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綠色農業發展：數字賦能與路徑引導

陳曉玲，聶志平

(江西農業大學人文與公共管理學院，江西南昌330045)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鄉村振興戰略是我國的一項重大戰略，是新時代‘三農’工作總抓手?！秉h的十九大報告更是強調要將推動綠色農業發展作為鄉村振興戰略落地的重要部署舉措，促進綠色農業高質量發展，穩定農民產業經濟收入，提高人民生活條件水平，共享經濟改革發展成果[1]。2019年5月，由中共中央和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數字鄉村發展戰略綱要》明確以“數字鄉村”建設助推鄉村振興。2022年，中央一號文件也指出，要以現代數字技術推動農村農業發展，培養新時代新型高科技農民人才，以信息資源有效縮小城鄉數字鴻溝，促進綠色農業現代化快速轉型[2]。目前，數字賦能引領綠色農業生產，“數字鄉村”助力智慧農業發展已成為學術界關注的重要熱點。通過文獻梳理和分析，本文以鄉村振興為研究視域，在關注“數字鄉村”建設助推綠色農業發展的效應價值上，分析“數字綠色農業”面臨的問題和挑戰，以此提出具有針對性的優化路徑和推進策略。

一、“數字鄉村”對綠色農業發展的助推效應

“數字鄉村”戰略的本質就是以數字技術為鄉村振興創造發展驅動力，以數字賦能推動綠色農業信息化資源匯聚、綠色農業大數據技術應用，實現農村農業產業興旺化、生態宜居化、治理有效化、生活富?；?。

1.“數字鄉村”促進農業發展，助推產業興旺

發展數字綠色農業是新時代“三農”工作的重要內容，數字賦能可以進一步解放和發展綠色農業數字化生產力，激發綠色農業發展潛力，推動產業興旺。一方面，利用數字技術和信息化資源可以提高綠色農業生產效率和質量，提升綠色農業數字化生產水平，促進綠色農業增產增效。數字賦能運用物聯網和人工智能等信息時代的高新技術為農作物各生產環節提供新型驅動力，使現代農作物生產向數字化和精準化方向發展。以感知處理、有效傳輸和智能控制等物聯網技術為基礎，提升現代綠色農業基礎設施的智能化水平。以數字技術精準監控播種、育苗、灌溉和防治病蟲害等農作物生產過程，提高綠色農業生產科學化水平[1]。從而全面整合和充分利用綠色農業資源，提高綠色農業生態資源和勞動資源利用率，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和耕地產出效能。另一方面，數字賦能可以促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以數字農業實現傳統農業的產業轉型升級，優化綠色農業資源配置。借助數據信息鏈推動綠色農產品生產、管理、加工和銷售等系列產業鏈進行改造和升級，建立高端數字型的綠色農業智能化網絡產業鏈，推進智慧綠色農業全覆蓋，加快推動綠色農業發展?！皵底粥l村”建設以交易公平和信息透明的流通渠道加快綠色農產品的銷售，用物聯網技術破解綠色農產品流通過程的加工、售賣環節等面臨的困境，以數字技術智能化解決農民生產經營和管理服務過程中遇到的難題。數字技術的應用從產業鏈各環節減少資源浪費，促進了綠色農業資源的優化配置，符合資源節約型社會發展要求。同時，“數字鄉村”將科技前沿技術應用到綠色農業生產領域，以數字賦能大力推進現代信息技術與綠色農業產業融合。利用大數據、云信息將綠色生態農業與農村旅游業聯結升級，以數字賦能為依托加速綠色農業與二三產業的深度融合發展[3]。

2.“數字鄉村”有利環境保護，實現生態宜居

數字技術的應用是綠色農業發展的重要內容，是保護農業生態環境的技術手段，是落實鄉村振興“生態宜居”的有效舉措。綠色農業發展是為了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是綜合現代先進裝備、先進技術和先進發展理念的一種生產方式。而“數字鄉村”戰略的實施是通過發展數字農業減少環境破壞，降低農業污染程度，保護鄉村宜居的生態環境為目的。一是數字技術的應用可以精準識別綠色農業環境的變動情況，從而及時有效應對突發環境問題，優化農業生產的生態環境。利用物聯網信息技術實時監管農業生產環境的動態變化，智能監控設備可以24小時全方位實時觀測、監控、管理和應對處理綠色農業生產突發狀況。比如，利用農業智能化基礎設施，根據濕度、溫度和作物日夜生長情況進行精準灌溉、有效施肥、配合光合作用和農作物季節性生長特點，培育出高質量高標準種植物[4]。而以大數據信息和數字技術為支撐的“智慧農業”，不僅能以短期數據為基礎模擬和優化農作物生長環境，還可以根據“云數據+互聯網+智能監測”的長期數據反饋，預測生態環境的變化。二是數字技術應用可以減少綠色農業污染源，保持農村農業良好的生態環境。黨在十八屆五中全會上提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指明了我國綠色農業發展的目標是“綠色高效”和“發展可持續”。而數字賦能可以通過大數據精準識別農作物生長所需的水肥養料，避免盲目噴灑農藥、過度引料施肥而破壞農業生態系統。以高科技的設備和技術合理科學噴灑化學藥劑防治病蟲害，減少了綠色農業環境污染源，符合建設綠色可持續的環境友好型社會發展要求。

3.“數字鄉村”推動農業管理，加快治理有效

“數字鄉村”以數字技術推動綠色農業一體化、科學化、智能化管理，加快鄉村振興“治理有效”步伐。隨著“數字鄉村”戰略不斷在農村農業中加速推進，數字賦能與鄉村治理的有效銜接作用也不斷增強。農村農業的治理有效需要以黨建為基礎，以數字科技為手段，以發展鄉村經濟產業為保障。一是數字信息化技術完善了綠色農業治理體系，提升了農民生產治理能力。信息技術帶動綠色農業產業發展，為綠色農業科技創新技術提供基礎支撐，構建完善數字農業治理新體系。數字賦能以實現農業生產智能化和農村發展現代化推動數字鄉村的有效治理，提高綠色農業綜合治理水平。二是數字技術著力彌合城鄉“數字鴻溝”，降低農業信息不對稱程度。利用數字技術發展數字農業，及時掌握生產、加工和銷售的產業鏈信息，提升綠色農產品深加工水平，提高綠色農產品的附加值?！皵底粥l村”建設強化了綠色農業網絡化管理力度，提升了農村農業高效化治理水平?！盎ヂ摼W+”信息網格化管理的綠色農業促進了鄉村治理產業發展，提高了農村就業率，提升了農民收入，增強了鄉村經濟產業保障力[5]，從而加快了鄉村振興“治理有效”。

4.“數字鄉村”提高農民收入，邁向生活富裕

生活富裕的前提是物質生活得到保障，而增加農民收入則是其關鍵要點，要促進農民可持續提產增收。首先，綠色農業信息技術的應用可以促進農產品的高效流通，保障農產品質量安全和穩定農民收益回報。應用數字技術的直播帶貨和電商平臺不斷拓寬農民增收渠道，數字化網絡平臺打開了綠色農產品的銷路。同時，數字化電商平臺可以克服傳統農業產業化經營的弊端，簡化綠色農產品交易環節，提高交易效率和產品收益[6]。其次，從宏觀角度看，數字賦能以智能化管理培育農業新產業、新業態，提升農產品價值鏈條，增加農民生產收入。通過智能化管理降低信息成本，以多元化數字技術保障農民穩定可持續的收入來源。最后，數字賦能可以提高農民農業科學素養，增強農民創造物質財富的綜合實力，成為新時代高新技術農民人才隊伍的一員。數字賦能是“以人為中心”，為農民賦“技術能”“知識能”“生產能”，以數字信息技術武裝農民，提高農民的綜合素質能力。農民可以利用數字信息化渠道學習相關科技知識和技術，拓寬科技眼界，“數字鄉村”建設也可以為農民提供多元、高效的數字化教育培訓活動，提高綠色農業生產主體的科技文化素養。通過信息化技術的學習提升綠色農業生產水平，有利于農民自身掌握科學技術，從傳統農民轉型成為信息時代的高質量農民。

二、“數字綠色農業”高質量發展面臨的困境

近年來，隨著政府實施的綠色農業扶持政策、建立健全生態補償機制和政府財政推行的農業補貼制度等多措并舉，綠色農業發展取得了顯著成效。然而，由于農村農業的信息化、智能化、數字化和網絡化等數字賦能基礎薄弱，在推動數字化綠色農業高質量發展的過程中也遇到了不少挑戰和問題。

1.綠色農業產業體系數字化滯后

近年來，我國綠色農業發展雖然取得一定成果，但相對來說起步較晚，綠色農業信息技術產業發展與其他國家相比較為落后。一是因政府早年對城鄉信息化、數字化資源的投入定位于以城鎮建設帶動農村發展的戰略，對于農村農業數字化、網絡化的信息技術產業的重視度較滯后于城鎮數字化建設。二是由于目前企業對于高新技術產業發展的關注度依舊不高，國內站在綠色農業前沿領域具有較高引領性的高科技企業還未發展成熟。許多綠色農業科研基地對農業節本增效、物聯網智能控制、RS遙感技術等前沿技術和核心技術尚未通關攻克，阻礙了綠色農業信息技術產業向國際前沿發展。三是由于我國綠色農業生產信息化基礎薄弱使得綠色農業發展的數字賦能不足。農村農業信息化基礎設施落后，綠色農業生產智能控制設備缺失，精準農業與綠色農業技術應用不足。此外，初具規模的綠色農業基礎設施基地還未構建完善地理信息系統和數字技術服務體系，“智慧農業”的物聯網、云信息安全也受到了威脅。主要表現為覆蓋“空天地”的數據感知網絡不健全，對環境監測、個體感知的物聯網設備產業數字化不足[7]。加之綠色農業產業基礎數據體系尚不健全，綠色農產品培育過程動態和市場信息監測體系也還有待完善，這在一定程度上負向影響了綠色農業產業體系數字化進程。

2.數字綠色農業人才隊伍缺失

綠色農業發展的數字技術人才緊缺，專業人才的匱乏成為數字綠色農業發展的一塊卡板和短板。一是由于城鄉經濟條件、發展空間和社會資源等各方面差距較大，大部分年輕人作為“理性經濟人”離鄉背井進城務工，農業人才逐漸流失。二是由于目前留守在農村務農的大部分農民的文化水平大多不高，只有極少數農民是高中及中專以上學歷[1]。加之農業生產經營人員和管理人員的信息化、數字化能力較低使得他們對于數字技術的學習和應用不足，數字農業人才的缺失使得綠色農業的數字化發展停滯不前。三是農民的科技素質不高，掌握的科技知識較少，科學技術知識儲備不足。對科學素質水平較低的農民需要占用更多的資源進行開發培訓，不僅使培訓難度加大，一定程度上還影響了數字農業人才的額外培養。四是政府對于引進人才的資源投入有限，難以吸引數字技術高端人才。此外，即便政府耗用大量資金財力去吸引高端技術農業人才入駐綠色農業的技術研發領域，后續也不得不面臨著如何留住人才的難題[8]。原本投入在數字農業人才方面的資源基本消耗在了引才過程中，而后續資源的減少或缺失也會導致數字綠色農業人才投身農業領域的創新性和積極性不足等問題。

3.數字綠色農業技術支撐不足

數字技術在綠色農業領域的科研投入力度較小，使得綠色農業生產技術的科研資源、發展理念和技術應用的支撐力不足。首先，部分地區在綠色農業數字化過程中的政策落實存在偏差，實施措施不夠具體，相關部門監管不到位，“數字鄉村”戰略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其次，中央和政府的資金、人才等投入的缺失使得農民無法在推行綠色農業中獲得較好的產出，以至于綠色農業科研資源投入不足，推行綠色農業生產技術受阻。再次，國內目前對綠色農業技術的研究還沒有深入應用研究層面，鮮有學者關注節本增效、環保生態等綠色農業生產技術，對數字綠色農業新型技術研究較少，應用于綠色農業數字化發展的核心技術支撐不足。加之存在部分綠色農業生產技術的應用脫離“綠色”“高效”發展理念，而偏離發展理念的農業技術無法真正推動綠色農業的可持續發展。最后，城鄉數字鴻溝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綠色農業數字技術的信息資源集聚，持續擴大的數字鴻溝導致支撐綠色農業科研信息資源的基礎不足。城鄉數字鴻溝下的信息資源分散，信息化差異的擴大拉大了城鄉差距，影響農村農業信息化發展，阻礙了綠色農業的現代化發展[9]。

三、“數字鄉村”推動綠色農業發展的路徑引導

目前，以大數據和信息化技術為基礎的“數字鄉村”戰略已成為綠色農業發展的內生動力和新潛能。數字賦能不僅有效破解“三農”困境和城鄉發展失衡問題，還加快了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而“數字鄉村”建設主要從綠色農業數字化體系、數字農業人才隊伍、綠色農業技術支撐力三方面助推鄉村振興，推動綠色農業高質量發展。

1.加快構建綠色農業數字化機制體系

首先，提高政府對綠色農業數字化的關注度，發揮政府推動綠色農業發展的導向性作用。出臺支撐“數字鄉村”引領綠色農業發展的政策機制，以國家和政府的綠色農業扶持政策吸引支持數字綠色農業產業發展的企業資金和機構投資基金。要建立健全綠色農業發展體系，大力建設綠色農業先行區，加快推進智慧農業現代化。其次，綠色農業高新技術企業依靠科技創新和龐大資金支持等加快數字技術研發，建立健全綠色農業信息技術產業發展體系和數字化發展機制。要進一步增加綠色農業技術實驗基地建設，促進高端技術產業發展。利用數字賦能推動綠色農業信息技術產業與各大產業融合發展，實現綠色農業產業體系的優化，推動農村農業發展數字化[10]。最后，補齊農村農業信息化基礎設施短板，加強綠色農業產業鏈數字化管理。在數字綠色農業基礎設施領域，加強農田水利和農產品生產銷售等智能化設施的建立，推廣水肥一體化、智能播種灌溉等智能設備和技術的應用，建立綠色農業智能生產監測和控制系統。構建農田實時監測體系和市場農產品管控體系，推動中央與各級政府互聯互通監測信息。因地制宜建立地理信息系統一體化數據感知網絡體系，利用遙感系統RS和帶GPS系統的智能化農業機械設備建成覆蓋面廣、可控性強、功能齊全的遙感觀測、監控和信息處理平臺。

2.建立數字綠色農業人才隊伍

習近平總書記在2021年中央人才工作會議上多次強調，我國要實施“人才強國”戰略，“要以鄉村振興戰略中的人才振興加快綠色農業發展”。綠色農業發展離不開人力資本，農民作為推動綠色農業生產的主體，在農業經營和管理方面發揮著關鍵作用，在鄉村振興中扮演重要角色。為了進一步推動綠色農業發展，要建立數字化綠色農業人才隊伍。一是要開展農業智能化基礎設備使用和信息化技術培訓，培育新時代農業領域數字技術高端人才。要將短期信息化培訓和長期科技教育投入結合，培育懂技術、懂管理的“新農人”。二是要提高農民綜合素質能力，教授綠色農業技術知識和實操經驗，培育“智慧農業”新型職業農民。拓寬農業人才培訓渠道，強化科學技術培訓力度，以“因人施教”的多元培訓方式培育跨學科、跨領域的數字綠色農業高端人才[11]。三是吸引人才進入數字農業領域，利用數字綠色農業的科研成果和發展空間，多渠道多樣化的招商引資，吸引相關企業和機構融資。要激發人才創新活力，建設農業人才高地，破解數字綠色農業引才難和留才難的人才困境，完善人才發展體制機制。

3.提升綠色農業發展數字技術支撐力

落實“數字鄉村”戰略和鄉村振興戰略，以科技創新帶動綠色農業技術發展。采取落實國家戰略政策、加強科技創新、推動綠色農業發展理念和縮小城鄉數字鴻溝等舉措全方位提升數字農業的技術支撐力。首先，國家要出臺相關政策推動人才發展和科技進步，要從數字綠色農業的頂層設計統籌規劃和科學布局，以“數字鄉村”戰略推動數字賦能在綠色農業領域取得高新技術新跨越、新突破。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科學院第二十次講話中強調，“要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自主創新道路”，要以“科技強國”戰略全方位引領各行業領域的產業發展。國家的戰略政策是推動數字綠色農業發展的“助力器”，黨中央和各級政府應全局性多舉措推動“科技強國”戰略和“數字鄉村”戰略落地[9]。其次，加強綠色農業數字技術應用，努力攻克數字農業前沿技術問題，打贏關鍵技術和核心技術攻堅戰，以科技創新創造農民數字化紅利。從新經濟增長理論角度看，科學技術進步是推動國家經濟發展的核心因素，現代綠色農業發展離不開數字技術的強力支撐，綠色農業數字化是未來國家發展的新趨勢[6]。要建立健全標準化、科學化和規范化的農業信息體系，以物聯網、人工智能、全球定位DGPS、遙感RS等數字技術助力綠色農業生產，建立智能化的綠色農業生產鏈，提升農業生產效率和質量[7]。最后，要堅持綠色農業“綠色”“高效”的發展理念，要推動綠色農業朝信息化、數字化和網絡化方向發展。同時，促進城鄉數字資源一體化，推進信息資源共享開放[12]。加強綠色農業信息化戰略的統一部署，努力打造信息時代的“智慧城市”和“數字鄉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