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蜜蜂產業助力“雙碳”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探索

王寶龍│文

中國質量萬里行促進會生態蜂業專委會

2020 年9 月22 日，我國在第七十五屆聯合國大會上宣布，中國力爭 2030 年前二氧化碳排放達到峰值，努力爭取2060 年前實現碳中和目標。2021 年10月24 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發布。“雙碳”戰略是倡導綠色、環保、低碳的生活方式，是加快降低碳排放步伐，有利于引導綠色技術創新，提高產業和經濟的全球競爭力。

《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將“碳源”定義為：向大氣中釋放二氧化碳的過程、活動或機制。而碳匯（carbon sink）是指通過植樹造林、植被恢復等措施，吸收大氣中的二氧化碳，從而減少溫室氣體在大氣中濃度的過程、活動或機制。

面對氣候變暖的現實壓力，人們必須研究改善人民生活質量的新型生產發展方式。走“低碳經濟”道路逐漸成為發展經濟的主旋律，碳匯農業作為一種新型的農業形態應運而生，碳匯農業是通過自身的調功能和農作物的吸附作用達到生產、能源、環境、氣候、社會和經濟的統籌發展。

近幾年來，我們在積極利用金融科技推動蜂業高質量發展的同時，認真探索生態蜜蜂產業助力“雙碳”經濟可持續發展最終實現固碳能力的途徑。綠色生態蜜蜂產業就是碳匯產業，將生態“蜜蜂匯碳”產業助力雙碳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思路和方法得到國內外專家的關注和重視。2021 年11 月30 日，我們應邀出席瑞典諾貝爾可持續發展基金會和中國駐瑞典大使館共同舉辦的“2021 諾貝爾可持續發展基金會卑爾根峰會”，并做主旨演講，引起國內外專家學者的關注。

一、如何運用生物工程方法快速提升植物和土壤固碳能力

對利用現有國土面積植物和土壤提升固碳能力是實現“雙碳”戰略的有效途徑。

1.植物固碳數量的計算

經測算：通常1 噸地上植物的干物質固碳量約0.45 噸，土壤固碳量是地上植物的15～20 倍（以15倍計算，每噸干物質衍生固碳總量約7.2 噸），由此可見，著力于提升每一畝土地植物的固碳能力，對于提升現有國土面積固碳總量至關重要。

2.“雙碳”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生物產業選擇

如何選擇綠色生態的產業，首先要順應“雙碳”經濟社會發展需求，滿足市場需求為導向，以鄉村資源、產業基礎、人文歷史等優勢為依托，因地制宜選擇適合本地的生物產業。在養殖業中，由于封山育林政策要求，以及各種畜禽養殖都不免由于畜禽糞污得不到良好的處理，影響美麗鄉村的建設；僅僅依靠較大力度的環保整治，治理畜禽糞污對當地環境的污染，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環境，同時疫情防控存在風險，隱藏著較大的公共衛生問題，不符合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總要求，如何選擇可持續發展的生態產業發展？選擇符合“雙碳”經濟，符合大生態、大健康，可持續發展產業尤為重要。

二、蜜蜂授粉是提升植物和土壤固碳能力的有效方法

蜜蜂，從古至今，在人們心中一直具有崇高的地位；在全世界幾大宗教的經文中，無一例外都有對蜂蜜的記載。歐洲視蜜蜂為貓狗外的第三大寵物，養蜂密度是全世界最大的，每平方公里達3 群蜜蜂。在西方國家，養殖蜜蜂是環境監測的重要方法，通過監測蜜蜂采集物對環境進行監測。更重要的是運用蜜蜂授粉提升植物的繁衍能力。

近年來，我們每年組織2000 群以上蜜蜂給延安地區的萬畝蘋果進行授粉，實踐證明果實成長及收獲是自然授粉的一倍以上。不僅提高了產量，還增加了固碳能力。據初步估計，自然界可被蜜蜂利用的蜜源植物約有14500 余種；在我國1.066 億公頃的耕地上，約1/3 的土地有蜜源植物，在0.7 億公頃的森林乃至遼闊疆域和眾多城鎮、鄉村庭院花草綠植中，基本上都存在蜜蜂喜愛的花蜜、花粉，有巨大養殖潛力。

三、蜜蜂授粉使農作物增產，增加固碳能力潛力巨大

據初步計算，通過推廣蜜蜂授粉可在我國現有植物與土壤固碳總量的基礎上每年提升產量導致增加固碳量，和因增產減少化肥使用導致減少碳排放總計140 億噸。

1.蜜蜂授粉增產是重要的農業投入要素，固碳潛力及價值巨大。

美國農業部測算蜜蜂授粉是其蜂產品價值的143倍。中國農業科學院蜜蜂所專家統計，蜜蜂授粉對我國36 種作物生產貢獻的經濟價值高達3042.20 億元，占這些作物總產值的36.25%，相當于全國農業總產值的12.30%，是我國養蜂業總產值的76 倍。

經測算，蜜蜂授粉經濟植物每年固碳量約2.8 億噸，而且還有90%以上的自然植被還沒有完全蜜蜂授粉，依28 倍測算可有固碳潛力達100 億噸。

2.蜜蜂授粉增產可大大降低化肥使用，間接降低碳排放

大量試驗數據表明，農作物通過蜜蜂授粉后，不僅增加產量，還可以改善水果蔬菜的口感風味。在相當長的階段是提高農作物產量的主要方法，除改良品種外就是大量施用化肥和農藥以致造成大氣、土壤水的嚴重污染，化肥的超量使用還大大降低了增產效率。據湖北省土壤肥料工作站的資料，1988 年湖北全省施用化肥（純量）132 萬噸，2007 年上升到2925 萬噸，增長22 倍。全省平均每畝的化肥用量（純量）上升到22kg 左右，其中水稻為21kg。與此同時每千克化肥養分可增產的糧食，已從20 世紀80 年代的8～10kg，下降到2005、2007 年的6kg 以下，增產效率下降幅度達40%。另據廣東省昆蟲研究所賴友勝等人1980 年的試驗數字，經過蜜蜂授粉的晚稻，提高205kg/畝，增產6.97%。說明蜜蜂給水稻授粉后的增產效率可使每畝的化肥用量減少約34～35kg。據中國氨肥工業協會統計，我國的氮肥生產近70%以煤為原料，30%以天然氣為原料。以煤為原料生產1 噸尿素耗煤1.5 噸，耗電600kW 多，此種方式的尿素生產每噸碳排放約為5.4 噸。經過蜜蜂授粉的水稻每畝增產的糧食折12kg，折合化肥的用量約減少碳排放（3.5×5.4）12kg，化肥的減少對環境維護的意義重大。

全國水稻面積30076 萬公頃，折451140 萬畝，可節省化肥1578.99 萬噸，減少碳排放8526.55 萬噸。按照28 計算折合全部農作物化肥使用，每年約減少40 億噸碳排放。

四、蜜蜂產業是匯碳農業，未來將成為碳交易的重要補充

通過對不同類型蜂場的調查數字，養蜂業萬元產值的碳排放為1.3～2 噸；生產1 噸蜂蜜的碳排放為0.9～1.2 噸。其中，如果測算制作蜂箱消耗的木材，占碳排放總量的70%以上（完全定地飼養的蜂場則要占到90%以上）。表明養蜂生產活動碳排放量很低，蜜蜂產業的確是匯碳產業。

未來蜜蜂授粉提升產量增加碳中和以及間接減少碳排放將是蜜蜂產業最大的價值：（1）蜜蜂授粉產業將為碳中和貢獻100 億噸碳；（2）通過減少化肥使用從而減少碳排放40 億噸；（3）共計碳總量140 億噸，按照目前52 元/噸計算，折合碳交易人民幣7820 億元；（4）未來全國每群蜜蜂每年雙碳貢獻達70 噸。

表1 蜜蜂授粉對我國部分種植植物每年碳中和的可增加數量測算

五、生態蜜蜂產業參與“雙碳”經濟的建議

近幾年來，我們在推動生態蜜蜂產業與碳中和結合方面在多地進行了推廣及基地建設，為蜜蜂產業發展探索走出一條生態可持續發展之路。依此就未來蜜蜂產業“雙碳”經濟可持續發展，提出以下建議：

1.大力推廣蜜蜂授粉

從單位國土面積的平均蜂群數量上看，中國蜂業還遠遠不能稱為蜂業大國。與世界平均水平還有著十倍的差距。中國蜂業發展有著巨大的發展空間，從長遠來看，中國國土上合理的蜂群總數，理論應在2 億箱以上。這是一個巨大的空白，需要花數十年的時間來填補，同時為社會帶來巨大的經濟價值和社會效益。

2.相關政策支持

由相關部門牽頭組織各地方政府推動綠色生態蜜蜂產業助力“雙碳”經濟可持續發展有關工作，創立新的碳權公共產品并通過給予政策支持。

3.利用金融科技推動生態蜜蜂產業發展

建立蜜蜂“雙碳”發展基金，支持創建全國性綠色生態蜜蜂產業合作聯社，建立蜜蜂碳經濟研究院，推動鄉村振興和城鎮生態化工程建設并提供金融科技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