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兒”歌手索南孫斌的創新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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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公園江河源雕塑 萬馬奔/攝影

“花兒”,又叫“少年”,是廣泛流傳于我國西北地區的青海、甘肅、寧夏、新疆四省(區)漢、藏、回、土、撒拉、東鄉、保安、裕固等民族人民中的一種山歌。它歷史悠久、源遠流長、形式多樣、曲調優美、異彩紛呈,具有濃郁的民族特色和高原風格,深受當地廣大人民群眾喜愛,并且被人稱為“西北之魂”。在我國民歌百花園中,別具一格,占有獨特的地位,堪稱珍貴的口頭文學遺產。河湟“花兒”具有自身的作品特點、演唱特點和傳承特點。在新的歷史背景下,河湟“花兒”面臨著發展創新的問題。文章以“花兒”歌手索南孫斌為例,主要從作品內容、作品結構、演唱方式和旋律方面淺談河湟“花兒”的發展創新問題。
傳統“花兒”無音樂伴奏,人們口耳相傳,所以是徒歌。傳統“花兒”內容大多為男女之間的愛情婚姻生活,故為情歌。2009 年9月28 日至10 月2 日舉行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政府間委員會第四次會議上,“花兒”被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作名錄”。
西北“花兒”分為3 種,分別是河湟“花兒”、洮岷“花兒”和六盤山“花兒”。學術界則大多把西北“花兒”分為河湟“花兒”和洮岷“花兒”。河湟“花兒”又叫河湟“少年”,在曲式結構和文本結構方面,與洮岷“花兒”有明顯的區別。曲式結構方面,洮岷“花兒”曲令甚少,只有三四種;河湟“花兒”則有250 種以上的曲令。曲式結構方面,洮岷“花兒”多三句式,也有四句、五句、六句乃至更多句式;河湟“花兒”多四句式,也有五句、六句乃至更多的句式。
從語言節奏來看,河湟“花兒”的結尾形式多樣,但最有特色的就是二字尾。二字尾是河湟“花兒”區別于洮岷“花兒”以及中國其他山歌的重要標志之一。譬如四句式“花兒”:“千萬年不倒的太子山,萬輩子不塌的/青天;若要我倆的婚姻散,除非是天覆/地翻。”此作品第二句的“青天”和第四句的“地翻”為二字尾。五句式“花兒”:“你騎上騾子我騎上馬,在一座店兒里/住下;快刀子擺下十二把,我不害怕,血身子陪你者/坐下。”此作品第二句的“住下”和第五句的“坐下”為二字尾。六句式“花兒”:“陰山里蹲一只綠鸚哥,學人的話,驚跑了陽山的/大鹿;尕妹是園中的紅櫻桃,摘不上它,園墻上踏一條/大路。”此作品第三句的“大鹿”和第六句的“大路”為二字尾。索南孫斌的 “花兒”也恪守著這一基本特點,諸如《阿哥們是孽障人》《心上的花兒給大家唱》等概莫如是。
河湟“花兒”講究獨唱和對唱。獨唱常見于田間地頭、林莽草野和偏僻獨行處,用來抒發和宣泄自我的情感和思想。獨唱作品很多,上述列舉的“花兒”皆為獨唱。對唱的作品多見于“花兒會”或男女約會之時。如下:
女:
你搭的涼傘兒我搭上,
我倆兒地邊里走上;
你買的笛桿兒我吹上,
吹顫音指頭兒抖上。
男:
毛布掌的新鞋你趿上,
那我就凈腳片走上;
我折的花兒哈你插上,
我把你帶靠兒摟上。
女:
一把手肩膀上輕搭上,
我倆兒大街上走上;
三萬元的“刮刮樂”你刮上,
高興者大秧歌扭上。
男:
由不得個家地肘巴上,
兩把手前后兒甩上;
褚褚里的錢兒你花上,
金手鏈我給你買上。
……
“花兒”是情歌,內容大多表達的是男女的愛情和婚姻生活。通過對唱,男女之間了解了思想,溝通了情感,從而成為知己。“花兒”對唱是男女之間互訴衷腸、談情說愛的民間歌唱藝術。索南孫斌的“花兒”大多是獨唱,也有對唱,他與張存秀演唱的《拉夜船》 《好心腸》,就很好地傳承了“花兒”的傳統情感內容。
傳統“花兒”傳承的一大特點就是口耳相傳、口傳心授。有的“花兒”歌手,從小就聽父母親唱,在幼小的心里種下了“花兒”的種子;有的人在放羊放牛的時候跟著牧人唱,漸漸學會唱“花兒”;有的拜師學藝,傳承“花兒”藝術;大多數的人則通過“花兒會”學習傳唱“花兒”,“花兒會”是“花兒”文化的集合體,在河湟地區入選國家級“花兒會”名錄的有5 個,分別是大通老爺山“花兒會”、互助丹麻土族“花兒會”、樂都瞿曇寺“花兒會”、民和七里寺“花兒會”和臨夏松鳴巖“花兒會”。除此之外,河湟地區還有100 多個大小不等、規模不一的“花兒會”。“花兒會”上,各地各路多民族“花兒”唱家云集,喜歡“花兒”的人們積極參與,漸漸就學會了許多曲令和歌詞。在對索南孫斌的訪談中,我們發現除了“花兒”磁帶,民間藝人及朱仲祿、冶金元、馬俊、雷有順等人對他的影響很深。
河湟傳統“花兒”音樂曲令,雖然都有優美的旋律,但大部分“花兒”都是上下兩個樂句的簡單反復。這樣的音樂結構,歌詞容量十分有限。這就需要以傳統“花兒”為基石,在保持傳統的基礎上對河湟“花兒”進行創新。這里以青海“花兒”歌手索南孫斌的創新為例,從作品內容、作品結構、演唱方式和傳承發展方面談談河湟“花兒”的發展創新問題。
要不斷創新“花兒”的抒情內容。傳統河湟“花兒”的下片,通常以抒情為主,絕大多數表達的是人們的愛情婚姻、生活情感。隨著社會的開放和思想的進步,傳統“花兒”的抒情內容顯得有些單薄了,有必要進一步擴展情感內容和表達內容。也就是說,除了抒發當代人的愛情婚姻外,還可以描述并表達更多更深層次的文化內容。索南孫斌就作了這方面的創新。他說:“現在‘花兒’表達愛情的少了,勸人心、勸酒、夸人、夸家鄉的作品多了。譬如到了大通,往往唱這樣的‘花兒’:從西寧來到了大通縣,老爺山,帶來了民族的情感;沒拿個禮當著難見面,我就送上幾句心中的少年。”從這首“花兒”作品可以看出,作品的起興與傳統作品相比有不同之處,“帶來了民族的情感”顯然是現代“花兒”歌手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自覺的產物。
作品結構的創新有很多種,主要的創新以下兩種:
一是創新發展瀕臨消失的多句式“花兒”作品。傳統受河湟“花兒”多為四句式、五句式和六句式。六句式作品中又多為“兩擔水”,又叫“截斷腰”。如:“眉毛彎彎一張弓,弓一張,箭射了天上的鳳凰;盼來盼去一場空,空一場,難心上加上的愁腸。”此外,還有一種六句式,如:“河里的魚兒團河轉,為什么不下釣竿?鋤草的阿姐們滿楞干,為什么不盤個少年?莫說是小姊妹拾掇得干,還說是阿哥們硬纏。”這種六句式作品極少,甚至已經消失,這就需要大力發展創新。
二是作品結構的拆合。這種作品創編也是有先例的,而且比較成功,受到了人們的歡迎。如“ 白牡丹白得耀人哩,紅牡丹紅者破哩;尕妹身旁有人哩,沒人是陪我者坐哩。”人們通常用“白牡丹令”來演唱這首作品,但也有人進行了創新,把這首作品的上下片一分為二,中間加入了用其他曲令演唱的“花兒”,也就是說,人們為了舞臺表演的需要,兩頭用“白牡丹令”起和收,中間則加入了一首或幾首用其他曲令演唱的“花兒”作品。這樣的拆分與合并,使“花兒”舞臺表演不再單調,滿足了人們更加豐富的文化需求。索南孫斌也作過這方面的創新,他曾經嘗試著將“下四川”和“走西口”兩種曲令結合起來,男的唱“下四川”,女的唱“走西口”,實現了彼此的銜接,是一次成功的嘗試;他還將“上去高山望平川”拆分為首尾兩部分,中間插入了“白牡丹令”和“妹妹的山丹花令”,結果效果非常好,受到了人們的廣泛歡迎。
傳統河湟“花兒”有獨唱和對唱兩種方式。在網絡和城市化高度發展的今天,在延續這兩種演唱方式的同時,還應作進一步的創新。因為傳統河湟“花兒”的獨唱,都是一人唱一首作品,對唱也是一人唱一首作品。當聯體式“花兒”過長時,每首作品的上片與下片、作品與作品之間就留出了較大的空檔。如果曲調單一,聽眾往往會產生不耐煩的情緒。面對這種情況,索南孫斌作了一些行之有效的創新。
一是男女歌手唱一首或一組“花兒”。如下:
女:
天上的日頭兒照云哩,
地下的花兒們俊了;
男:
尕妹的模樣兒耀人哩,
阿哥們見了時暈哩。
女:
雙雙對對的牡丹花,
層層(嘛)疊疊的菊花;
男:
親親熱熱說下的話,
實實(嘛)落落的記下。
女:
頭買了鞍掌者二買了馬,
三買了梅花鐙了;
男:
頭愛了人品二愛了俊,
三愛了滿臉的笑了。
……
這種創新,改變了傳統“花兒”一人一首作品的演唱方式。“花兒”拖腔長,一首“花兒”作品倒是新穎別致,若唱連曲式作品,如不改編曲令,就顯得非常單調呆板,很容易讓人困倦。為適應舞臺表演,滿足群眾視聽需求,就需要改變傳統的單一連曲式唱法,即每首作品兩人來唱,一人唱上片,一人唱下片,如此依次向下,有男有女,在參差變化中,避免了上下片之間的停頓,不僅輕松演唱完成了一組“花兒”作品,而且有效消解了聽眾的倦怠情緒,滿足了老百姓的文化心理需求。這樣一種演唱方式的創新,并非輕松就能完成的。需要二人之間的默契銜接與靈敏反應。所謂默契,就是二人非常了解彼此的唱法特點。譬如,起音不能太高,高了后面的就會更高,越往后越高,加之中間緩歇時間本來就短,唱到最后就會筋疲力盡。歌手二人要相互取長補短,才能使連曲式“花兒”表現得盡善盡美。索南孫斌深諳此道,他聲音飽滿高揚,在唱這種連曲式作品時,他往往讓對方先唱,自己后唱,后面自己唱時,再加以控制,盡量回到對方的音域中去。如此一來,對方也接唱舒適,整首作品演繹下來,就顯得和諧動聽了。
二是一家三人唱一組“花兒”。譬如《雪白的鴿子》(“倉啷啷令”),如下:
孫毛措(索南孫斌的女兒):
左邊的黃河(嘛噢喲)
右呀面的石崖(么噢喲)
雪白的鴿子(么)
噌愣愣愣愣愣
倉啷啷啷啷啷
撲嚕嚕嚕嚕嚕
啪啦啦啦啦啦響呀
水面上飛呀來(嘛噢喲)
才讓卓瑪(索南孫斌的妻子)和孫毛措合唱:
雪白的鴿子(么噢喲)
青天里飛來(么噢喲)
尾巴上連了個
噌愣愣愣愣愣
倉啷啷啷啷啷
撲嚕嚕嚕嚕嚕
啪啦啦啦啦啦地響呀
尾巴上連了個
噌愣愣愣愣愣
倉啷啷啷啷啷
撲嚕嚕嚕嚕嚕
啪啦啦啦啦啦響呀
惹人的哨子(么噢喲)
索南孫斌主唱,后半部分與才讓卓瑪合唱:
阿哥連尕妹倆(噢喲)
一對對鴿呀子(嘛噢喲)
他倆是天世著
噌愣愣愣愣愣
倉啷啷啷啷啷
撲嚕嚕嚕嚕嚕
啪啦啦啦啦啦飛呀
下來的對對(么噢喲)
他倆是天世著
噌愣愣愣愣愣
倉啷啷啷啷啷
撲嚕嚕嚕嚕嚕
啪啦啦啦啦啦嗖地飛呀
下來的對對(么噢喲)
《雪白的鴿子》的文本很長,傳統作品三段反復無變化,若不是其中有生動鮮活的模擬像聲,則容易讓聽眾產生厭煩情緒。為適應舞臺化表演,索南孫斌對此進行了專門研究,大膽地將童聲、男女聲融合起來,交叉互補,快慢結合,消除了傳統的《雪白的鴿子》作品反復、拖腔長、樂段間歇長等問題。這一改編集中體現了索南孫斌善于思考、勇于創新的精神,這既是文化的傳承,也是文化的創新。
河湟“花兒”的旋律大致是固定的,但還是不斷被人們創新。地域不同、方言不同、民族不同,都會改變“花兒”的旋律。由此河湟“花兒”中有許多“子母令”,譬如“撒拉令”就有13 種,“好花兒令”就有5 種,等等。隨著時代的發展,河湟“花兒”的旋律變化一直在進行。
在20 世紀六七十年代,山野的河湟“花兒”唱起來比較緩慢舒緩,聲音抑揚,善于抒情。隨著改革開放步伐的加速,“花兒”的節奏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迪斯科音樂風格流行之際,索南孫斌曾經把傳統“花兒”改變為搖滾“花兒”。如由張啟元作曲、索南孫斌編詞的《青海是祖國的好地方》,包括唱詞5 段,說詞1 段,內容如下:“青海是祖國的好地方,(可可西里,瑩瑩藏羚羊)江河源頭歌聲亮;青海湖鳥島美名揚,(可可西里,瑩瑩藏羚羊)百鳥兒在歡唱……” 這首“花兒”用“拉拉令”演唱,說唱結合,通過增強節奏,打破傳統“花兒”舒緩的節奏形式,改編人們在城市舞池中舞蹈的歡快節奏。這樣一種改變,突破了河湟“花兒”數百年的傳統農耕文化背景,意味著城市“花兒”音樂的崛起。
索南孫斌對傳統曲令也進行了改編,特別是對《雪白的鴿子》的改編十分成功。2012 年,他參加了山西電視臺“歌從黃河來”比賽,獲得了周冠軍。這次參賽,他對這首作品進行了進一步的創編,第一段是慢板,第二段將“哎”增加為12 拍,第三段結束時的“哎喲”加入了高音和假音,使這首作品更加完美。
索南孫斌只是河湟“花兒”創新中的一個代表,還有很多人都在為此努力著。
“花兒”如果沒有創新就沒有發展,就會被時代逐漸淘汰。通過創新,河湟“花兒”才能散發出誘人的魅力。當然“花兒”的創新是一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過程,相信通過人們各種形式的創新,河湟“花兒”一定會變得越來越有活力、越來越豐富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