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學徒制發展為何困難重重？
——基于現代學徒制試點驗收總結報告的分析

周晨棟 郝天聰

一、問題的提出

現代學徒制由傳統學徒制演變而來，以德國、英國、瑞士為首的歐洲國家在現代學徒制建設上積累了大量的先進經驗，分別構建起“雙元制”“分層制”“三元制”的現代學徒制[1]。20世紀中后期，法國開啟了學徒制的“現代化改革”，并于1971年頒布《吉沙德法案》，又被稱為《學徒制法案》，從立法角度保障了現代學徒制的地位[2]。美國自1937年頒布《國家學徒制法案》以來，經過近一個世紀的發展，逐步建立起以注冊學徒制為代表的現代學徒制體系[3]。澳大利亞受英國影響，于1998年啟動“新學徒制”改革，將傳統學徒制和受訓生制都納入其下，后改稱為“澳大利亞學徒制”[4]。

發展現代學徒制是我國當前基于職業教育的重大使命而實施的一種主動發展戰略，同時也昭示著我國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模式的重大轉向[5]。2014年6月，國務院出臺的《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明確提出“開展校企聯合招生、聯合培養的現代學徒制試點，完善支持政策，推進校企一體化育人”，標志著現代學徒制成為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戰略。隨后，教育部先后遴選了多批試點單位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并于2018年對首批試點單位進行驗收檢查。2019年5月，教育部發布了《關于全面推進現代學徒制工作的通知》，要求總結現代學徒制試點成功經驗和典型案例，在相關專業進行全面推廣。各試點單位在現代學徒制試點過程中，既收獲了一定的成果，又遇到了理論與實踐層面的諸多問題。為推進我國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改革，有必要對現代學徒制試點情況進行全面總結和反思。

已有研究從理論層面分析了現代學徒制利益相關者治理[6]、校企合作與現代學徒制之間的關系[7]、現代學徒制發展所面臨的制度障礙[8]、現代學徒制內在需求動力等關鍵問題[9]，形成了具有中國本土化特色的現代學徒制理論體系。在此基礎上，研究者通過一個具體的項目[10]、一門校企合作課程[11]，或者是校企合作探索的人才培養模式等[12]，展示了現代學徒制的實踐成效。關于現代學徒制的豐富研究成果可以為本研究奠定理論基礎，但從研究方法上看，仍以思辨研究為主，并且這些研究多數是從宏觀層面進行探討，或者是對政策文本進行分析，缺乏實踐性。而少數具體案例研究僅以某些高職院校或者企業為例，其研究結果并不能代表我國現代學徒制發展過程中所遇到的普遍問題。鑒于此，本研究利用扎根理論的研究方法對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驗收總結報告進行分析，將所涉及的高職院校、中職學校、企業、行業等全部納入其中，以系統考察當前現代學徒制試點存在的問題，并尋找解決對策，為中央和地方政府制定現代學徒制政策提供建議。

二、研究設計

（一）文本選擇

2015年8月，教育部發布《關于公布首批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的通知》，公布首批165個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一直到2018年，教育部先后批準了三批共562個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開展相關試點工作，覆蓋了1000多個專業，每年有9萬余名學生參與其中。2021年9月，教育部公布了第三批現代學徒制試點驗收結果，本研究以這三批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驗收總結報告為分析資料。三批試點單位資料本應有562份，但是由于部分院校未提交報告，以及部分報告未能體現出現代學徒制所面臨的困境，最終梳理出有效文本527份，文本主要信息如表1所示。

表1 試點報告基本信息

（二）詞頻分析

本研究利用Nvivo11 Plus軟件對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驗收總結報告進行文本分析。Nvivo軟件中的“詞頻”功能可以查詢特定詞匯在文本中出現的頻次，并形成“詞語云”圖。如圖1所示，圖中字號的大小表示該詞在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驗收總結報告中出現次數的多少，字號越大表示出現的次數越多。通過詞語云分析，能夠初步把握現代學徒制試點過程中的重點內容。

圖1 根據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驗收總結報告文本構成的詞語云

（三）編碼過程

根據施特勞斯、格萊斯等人對扎根理論的研究要求，在不限制任何特定形式的資料中發掘、發展理論。對文本資料的分析主要分為開放編碼、主軸編碼和核心編碼三個階段。開放編碼是通過對原始資料的分析，初步挖掘其中的概念類屬并進行命名；主軸編碼是將命名后的概念類屬進行分類總結，使各概念類屬之間的關系變得清晰；核心編碼是從已有的概念類屬中概括“核心類屬”，形成一個系統的、能夠涵蓋整個文本內容的理論框架[13]。利用Nvivo11 Plus軟件對527份驗收總結報告進行編碼，將研究主題與相關概念建立聯結，最終形成4個主軸編碼、15個開放編碼以及4267個參考點，見表2。

表2 我國現代學徒制發展問題編碼

根據扎根理論原則，本研究在開放編碼階段，通過對文本資料的精讀和分析，總結歸納出本土概念，并將這些概念整合為15個自由節點，見表2第三列。在主軸編碼階段，通過分析自由節點之間的聯系，形成“制度建設”“學生發展”“企業發展”“教學質量”四個意義類屬，見表2第二列。核心編碼處于所有編碼中最頂級的地位，具有統領性，經過系統分析后，核心編碼能夠將相關研究結果概括在一個理論范圍之內。經過梳理和分析，最終將核心編碼定義為“各主體參與現代學徒制的意愿不強，且各主體間存在利益沖突”。

三、研究發現

根據編碼結果，我國現代學徒制發展過程中所面臨的困境主要體現在制度建設、學生發展、企業發展和教學質量四個方面。

（一）內外部制度保障體系不健全

從國家層面來看，現代學徒制制度與政策保障不充分，導致學校和企業在實施現代學徒制時困難重重。具體體現為，缺乏吸引企業的激勵措施、沒有專門機構統籌協調、缺乏明確制度與法律約束、專項經費不足，見表3。借鑒國外現代學徒制的成功經驗，一般而言，需要發揮企業在現代學徒制中的育人主體作用。然而，目前來看，企業的積極性并未得到有效調動，因此“學校熱、企業冷”的現象屢見不鮮。首先，企業以營利為目的，稅收減免與補貼政策零散、激勵政策不明確、保障機制跟不上、地方政府實施細則未跟上等問題是導致企業不愿意參與現代學徒制的關鍵因素。其次，由于缺乏明確制度與法律約束，現代學徒制在開展過程中往往會遇到缺少規范性和制度化的標準，同時現代學徒制相關制度以倡導性為主，缺乏法律保障，導致實施困難。再加上企業培養學徒需要耗費大量財力，而地方政府并沒有給出明確的經費扶持辦法，企業只能通過自籌經費的方式來維持現代學徒制發展，種種因素都影響著企業參與現代學徒制的積極性。在各試點單位開展現代學徒制的過程中，企業和學校都會優先考慮自身發展利益，這必然會導致現代學徒制實施的過程中出現種種矛盾。同時，現代學徒制的推進不僅依靠學校和企業兩個方面，還需要政府、行業、學生等多元主體共同參與，但這些主體參與現代學徒制的意愿參差不齊，僅靠各主體單方面的努力，很難系統性地解決這些問題。

表3 “制度建設”中自由節點材料信息

（二）企業主動參與面臨重重障礙

對于企業發展而言，現代學徒制推進過程中面臨招生招工一體化無法實現、培養學徒成本高收益低、學徒離職率高三方面困境，見表4。企業運行的首要目標是實現利潤最大化，然而目前開展現代學徒制的企業普遍存在著培養學徒成本高收益低的情況。首先，從招生、招工方面來看，盡管中高職院校按照《教育部關于開展現代學徒制試點工作的意見》要求：“積極開展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廠、校企聯合培養的現代學徒制試點”，但從實際來看，招生招工一體化仍然無法實現。其主要原因是當前的中考、高考招生政策并沒有考慮到現代學徒制，因此企業只能在學生進校之后再去招聘學徒，而企業員工如果想參與現代學徒制，就必須再次參加高考，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現代學徒制合作企業的選擇和試點工作的深入推進。其次，從學徒培養方面來看，現代學徒制不是帶學生去企業參觀，也不是讓學生頂崗實習，而是讓學生以一名員工的身份參與到企業的生產工作中，因此企業必須為學生配備相應的指導師傅，并且還得支付給學徒一定的薪酬，這就增加了企業的直接運營成本。加之培養學徒的過程中，學生安全問題得不到保障，特別是對于一些制造類企業，大部分設備都具有一定的危險性，即便企業采取了詳細的安全保障措施，還是顧慮重重，影響企業正常生產秩序。再次，企業耗費人力、物力、財力培養出來的學徒，在合同到期后流失的可能性很大，這無疑增加了企業的間接成本，有一種“為他人做了嫁衣”的感覺，導致企業開展現代學徒制積極性不高。

表4 “企業發展”中自由節點材料信息

（三）學生學徒角色沖突明顯

從學生（學徒）發展情況來看，現代學徒制面臨學生對現代學徒制認可度低、學生法律身份得不到認同、升學需求影響學生去企業三方面困境，見表5。首先，學生對于現代學徒制的認可度普遍較低，不少學生對現代學徒制有誤解，他們認為當學徒不是去學校上學而是去企業打工，學生們不愿意去企業里當苦力。即使部分學生對現代學徒制有所了解，也不愿意參加，他們不想被當作現代學徒制的“試驗品”。其次，學生參加現代學徒制，便意味著他們具有“雙重身份”，在學校中，他們是學生，在企業中，他們是員工。然而，由于學徒雙重身份法律界定不清晰，并且部分中職學校學生年齡不滿18周歲，不能簽訂常規的勞動協議，學生們的工資待遇和勞動保險等方面往往得不到保障。加之政府并沒有頒布明確的保險實施制度與安全責任劃分法規，學生們在企業工作期間的人身安全也無人顧及。同時，部分學生難以適應在理論學習和崗位實踐中頻繁互換身份，導致學習和工作效率大打折扣。再次，部分優秀的學生有升學意愿，他們希望通過專升本或者專轉本等方式升入更高一級學校，因此對現代學徒制的積極性并不高。對于企業而言，學生繼續升學就意味著不能到企業就業成為一名正式職工，學生到合作企業服務的時限得不到保障，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企業參與的積極性和投入程度，也阻礙了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順利推進。

（四）教學質量水平整體不高

學徒培養質量是檢驗現代學徒制發展水平的重要一環。當前，主要存在雙導師資源欠缺、現代學徒制理論認識模糊、課程建設和相應教材缺失、專業教學標準空白四方面因素影響現代學徒制教學質量，見表6。教師是現代學徒制教學質量的首要保障，在試點過程中，需要職業院校與企業共同組建“雙導師”教學團隊，協同完成學徒的培養[14]。然而，雙導師資源欠缺是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面臨的最大難題。一方面，企業導師雖然有較強的實踐能力，但多數沒有學習過教育學和心理學，對教育理論的理解不夠，很難將實際的崗位任務轉化為教學知識系統地傳遞給學徒。另一方面，學校導師一般從高校畢業后直接進入職業學校任教，雖然教學能力和專業能力比較強，但缺乏企業實踐經驗，教學內容和企業實際運用之間存在一定差異。影響試點單位教學質量的第二個關鍵因素是對現代學徒制理論認識模糊。無論是政府部門、學校、企業，還是學生和家長，對現代學徒制認識均不全面不深入。部分高職院校對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的內涵和實施途徑缺乏深刻的認識，認為學徒制僅僅只是訂單培養、冠名培養，學徒在校培養脫離了企業生產崗位的實際需求。部分企業由于不了解現代學徒制，將其簡單理解為校企合作，因此積極性不高，完全按照職業院校的要求開展工作，沒有發揮企業的主導地位。同時，學生和家長由于不了解現代學徒制，簡單將其理解為去企業“打工”，因而對報考參加現代學徒制試點專業、進入企業工作的積極性不高。除此之外，課程建設和教學標準的缺失也嚴重影響了現代學徒制試點的發展。課程建設方面，由于現代學徒制專業需要企業和學校共同開發相應課程，但企業擔心自己的核心技術遭到泄露，往往不愿意合作開發課程，相配套的教材也無人編寫。在教學標準的設置方面，現代學徒制試點教學管理制度依然延續學校課堂中的教學模式，無論是教師思維還是制度管理等方面都很難擺脫傳統教學框架的束縛。加之現代學徒制的考核評價機制尚未健全，試點單位缺乏明確的考核評價標準，只能參考借鑒傳統的教學評價模式，這也對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質量造成了一定影響。

表6 “教學質量”中自由節點材料信息

四、結論與建議

（一）研究結論

基于對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驗收總結報告的扎根理論研究發現，我國現代學徒制發展的困境可以歸結為內外部制度保障體系不健全、企業主動參與面臨重重障礙、學生學徒角色沖突明顯、教學質量水平整體不高四個方面。其中，內外部制度保障體系不健全對應的困境表現為缺乏吸引企業的激勵措施、沒有專門機構統籌協調、缺乏明確制度與法律約束、專項經費不足。企業主動參與面臨重重障礙對應的困境表現為招生招工一體化無法實現、培養學徒成本高收益低、學徒離職率高。學生學徒角色沖突明顯對應的困境表現為學生法律身份得不到認同、學生對現代學徒制認可度低、升學需求影響學生去企業。教學質量水平整體不高對應的困境為雙導師資源欠缺、現代學徒制理論認識模糊、課程建設和相應教材缺失、專業教學標準與評價空白。

本研究得出的結論進一步佐證了已有文獻的觀點。如現代學徒制推進過程中面臨著缺乏明確制度、招生招工一體化無法實現、“雙導師”資源欠缺等問題。同時，本研究也有一些創新性元素，主要包括以下兩方面。第一，沒有專門的機構統籌協調，導致企業、學校、學生等多主體間矛盾難以解決，這或許是影響現代學徒制順利推進的根本原因。第二，作為現代學徒制的主要參與者，學生的積極性至關重要，需要進一步關注學生群體的多方面訴求。

（二）對策建議

針對目前現代學徒制試點單位所面臨的困境，本研究認為現代學徒制的發展必須形成政府給保障、行業定標準、企業來培養、學校來配合的體系。因此，首先要從制度建設方面明確現代學徒制在我國職業教育體系中的地位；其次要吸引行業、企業、學校和學徒等多主體的參與；再次，學校和企業要密切配合，提高人才培養的質量。

1.加強頂層設計，建立現代學徒制管理體系

制度不適與制度缺失被認為是我國“現代學徒制困境產生的根源”，廣受詬病[15]。因此，政府部門加強制度建設與頂層設計是現階段我國現代學徒制改革的重點。建議各級政府加強以下幾方面建設。第一，完善現代學徒制法律體系建設。要出臺相關法律法規，明確現代學徒制在我國職業教育中的合法地位，賦予學校、行會和企業開展現代學徒制的合法權益，消除試點單位的顧慮，進而提高其組織管理能力。第二，建立專門的現代學徒制管理部門。在西方，現代學徒制的實施都有專門的機構統籌管理，國家層面，德國設有聯邦職業教育研究所，英國設有國家學徒制服務署，負責對全國的學徒制進行全面規劃和管理；地方層面，兩國分別設有各州教育與文化事務部、青年學習署、行業技能開發署等機構[16]。我國現代學徒制要想順利推進，必須設立相應的管理機構，對現代學徒制工作進行統籌規劃，協調行業、企業和學校之間的矛盾，建立起跨部門協作機制。第三，加大對現代學徒制的資金投入。根據教育部第一批現代學徒制試點年度檢查，在163個試點中70個試點單位實際投入資金少于計劃投入資金的一半，有兩家完全未投入資金[17]。資金保障機制不健全，難免會增加試點單位的壓力。考慮到我國國情，目前現代學徒制培養的成本大部分還應該由政府來承擔，現代學徒制管理部門應深入企業調研，核算企業參與學徒培養的成本，建立起資金保障機制和稅收優惠細則，從根本上保障企業參與現代學徒制的積極性。

2.賦予企業話語權，吸引多主體參與

企業是以營利為目的的，在現代學徒制推進過程中，要發揮企業的主體地位，必須完善相應政策體系，保障企業的利益。一方面，政府和教育部門要根據我國現行的教育制度，結合各地區試點單位的實際情況，適當放寬對現代學徒制自主招生對象的戶籍限制。同時，將企業在職員工納入學徒培養范圍，擴大現代學徒制招生自主權，真正實現“招生即招工、入校即入廠”，調動企業培養學徒的積極性。另一方面，學徒是現代學徒制的參與者，維護學徒們的合法權益，讓學徒們認可現代學徒制，是提高企業積極性的重要保障。要加強現代學徒制的宣傳，只有讓學徒和家長充分了解現代學徒制的優勢，才能打消他們的顧慮，支持孩子們參加現代學徒制，也能讓學徒們以積極的心態進入企業。學徒進入企業后，應該接受一定的生涯規劃教育，企業要向學徒說明人才培養的方案和成長路徑，這些與學徒未來發展息息相關的信息能夠幫助他們更好地進行職業規劃。要從立法的角度保障學徒的基本權益。法律法規必須對學生“準員工”的身份作出規定，明確學徒所擁有的各方面權利，包括教育權、勞動權、就業權等。尤其針對各試點企業爭議較大的學徒薪酬問題、學徒安全管理問題、意外傷害賠償問題等，需要給出明確的規定。此外，相關研究者應積極探索中—高—本銜接的現代學徒制，即學生升學之后可以繼續回歸企業參與現代學徒制。這樣企業就不必擔心培養的人才會流失，切實保障了企業的利益。

3.校企雙方健全合作機制，保障教學質量

面對當前現代學徒制教學質量不高的情況，只有校企雙方密切配合，對實施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及時反饋并解決，才能從根本上保障教學質量，主要可以從以下四方面開展。第一，各試點單位要加強對現代學徒制的理論學習。學校與企業必須明確現代學徒制的內涵，只有對其理念達成一致，才能更好地制定和執行現代學徒制政策，推進現代學徒制的實施。第二，雙導師隊伍的建設是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質量的重要保障。針對目前雙導師師資力量匱乏的局面，應該由現代學徒制管理部門與行會共同制定雙導師的選拔標準，對導師隊伍的學歷、職業資格、技能水平和教學能力等制定細則；并且要完善雙導師發展保障體系，定期組織教學技能培訓，提升導師隊伍的專業水平，建立雙導師隊伍評價管理機制，明確雙導師的考核與激勵措施。第三，校企雙方密切配合，加強企業現代學徒制課程體系建設。校企雙方現代學徒制企業課程實質上是一種基于工作場所的學習體系，現代學徒制企業課程實質上是工作場所課程，企業課程要符合學生工作場所學習的規律[18]。因此，企業需要占據課程開發的主體部分，學校積極配合，并輔助進行配套教材的編寫。第四，建立現代學徒制專業教學標準和評價體系。試點行業需要聯合學校和企業，結合行業發展情況，厘清學徒崗位成長路徑，根據學徒崗位需要的能力協同制定專業教學標準，既要符合職業教育專業教學標準框架，又要彰顯校企協同育人特色。同時，完善教學質量監控體系和考核評價機制，遵循學生發展的規律，結合各崗位的實際情況，將理論考核、實踐技能考核與崗位生產考核等相結合，評價學徒的綜合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