處飄落到手心，再化成水，溫柔地，濕潤干燥的手心；雪欲落時，我期待雪花的降落，期待它落在此處時，亦落在彼處，期待大地封凍，萬物沉睡，一場大眠；雪欲落時，我盼著與一摯友，手捧熱茶，賞梅園初雪，辯一辯“雪”與“梅”是否如盧梅坡所言——“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北風其喈，雨雪其霏。”大約1200年前，在一個寒冷的傍晚，香山居士與他的好友劉十九在居所里烹茶煮酒，吟詩作對，熱氣騰騰。眼看著風兒要為夜晚點花綴雪，便問劉十九：“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