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農用地土壤重金屬高背景值區域發展綠色食品牌的對策建議

和淑娟，曾沛藝，楊牧青，廖迎蕓，唐 嫚

（云南省生態環境科學研究院，云南 昆明 650034）

0 引言

全力打造世界一流的“綠色能源”“綠色食品”“健康生活目的地”這三張牌，是在云南省十三屆人大一次會議開幕式上《政府工作報告》[1]中首次提出。“綠色食品牌”的“綠色食品”概念并非中國綠色食品發展中心實施標志許可的“綠色食品”，而是泛指云南省境內以茶葉、花卉、蔬菜等優勢產業為重點組織生產的生態、環保、安全、優質的初級農產品，或以初級或以初級農產品為原料加工制成的精深加工產品，既包括食用與非食用農產品，也包括獲得認證和尚未認證的各種綠色農產品[2]。其中“綠色農產品”泛指在生產、加工、包裝、貯藏、運輸、消費等過程中，對環境和人體均無毒、無害、無污染的農產品，是以資源和生態安全、農產品質量和效益全面協調統一為目標的綠色農業可持續發展模式的產物[3]。在我國，無公害農產品、綠色食品、有機農產品及地理標志農產品是綠色農產品的主要代表，也是優質、安全、特色農產品供給的主要產出體現[4]。

農用地土壤及主栽農產品安全是影響云南省打造“綠色食品牌”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農用地土壤重金屬高背值是受地質背景影響[5]導致的一種特殊土壤“污染”情形。研究高背景區域農用地安全利用，是推動全省農產品安全，保障“老百姓吃得放心”的重要舉措。近年來，云南省高度重視土壤污染防治工作，全面推進高背景值區域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效。云南省提出“十四五”末，全省有機農產品認證數量達到全國第一，綠色食品認證數量躍居全國前列[6]。目前，有機農產品和綠色食品要進行產地和產品雙認證。云南省地處我國西南，成礦條件優越，礦產資源豐富，尤以有色金屬資源為主[7]。受地質背景的影響，導致土壤元素背景值具有普遍性和區域性偏高的特點，由此造成全省有機農產品和綠色食品認證工作受到制約。高背景值區域土壤重金屬超篩選值導致的綠色食品牌產地認證不達標的問題不容忽視。

1 云南省農用地高背景安全利用及綠色食品牌進展情況

1.1 高質量完成全省農用地土壤污染狀況詳查

根據國家統一部署和安排，在生態環境、自然資源、農業農村等部門的共同努力下，全省于2018年底高質量完成了全省112.2萬hm2農用地（占全省總農用地面積13.6%）的土壤污染狀況詳查工作。全省農用地土壤環境質量和農產品質量總體較好，農用地土壤污染問題突出主要集中在東部地區，以鎘、砷污染為主。云南省組織編制了《云南省土壤環境質量數據采集技術標準》《云南省土壤環境質量數據庫標準》等地方標準，加強了全省土壤環境質量數據管理和土壤重金屬環境背景值在土壤污染風險評估中的應用[8]。

1.2 農用地土壤高背景劃定工作基本完成

云南省地處我國西南，成礦條件優越，礦產資源豐富，尤以有色金屬資源為主，素有“有色金屬王國”的美稱。礦產資源具有礦種齊全、儲量豐富等主要特征。受地質背景的影響，土壤重金屬元素背景值具有普遍性和區域性偏高的特點，由此造成全省農用地土壤重金屬超過篩選值的現象普遍存在。2018年農用地土壤環境狀況詳查結果顯示，云南省土壤中銅、鋅、鎘、汞、砷、鎳、釩、鉻、鉛等重金屬含量偏高現象實際存在。為了摸清云南省土壤高背景值元素及區域分布情況，“十三五”期間，云南省生態環境廳組織開展了云南省農用地地質高背景區劃定工作。

目前，云南省農用地土壤高背景劃定工作基本完成。云南省地質高背景區主要受碳酸鹽巖類、含煤碎屑巖、超基性巖地質（玄武巖）影響[9]，三個主要地質高背景影響區域占全省國土面積的占比較高，但農產品總體安全。碳酸鹽巖土壤明顯富集Cd、Cr、Cu、Hg、Ni、Pb、Zn，含煤碎屑巖土壤明顯富集Cu、Cr、Cd、Ni、Zn，玄武巖土壤明顯富集Cu、Cd、Zn、Cr[10]。農產品超標受高背景地質因素和人為因素的共同影響。有研究和文獻表明，在高背景值區域葉類蔬菜、塊莖類蔬菜存在超標的現象[11]。

1.3 綠色食品牌打造卓有成效

在“大產業+新主體+新平臺”的總體思路指導下，“綠色食品牌”重點產業駛入高速發展車道、綠色有機成為云南農業鮮明底色。

2020年，茶葉、花卉、蔬菜、水果、堅果、咖啡、中藥材、肉牛8個產業綜合產值達6867億元，2018年以來，年均增幅達16%。糧食、茶葉、花卉等10個重點產業農業產值4240.3億元，比2015年增長59.6%，年均增幅為9.8%。“三品一標”累計有效獲證主體2213家、產品6257個，其中，有機產品累計有效獲證主體953家、產品2723個，較2017年分別增316%、307%。2020年，有機產品認證數量全國排名第3位，綠色食品認證數量全國排名第7位。斗南花卉成為亞洲乃至世界鮮切花風向標，“普洱茶”成為全國“最具品牌資源力”品牌。相繼組建“10大名茶”品牌企業聯盟、核桃水洗果聯盟、云南辣椒產業聯盟，探索品牌集群發展之路。2020年，云南農產品網絡零售額283.77億元，同比增長38.34%。在全國農產品出口下降的情況下，云南農產品出口額達360.7億元，同比逆勢增長8.9%。“十三五”期間，云南農產品出口額持續保持西部省區第一。

2 存在困難與問題分析

2.1 農用地土壤高背景區劃定成果未得到完全應用

云南省土壤重金屬高背景值區域劃定工作已經完成，形成了劃定成果報告。但由于報告中涉及土壤和農產品安全等保密數據，基于高背景值研究的其他類似項目無法基于此項工作開展，導致項目又要重新開展調查工作，但該項目調查是不充分、不全面、不深入的，不利于項目的后續開展，也導致資源重復投入。

由于高背景值區域成果未開展運用，云南省在開展綠色食品牌創建工作時，無法確定高背景分布情況以及高背景值元素。“綠色食品牌”中有機食品和綠色食品在產地認證時沒有同污染土壤進行區分，難以對其進行深入研究，更沒有將特殊“污染情形”與農產品協同分析，導致絕大部分高背景值區域農產品具備綠色和有機食品可以認證而未認證的情況，對云南省打造“綠色食品牌”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2.2 “綠色食品牌”產地認證土壤點位代表性不強

“綠色食品牌”（包括有機食品和綠色食品）認證包括產品和產地認證，高背景區域土壤超篩選值的現象具有普遍性，但農產品超標具有特殊性。在產地認證過程中，土壤和農產品要進行雙認證，無論農產品是否超標，只要土壤超標，就無法通過認證。通過現場調研發現，在實際產地認證工作中，往往只采1個土壤樣品，沒有取多區域的混合樣。尤其是在有機食品認證中，1個土壤點位代表至少20 hm2的土壤面積[12]，而土壤具有空間異質性和不均一性，1個點位無法完全反應調查區域的真實土壤污染狀況，在有機和綠色食品產地認證中具有較大的局限性。

2.3 高背景區域產地土壤超篩選值對認證具有較大制約性

高背景區域土壤重金屬元素多數超《GB 15618-2018土壤環境質量 農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中的風險篩選值，局部超管制值。根據《土壤污染防治法》[13]第二條第二款 土壤污染是指人為因素導致的污染，而高背景值土壤污染是地質環境背景造成的非人為污染。在“綠色食品牌”（包括有機食品和綠色食品）產地認證過程中，未將其與污染土壤進行區分，往往將高背景區域土壤定義為污染土壤，直接用高背景值區域土壤中的重金屬元素含量與《GB 15618-2018 土壤環境質量 農用地土壤污染風險管控標準（試行）》的標準進行評價分析，按污染土壤進行認證，而實際其為未污染土壤，最終導致較多產地認證不合格，影響了云南省綠色食品和有機食品在高背景值區域的認證。

3 對策與建議

3.1 推進高背景值區域劃定成果的運用

力爭制定高背景值地方標準或技術導則。加快推進高背景值區域劃定成果運用，將現有成果進一步深入分析與總結，推動全省高背景值區域劃定的地方標準和技術導則制定工作。全力推進高背景值劃定成果在產地認證中的應用。建議將成果進一步進行加工分析，降低保密性，從而將成果農用地安全利用領域全面推廣運用。尤其針對高背景值農用地的安全利用工作中，應及時與農業農村主管部門對接，并結合云南省高背景值區域土壤環境特點，統籌部署高背景區的綠色和有機食品產地認證工作。

3.2 深入推進高背景區域安全利用技術研發

進一步推進高背景值區域農用地源解析技術研究，進一步開展土壤重金屬元素形態特征識別與環境基準分析，建立高背景值區域農產品正負面清單，引導農民種植低累積品種。

加強高背景區域農用地安全利用技術應用和示范推廣，針對不同重金屬元素、不同作物類型和不同種植模式，進一步開展高背景值區域農用地安全利用與修復技術研究。加強對農民、農民合作社的技術指導和培訓，強化農產品質量檢測。持續推進全省高背景值區域農用地安全利用，推廣應用品種替代、水肥調控、生理阻隔、土壤調理等技術，確保實現農產品安全。選擇典型高背景區域，開展高背景值區域農用地安全利用試點。

3.3 力爭建立省級綠色及有機食品地方標準

進一步研究制定產地認證土壤樣品采集規范。根據《土壤監測技術規范》，在綠色食品產地認證土壤樣品采集時，采取多點混合法，把一個采樣單元內各點所采的土壤樣品均勻混合構成 1個混合樣品，提高樣品的代表性。另外，可采取土壤和農產品協同采樣，如檢測結果顯示產地土壤超過了篩選值而農產品不超標，則產地土壤可以安全利用。

推進綠色、有機食品產地、產品協同認證。推動在高背景值區域綠色有機食品認證過程中，推薦其土壤和農產品的協同采樣分析，以讓老百姓吃得放心為原則，優化以往產品和土壤雙認證但未協同認證的情況。建立省級綠色及有機食品地方標準。基于云南省重金屬高背景值農用地普遍存在的情況，充分考慮云南省高背景值區域土壤環境質量現狀、農作物種植情況以及農用地安全利用情況，積極與國家認證監督委員會溝通，爭取突破篩選值作為綠色食品牌產地評價標準，探索開展區域產品認證（省級）標準研究項目，推動省級認證標準研究、制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