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的才智是什么

羅振宇

作家米蘭·昆德拉說過這么一段話：“讀者經常問我，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要說什么，你的世界觀是什么樣的，等等。但這些問題對于一個小說家來說很尷尬哎！小說家的智慧，不在于像一個科學家那樣給出確定性，而是恰恰相反，小說家要把確定性還原為不確定。他們滿腦子想的，就是要把一切肯定變換為疑問。小說家應該描繪世界的本來面目是什么呀，就是謎和悖論嘛。”

這段話提醒得好。我們中國人一向有所謂“文以載道”的傳統，一切文字，你都得說出一個道理才行。就像我們小時候，看任何一篇文章都得分析出一段中心思想，要不然就算沒看懂。

但是，世界上真的有一種類型的文字和作品，它不是指向結論的，而是指向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的。看完之后，我們不會信心滿滿，而是若有所思。不會豁然開朗，而是一聲長嘆。

張秋偉//摘自“羅輯思維”微信公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