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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窩山最高處,我們發現了一停機坪大小的空白區域,非常干凈,無論風大風小,地面上的沙礫亦巋然不動。李家俊檢測到強烈的無線信號,至少有十種以上。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由他攻破無線系統,此時距離宇宙之門的形成還剩下30分鐘。
不遠處,飛來數架直升機,盤旋在大窩山上空,看來我們得想辦法拖延點時間,給李家俊爭取更多的時間。
“解開了!”李家俊說道,“不過只解開了其中兩種。”
他解開的這兩種恰好是全息無線電波,地面上曝露出一個筆記本大小的盒子,盒子頂面是信號電子屏。
“先帶走吧,這里太危險了。”戴胖子說。
我們將盒子裝進袋,我背著,然后從原地撤離——緊跟著一直升機著陸下來,從上面下來四五個武裝者。不僅如此,他們已經從四周將我們包圍。
“時間不多了,分頭行動吧。”戴胖子說,“你們仨去找飛船,我來搞定他們。”
使調虎離山之計,至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戴胖子說,最多的時候他一人打二十人。
我們返回飛船內部,外面繼續是全息投影掩蔽著。
“不好,他們跟來了。”蘇城說道,從監視器中看到外部。
我的電話響起,是董事會主席來電。方浩宇,現在災難不僅在亞太地區,整個世界都被波及了,目前全世界已有82個大小不等的城鎮蒸發,共消失980萬人口。我們只要對你的DNA進行衰老性測試就知道你是否通過了時空隧道,就能證明你是無罪的!你們逃不掉的,投降吧。
董事長,如果如你所說我更要逃了。我回答他,因為我一定通不過衰老性測試(過去30小時,不對,是31.5小時,我不受地球引力場作用,DNA測試一定不符合衰老曲線),后面一句我在心里說。
李家俊滿頭大汗地挨個破除信號。我稍加思索后,握住脖子上墜兒從艙門沖了出來,“好家伙!全靠你了。”
蠢貨們,老子在這兒,來啊!
我逃到林木中,盡可能離遠一點飛船。這幫狗日的竟然對我開了槍,結果把我逼到懸崖邊。
“束手就擒吧。”最前面的人對我說道。我看到他們胸前澳門的圖案,看樣子他們是軍方的人。
這墜兒紋絲不動,難道媽媽沒有成功?我仰望天空,陽光刺眼,它可能還未察覺到它的母體正在承受著傷害。我聽到西側傳來陣陣聲響,那是戴胖子在的地方。
真希望李家俊已經搞定一切。
宇宙邊界正在爆發著怎樣的一場戰爭,我無法想象那景象(也許是成排的飛船守護在邊界處,連成一線抵抗著入侵的沖擊波,那宇宙摩擦所產生的能量以光和熱的形式攻擊著他們,如同我們的飛船靠近太陽般,造成的邊界時空扭曲就好比太陽引力,一旦被牽引將灰飛煙滅。他們想盡辦法將能量隔絕,阻斷他們彼此入侵、交融,有些粒子爆發出強大的化學反應、在爆炸、在凝縮,但最終它們會被收服在某個空間內。你無法想法這些完全不同的粒子進入到我們宇宙之后,會給我們的宇宙造成多嚴重的后果),但時空補縫者們一定面臨著比我更大的危險——宇宙邊界外有什么,我不知道,你難以想象比地獄還要恐怖的東西。
我一定要救出香遞。我對自己說。
突然,我聽到一個聲音,是媽媽:“浩宇,宇宙裂縫沒有形成宇宙之門,我們成功了。你記得你四年級時候救過小女孩子的事情,當時怎么做,現在也怎么做。媽媽相信你可以的,能量馬上要開始損失了。”
我冷靜后,一把扯下墜兒握在手心,從懸崖邊步步逼近他們的槍口。我日你先人的,不就是一死么。“停步,我們開槍了。”他們不停開槍還不忘喊這句詞兒。
我返回飛船時,李家俊已經將繁雜錯亂的無線信號全部破除。
“它們是彼此關聯的,其他地方的緩沖區也被同步解除了。但是…但是哪里出錯了,能量束沒有返回原地標。”李家俊跟我說。
“哥,那些壞人呢?你怎么搞定他們的?”蘇城問我。
“你們知道拋磚引玉嗎?”我得先回答重點。
能量束的后端已經切斷,但鎖在緩沖區,只要借助介質將其引出體外,能量束自帶的原信息記憶會自我返回原處。
“那介質是什么呢?”李家俊問道。
毫無疑問,就是我脖子上的墜兒。在30年前,母親在邊界補縫裂縫時被沖擊波打中,那次碰撞沒有徹底,母親計算出了它們的宇宙邊界膨脹率,以此推斷出30年后的今天,它們會再來一次。并且她知道“他們”的陰謀,可能不止一次“他們”想趁宇宙碰撞之際想把我們宇宙的能量給帶走,只是未能成功,被堵塞在宇宙之門外。
這墜兒是母親當年有意留下的。它是由宇宙邊界碰撞時產生的能量形成的超磁物質組成,可以將指引雙宇宙中的任何能量。
借著飛船,我們依次去到地球上其他四大緩沖區,挨個釋放“城市”。
一座座城市在地表面拔地而起,恢復30小時前模樣——除我之外,我比他們多了1.5小時。
我的電話傳來余香遞的聲音,我們恢復了通話——“香遞你好嗎?”
“剛才…剛才我看到…這…一切都回來了,剛才明明…”她一定覺得剛才是一場幻覺。
余香遞,你考慮好了么,答應我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