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普惠金融助推共同富裕的效應研究

摘 要：數字金融能夠緩解收入差距、促進財富積累和改善財富分配，對實現共同富裕具有重要作用。研究在闡釋共同富裕的內涵基礎上構建共同富裕評價指標體系，對我國30個省區市2011—2020年共同富裕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并運用空間自回歸模型（SAR）探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空間效應。研究發現：（1）數字普惠金融能夠顯著促進共同富裕的發展水平；（2）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具有顯著的正向空間溢出效應；（3）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具有顯著的空間異質性，對東部的影響效應最強，中部次之，西部最弱。因此，應加強數字金融的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加大對中西部地區的建設力度，從而發揮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

關鍵詞：數字普惠金融；共同富裕；熵值法；空間自回歸模型

中圖分類號：F83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1672-1101（2023）04-0020-09

收稿日期：2022-11-22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22ZDA112）

作者簡介：程云鶴（1972-），男，安徽合肥人，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綠色低碳經濟。

Research on the Effect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Common Prosperity

CHENG Yunhe，ZHANG Zhiwei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Anhui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uainan， Anhui"" 232001， China）

Abstract： Digital finance can alleviate income disparity， promote wealth accumulation and improve wealth distribution， and has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common prosperity in China. Based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notation of common affluence，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common affluence and measures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ommon affluence in 30 provinces and cities in China from 2011 to 2020， and further applies the spatial autoregressive model （SAR） to explore the spatial effects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on common affluence. It is found that （1）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can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development level of common affluence in China; （2）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with common affluence in China; （3）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has a significant spatial heterogeneity on common affluence， with the strongest impact effect on the east， the second strongest in the central part and the weakest in the west. Therefore， the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of digital finance should be increased， especially the construction efforts for the central and western regions should be increased. Promote the role of 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as a catalyst for common prosperity.

Key words：digital inclusive finance; common prosperity; entropy method; Spatial Autoregressive Model

2020年，我國脫貧攻堅戰取得了全面勝利，在實現共同富裕的道路上邁出了堅實一步。但是，我國的區域差距、城鄉差距和人均收入差距仍較明顯，實現共同富裕任務艱巨［1］。當前，以大數據、人工智能、區塊鏈為代表的新一代數字技術賦能傳統金融，大大促進了信息共享，有效降低了金融服務門檻和交易成本，延伸了金融的服務功能，擴大了金融服務的范圍和覆蓋面，提高了金融的普惠性。數字普惠金融作為時代的產物，通過金融資源配置有助于改善金融的排斥效應、緩解收入差距、促進財富積累和改善財富分配［2］，受到各國政府青睞。因此，加快傳統金融轉型，大力推動數字普惠金融快速發展已成為全社會共識。從2016年3月11日我國頒布《促進普惠金融發展計劃（2016—2020年）》，我國發展數字普惠金融已近7個年頭［3］。數字普惠金融在緩解收入差距、促進財富積累和改善財富分配的效應如何？存在哪些不足？需要政策作出哪此完善？這是當前建設中國式現代化大背景下，實現共同富裕必須破解的重要課題。因此，探討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效應，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價值。

一、文獻綜述

國內外對數字普惠金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數字金融對城鄉收入差距的影響。金融排斥會造成城鄉收入差距問題，而數字普惠金融對城鄉收入具有收斂作用，即數字普惠金融的基礎功能所形成的收斂效應：包容效應、減貧效應和增長效應［4］；經驗事實表明，普惠金融的發展有助于社會發展，為貧困人口帶來更多金融服務機會，可有效縮小城鄉收入差距。二是數字金融與經濟增長的關系。數字金融可以通過數字技術提供精準和普惠服務，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力量；當前數字經濟背景下，數字金融能夠促進技術創新，提高全要素生產率，進而推動經濟增長［5］。三是關于數字金融與企業創新能力。數字金融發展能夠有效降低企業融資成本并擴充企業現金流，從而驅動企業對技術創新的研發投入和創新產出，并能夠引導企業去杠桿，提升自身財務風險穩定性，最終對企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產生積極作用［6］。

目前，我國已開啟了“扎實推動共同富?！毙抡鞒?，對共同富裕研究的關注度越來越高。大多數文獻主要聚焦于共同富裕的內涵、測度和構建體系等方面。如，王雪瑩等認為，共同富裕追求的是協調發展，包括區域協調和城鄉協調，故采用協調性均衡發展水平來衡量共同富裕，將城鄉收入差距作為共同富裕的評價指標［7］；陳麗君等探究了共同富裕的發展性、共享性和可持續性3個重要特征，基于此劃分了多個評價指標，還采用層次分析法并構建了共同富裕指數［8］。還有學者從微觀角度，通過“中國家庭金融調查”以問卷形式從物質富裕和精神富裕兩個方面作了一系列家庭數據追訪，最后通過層次分析法對指標賦權，較好反映了微觀個體共同富裕水平［9］。

基于現有文獻我們發現，關于共同富裕的實證研究不多，鮮有從空間計量的角度來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影響的空間效應。鑒于此，本文通過空間計量的方法來分析二者之間的關系，研究內容包括：一是構建時間虛擬變量來研究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二是選取空間計量模型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空間影響效應。

二、共同富裕內涵及其測度指標體系構建

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共同富裕不是均等富裕，而是一種合理的、有差別的富裕。實現共同富裕不是采取簡單再分配方式，而是在實現權利平等、機會均等基礎上，在人人參與共建共享發展的過程中達到富裕社會［10］。理解共同富裕需要抓住兩個關鍵詞：富裕和共享，共同富裕是富裕的共享，也是共享的富裕。富裕主要是指物質財富的豐富和積累，是人民群眾改善生活、提高生活質量的重要前提。共享是指將社會資源合理分配，使全體人民共同享受經濟社會發展成果。只有實現富裕的共享和共享的富裕，才能真正實現共同富裕［11］。

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步入新時代，共同富裕應被賦予更深層次的內涵，包括在能源消費、環境保護等方面采取有效措施。因此，與之前大多數研究將評價共同富裕發展水平的指標評價體系劃分為發展性和共享性兩個一級指標不同，本文增加了可持續性發展這項一級指標?；诟髦笜藬祿目傻眯?，同時，為避免各指標間存在過高的相關性，研究選取了10個二級指標和21個具體指標來構建共同富裕的評價指標體系，較為全面地體現共同富裕水平（如表1所示）。為了確定各指標的權重，避免主觀賦權的弊端，本文采用了熵值法賦權。

三、機理分析與研究假設

數字普惠金融可以降低金融服務門檻，提高金融服務覆蓋率。傳統金融機構交易成本高，為民服務的門檻較高，尤其是對于低收入人群而言。而數字普惠金融利用互聯網、移動支付等技術手段，可以快速、低成本地為民眾提供金融服務，降低服務門檻，提高服務覆蓋率［12］。另外，數字普惠金融可以促進金融包容，擴大財富分配機會。傳統金融機構往往存在著信用評估難、風險控制嚴格等問題，導致很多低收入者無法獲得金融服務和貸款，進而限制了他們的發展機會。而數字普惠金融利用大數據分析、互聯網等技術手段，可以更好地識別風險，提高信用評估準確性，降低金融風險和成本，為低收入人群提供更多的融資機會和財富分配機會［13］。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設1：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隨著經濟全球化的不斷推進，傳統新古典經濟學研究開辟了新的道路——空間經濟學?？臻g經濟學的研究重點在空間的集聚程度和空間相關性上［14］。空間經濟學認為，地理位置鄰近區域不僅經濟交流更為頻繁，它們之間的行為也會互相影響。數字普惠金融結合了信息技術和傳統金融的優勢，更容易產生空間影響，在空間上具有較強的相關性；不僅會對自身區域的共同富裕發展存在影響，而且還會通過上下游聯系影響周邊區域的共同富裕水平［15］。本地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能夠促進相關數字技術向周邊地區擴散，帶動周邊區域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進而有可能促進鄰近區域共同富裕的發展水平。因此，經濟發達地區必然會對不發達地區的經濟行為產生空間影響。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設2：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具有空間效應。

數字普惠金融具有覆蓋廣、數字支持的特性，能夠為更廣泛的人群提供便捷的金融服務。數字金融的發展會對周邊區域產生“啟發效應”。一方面，推動周邊地區學習數字普惠金融的相關技術并進行模仿；另一方面，促進不同區域之間數字技術服務的交流與共享，推動周邊地區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16］。實現區域協調平衡發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重要途徑。我國東部沿海地區由于率先實行改革開放，金融發展水平的總量和質量都要高于中西部省份，這使得我國的金融集聚呈明顯的區域效應，即金融資源越發達的地區能夠惠及更多的群體，而金融資源貧乏的區域則存在嚴重的金融排斥現象［17］。金融發展水平的差異會影響到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且不同區域具有不同的影響效果。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設3：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促進作用在空間上具有區域異質性。

四、模型設計與數據來源

（一）基準模型構建

CPit=β0+β1Indexit×Timeit+β3controlsit+μi+σt+εit（1）

式中，CPit代表共同富裕發展水平；Indexit代表數字普惠金融發展指數；Timeit表示《促進普惠金融發展計劃（2016—2020年）》政策推行前后的時間虛擬變量；Indexit×Timeit表示實施數字普惠金融政策的虛擬變量［18］；controlsit表示控制變量；μi、σt、εit分別表示個體固定效應、時間固定效應和隨機干擾項。

本文重點探查系數β1，如果β1明顯為正，則說明數字普惠金融有助于促進共同富裕發展水平的提升。

（二）空間計量模型

考慮到不同省區市之間數字普惠金融、共同富裕具有空間相關性，本文在構建數字普惠金融與共同富裕的模型中考慮了空間因素，將空間權重矩陣與模型相結合［19］，構建一般形式的空間計量模型如下：

y=ρWyit+βxit+φWxit+μi+σt+εit

εit=λWεit+υit（2）

式中，i表示省區市；t表示時間年份；yit表示被解釋變量；xit表示核心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W表示空間權重矩陣；ρ為空間自相關回歸系數。當λ=0時，上式表示空間杜賓模型；當λ=0且φ=0時，則表示為空間自回歸模型；當ρ=0且φ=0時，則表示為空間誤差模型。

（三）相關變量與數據來源

1.相關變量。

選取“北京大學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來衡量數字普惠金融［20］。該指標結合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形勢和特點，從數字普惠金融的覆蓋廣度（Cover）、使用深度（Usage）和數字化程度（Digital）3個維度選用33個具體指標構建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本文對數據指數均除以1 000為研究數據［21］。更具體地說，控制變量包括：政府干預（Gov），采用財政支出占當地生產總值的比重衡量教育發展；教育水平（Edu），采用教育支出與財政支出的比重來衡量；產業結構（Ins），采用第三產業增加值與第二產業增加值的比例來衡量；開放水平（Open），采用進出口貿易總額乘以當年美元兌人民幣匯率換算，再除以地區生產總值來衡量。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2所示。

五、實證分析

鑒于我國幅員遼闊，各省區市之間經濟發展水平差異較大，本文將30個省區市劃分為東、中、西三大區域。

（一）共同富裕水平

將測算出來的共同富裕發展水平指數繪制成圖1所示，從整體情況來看，2011—2020年中國各省份的共同富裕發展指數均表現為穩定上升趨勢。具體來看，北京的共同富裕指數始終處于首位，上海、天津、江蘇、浙江和廣東一直穩定處于領先地位，而貴州、云南、甘肅、新疆等排名比較靠后，其共同富裕發展水平比較低。從區域來看，東中西3大區域的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均呈上升趨勢，東部地區的共同富裕發展水平最高，中部其次，而西部的共同富裕發展水平最低。2011—2020年這10年里，一系列改革措施提升了共同富裕水平，同時也可以看出，我國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存在顯著的區域差異性。

（二）基準回歸分析

為評估數字普惠金融政策對共同富裕發展水平的影響機制，采用逐漸引入控制變量與構建雙固定效應模型方式展開回歸分析［23］，結果如表3所示。

可以發現，數字普惠金融的政策虛擬變量估計系數始終在1%的統計水平下顯著為正，說明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發展水平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驗證了假說1。控制變量層面，教育水平對共同富裕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產業結構以及開放水平對共同富裕發展具有顯著的抑制作用。

（三）空間相關性檢驗

1.空間自相關檢驗。在地理距離權重矩陣（W1）和地理經濟空間權重矩陣（W2）兩種空間權重矩陣下［24］，測算數字普惠金融和共同富裕的全局莫蘭指數結果。從檢驗結果可知，2011—2020年數字普惠金融和共同富裕的全局莫蘭指數在兩種空間權重矩陣下都通過了1%的置信水平，且顯著為正，說明我國30個省區市數字普惠金融和共同富裕存在正的空間自相關。

2.局部自相關檢驗。以地理經濟空間權重矩陣為例，選取2011年和2020年數字普惠金融和共同富裕的局部莫蘭指數繪制成莫蘭散點圖，如圖2所示。

由圖2可知，2011年和2020年我國30個省區市的數字普惠金融大都處于第一、第三象限。從地區分布上看：“高一高”集聚區域內，除安徽和湖北這兩個省份，其余省區市均屬我國沿海經濟發達的東部地區；而“低-低”聚集區則分布在兩個區域，分別是東北三省及包括四川、廣西、云南、貴州、青海、甘肅、寧夏、新疆在內的西南西北區域，主要集中于我國經濟欠發達的中西部地區。同時，2011年和2020年30個省區市的共同富裕也大都集中于第一、第三象限，并且呈現明顯的兩個“高-高”集聚區域（分別是北方的津京地區以及東南沿海的江蘇、上海、浙江、福建）和一個較大的“低-低”聚集區域（山西、吉林、黑龍江、河南、湖北、湖南、廣西、重慶、四川、貴州、云南、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16個省區市及海南），由此說明鄰近省份間共同富裕具有較強的空間依賴性。

（四）空間效應分析

1.模型選擇。通過空間計量LM檢驗來進一步確定空間計量模型的具體形式［25］，選擇空間自回歸模型（SAR）最合適；通過豪斯曼（Hausman）檢驗選擇固定效應模型，最終模型采用固定效應下的空間自回歸模型。

2.全國樣本的回歸結果。基于地理距離矩陣和地理經濟空間權重矩陣的全國樣本估計結果，同時對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下覆蓋廣度、使用深度和數字化水平3個維度進行異質性分析，結果如表4所示。就數字普惠金融的總指數而言，其估計系數是顯著為正的，表明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能夠起到促進作用。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下的使用深度維度和數字化程度維度對共同富裕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覆蓋廣度維度對共同富裕有促進作用但不顯著。究其原因，是因為覆蓋廣度反映的是賬戶覆蓋率，但賬戶覆蓋率并不能體現人們的融資需求，而普惠金融是為有融資需求的人群提供金融服務，如缺乏融資需求，會使金融服務支持難以達到理想效果。產業結構對共同富裕有顯著的負向影響，這與城鄉二元經濟結構關系很大，產業結構高級化會擴大收入差距不利于共同富裕［26］。開放水平對共同富裕也有顯著的負向影響，這是因為我國對外貿易主要集中在東部沿海區域，這些區域虹吸中西部省份的勞動力，不利于推動共同富裕。

3.分區域樣本回歸結果?；诘乩斫洕臻g權重矩陣進一步分析數字普惠金融及其3個維度對共同富裕的區域異質性分析，估計結果如表5所示。在模型（1）～（4）估計結果中，我國東部區域的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是顯著正向的；3個維度中的使用深度維度和數字化程度維度同樣有顯著促進效應，覆蓋廣度對共同富裕有正向影響但不顯著，與全國樣本的估計結果趨同；控制變量中，教育水平、產業結構和開放水平都對東部地區的共同富裕發展有顯著的抑制作用。在模型（5）～（8）的估計結果中，我國中部地區的數字普惠金融總指數及其3個維度對共同富裕的影響效應同東部地區相同，控制變量中的教育水平變量和開放水平變量對中部共同富裕有顯著的促進作用。在模型（9）～（12）的估計結果中，我國西部地區的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以及3個維度對共同富裕沒有顯著影響，表明數字普惠金融的發展并沒有促進我國西部地區共同富裕。原因應是我國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相對落后，相關網絡基礎設施較為缺乏，加上傳統觀念的影響，限制了數字普惠金融在西部地區的發展。

（五）穩健性檢驗

為保證上述研究結論的可靠性進行了穩健性檢驗，并采用鄰接權重矩陣運行回歸結果。通過回歸結果發現，數字普惠金融指數以及3個維度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和顯著性同表4的回歸結果基本一致；通過穩健性檢驗，說明模型的構造選擇合適。

六、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第一，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具有促進作用。本文以2016年發布《促進普惠金融發展計劃（2016—2020年）》為時間點，構建時間虛擬變量，發現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影響系數顯著為正，具有促進作用。第二，數字普惠金融與共同富裕具有空間依賴性。通過莫蘭指數檢驗發現二者存在空間集聚性，“高-高”聚集區域普遍在我國東部沿海，而“低-低”聚集區域集中在我國中西部地區。第三，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影響存在區域異質性。數字普惠金融對東部地區的共同富裕有較強的正向影響，對中部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影響次之，對西部的共同富裕水平沒有顯著的影響。

（二）政策建議

第一，基于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發展水平具有促進作用，多省區市應大力發展數字普惠金融，推廣數字普惠金融的使用，提高數字普惠金融的數字化水平［27］；要完善基礎網絡設施建設，加大對數字金融科技的投入力度；相鄰省區市應在數字技術方面加強溝通交流，實現合作共贏。同時，要通過金融科技助力數字普惠金融，提升數字普惠金融的便利性和快捷性，更好地服務于人民群眾。

第二，鑒于數字普惠金融對共同富裕的區域異質性，各省市區應基于區域的發展特征制定差異化的數字普惠金融發展策略。東部地區省份作為我國改革開放的先行者，要更好地發揮自身區位優勢和經濟實力，提高科技創新能力，在關鍵領域的核心技術上取得突破并做到成果轉化。中西部地區應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加大教育方面的財政支持，注重人才引進。

第三，在大力發展數字普惠金融的同時，要加強對數字金融的監管，積極引導數字金融平臺發展面向大眾的信貸業務，要讓真正需要金融服務的社會群體及時得到金融支持。此外，政府還應成立專門部門并制定相關的行業法律法規，嚴格監管數字金融機構，防范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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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范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