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艷 ,盧燦麗
(廣東海洋大學 1.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2.法政學院,廣東 湛江 524088)
由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發布的《第48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指出:截至2021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10.11億,互聯網普及率達71.6%;我國手機網民規模達10.07億,網民使用手機上網的比例為 99.6%;我國在線辦公用戶規模達3.81億,占網民整體的 37.7%[1]。大數據時代的到來,正以勢不可擋的力量改變我們的生活方式,影響我們的認知和思考。大學生作為互聯網的“原住民”,受互聯網的影響更為深刻,主要體現在以下三點:一是教育資源和信息資源局限被打破,大學生接收教育和信息的途徑更加多樣化;二是傳統的校園學習生活模式被打破,大學生思想溝通交流的工具更加多樣化;三是學生群體形成模式被打破,促成大學生群體的形成因素更加多樣化。不可否認,智慧化生活是時代發展的必然,但這把雙刃劍在給我們生活和教育帶來極大便利的同時,也會帶來一定的風險。尤其需要警惕的是“信息繭房”對大學生思想形成與發展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使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難度和挑戰不斷加大,我們需要深入研究“信息繭房”影響下大學生學習、生活和心理規律與變化,才能更好應對新時代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新形勢和新挑戰。
“信息繭房”概念的正式提出是在2006年。凱斯·桑斯坦在《信息烏托邦》中提到,網絡為資訊選擇和信息搜索提供更便捷的途徑,但人們往往會根據自己的喜好和愉悅傾向去選擇信息,長此以往,會不知不覺將自身束縛在像蠶繭一樣的信息繭房之中[2]。隨后,“信息繭房”一詞正式出現在各領域的科研文章中。如2018年,羅華麗再次對“信息繭房”進行定義,認為它是智慧信息環境下網絡用戶的信息窄化和信息極化現象[3]。“信息繭房”是否存在,雖然目前在各界還存在一定的爭議,但分析文獻資料發現,隨著網絡信息研究的發展,近幾年來,“信息繭房”一詞被反復提到和研究。據朱紅濤和李姝熹的《信息繭房研究綜述》統計,以2020年為時間節點,國內研究“信息繭房”相關文章達118篇,國外則高達555篇[4]。2021年,僅知網可搜索到的相關研究論文多達200篇。在“信息繭房”對大學生的影響方面,研究更加深入,如馮剛等人在《大學生網絡輿情群體極化的成因與表征》中進一步分析“信息繭房”的生成機制,提出“信息繭房”是大學生網絡輿情群體極化的重要成因之一[5]。李玉竹從大學生愛國主義教育的角度出發,分析了“信息繭房”帶來的挑戰,認為信息繭房始于個人偏好,在算法推送中壯大,最后在群體分化中疊加[6]。本文所提到的“信息繭房”則是基于上述所提到研究中進行的界定,即大數據時代,算法推算根據網絡用戶的搜索、閱讀習慣及語音談話的追蹤,不斷為用戶篩選、推送傾向于用戶個人喜好和愉悅的信息和資訊,并通過網絡群體的傳播,使推送信息的單一性不斷強化,而網絡用戶最終不自覺被束縛在單一、扁平化的信息世界的過程中。
關于“群體”一詞,龐勒在《烏合之眾》中曾多次提及,“群體這個詞描繪了某些任意個體造就的一種聯合。對于這種聯合,有些是依靠他們的民族性,有些則依靠那些個體從事行業或他們的性別,當然,有些則是通過一些偶然事件,把他們聯合在一起”[7]。互聯網則為大學生群體的形成提供第四種可能。它催生了新的群體劃分模式,學生可以根據愛好、追求、目標隨意建群,形成區別與傳統意義的精神邏輯上的群體。相較于傳統群體的形成,這一群體個體意識喪失、信息和情緒的傳染性更強,因此“信息繭房”的蝴蝶效應在群體中的形成也更加明顯。可以語言文化生態與視角文化生態為例進行探尋。
首先是“信息繭房”對語言文化生態的影響。以網絡用語為例,一個詞最初從某個明星、網紅、博主或某個偶然事件中出現,很快就會形成連鎖反應,成為熱搜,然后在推送的不斷發酵下,在網絡群體的疊加中快速成為流行的網絡用語,進而滲透到現實生活用語當中。這種現象在大學生群體中更為明顯。總結與學生交流的經驗,觀察大學生網絡話語生態,我們發現網絡社交用語中,完整的、正規的描述性語句逐漸隱退,取而代之是日漸盛行的網絡用語。如表達一個人或一個事物的厲害,網絡用語不再用具體的驚為天人、厲害之極等傳統漢語形容,取而代之的是新創詞語“絕絕子”;表達對一個人的欣賞崇拜或者表達對一個物品的熱愛,網絡用語不再用無法超越、史無前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等傳統詞句形容,取而代之的是縮寫語“yyds”(永遠的神);表達對一個人的感恩,網絡用語不再用十分感謝、萬分感激等用語,而直接用“333”代替;表達一個人處于逆境的時候,網絡用語不再用太倒霉、運氣不好、屋漏偏逢連夜雨,取而代之的是“水逆”一詞。大學生網絡群體所使用的網絡用語具有明顯的簡化特點,通過字面意識無法理解,需要深入這一群體中去了解。網絡用語一旦形成,會在群體中快速蔓延,使用網絡用語成為了進入該群體的通行證。
其次是“信息繭房”對視覺生態的影響。以近幾年流行的“爽文化”為例。爆款爽文爽劇的高收視高點擊率導致“爽”題材作品始終興盛不衰,自有其吸引人的特點。通過與學生交流,網絡爽文化為何盛行和受歡迎,得出的反饋有很多,較為一致的是,爽題材作品簡單,不需要經過痛苦的思考。受眾追求的就是這種簡單粗暴的快感。而這種快感不需要講究邏輯,只追求思考和感覺的舒適。在這樣的網絡作品生態下,抖音、小紅書、知乎以及各種小程序的出現,催生新的知識加工行業,讓知識架構的獲得時間大大縮短。如過去大學生閱讀一本書,需要一天甚至多天的時間,大學生要觀看一部電影,需要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但如今大學生可以不需要翻出整本書或整部電影,只需要通過讀書軟件或讀書博主,或影視解說項目,讓長達上百頁上千頁的書籍變成五分鐘可讀完的濃縮解讀版。讀者或者觀眾不再需要長時間的消化和思考就可以獲取碎片化的知識架構。在這里,數據推算對網絡用戶們這一喜好特點了如指掌,所推送的知識和訊息是根據網絡用戶的搜索習慣和閱讀內容,是被處理和篩選過的二手知識。這樣的知識對大學生的獨立思考產生的負面影響不容小覷。
大學階段不僅是學生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塑形的關鍵期,也是意識形態教育的關鍵期。此時,學生的“三觀”教育和意識形態教育是相輔相成的,意識形態教育有助于幫助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為意識形態教育掃除思想迷障,打下良好的思想基礎。但在網絡時代,課堂和高校已經不再是影響大學生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的唯一途徑,互聯網也具有強大的影響力。這種影響力是把雙刃劍,如能為高校所用,則是教育的良好合作伙伴,如不善加利用,它的挑戰也不容小覷,如“信息繭房” 對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帶來的負面影響。
“信息繭房”是網絡時代大數據運算的必然結果。互聯網使訊息和知識輕易獲得,徹底打破了傳統意義上的時間和空間的束縛。按正常發展來看,網民從互聯網獲取的信息應該是多維度、多樣性的。例如,當網民輸入“兩性”一詞時,他既可以通過上網學習到兩性關系相處的技巧,但同時網頁上也許會彈出帶有色情的信息;當網民輸入“理財”關鍵詞時,他既可以通過上網學習到理財的知識,但網站也可能會向他們推出具有誘惑性的各種網貸;當網民輸入“死亡”關鍵詞時,可以搜索到熱愛生活的方式,但也會讀到哪種方式對自殺最有效的可能。然而,“信息繭房”影響下,這種現象變得詭異。此時,只要網民多點擊兩下色情、網貸和自殺等負面信息的頁面后,大數據會把網民的點擊當成“胃口”,即刻形成記憶,會按“胃口”推送信息,讓網民被動性沉溺于“信息繭房”中。2020年疫情爆發初,網絡瞬間充斥大量關于疫情的信息,其中不乏部分外媒撒播的負面信息。我們通過與學生的電話回訪中,得知學生一旦點擊閱讀與疫情相關的負面信息,那么接下來無論是手機、電腦以及其他電子設備都會推送類似的信息給學生,不僅影響學生心理,同時也動搖學生的思想,學生在負面信息的影響下,思想趨于偏激。這為意識形態教育增加了難度,主要體現為時間的緊迫性。在“信息繭房”的作用下,第一時間搶占意識形態教育的網絡陣地者,方能贏得意識形態教育的引導權。
此外,大學生過度依賴和沉迷網絡,還可能會引發常識性知識和非常識性知識的矛盾[8],知識概念唾手可得,學生無需花時間消化和記憶,現實中的交談和討論的理想語境會因指尖的搜索被破壞。同時,它還促使學生產生知識飽和的錯覺,弱化現實生活中系統理論的學習,從而逐漸喪失自控和自辨力,容易產生思考的退化。開放課程的出現,也會催生一批課堂網紅老師及網絡大V出現,在人人皆可為師的網絡大環境下,輸出的內容與價值對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可能存在風險,部分錯誤的價值觀會趁機滲透進網絡大學生群體中。尤其在大網絡以及網絡法制還在逐漸完善的階段,別有用心的人會利用所謂的課程,調侃英雄、解構歷史、宣揚娛樂,容易讓大學生被歷史虛無主義、西方資本主義價值觀等錯誤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引導,不利于學生的成長。
二手知識讓學生可以在短時間內知道一本書、一部電影,但二手知識猶如速食品,食之可以解一時的饑餓,但速食品在加工過程中已經流失應有的營養,取而代之的是各種添加劑,長期啃食對成長與健康并無太多益處。當學生都青睞二手知識,而不愿意花時間原汁原味讀原著、看原作,學生的思考在二手知識的影響下必定也會停留表面。過度追求二手知識,學生的專注和耐心會慢慢被消磨,變得趨于功利性。經典原著原作之所以重要,在于它展現的是不經加工的原生態的作品,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每個人在閱讀或觀看的過程中會結合自己的人身體驗形成自己的思考,這種思考又會反之幫助個人形成思想的成長與精神的升華,這些都是二手知識所不能替代的。二手知識的潛在危險在于,一旦為人所利用加入區別于主流價值觀的內容,潛移默化滲透學生思想,會讓學生群體失去思考的能力,趨于同質化,缺乏創新的能力。
非主流價值的內容會因其標新立異、特立獨行的外表和形式容易吸引人的眼球。在“信息繭房”作用下,這種吸引會不斷被放大、被篩選,最后源源不斷類似的視頻和文章會被推送到網民的空間中。此時,想要贏得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引導權,主流價值的內容必須要更具吸引力,才能在博弈中占據有利地位。
綜上,大學生接收信息在“信息繭房”的作用下,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引導權面臨挑戰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誰贏得時間,誰就贏得意識形態教育的引導權;二是誰的內容更具有吸引力,誰就能贏得意識形態教育的引導權。
人在本能上是趨利避害的,同時在感官上也是趨于舒適區的。任何產品的盛行和成功往往源于它抓住了這個關鍵點,契合舒適性。因此,網絡用語的簡化、視頻的碎片化、低俗爽文的盛行等,之所以能在網絡空間中“風生水起”,因為它給人感官上營造了舒適區。大數據會契合網民的喜好,“信息繭房”會滿足網民對感官舒適區的追求。如在第二部分舉例的網絡流行語言,這樣的縮略語是不需要思考和記憶就能脫口而出的,網絡話語體系引導下的溝通交流方式容易讓大學生沉迷于自以為極富個性的網絡話語生態中。而這種網絡語言看似富有個性,實則千篇一律。泛娛樂化的網絡環境對于大學生造成的影響同樣深遠。在爽文化的影響下,長篇的、嚴肅的、講究邏輯和思考的文字的吸引力必定大大降低,取而代之的是輕松的、獵奇的短視頻題材,此時如果再加入一些煽情性、煽動性的內容,更容易影響網民的情緒,那它獲得的流量也會更大。
從意識形態教育的角度來看,此現象弊大于利。文字的簡化從表面上看是表達的簡化,但從長遠來看,將會影響到人的邏輯思維能力。從根本上來講,語言是文化的表現形式,長遠依賴于網絡用語,對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播也形成了一定的阻隔作用。而西方價值觀的滲透恰恰是從文化入手。
綜上,“信息繭房”影響下,我們不僅要在網絡陣地中占據意識形態的引導權,還要應對意識形態教育主導權帶來的挑戰。作為高校教育工作者,我們必須要思考以下兩個問題:其一,我們如何獲得與學生交流的主導權,在網絡交流占據大部分時間的教育環境下,如果過多使用,不僅無法引導學生表達,甚至可能自己也會被同化。如果不使用網絡用語,學生會認為這是代溝,從而產生疏離感,不利于拉近與學生的距離。我們應該如何把握網絡流行語言使用的度。其二,我們的文化教育,思政教育中傳統的文字和嚴肅的視頻宣傳模式已經難以適應學生的要求。意識形態教育等嚴肅題材該以怎樣的姿態進入學生的網絡視野,如何以適合學生的方式慢慢糾正學生的思想泛娛樂化傾向,是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必須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信息繭房”影響下的大學生更容易形成單一、片面化的思考思維方式,缺乏社會經驗,容易被歷史虛無主義滲透、分化和挑唆。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必須認識到“信息繭房”不僅影響大學生的思維思考方式以及價值觀的形成,其背后更深層的危害是對我們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挑戰,所以,我們必須明確高校思政教育的目標之一就是通過馬克思主義理論教育,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武裝學生的頭腦,使大學生更加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正如十九屆六中全會,習近平在《關于〈中共中央關于黨的百年奮斗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決議〉的說明》中指出,要堅持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方法論,用具體歷史的、客觀全面的、聯系發展的觀點來看待黨的歷史。要旗幟鮮明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加強思想引導和理論辨析[9]。
在明確我們意識形態教育目標的基礎上,從如何第一時間搶占網絡陣地,讓“信息繭房”為我所用,形成主流價值觀引導的網絡信息空間,如何增強我們意識形態教育內容和形式的吸引性,打破“信息繭房”的壟斷,形成多維度、多樣化的主流價值內容的呈現局面,如何引導大學生走出感官舒適區,破除“信息繭房”糖衣炮彈,逐漸形成去娛樂化的主流文化生態等方面著手,有效應對“信息繭房”對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引導權和主導權的挑戰。
媒體間最大的競爭仍然是時間的競爭,并且時間的競爭會隨著融媒體的發展變得更緊迫。這也啟示我們,意識形態教育也是一場時間博弈。要想在這場博弈中勝出,僅依靠高校工作者的力量是不夠的,它需要社會的全員合力,第一時間搶占發聲先機。
馮剛在《大學生網絡輿情群體極化的成因》分析造成大學生網絡輿情群體極化的原因有很多,該文總結有三點:一是“信息繭房”造成接收信息的單一化,從而造成思考問題的片面化和偏激化;二是意見領袖的煽動影響,造成的情緒高漲;三是沉默螺旋效應,不同意見的網民害怕被排擠而不敢發聲,或者被同質化[5]。關于沉默螺旋的說法,最早出現在20世界70年代,由德國傳播學家伊麗莎白·諾爾-諾依曼在《沉默的螺旋:輿論——我們的社會皮膚》提出[10],在強大的輿情力量面前,為了避免自己受到孤立和沖擊,群體中弱勢的反對力量往往會選擇沉默。馮剛進一步指出,在沉默螺旋效應下,網絡輿情中,意見領袖主導聲音越壯大,反對之聲則越沉默,在這個過程中,網絡輿情呈現出螺旋態的強化效應,最終導致群體意見往極化趨勢發展[5]。
當今,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我們國家的治理體系與治理能力獲得國際公認的同時,也被以美國為首的部分西方國家視為對西方制度與模式的挑戰,這促使他們竭力利用網絡加緊對我國實行西化、分化戰略。我們需要警惕他們利用“信息繭房”的影響和沉默螺旋效應煽動網絡輿情,實行西方價值觀的滲透。面對網絡人人都可能成為團體的意見領袖這一形勢,我們必須要爭奪和維護網絡意識形態教育的主導權和引導權。《習近平致首屆中國網絡文明大會的賀信》指出,要積極推進互聯網內容建設,弘揚新風正氣,深化網絡生態治理,堅持發展和治理相統一,網上網下融合,廣泛匯聚向善的力量[11]。針對這一問題,我們需要建立起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新理念。要培養全員擔當意識,建立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全員合力的理念以及樹立新認識:意識形態教育工作不僅是學生工作部門的責任,更應該是學校宣傳、教務、團委和保衛等職能部門以及社會各媒體的共同作用。媒體、各單位、黨員要敢于發聲、勇于發聲,以弘揚社會主義先進文化,讓馬克思主義辨證理論入腦入心,破除“信息繭房”對學生思維的緊固,正確引導學生。校團委、學生工作、黨組織等要善于挖掘學生干部人才,積極培養擁護中國共產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意見領袖,牢牢把握意識形態的話語權。保衛處應在大學生入學之際,開展網絡法制教育,維護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在公共突發事件爆發時,網絡輿論方向的把握是做好思想政治工作的前提。思想政治工作者的精力有限,需要抓好群體中的意見領袖,做通意見領袖的工作,充分調動輿情主體的力量,困難便能迎刃而解。
“信息繭房”不僅給學生群體的價值觀帶來負面影響,同時也在不斷沖擊和挑戰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話語及思政課堂的權威性。在可對比的信息接收環境中,如果我們的思政工作者及思政課堂輸出的內容缺乏新鮮感和吸引力,那么在大數據環境下,就無法破除“信息繭房”給學生帶來的困境。針對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引導權的問題,我們同樣需要從兩個方面出發加以應對。
首先,高校需要拓寬對思想政治工作教育工作隊伍的建設與培訓維度,全面提高學生工作隊伍的素質與能力。不僅要豐富學工隊伍的理論知識儲備,提高隊伍的理論素養,更要關注隊伍網絡工作能力,包括搜索信息、關注動態、掌握話語的能力。打破傳統培訓架構,完善思政工作者的培訓體系,增強思政工作者對網絡信息的辨別能力,及時做好學生思想引領工作,將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融入學生日常管理當中。如在2020年疫情發生初,網絡信息魚龍混雜,難辨真假,引起學生恐慌、迷茫甚至憤怒的情緒。部分學生開始在朋友圈轉發一些未經核實的信息,利用朋友圈發泄情緒等,使高校網絡輿情遇到了一定的挑戰。要化解網絡帶來的不穩定危機,要求我們要引導輿情的首要途徑,就是快速補抓信息源中積極正面的元素,如官方數據、抗疫故事、愛國精神、中國力量等,利用它們做好學生思想安撫工作。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運用新媒體新技術使工作活起來,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同信息技術高度融合,增強時代感和吸引力。”[12]其次,要更加注重課堂的口碑與吸引力,嚴抓思想政治教育課程質量,防止因知識的欠缺以及課堂質量的良莠不齊而影響思政教育在學生心中的權威性。針對這點,高校可加大對教學課堂的改革,在確保教學課堂符合國家教育方針和管理規定的基礎上,鼓勵教師在形式上大膽創新,使線上線下教學平臺相結合,使課堂思想政治教育的吸引力和成效最大化。
大數據時代帶來的大學生生活方式的轉變,要求我們必須熟悉大學生網絡生態特點,使思想政治工作更有針對性。當過去傳統的思政工作思維不再適應新時代的發展,高校意識形態教育需要轉換工作思維,循序漸進,潛移默化引導學生,學會嚴肅思考,學史明志,破除“信息繭房”帶來的糖衣炮彈。
一是空間思維的轉換。過去,高校意識形態教育工作對大學生網絡生活的管理是管多于理,尤其是面對網絡輿情,往往是管制大于引導教育。在思維固化的影響下,高校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主要依賴于班會、日常談心談話以及課堂學習等線下活動,忽視線上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重要性。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模式應該是靈活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主要體現在空間的靈活性,每一次輿情的引導、每一次網文的推送、每一次學生朋友圈的評論、每一次時政要聞的轉發都是意識形態教育的一種,而網絡為我們提供了更大的空間。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的重點必須由線下工作轉換為線下線上相結合。二是話語思維的轉換。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想要把意識形態教育做到學生入腦入心,則必須要熟悉群體心理學的特點,只有充分獲得學生的信任和認同,意識形態教育工作才能真正取得實效。這就要求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需要對大學生的網絡動態保持高度的敏感性,深入學生群體了解學生網絡生態特征,掌握學生網絡話語系統,消除師生交流的代溝。三是意識思維的轉化。當然,值得注意的是,了解學生網絡生活文化特點,掌握學生網絡話語體系,是為了拉近與學生的距離,但要保持高度的警惕心,防止被網絡文化同化。這就要求我們在意識上必須堅持守正創新。“守正”,即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指導,遵循習近平網絡工作相關論述精神,通過思想領導和理論辨析培養學生的歷史唯物主義和辯證唯物主義觀,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在這一點上只有堅定不變,才能有效引導學生,加強學生的理想信念教育,破除“信息繭房”現象為西方價值觀的滲透所利用。與此同時,再進行創新,其一是網絡意識形態教育新陣地的開拓,要熟知學生網絡生活的網站,做到陣地的占領。其二是意識形態教育輸出模式的創新,要用大學生喜聞樂見的平臺工具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分享文化盛行的當下,思政工作的模式也應該多樣化,可以采用直播、短視頻等形式吸引住學生的注意。
“信息繭房”對大學生思想成長和價值觀的影響不可小覷,對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帶來的挑戰不容忽視。新時代帶來了新的形勢,高校意識形態教育工作只有牢牢把握網絡學生群體的特點,抓住關鍵要素,從大學生意識形態教育思維轉變、人才培養、全員合力的方向尋求新對策,才能更好地應對新時代意識形態教育工作引導權和主動權所面臨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