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李大釗建黨思想的“理”“義”觀

王 春 輝

(黑龍江大學 哲學學院，哈爾濱 150080)

李大釗是中國共產主義運動先驅、是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是中國共產黨創始人之一。他順應時代發展，將馬克思主義的火種帶到中國，率先在中國大地上高舉起馬克思主義的旗幟。其建黨思想內涵豐富，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提供了思想源泉和不竭的精神動力。傳統文化中儒家學說的“理”“義”觀為李大釗建黨思想提供了歷史意蘊，同時也為其最終走向馬克思主義提供了思想源泉。

一、理在義先：建黨思想的歷史意蘊

幾千年來，以儒家學說為代表的中國傳統文化歷久彌新，對中國乃至世界都產生了積極而深遠的影響，充分彰顯出我國文化自信的底氣。

1.“理”“義”在儒家文化中被置于重要地位。在儒家文化中，“理”“義”被賦予了重要地位。“理”是對生活世界的認知和態度，是世界及社會的準則，是一種信念與規范。梁漱溟認為，“即清明安和之心，即理性，……此種精神，分析言之，約有兩點：一為向上之心強，一為相與之情厚”[1]。這里需要指出的是，儒家文化的“理”有別于西方文化，其為理性、真理之意。

儒家文化中的“義”被賦予了正義和仁義之意。孔子說: “見義不為，無勇也。”[2]此“義”即指正義；孟子稱：“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2]“義”在這里被指仁義。儒家文化將“義”的概念放眼于整個國家，面對國家之責任時，個人應該作出取舍。此時，“理”和“義”應該相輔相成，正如《論語》中所言“當仁不讓”“舍生取義”的行為既合乎“義”，也合乎“理”。

儒家文化的“理”“義”觀不僅指導著人們的生活觀，還融入整個社會，指導著實踐，并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的生活準則。李大釗深受儒家文化的洗禮，其建黨思想也隨之萌生。

2.李大釗建黨思想在“理”“義”觀中萌生。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先驅者，李大釗思想中被根植了深厚的儒家文化。從其家庭教育和成長經歷來看，儒家思想對其影響頗深，其也在這一思想轉變過程中，對“理”有了創新認識。

李大釗出生在社會動蕩的晚清時期，一直接受傳統教育。正如他在《獄中自述》所說，其自幼進入鄉村私塾讀經史，16歲時參加科舉并順利通過府試。1905年，清政府宣布停辦科舉令，李大釗遂入永平府中學讀書[3]。

而私塾教育也奠定了李大釗的儒學知識體系，儒家傳統經典更成為其知識積累的源泉。儒家學說所倡導的忠道、仁義鑄就了他與眾不同的人格。“李大釗自稱‘吾儒’，聯系其儒家思想，標明自己是信奉儒學之士。”[4]李大釗如此強調自己“儒”的身份，亦足見其對儒學的尊崇。

然而，隨著知識體系的不斷完善和中國近代社會的不斷變革，李大釗的思想也逐漸發生轉變，他的愛國主義思想與晚清所提倡的“經義”“忠君”等思想產生了對立，使得其思想開始向民主主義轉變。而在革命實踐的過程中，他對于“理”的含義又進行了創新。

1913年，李大釗赴日本東京早稻田大學學習，在目睹袁世凱刺殺宋教仁、解散中國社會黨等行為后，其愛國主義思想隨之產生。1915年，喪權辱國的“二十一條”的提出，使李大釗深深地感到在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雙重壓迫下，中國危在旦夕、人民苦不堪言。此時，其將“理”發展為真理和理想之意，即愛國理想和救國真理；而“義”也不再是單純的仁義，而是指愛國主義，并最后升華為共產主義。

3.真“理”是實現共產主“義”的基礎。如何尋求一條救國之路？這是李大釗一直思考的問題。1916年，李大釗回到中國，并投身于新文化運動中。而在接觸了馬克思主義之后，其建黨思想才真正得以實踐。

事實上，李大釗建黨思想的理論實踐還要從創建馬克思學說研究會說起。羅章龍回憶說：“我們不滿足于一般的結合，如新民學會、輔仁學社和曦園等，認為應以主義來結合，開始醞釀組織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系統地研究馬克思主義。”[5]1920年，中國最早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團體——北京大學馬克思學說研究會正式成立，研究會聚集了一批具有先進思想的知識分子，他們在不斷的革命實踐中進一步了解了馬克思主義。基于此，1920年10月，北京共產黨小組秘密成立。

在李大釗看來，馬克思主義就是真理，這也是實現共產主義的基礎。他在宣傳馬克思主義真理的過程中，與其他思想流派不斷進行斗爭，使得馬克思主義真理愈辯愈明。

二、義在理中：建黨思想的理論源泉

任何一個偉大時代都會誕生與之相適應的、具有時代烙印的偉大理論，李大釗所處的時代亦是如此。處于危難之中的中華民族迫切需要先進的理論來指導救亡圖存的革命實踐、挽救民族于危亡。以李大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創立了建黨思想，而馬克思主義也成為李大釗建黨思想的重要理論源泉。

1.俄國“十月革命”點燃了真理的火種。1917年11月7日，俄國“十月革命”一聲炮響，宣告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的誕生。“十月革命”的勝利，給中國革命者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也對李大釗建黨思想的形成產生了巨大影響，并為早期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們指明了革命前進的方向，使其開啟了對中國革命道路的探索。

在李大釗看來，俄國“十月革命”使他看到了文明的曙光，也點燃了真理的火種。“吾人對于俄羅斯今日之事變，惟有翹首以迎其世界的新文明曙光，傾耳以迎其建于自由、人道上之新俄羅斯之消息，而求所以適應此世界的新潮流，勿徒以其目前一時之亂象遂遽為之抱悲觀也。”[6]

俄國“十月革命”是庶民的勝利。對此，李大釗在《庶民的勝利》一文中有明確的闡述：“民主主義戰勝，就是庶民的勝利。民主主義、勞工主義既然占了勝利，今后世界的人人都成了庶民，也就都成了工人。我是世界的新潮流。”[6]

誠然，俄國“十月革命”不僅給李大釗建黨思想提供了革命基礎，還為其傳播馬克思主義提供了行動力量。

2.馬克思主義哲學對傳統哲學思維方式的揚棄。李大釗建黨思想離不開馬克思主義，而馬克思主義哲學則是對傳統哲學思維方式的揚棄，這也是為什么馬克思主義是拯救中國的真理。

提及馬克思主義哲學，人們關注最多的是其理論體系，然而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根本在于它的超越性和革命性。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超越性首先表現在其對于傳統哲學的理論超越，即確立一種新的思維范式，是一種理論視野的拓展。馬克思主義哲學通過對費爾巴哈人本學唯物論的理論揚棄，實現了對傳統哲學的超越。“因為只有他才多少向前邁進了幾步，只有他的著作才可以認真地加以分析。”[7]正是在這種理論揚棄的基礎上，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創始人建構起新唯物主義理論。

馬克思主義哲學的革命性和批判性決定了它是挽救中國的真理學說。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一文中，馬克思就指出：“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7]這也表明了馬克思主義哲學與其他傳統哲學的區別。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功能在于“改變世界”，而“改變世界”必然是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的。

無產階級就是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的。馬克思主義為無產階級提供了理論依據和指導思想，而無產階級則用馬克思主義來武裝頭腦、進行革命實踐。

3.唯物史觀賦予李大釗建黨思想底色。1919年9月、11月，李大釗在《新青年》“馬克思研究號”發表了《我的馬克思主義觀》，正式拉開了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的序幕。事實上，這篇文章是中國比較系統地介紹和分析馬克思學說的開山之作，也使得馬克思主義開始真正走進中國。

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中，李大釗將馬克思主義唯物史觀闡述得淋漓盡致，而唯物史觀也賦予了其建黨思想底色。“表面構造常視基礎構造為轉移，而基礎構造的變動，乃以其內部促他自己進化的最高動因，就是生產力為主動。”[8]李大釗認為，生產力和社會組織有著密切的關系，生產力變動，社會組織也隨之變動。“發展的力量愈大，與那不能適應他的社會組織間的沖突愈迫，結局這舊社會組織非崩壞不可。這就是社會革命。”[8]在李大釗眼中，基于物質原則的前提，歷史與階級斗爭產生了內在的作用，進而形成社會發展的趨勢。

以史為鑒，李大釗從歷史觀的視角探索中國未來發展之路，他對唯物史觀的解讀與思考，批判地揚棄了傳統的歷史觀。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一文中，其通過對唯物史觀的闡述，逐漸接受了馬克思主義，將歷史哲學問題撇除了封建色彩，進而轉向科學化的論證。

三、“理義”合一：建黨思想的實踐路徑

如果說馬克思主義為李大釗創建中國共產黨提供了思想上的理論源泉，那么將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實踐相結合，則為李大釗的建黨思想提供了實踐路徑。

1.“理義”融為一體建立獨特的思想體系。毛澤東說，馬克思列寧主義理論和中國革命實際相結合，就是“有的放矢”。用“有的放矢”來看待李大釗的建黨思想，可以將“理”理解為思想改造的“矢”，“義”理解為改造思想的“的”。只有“理義”有機結合，融為一體，馬克思主義才能更好地指導中國實踐。

經過幾年的革命實踐，李大釗的思想也隨著他的愛國主義情懷而悄然發生變化。李大釗在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洗禮、目睹了國家飽受的苦難，將真理、理想信念同愛國情懷、共產主義融為一體，創建出獨樹一幟的建黨思想。

2.為什么建黨：現有政黨拯救不了中國。鴉片戰爭后，中國進入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人民生活于水深火熱之中，社會的動蕩讓國家處于瀕臨滅亡的邊緣。

自幼受社會環境的影響，革命的火種早已在李大釗心中點燃。他認為，民國以來的政黨都不能拯救中國社會，也沒有任何價值。“入民國以來的政黨，都是趁火打劫，植黨營私，呼朋嘯侶，招搖撞騙，捧大佬之粗腿，謀自己的飯碗，既無政黨之精神，亦無團體的組織，指望由他們做出些改革事業為人民謀福利，只和盼望日頭由西邊出來一樣。”[8]由此可見，李大釗對于民國以來的政黨都不抱任何希望。

在《法俄革命之比較觀》一文中，李大釗明確指出：“俄國革命最近之形勢，政權全歸急進社會黨之手，將從來之政治組織、社會組織根本推翻。”[6]事實上，在俄國十月革命勝利后，李大釗愈發意識到只有無產階級政黨才能領導革命。

3.建設什么樣的黨：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無產階級政黨。在俄國十月革命的影響下，李大釗對無產階級政黨有了初步認識。中國需要建設什么樣的政黨？1921年3月，李大釗給出了明確答案：“這個團體不是政客組織的政黨，也不是中產階級的民主黨，乃是平民的勞動家的政黨，即是社會主義團體。”他認為，無產階級是建黨的性質所在，隨后又指出：“中國現在既無一個真能表現民眾勢力的團體，C派的朋友若能成立一個強固精密的組織，并注意促進其分子之團體的訓練，那么中國徹底的大改革，或者有所附托。”[8]在李大釗看來，新創立的政黨要依據第三國際建黨原則來加強建設，要構成一個強大的組織。

無產階級政黨必須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這是建黨的基本原則。之所以要遵循馬克思主義，是因為李大釗認為，俄國革命的成功是源于其奉德國社會主義經濟學家馬克思為宗主。另外，他還在《再論問題與主義》一文中明確提出：“我可以自白，我是喜歡談談布爾扎維主義的。”[8]同時，其也闡述了主義的指導意義：“我們惟有一面認定我們的主義，用他作材料、作工具，以為實際的運動；一面宣傳我們的主義，使社會上多數人都能用他作材料、作工具，以解決具體的社會問題。”[8]

而馬克思主義之所以能夠指導實踐，是因為馬克思主義“是世界改造原動的學說”[8]，無產階級政黨必須用它來武裝自己的頭腦。

4.怎樣建設黨：通過紀律作風建設無產階級政黨。為什么建設黨？建設什么樣的黨？在李大釗的建黨思想中都有深刻的闡述。其中，怎樣建設黨是李大釗建黨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

正確認識黨的理論和綱領。李大釗在《中國的事變和本團的訓練》一文中指出：“我們要認清我們的黨和黨綱。我們的同志，在黨中做過多年工作的，然而有許多不明白我們的黨和黨綱，這是很危險的。我們要明白我們的黨綱是科學的，很自然的，很合乎人道的，因此我們的黨是光明正大的。”[3]

此外，李大釗還非常重視黨員隊伍發展，他通過宣傳演講、創立報刊、發表文章等方式進行馬克思主義傳播，使更多進步人士充實到我們黨的隊伍中來。

然而，僅僅遵循黨章、學習知識還遠遠不夠，黨員必須嚴格遵守黨的紀律、嚴守黨的秘密，并要堅持理論聯系實際，一切脫離實際的理論都是空洞的，也是毫無意義的。馬克思主義若脫離了中國實際，也就失去了其精髓所在。“一個社會主義者，為使他的主義在世界上發生一些影響，必須要研究怎么可以把他的理想盡量應用于環繞著他的實境。”[8]馬克思主義不是教條的，“我們只要把這個那個的主義，拿來作工具，用以為實際的運動，他會因時、因所、因事的性質情形發生一種適應環境的變化”[8]。實際上，李大釗是我們黨內將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踐相結合的第一人。

四、“義理”創生：建黨思想的當代價值

《禮記·禮器》言：“義理，禮之文也。”也就是說，“義理”是倫理道德的行為準則。中國共產黨經歷了100多年的風雨歷程，雖然面臨著環境和時代的變遷，但黨的理性光輝依然閃耀。李大釗建黨思想是時代發展的產物。而“義理”內涵的創新性發展，則使其建黨思想至今對我們黨的建設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和啟示意義。

1.開創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新篇。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中國馬克思主義最早的傳播者，李大釗開創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新篇。其在《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中，全面系統地介紹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成為我國歷史上第一位系統闡述馬克思主義的人，在這兩萬余字的文章中，李大釗將馬克思主義的內涵及精髓闡釋得極為透徹。

在李大釗看來，馬克思主義如果束之高閣，未與中國革命實踐相結合，那么就失去了其應有的價值和意義。因此，應該從實際出發去理解和運用馬克思主義。

2.堅持馬克思主義科學指導。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總結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四大特點，即：“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理論，創造性地揭示了人類社會發展規律；馬克思主義是人民的理論，創立了人民實現自身解放的思想體系；馬克思主義是實踐的理論，指引著人民改造世界的行動；馬克思主義是不斷發展的開放的理論，始終站在時代前沿。”[9]這一重要論斷既指出了馬克思主義理論精髓，也道出了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夠取得革命勝利的根本原因。

李大釗堅持真理，始終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指導中國革命實踐，即使在被捕入獄后，也仍抱有堅定的共產主義信念，寧死不屈，用生命詮釋了一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

李大釗建黨思想時刻閃耀著馬克思主義的光輝。他對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解與闡述，對我們黨的建設和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借鑒和指導作用。

3.堅定不移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建設什么樣的黨？怎樣建設黨？這是李大釗建黨思想的重要內容。我們黨經歷了百年的風雨歷程、經歷了革命戰爭時期的生死考驗以及社會主義建設時期的各種艱難險阻，最終排除萬難并取得了勝利，這都得益于我們黨的純潔性和先進性。此外，他還十分注重黨在思想、組織和作風上的建設。

治國先治黨，治黨必從嚴。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持全面從嚴治黨，“老虎”“蒼蠅”一起打，堅決除去黨內蛀蟲，使我國反腐敗斗爭取得階段性勝利。但是，思想不純、政治不堅定、作風敗壞等突出問題仍未得到根本解決。要解決這些問題，就要不斷堅定理想信念，并進一步推動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

4.建黨精神魅力永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一百年前，中國共產黨的先驅們創建了中國共產黨，形成了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擔當使命，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對黨忠誠、不負人民的偉大建黨精神，這是中國共產黨的精神之源。”[10]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這些在李大釗的建黨思想中都有體現，并將“義理”的含義創新發展。

李大釗用馬克思主義的火種點燃了中華大地，給中國革命帶來了思想上的指引，也為其建黨思想提供了理論基礎。作為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他積極培養和凝聚先進青年，為我們黨提供了后備力量。此外，他還意識到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并認識到工人階級的重要作用、認識到農民是革命的重要依靠力量，而知識分子與勞動群眾的結合則是革命勝利的關鍵。

1919年11月9日，李大釗在《犧牲》一文中說道：“人生的目的，在發展自己的生命，可是也有為發展生命必須犧牲生命的時候。因為平凡的發展，有時不如壯烈的犧牲足以延長生命的音響和光華。絕美的風景，多在奇險的山川。絕壯的音樂，多是悲涼的韻調。高尚的生活，常在壯烈的犧牲中。”[8]李大釗視死如歸、對黨忠誠、堅守信念的精神，充分彰顯出一位共產黨人的革命本色，也給偉大的建黨精神賦予了靈魂底色。

直至今日，李大釗建黨精神依然激勵著一代又一代的共產黨人前仆后繼、勇往直前。其建黨精神已融入中華民族的靈魂血脈，是我們黨和國家寶貴的精神財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已進入新時代，繼承和弘揚偉大的建黨精神，是我們全黨全國人民邁進新征程、奮進新時代、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強大精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