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歷史進程及其經驗*

劉福軍

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科學認識和對待有神論問題的基本遵循和行動指南，是馬克思主義整個理論體系的重要部分。其基本觀點主要包括：有神論的產生和存在有著各種復雜的根源，并在社會主義社會仍將長期存在；馬克思主義者是堅定的無神論者，要善于同宗教有神論作思想斗爭；不能簡單地把無神論與有神論的區別等同于政治上的對立，馬克思主義政黨要團結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要通過大力發展生產力和教育科學文化事業，使人民群眾的思想觀念逐漸擺脫有神論的束縛，實現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發展；要堅持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無神論宣傳要服從黨的基本任務，無神論宣傳要講究策略，等等。

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一個重要方面和應有之義。毛澤東提出的“使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具體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現中帶著必須有的中國的特性”[1]534的論斷，蘊含著對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中國化。中國是中國共產黨執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中國社會是一個多宗教的世俗社會，中國人民注重在現實世界中追求和創造美好生活，這種特殊的國情、社情、民情客觀要求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實現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是指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中，堅持運用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使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具有中國的民族特點和民族形式，從而形成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思想。建黨百余年來，黨把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無神論思想相結合，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進程，形成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

一、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形成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

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新民主主義革命實踐中劃清了唯物論與唯心論、無神論與有神論的思想界限，闡明了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可以建立統一戰線的政治主張，提出了一系列獨創性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觀點，形成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毛澤東無神論思想，是被實踐證明了的關于認識和處理中國革命和建設中的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的正確的理論觀點和經驗總結，是中國共產黨集體智慧的結晶。

黨成立初期對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堅持和運用。1921年中國共產黨成立前后，李大釗、陳獨秀等早期中國共產黨人已開始運用唯物史觀探索我國宗教問題，高舉科學與民主旗幟，主張宗教信仰自由，反對世俗迷信，抨擊封建禮教，弘揚科學真理。1922年開始的非基督教運動，打擊了帝國主義利用宗教對中國的文化侵略。1923年11月，黨的第三屆第一次中央執行委員會全體會議制定的《教育宣傳問題議決案》強調，須特別注意宣傳“自然及社會科學之常識”“健全的唯物主義的宇宙觀及社會觀及‘集體主義’的人生觀”“反對宗法社會之舊教義”等，要盡力“使用口語，求其通俗化”[2]353-354。這表明，在建黨初期，中國共產黨人不但堅持馬克思主義唯物論和無神論，而且還向人民群眾積極宣傳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傳播科學常識，自覺地把實現人的解放和促進人的發展視為自己的初心和價值追求。

大革命后期和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無神論思想的形成。大革命后期和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國民革命特別是在開辟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革命實踐中，創造性地把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同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的基本國情相結合，回答了什么是神權、如何破除神權這一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開辟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道路，形成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這是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在中國傳播發展的重要轉折點。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實行政教分離原則，尊重公民宗教信仰自由；由閻羅天子、城隍廟王以至土地菩薩的陰間系統以及由玉皇上帝以至各種神怪的神仙系統所構成的神權，是束縛中國人民特別是農民的一條極大的繩索；神道地主包括社、神、壇、廟、寺、觀，其中寺和觀是剝削厲害的地方；破除神權和迷信觀念要服從黨的中心任務，神權的破壞是政治斗爭和經濟斗爭勝利后自然而然的結果。毛澤東還提出了大眾化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觀點，指出“菩薩是農民立起來的，到了一定時期農民會用他們自己的雙手丟開這些菩薩，無須旁人過早地代庖丟菩薩。共產黨對于這些東西的宣傳政策應當是：‘引而不發，躍如也’”[3]33，實際上闡明了有神論存在的長期性和開展無神論宣傳教育的原則性、策略性。

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無神論思想的成熟。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這一重大命題，推動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走向成熟。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中國共產黨人從不強迫別人遵從自己的信仰，“因為這是每一個人的意識和世界觀的問題”[4]；新民主主義文化是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中國無產階級的科學思想能夠和中國進步的資產階級的唯物論者與自然科學家“建立反帝反封建反迷信的統一戰線”，“共產黨員可以和某些唯心論者甚至宗教徒建立在政治行動上的反帝反封建的統一戰線”[1]707；中國共產黨人“是信奉科學的，不相信神學”[5]378，決不贊同唯心論或宗教教義；闡釋了迷信的基本內涵、產生原因、社會危害以及破除迷信的途徑，指出“迷信的根本基礎就是相信神仙鬼怪命運靈魂等超自然超物質的東西的存在”[6]292；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是人們爭取自由的武裝，“要老百姓不敬神，就要有科學的發展和普及”[7]120；要做廣泛的耐心的靈活的反迷信宣傳教育工作，使人民群眾聽得懂、聽得進，引導群眾同自己的迷信作斗爭；迷信的真正消滅，最根本的要依靠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的進步。針對群眾的迷信觀念，毛澤東還用生動形象的語言指出，“我們反對群眾腦子里的敵人，常常比反對日本帝國主義還要困難些”[8]1011，實際上進一步闡明了我們黨消除迷信思想觀念這一任務的長期性和艱巨性。

解放戰爭時期毛澤東無神論思想的豐富發展。解放戰爭時期，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建立了新中國，實現了中國從幾千年封建專制政治向人民民主專政的偉大飛躍。毛澤東和我們黨在《唯心歷史觀的破產》《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等文獻中的有關闡述，進一步豐富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中國共產黨人是歷史唯物論者，“自從中國人學會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以后，中國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動轉入主動”[9]1516；宗教信仰自由政策是新中國的一項基本國策，各少數民族均有保持或改革其風俗習慣及宗教信仰的自由；新中國發展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教育，肅清封建的、買辦的、法西斯主義的思想，發展為人民服務的思想，提倡愛祖國、愛人民、愛勞動、愛科學、愛護公共財物的公德，“努力發展自然科學”“普及科學知識”“提倡用科學的歷史觀點，研究和解釋歷史、經濟、政治、文化及國際事務”[10]766-767等。

二、 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發展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

新中國成立后，我國國情和發展方位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實踐中闡明了堅持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無神論、鞏固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的重要性，進一步提出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應當相互尊重、共同建設社會主義偉大祖國的科學主張，確立了黨在社會主義條件下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的基本觀點，進一步鞏固了黨同宗教界的統一戰線，繼續發展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

社會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無神論思想的發展。新中國成立之初，在領導我國宗教界反帝愛國運動和宗教制度民主改革、取締一貫道等反動會道門、破除封建迷信、廣泛普及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實踐中，黨把毛澤東無神論思想發展到了一個新階段。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不能傷害信教群眾的宗教感情，不能強迫人們信教或不信教；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絕對不是對共產黨本身和馬克思列寧主義而言，而是對國家而言”[11]670；反對單純地依靠行政命令簡單急躁的辦法來處理宗教問題，要圍繞黨面臨的主要任務“廣泛進行唯物主義與科學知識的宣傳”[12]410；對信教群眾的教育，應避免唯物論與唯心論的討論；馬克思主義者是徹底的無神論者，不信仰宗教，不搞反宗教運動，“我們所遵守的約束是不到教堂里去作馬列主義的宣傳，而宗教界的朋友們也應該遵守約束，不到街上去傳教”[13]181-182；不信教的和信教的要互相尊重，和睦相處，團結一致，要鞏固和發展黨同宗教界的統一戰線。

社會主義建設時期毛澤東無神論思想的曲折發展。在艱辛探索中國式社會主義建設道路過程中，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提出了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際進行“第二次結合”的歷史任務，進一步推進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進程。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宗教領域的矛盾主要表現為人民內部矛盾，要用民主的、討論的、批評的、說服教育的方法去解決；要堅持用唯物史觀研究宗教和批判神學，“不批判神學，就不能寫好哲學史，也不能寫好文學史或世界史”[14]353；無神論與有神論是世界觀問題，意識形態上“要用唯物論代替唯心論，用無神論代替有神論”[15]331，同時要注意策略；要團結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進行反對階級壓迫和自然壓迫的解放斗爭，不能“用抽象的有神論和無神論，用信教不信教或者信什么教的問題，來分裂人民群眾的革命團結，妨礙人民群眾的解放斗爭”[16]676；要正確貫徹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多快好省地發展社會生產力，發展科學和文化，進行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的普及教育，逐漸破除迷信”[16]677；統一戰線是按政治劃分的，不是按宗教信仰劃分的；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應該互相尊重、團結合作。“文化大革命”期間，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進程遭受嚴重挫折。“文化大革命”結束后，經過調整政策，黨為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堅持和發展毛澤東無神論思想做了重要準備。

三、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

在新時期，以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的實踐中把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同當代中國實際和時代特征相結合，形成和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是對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關于無神論基本觀點的凝練和總結，是正確認識和處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中的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的科學指南和行動綱領，是中國共產黨集體智慧的結晶。

鄧小平理論關于無神論基本觀點的確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實行改革開放和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過程中，在抵御境外勢力利用宗教進行滲透、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等實踐中，確立了鄧小平理論關于無神論的基本觀點，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貫徹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的同時“也進行無神論的宣傳”[17]267，這不但不應妨礙而且應當加強普及科學教育的努力，加強反迷信的宣傳；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不得信教，不得參加宗教活動；堅持用馬克思主義哲學批判唯心論和有神論，向人民群眾特別是廣大青少年進行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科學世界觀教育，加強有關自然現象、社會進化和人的生老病死、吉兇禍福的科學文化知識宣傳；不能片面強調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在思想信仰上的差異，要團結他們共同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而奮斗；“任何人都不應當到宗教場所進行無神論的宣傳，或者在信教群眾中發動有神還是無神的辯論；但是任何宗教組織和教徒也不應當在宗教活動場所以外布道、傳教，宣傳有神論，或者散發宗教傳單和其他未經政府主管部門批準出版發行的宗教書刊”[18]64；堅決打擊各種不屬于宗教范圍的、危害國家利益和人民生命財產的迷信活動，已被取締的一切反動會道門和神漢、巫婆，一律不準恢復活動；積極開展移風易俗，“提倡文明健康科學的生活方式”[19]1182；國家發展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事業，普及科學和技術知識，在人民中“進行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教育”[20]225等。

“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關于無神論基本觀點的形成。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后，以江澤民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在揭批偽科學、取締“法輪功”的斗爭中，形成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關于無神論的基本觀點，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中國共產黨人是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者，不僅不能信教，不準參與、鼓勵各種封建迷信和偽科學活動，而且應該積極宣傳無神論和科學世界觀，宣傳反對封建迷信的正確觀點；在解決人類認識過程中有限和無限、已知和未知的矛盾上，要自覺采取科學的態度和科學的立場；要堅持不懈地普及與群眾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的自然科學、醫療衛生、科學健身和生老病死等方面的知識，加強科學知識、科學方法、科學思想、科學精神的宣傳教育，“幫助和引導人們劃清唯物論與唯心論、無神論與有神論、科學與迷信、文明與愚昧的界限，增強識別和抵制唯心主義、封建迷信及各種偽科學的能力”[21]1041；要把尊重群眾宗教信仰和少數民族習俗與封建迷信區別開來，把正常練功健身與封建迷信及各種偽科學區別開來；堅持“政治上團結合作、信仰上互相尊重”的原則，不能簡單地把無神論與有神論的區別等同于政治上的對立，“無神論者和有神論者思想信仰雖然不同，但在愛國、維護祖國統一、擁護社會主義等涉及政治立場和政治方向的原則問題上是可以一致的”[22]384；對信教群眾也要大力開展普及科學文化知識特別是現代科學知識的工作。

科學發展觀關于無神論基本觀點的形成。黨的十六大以后，以胡錦濤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實踐中，高度重視抵御境外勢力利用宗教進行滲透，積極構建和諧的宗教關系，形成了科學發展觀關于無神論的基本觀點，發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堅持以人為本，把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作為經濟社會發展的最終目的；堅持“以崇尚科學為榮、以愚昧無知為恥”[23]430的觀點；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發揮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在促進經濟社會發展中的積極作用，促進宗教關系和諧；“中國共產黨人是無神論者，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我們又是歷史唯物主義者，必須以科學的歷史的觀點看待宗教”[23]477-478，全面認識宗教的根源，全面認識宗教的長期性，全面認識宗教的復雜性，全面認識宗教的群眾性；要加強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研究和宣傳教育工作，闡明加強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研究和宣傳教育工作的重要性、指導思想、主要任務、基本路徑、工作要求、根本保證等，要積極探索新形勢下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研究和宣傳教育工作的特點和規律，不斷改進和創新工作內容、形式、方法和手段，不斷鞏固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無神論研究和宣傳教育是一項長期任務，要鍥而不舍地進行等。

四、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形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志于中華民族千秋偉業，立足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以一系列重要論述堅持和創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思想，形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的基本觀點。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最新思想成果。其標志性觀點主要有：必須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和發展思想，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大原則，在全社會要大力加強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黨的宗教理論和無神論的宣傳，始終保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作為主流意識形態在人民群眾思想中占據主導地位；“要加強對青少年的科學世界觀宣傳教育，引導他們相信科學、學習科學、傳播科學，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24]172；構建積極健康的宗教關系，促進“黨和政府與宗教、社會與宗教、國內不同宗教、我國宗教與外國宗教、信教群眾與不信教群眾的關系”[24]169-170的和諧；同宗教界結成統一戰線是我們黨處理宗教問題的鮮明特色和政治優勢，要堅持和發展黨同宗教界的愛國統一戰線；辯證唯物主義是中國共產黨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共產黨員要做堅定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者，絕不能在宗教中尋找自己的價值和信念；共產黨員“應當團結信教群眾，但不得信仰宗教”[25]，不能“背地里自己不敬蒼生敬鬼神，篤信風水、迷信‘大師’”[26]；要提倡科學精神，普及科學知識，“抵制迷信和腐朽落后文化，防范極端宗教思想和非法宗教勢力滲透”[27]18；不能把宣傳無神論同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對立起來，“不能因為我們共產黨人是無神論者，不能因為有宗教極端勢力特別是有境外敵對勢力利用宗教進行滲透，就把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眾打入另冊”[28]559-560。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的重大意義。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的戰略高度，深刻回答了“新時代為什么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怎樣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這一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開辟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新境界。進入新時代，推進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必須堅持以習近平總書記關于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重要論述為根本遵循，堅持以推進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為著力點，堅持以黨員干部和廣大青少年為無神論宣傳教育重點對象，堅持問題意識和正確方向，既要不斷鞏固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作為主流意識形態在人民群眾思想中的主導地位，維護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安全，又要最大限度團結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調動一切積極因素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奮斗，在推動社會全面進步中不斷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進而在實踐中不斷發展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構建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理論體系、21世紀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理論體系。

五、 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重要歷史經驗

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進程，積累了兩條重要歷史經驗，即“兩個必須”：必須堅持把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無神論思想相結合，必須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分別回答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實質和主題。這兩條經驗，對創新推進新時代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事業具有重要啟示意義。

一方面，必須堅持把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無神論思想相結合。這條歷史經驗，揭示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實質。推進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一要堅持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基本原理，始終堅守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立場觀點方法，在實踐中堅持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二要立足中國國情、觀照現實問題，始終堅持從中國具體實際和時代特征出發，在深化認識和解決有神論問題中開辟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發展新境界；三是激活中華優秀傳統無神論基因，充分挖掘中華優秀傳統無神論思想寶庫，為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提供源頭活水，形成中國特色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理論體系。推進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關系中國共產黨人的根本信仰，關系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思想根基，關系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安全，必須高度重視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研究及其宣傳教育工作。進入新時代，要認清我國發展新方位，堅持以我們正在做的事情為中心，立志于中華民族千秋偉業，立足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戰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深入研究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和中華優秀傳統無神論思想，深入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堅持和宣傳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重要論述，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構建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理論體系、21世紀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理論體系。

另一方面，必須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這條歷史經驗，揭示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主題。這一主題，既關系黨的意識形態工作問題，也關系黨的統一戰線工作問題，前者是對事不對人，后者是對人不對事，需要準確理解和把握。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進程，是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中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神”的關系的過程，通過揭示“神”的本質、根源和消亡規律，通過大力發展生產力和科學文化教育事業，最終實現人的解放和自由全面發展。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進程，是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中正確認識和處理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的過程，通過全面貫徹黨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和堅持不懈地大力宣傳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抵御宗教滲透和破除世俗迷信，同時不斷豐富人民群眾精神文化生活，不斷滿足人民群眾精神文化需求，不斷鞏固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無神論在人民群眾思想中的主導地位。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的進程，是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事業中正確認識和處理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的過程，通過不斷鞏固和發展黨同宗教界的統一戰線，把信教群眾和不信教群眾、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緊密團結在黨和政府周圍，為實現黨的中心任務而共同奮斗。

六、 結語

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中國化進程經歷了四個時期，形成了三大理論成果。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形成和發展了毛澤東無神論思想，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形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形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這些無神論思想成果，都屬于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思想成果，都貫穿了馬克思主義無神論的立場觀點方法，都根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無神論思想沃土，都把正確認識和處理人與“神”的關系、無神論與有神論的關系、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的關系作為主題主線，都把鞏固和發展主流意識形態安全、最大限度團結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促進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關系和諧作為根本任務，都把促進和實現人的解放與全面發展作為根本目的。在革命和建設時期，毛澤東無神論思想在破除封建迷信、抵御利用宗教進行文化侵略、發展新民主主義文化和社會主義文化、確立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作為主流意識形態在人民群眾思想中的主導地位、大力提高人民群眾的科學文化素質、團結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致力于革命和建設事業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進入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神論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中的無神論思想在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鞏固馬克思主義無神論作為主流意識形態在人民群眾思想中的主導地位、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團結無神論者與有神論者共同致力于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等方面，都發揮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