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警察局的警犬

□陳舒

說到警犬，人們的第一印象通常是勇敢、威猛又聰明，作為警察破案的得力助手，警犬廣泛活躍在搜救、檢疫、巡邏、跟蹤罪犯、尋找毒品和爆炸物、尋找失蹤人員以及偵查犯罪現場證據等一線警務實戰中。但一名合格警犬的養成絕非易事，不但要有伯樂般的訓導員，還要求警犬也是一匹“千里馬”。

訓練警犬協助警務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二十年代的美國，當時警犬實屬罕見，隨著美國犯罪率越來越高，俄克拉荷馬州一家警察局開始考慮使用警犬協助警務。當時，一只名叫“子夜太陽”的德國牧羊犬被送到當地有名的馴犬師本諾·斯坦那里進行訓練。根據1927年8月《美國養犬俱樂部公報》刊登的一篇文章，“子夜太陽”成為警犬后不久就協助抓獲了8名罪犯。很快，“子夜太陽”家喻戶曉，當地其他警局，甚至外地警局都來借用這只警犬。由于“子夜太陽”一流的嗅功和出色的戰績有目共睹，越來越多的警犬加入到追捕嫌疑人和搜救工作中，德國牧羊犬也成為了良種警犬的代名詞。后來，紐約警察局將警犬隊升級作為一支獨特的作戰小組，機智勇敢的警犬憑借自身的特殊才能，協助紐約警察完成了一項項任務。

巡邏排爆大顯身手

地鐵是紐約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每天有超過五百萬人搭乘地鐵，這也成為犯罪分子實施犯罪活動的目標地。紐約警犬隊巡邏犬的工作地點就在這里，它們在這座嘈雜、炎熱、人滿為患的鋼筋水泥“迷宮”巡邏。這種極端的環境是工作犬最大的噩夢，但警犬卻毫不畏懼，在巡邏、排爆等工作中大顯身手。

2010年5月1日，紐約時代廣場中央有一輛裝滿自制炸彈的廢棄汽車起火。紐約警局除彈小組警員幾分鐘后到達現場，穿好防彈服去勘查冒著煙的汽車，當警員看到車內的引線便知道內有炸彈。帶犬警員跟警犬丹諾此時就在旁邊的警車內待命。丹諾是一只3歲的拉布拉多犬，它在警犬隊的工作是負責幫助紐約警局的除彈小組找炸彈。要拆除汽車上的炸彈，必須由警犬丹諾先執行一項重要任務才能拆除。因為，在警察前往處理恐怖攻擊時，通常要設想歹徒也想攻擊警員，對方可能會用輔助裝置攻擊第一批上前處理的警察，警犬丹諾的任務就是確保這些警察沒有落入埋伏。這項工作十分重要但充滿危險，要求丹諾必須快速搜索，全面清查現場的東西，確保里面沒有炸藥。要在短短幾分鐘內確定現場安全，是一項僅靠警員難以完成的任務，但丹諾完美地做到了，在確定現場安全后，警察則可以專心拆除炸彈。

還有一次，聯合國開年度大會，有個外國高官訂了房間，警犬丹諾的工作就是保證房間內沒有致命危險，于是它對房間進行全面搜查并尋找任何可能的爆炸物。丹諾有個獨特的反恐工具，那就是它的鼻子。狗鼻子里的嗅覺細胞與傳感器比人類多了兩百萬個。丹諾的鼻腔里一片片的氣味受器，將氣味轉化為電脈沖，在吸氣時，鼻子里會分解微小的氣味粒子，使得丹諾的鼻子成為靈敏的生物傳感器。丹諾能在短時間內清查一個空間，若換作人類清查得花好幾個小時。

武裝到牙齒為警犬續航

紐約警犬隊很多警犬的牙齒都升級成了鈦金屬犬牙。事實上，升級為鈦金屬犬牙不是把犬牙拔掉換成鈦牙，而是給警犬戴牙冠或者給牙齒進行涂層。鈦作為一種堅韌的材料，其抗拉強度與密度高于任何其他天然金屬，適合用于替換受傷或破損的犬牙。《獸醫時代》報道，多達20%—27%的狗有過牙齒斷裂。如果一只狗裝有鈦金屬牙，則表示它有過斷牙等問題。當犯罪分子與警犬進行正面搏斗時，通常會直接暴擊警犬頭部進行脫險。因此，頜面部創傷的警犬醫療報告中，牙齒折斷患病率甚至高達67%—85%。鈦涂層不會讓牙齒更鋒利或者致命，但會確保警犬的牙齒更耐用。這是解決警犬牙齒問題的續航方法，而不是增強戰斗力。

無論是訓練還是執行任務，警犬都需要做很多咬合工作，警犬的一項基本訓練就是咬人，咬住不松口是本職反應。因此，犬齒磨損、咬斷牙齒的情況較為常見。舉個例子，兩只警犬控制了兩個路人，一個咬大腿上方，將人釘在墻上；一個咬小腿后部，對方怎么踢腿都不松口，越是掙脫，狗咬得越兇。這一系列的沖突和碰撞非常容易導致犬牙破損，尤其是嘴里最長、最突出的四顆犬齒。因此，有些警犬才4歲，四顆犬齒就“全軍覆沒”，只能戴鈦金屬牙冠來延續警犬的職業生涯。

紐約警犬隊也在不斷幫助警犬減少牙齒疼痛和感染，恢復其牙齒結構和功能，使其重返職場以實現最大價值。但一顆鈦金屬犬牙的成本為600—2000美元，價格不菲。警察局會為警犬們留出專項醫療預算，但同時也需要依賴私人捐款填補一部分。

除了武裝牙齒，美國一公司發明了一款用于警犬行動保護的戰術頭盔。在行動中，警犬的頭部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部位，犯罪分子常常會擊打警犬頭部，用光照射它的眼睛，來躲避警犬的攻擊，所以保護好頭部就相當于為警犬加上了一層保護罩。在實際行動中，這個戰術頭盔能夠幫助警犬獲得更寬闊的視野，也能保護警犬的眼睛不受一些殺傷力較大的光線影響。不過該頭盔最大的亮點還要數其頂部所配備的導軌，諸如攝像機、手電筒等戰術器械都可以安裝在警犬頭盔上方的導軌上。當警犬深入敵人內部的時候，攝像機同燈光等器械配合，可將前方情況隨時報告給后方的警備人員，對于戰斗十分有用。可以說，警犬戴上這款頭盔，戰斗力上升了一個大臺階。

退役警犬的生活保障

辛苦工作多年的警犬，退役后的生活保障是人們經常關心的話題。由于作為警犬的要求比較高，其一般在8歲左右可能會因為能力不足而退役。在2000年之前，美國警犬退役之后，通常都會被執行安樂死。2000年相關法律實行后，大部分退休警犬都會由親密的訓導員領養，極少會開放給普通民眾領養，就算有也要經過嚴格篩選。

極具執行力且聽話的警犬之所以不適合普通民眾，是因為退休后的警犬依舊是熱愛工作的。它們要么精力旺盛，要么對刺激的反應比較大。比如，一些警犬的嗅聞需求非常大，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聞來聞去、翻東西、挖洞，一般家庭的主人很難接受。服役的警犬在紐約警隊每天長時間的訓練工作，讓警犬的精力得到適當的發泄，它們會更加聽話。但放在普通的養狗家庭，一天帶它運動幾個小時，陪它做游戲玩玩具是比較困難的；甚至有一些狗狗，接受過嚴格的護衛訓練，對陌生人比較敏感激進，普通主人甚至無法控制。此外，由于警犬服役時每天都要訓練工作，退役后一身病痛，需要主人更加精心照顧，這也是一個難題。

因此，紐約警犬隊會根據退役犬只的品種，進行區分領養。一般來說，德牧和馬犬因為性情暴烈，會交給退休警犬訓導員領養；而拉布拉多犬、金毛犬等比較溫和的犬只會開放給大眾領養。當然，領養的要求也比較高，警局會通過層層篩選，為警犬選擇一個能確保它擁有幸福老年生活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