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王形象再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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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屈原列傳》,我們會為屈原的不幸遭際嘆惋不已,會為楚國朝中群小的無恥行徑憤懣不平,也會為楚懷王的昏庸而痛心疾首。楚懷王疏遠、罷黜“竭忠盡智以事其君”的屈原,輕信上官大夫等人的讒言,再加上“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為天下笑”的悲慘結局,如果不細究文本,楚懷王的形象就容易流于“昏庸”“無能”的膚淺層面,幾乎與昏君畫了等號。
但事實遠非如此。楚懷王執政前期,對內致力改革,任命屈原為左徒,對外全力主張合縱抗秦,讓楚國實力達到巔峰;曾任第一次合縱聯盟的合縱長。后期,他因“不知忠臣之分”,輕信了上官大夫、令尹子蘭,讓自己和楚國一步步陷入泥潭。楚懷王人物形象的分析是教學《屈原列傳》必不可少的部分,我們有必要對這個人物細致地梳理和探究。
若想全面客觀地了解一個人物,最忌諱的就是先入為主、以偏概全。為了全面勾勒楚懷王的形象,我們可以基于《屈原列傳》一文,先把有關楚懷王的記述摘錄出來。不難發現,懷王在本文出現的頻率非常高,在屈原第一次被罷黜后,有關他的記述就遠遠超過了屈原。按照司馬遷的寫作角度,我們可以按照其交往對象,將楚懷王的交往關系大致分成三類:對國內群臣的親近與疏遠,與國外勢力的斗爭,司馬遷的評價。
對國內群臣的親近與疏遠,可以分為“親賢臣”“遠小人”與“親小人”“遠賢臣”兩個階段。起初,屈原能夠“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這與“王甚任之”是密切相關的,此時懷王與屈原君臣相得,為楚國在內政外交方面取得成就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可惜好景不長,與屈原同在朝列的上官大夫、靳尚、子蘭等宵小之輩“爭寵而心害其能”,極力向懷王進讒言,導致屈原迅速遠離了楚國權利中心,楚國、懷王和屈原的命運也急轉直下。靳尚成了“用事者臣”,頃襄王重用子蘭,上官大夫依舊在頃襄王面前“短屈原”,這一切皆源于懷王“親小人”“遠賢臣”。
與國外勢力的斗爭主要是齊國和秦國。《史記·楚世家》這樣記載:“(楚懷王)十一年,蘇秦約從山東六國共攻秦,楚懷王為從長。至函谷關,秦出兵擊六國,六國兵皆引而歸,齊獨后。十二年,齊湣王伐敗趙、魏軍,秦亦伐敗韓,與齊爭長。”可見,當時秦、楚、齊三國的關系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戰國七雄的走勢,志在吞并天下的秦國尚不具備徹底擊敗齊楚聯盟的絕對實力,于是便根據地域關系拉攏楚國,把楚國作為打開東進通道的突破口。齊國和楚國作為戰國中后期的兩個大國,如果能夠堅守聯盟,短時間內秦國很難取勝。但當秦惠王派遣張儀引誘懷王時,懷王在外交方面的幼稚便被一步步放大:先是“貪而信張儀”,斷絕了與齊國的聯盟關系;當張儀出爾反爾時,懷王又意氣用事,罔顧本國實力發動戰爭,一敗再敗;最后成了東方各國共同欺侮的對象。讀到這里,大都會覺得懷王昏庸糊涂、可憐又可恨。但當被扣押在秦國要求割地的時候,“懷王怒,不聽”。這里的“怒”,不同于聽信上官大夫的讒言疏遠屈原的“怒”,也不同于被張儀無賴式的欺詐后窮兵黷武的“怒”,而是在國家利益和個人安危之間,選擇了前者,保持了一個君主最后的一絲尊嚴的“怒”。
司馬遷對楚懷王的評價獨樹一幟。他盡力隱藏自己的主觀情感,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冷靜地分析一國之君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人君無愚、智、賢、不肖,莫不欲求忠以自為,舉賢以自佐。”從國君的主觀意愿來說,他們都希望出現“圣君治國”的局面,而不是“亡國破家”;但是,再圣明的君主僅憑一己之力也無法同時完成內政外交所有工作,因此,得力的左膀右臂便顯得尤為重要。這些人是一心為國的股肱之臣,還是投機鉆營的勢利小人,關乎國家未來和百姓命運,這就需要君主有極強的識人能力和用人能力,恰恰在這一點上,楚懷王“以不知忠臣之分”,終招致“不知人之禍”。
劉邦曾言:“夫運籌策帷帳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鎮國家,撫百姓,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連百萬之軍,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項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為我擒也。”劉邦能夠在楚漢之爭中勝出,可謂深得其中堂奧。
對學生來說,“楚懷王”這個名字并不陌生,部編版高中語文教材必修下冊中《鴻門宴》一文曾有涉及。在項莊劍指劉邦的危急時刻,樊噲勇闖宴席,披帷而入,并開始了有理有據的辯白——“懷王與諸將約曰:‘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這里的“懷王”,并不是本文中的楚懷王熊懷,而是懷王之孫熊心。《史記·項羽本紀》曾記載:“夫秦滅六國,楚最無罪。自懷王入秦不反,楚人憐之至今,故楚南公曰‘楚雖三戶,亡秦必楚’也。”所以范增力勸項梁立熊心為“楚懷王”,以期得到擁護從而迅速壯大實力。這就說明楚懷王曾經深受楚國人的擁戴,畢竟他在位期間的楚國曾有過輝煌時刻;另外,雖然他客死秦國是楚國之恥,但當秦國把遺體送還楚國的時候,“楚人皆憐之,如悲親戚”。
楚人的這種情感在《屈原列傳》中也有體現:“長子頃襄王立,以其弟子蘭為令尹。楚人既咎子蘭以勸懷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平既嫉之……”屈原對懷王的忠心日月可鑒,他當然對子蘭勸楚懷王入秦極為不滿(當時頃襄王在齊國做人質,子蘭勸父入秦實則想謀權篡位),楚國百姓也是義憤填膺,把懷王客死他國的錯誤歸結在子蘭身上。這就從側面印證了楚懷王在楚國深得民心:他若是像周厲王那樣使“國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的暴君,楚國人只會恨不得像西周子民那樣將其攆出楚國。但事實恰恰相反,楚懷王客死秦國,讓楚國百姓懷念不已,證明了他在百姓心目中的位置。
在《史記·楚世家》中,司馬遷用了3 000多字對楚懷王的生平進行了相對詳細的敘述,從懷王元年(前329年)即位至頃襄王三年(前296年)客死于秦,幾乎是《楚世家》中最詳細的部分。楚懷王在位三十年,歷經了楚國由盛轉衰的巨大轉折:前期,他繼承楚威王的強國之勢,重視法治、革除積弊,使楚國軍事和經濟實力均達到巔峰,在諸侯國中樹立了較高的威望;后期,他不能妥善處理朝中黨爭,疏遠了屈原、陳軫、召滑等謀士,聽信上官大夫等一眾投機鉆營的小人的讒言,使國家逐步陷于困窘。
從外部環境來說,楚懷王在位期間,秦國正歷經秦惠王、秦武王和秦昭王三位君主,他們在秦孝公創立的基業上開拓進取,“南取漢中,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時而威懾,時而親近;齊國正處于齊威王、齊宣王和齊湣王的鼎盛時期,不時發動與秦國爭霸的戰爭。楚國作為夾在兩國中間的大國,在外交政策上的確容易搖擺不定。這個時刻,最需要一位意志堅定、眼光長遠的國君,而楚懷王恰恰是一個目光短淺、容易沖動的人,合縱不成,連橫未果,結果在對外交往中成了各國爭相打擊的對象,最終落得“為天下笑”的結局也就不足為奇了。
縱觀楚懷王的一生,有過輝煌,有過屈辱,有過決絕,也有過舉棋不定。或許潘嘯龍先生的觀點較為中肯:“楚懷王雖驕橫但不乏振興楚國之雄心,雖時有利令智昏之舉而不失悔過之意,雖昧于群小之弊卻也終究維護了楚國之尊嚴。這是一位處于明、暗之間的國君,而并非是狂暴無道、專事虐殺的獨夫。”在這個層面上再去理解屈原的選擇,就不會給他定一個“愚忠”的結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