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歐全面投資協定對我國產業升級的影響

□文/王富昌 呂飛龍 余 祺

（1.河北師范大學商學院 河北·石家莊；2.鄭州工商學院 河南·鄭州）

［提要］ 在市場準入方面，中歐投資協定的內容包括服務業、制造業和農業；在規則層面涉及國有企業改革、環境保護和勞工標準等。對中國而言，中歐全面投資協定有利于降低歐洲國家市場準入門檻，從而使中國的資本、項目、人員更易于進入歐洲市場；對歐洲而言，中國對歐洲更加開放，逐漸消除貿易壁壘和經貿限制，這是歐洲恢復經濟輝煌的希望所在。在CAI簽訂背景下，我國產業結構亟須升級。在農業方面，應當優化農產品結構，提升農業科技水平。在制造業范疇內，理應擴大開放政策，重視外資的積極作用，堅持吸引外商直接投資。面對高端服務業，助推高端服務業健康發展，促進高端服務業產業轉型升級。

中歐全面投資協定將影響到我國的農業、制造業和服務業。我國農業的規模化程度和機械化和歐洲還有很大差距，許多歐洲國家土地面積不足，但卻是農業強國，農產品質量高，因此我們應當學習歐洲農業，增強我國第一產業的實力和國際競爭力。中歐全面投資協定必將促進我國第二產業的升級，尤其會促進一些能耗高的行業的轉型升級。在中歐全面投資協議中，歐盟已經同意取消和逐步取消對合資公司建設的限制或要求，進一步開放其市場。歐盟這樣的舉措一定會影響我國第二產業，促進我國汽車產業轉型升級。同時，將對我國第三產業產生一定的影響。

一、中歐全面投資協定（CAI）內容及其意義

（一）CAI簽訂前中歐貿易與投資情況。在簽訂CAI之前，中歐投資形勢是：雙方投資量緩慢增長，甚至停滯不前。就總額而言，2011～2015年間，中國對歐盟的投資總額只有在2014年超過了100億美元，而其他年份都在100億美元以下。2016～2021年，中國對歐盟的投資規模增長幾乎處于停滯狀態，直接投資規模都是在100億美元左右。《中歐全面投資協定》（中歐CAI）宗旨是構建歐盟和中國雙方的投資規范安排。2013年是中歐開始協議談判的開局之年，歷時七年，到2020年12月30日，中國和歐盟主要領導人通過視頻方式一起宣布《中歐全面投資協定》（CAI）談判結束。

（二）CAI的主要內容和潛在影響

1、CAI的主要內容。根據中國和歐盟雙方提供的官方信息，中歐投資協定的主要內容有：就市場準入而言，包含制造業（電動智能汽車、通訊設備和醫療設備等）、服務業（云服務、金融和私人保健等）；在規則方面，包括國有企業、補貼清晰透明度、規則制定、環境保護和勞工標準等。其中三個方面是該協議最為主要的內容：保障歐盟和中國雙方投資的切身核心利益，尊重中歐雙方的知識產權，保障補貼透明度；完善中歐雙方相互進軍市場的條件；改進勞動標準，支持經濟可持續發展。

2、CAI簽訂對中歐貿易和投資的意義。第一，在中國，中歐CAI協定為歐盟的投資者提供了史無前例的市場準入便利，使歐洲相關企業更好地發展壯大并為其創造許多就業機會。毫無疑問，中國巨大的消費市場和極具性價比的投資環境，毋庸置疑是歐洲經濟復蘇和再創輝煌的希望。第二，中歐投資協定的順利簽訂，標志著中國對外開放水平的提高和積極的象征意義。在新時期背景下，一些西方人士有意或錯誤地將“雙循環”理解為中國將調整對外開放的方向，重新走上對內封閉的老路，這種混淆的說法造成了更多的干擾和誤解。近些年，我國政府多次著重強調，并承諾中國不會關閉開放之門，而只會越開越大。中歐投資協定談判的完成再次強有力地證實了這一承諾，并具有強烈的象征意義。第三，CAI有助于我國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一是市場準入承諾的調整，這讓歐盟資本更多地進入中國市場；二是在汽車、金融、醫療保健、信息服務等行業引入更高質量的投資，可以為國內帶來更先進的技術；三是通過前后產業關聯、人員流動等渠道，實現先進技術的溢出效應；四是國內相關行業競爭加劇，推動國內企業加大研究開發投入，提高這些行業整體發展質量。

二、我國產業結構呼喚產業升級

產業升級實質上是指生產要素的改善以及生產結構的改變。經過40多年的改革開放，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舉世矚目，但是在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產業間、地區間和產業內的不協調問題也逐步暴露出來。在這些問題中，有兩個問題最突出。一是第二產業比重過大，且持續時間較長。對我國的加工制造業來說，來料加工、進料加工等模式雖然加快了我國加工制造業的發展，但長久以來卻缺乏力量占據研發、設計、營銷、品牌等中高端價值鏈。二是近些年服務業發展速度較快的同時，生產服務業內部的不協調也逐漸顯現，尤其表現為發展速度較慢，比重較低。交通、倉儲、通訊這些行業是我國目前最為優勢的產業，但國際金融、保險、商業等領域發展不足。教育、公共衛生、醫療等公共服務性質較強，但與發達國家相比，發展水平還是有較大差距的。工業結構升級勢在必行，也應順勢而為。我國目前面臨最大的挑戰就是產能嚴重過剩，“高投入、高能耗、低技術水平”是需要關注的問題。因此，產業結構升級要求我國整合全球資源，緩解產能過剩，全面深化開放，加強國家間合作，為產業結構升級開拓更大的空間。

三、CAI對我國產業升級的影響

（一）CAI協議對我國第一產業的影響

1、與農業相關的內容。第一，在生物資源研究開發方面，中國同意對外資開放生物資源的研究開發，此次不再采取相關的限制措施，并同意在一定程度上取消對歐盟的現有限制。第二，關于進入標準，加強歐盟企業平等進入的條件，并通過法律法規確保各項措施的透明度。

2、協定的簽署對中歐農業發展的影響。CAI與中歐地理標志協定在保護知識產權方面相輔相成，將共同促進雙邊農產品貿易與投資。該協議中關于農產品品牌保護的內容為雙方的投資提供了一個清晰且統一的制度框架。協議的簽署向世界展示了中國在優化營商環境以及保護外商投資企業利益及權益等方面所做出的努力和成果，有助于夯實中歐經濟貿易合作的法律框架，增強在華外商和潛在投資企業在中國投資的信心，進一步吸引農業領域的外資。

（二）CAI協議對我國第二產業的影響

1、中歐投資協定對制造業的影響。CAI協定的核心內容有助于提高歐盟對中國投資的積極性，在此基礎上，保護相互投資權益，尊重知識產權，確保補貼的透明度；改善雙方相互進入市場的條件，更有利于外商的積極投資。經驗分析表明，外商直接投資促進了中國制造業產業結構的合理化，推動了中國制造業產業升級。所以，中歐投資協定的簽訂將促進歐盟對中國的投資，進而推動中國第二產業的產業升級。

2、外商直接投資對我國制造業升級的影響。第一，城市產業升級主要是相關產業的進入退出，外資進入使城市向技術復雜度較高的產業配置資源。外商直接投資通過影響企業進入和退出，對區域內有關資本和人員進行優化配置，促進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第二，外商直接投資對私營企業的產業升級作用強于國有企業，沿海地區產業升級速度快于內陸地區。

（三）CAI投資協定對第三產業的影響。《中歐投資協定》涉及的服務領域主要有云服務、金融、醫療保健、環境服務、國際海運和航空運輸等。

1、高端服務業的地位與重要性。服務產業，如軟件、通信、保險、教育、培訓等具有知識密集屬性的高端服務產業，對高知識型人才的需求很大，因其知識性、技術性的特點，在服務業中起著導向作用。著力發展高端服務業，勢必將直接提升我國第三產業的發展水平。到2021年，美國高端服務業對國民生產總值的貢獻率達到了65%，而韓國知識密集型服務業對國民生產總值的貢獻率達到了52%。在發達國家的經濟發展中，高端服務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地位。

2、CAI在高端服務業方面的影響。要提升高端服務產業，就必須抓住外部有利條件，積極參與中歐投資協定的建設，同時進一步優化產業結構，促進高端服務產業升級。CAI協議對金融服務行業的影響如下：金融業的深度融合可以推進整個市場的有效運作，合理地進行產業資源的配置；金融業發展水平低下，資本流動不暢，對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肯定是不利的。

作為經濟增長的重要推動力，金融服務業不僅起著凝聚資本的作用，而且對經濟結構具有調節作用。當前，銀行、保險、證券和信托是我國金融服務業主要涉及的領域。特別是銀行和證券的發展對金融服務業的發展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以“一帶一路”為背景，我國經濟處于均衡發展狀態，產能結構調整加速推進。

四、CAI背景下我國產業升級對策措施

（一）優化農產品結構，提升農業科技水平

1、推進標準化建設，優化農產品結構，拓展國際市場。當前，我國的主要農產品（小麥、玉米、大豆等）質量安全標準并不合理完善，既不能完全滿足廣大農民日益增長的質量安全需求，也不能滿足歐盟國家的質量安全需求。只有推進農產品安全質量標準化，才能使我國農產品與歐盟主要國家農產品的貿易往來更好。

2、積極引進歐盟農業的直接投資及合資投資，提升農業科技水平。應該重點引進和發展數字農業、智慧農業等領域的企業投資，推進我國農業的產業轉型升級，向現代農業和數字農業轉型。

（二）擴大開放政策，重視外資的積極作用

1、實行擴大開放政策，堅持吸引外商直接投資。應繼續壓縮負面清單，在市場準入、股權比例等方面加大對外資的開放力度，努力在競爭領域落實國民待遇。面臨CAI協議對新能源汽車影響的建議：第一，新能源汽車有關企業加大研究開發投入，積極自主創新，如果單打獨斗，將面臨著巨大風險，例如汽車研發初期資金回報率不高和知識產權保障機制不健全等。一個企業倒閉的原因可能就是一次科學研究失敗所造成的。因此，迫切需要政府在技術研發、產品升級等方面給予財政、稅收各方面的優惠政策，提高自主創新的能力，降低研發風險。第二，企業應改進新能源汽車的宣傳方式以及推銷方法，將新能源汽車的優點融入到人們的生活中去。倡導和鼓勵個人和企業體驗新能源汽車，選擇新能源汽車。在強調節能和環保價值的同時，新能源汽車企業也理應注重新能源汽車的安全和質量，如果新能源汽車的質量不高、安全性不高，消費者就不會選擇它。

2、繼續深化國內市場體制改革，尤其是要素市場的市場化改革。當經濟社會受到外部沖擊時，政府對要素配置起著優化政策調節的作用；而對于市場自身形成的負外部性，政府也能在引導要素配置向可持續發展轉變中發揮積極作用。可見，市場總是有失靈之處。因此，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離不開政府的管控。政府可以減少某些外部沖擊的負面影響以及市場自身的弊端。例如，從新冠肺炎疫情初期一些國家公共醫療資源嚴重短缺的經驗來看，強化要素應急配置能力非常關鍵；又如，健全要素交易型信息披露制度，也有助于緩解市場固有的信息不對稱和競爭不充分問題，使要素市場更加高效有序。

3、政府應加強引導外商投資到中西部地區。推動東中西部外商投資均衡發展，全面提升中國產業結構。近幾年來，由于國內勞動力成本上升，外資的投資欲望下降，與此同時，很多外資企業也在尋找有替代性的生產基地。在這樣的背景下，中西部地區積極改善本地的投資環境，利用本地充足的勞動力和較低的工資水平等優勢，吸引部分東部地區外來投資，不失為應對新形勢的積極舉措，也是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機遇。

（三）高端服務業產業升級的建議

1、助推高端服務業健康發展。第一，使社會各級各部門重視高端服務業的發展，高層次的服務不是一般性的服務，它在服務產業中最能體現知識價值和創新價值。高端服務業也是知識經濟、網絡經濟背景下最具活力和發展前景的領域。有關決策部門應當進行深入的研究調查，深刻認識高端服務業的發展對整個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具有的重要意義。第二，健全相關法規和政策，從而為我國高端服務業的可持續發展提供保障。此外，CAI還對一些法律進行了完善，比如引入了準入前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管理機制，以保證高端服務業的裝配化升級。因此，需要從準入、退出、財政等多個層面立法，為高端服務產業健康發展提供一個公平競爭的平臺。第三，重點關注高端服務產業人才培養，要想更好地發展我國高端服務業，應當整合現有教育資源并加大人才培養力度等措施，為我國高端服務業的發展提供人才支持，實現高層次人才隊伍建設目標。

2、促進高端服務業產業轉型升級。第一，我國實行創新驅動發展方式，必須提高高端服務業創新。高層次服務業是創新價值鏈分工深化的結果，也是推動創新價值鏈各個主體之間緊密聯系的粘合劑。因此，高層次服務業創新在整個國家的創新體系中都占有重要地位。利用高端服務業的一些特有優勢，實現知識、人力和物質資源的整合與共享。要增加技術創新的供給，加強人力資源的積累，加快培育新產業新業態。第二，放寬服務業市場準入，盡可能減少所有制歧視，以服務業FDI帶動高端服務業的健康發展，是對外開放和國內需求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落實中歐投資協定精神，擴大高端服務業對外開放。由于中國人口眾多，服務業消費潛力巨大，運用方法策略激發民眾消費欲望，從而推進高端服務業轉型升級。

綜上，中歐雙方貿易投資的發展勢必會有巨大潛力，對世界經濟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在國民經濟中，產業結構指的是各產業部門或內部之間的構成比例，學者按農業、工業、服務業進行分類研究。三大產業中存在許多問題，產業結構升級勢在必行。

關于第一產業，在后疫情時代，CAI協議為歐盟和中國的農業合作帶來了更大更多的投資機會與機遇。對策措施方面，應當推進標準化建設，拓展國際市場，并且推進規模化經營，提升農產品物流效率。

關于第二產業，外商的投資勢必會推動中國制造業的產業升級。對策措施方面，應該繼續實行擴大開放政策，堅持吸引外商直接投資，并且在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過程中，更多重視外資的積極作用。

關于第三產業，要想高效發展高端服務業，那么就要吸引各類優秀人才。對策措施方面，應當向西方發達國家學習高端服務業發展的寶貴經驗，利用中歐投資協定帶給中國產業發展的機遇，積極推動產業升級，實行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