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竺涵 海 琴 薛 茜 鐘瑩名 符 蕊
西南民族大學,四川 成都 610041
新業態是指,在當今產業模式調整背景下的交叉行業良好發展,通過不同行業企業的內外產業鏈和價值鏈的持續分化和整合,進行了這些交流業的合作和發展,借助互聯網信息技術的協助和互聯網信息技術的各種功能,很多工作人員可以探索新行業的工作開發空間和路徑,并實現網絡經濟的發展。[1]這是智能化、數字化、信息化生產條件下的新一輪產業革命,通過員工與生產材料的交互,實現了與教育生產系統的虛擬柔性交互模型。
新業態下就業的基本特征相比較傳統就業方式,不僅具有“無固定時間”“無固定工作場所”“無固定收入”的“三無”特點,而且具有勞動“去商品化”與“商品化”并存的特征。“三無”特點使新業態和其他的傳統職業產生了明顯的區分,“去商品化”是指不簽訂勞動合同并不具有正常的勞動關系,一般主要是指自由職業者,新業態下主要包括“網約工”“騎手”“網絡作家”“網絡主播”等;“商品化”是指簽訂勞動合同并具有正常的勞動關系,但與傳統的勞動關系“1個勞動者對應1家雇傭單位”相比較,在新業態下1個就業人員可對應多家雇傭單位,主要以“共享員工”為典型代表。[2]總的來說,勞動的生產要素組合脫離了傳統標準,工作任務也相對更加獨立,勞動者能夠自己掌控,工作中更擁有自主權,工作時間比較靈活,可以自由規劃,勞動關系變得更加復雜。在此前提下,可以看出新業態的整個體系很難去完善,并且對于新業態的政策也存在諸多的問題與討論,所以對于新業態的相關社會勞動保障權益等等問題,都成為了時代的新話題。
調查發現,外賣從業工作者大部分是年輕人,主要以35歲以下的就業者居多,三成就業者選擇做外賣員的原因是工作時間自由,可以自己選擇休息時間與工作時間,自己可以支配自己的生活與勞動的時間占比。在對外賣工作者的采訪結果中發現,對于自己的職業,外賣員的認可度較低,大多數外賣員都表示談不上滿意,之所以選擇做外賣員,首先,覺得工資待遇理想,相較于傳統的職業薪酬,外賣員的工資水平較高;其次,相對其他行業更自由,不用遵守“朝九晚五”等職場時間規則,可以選擇自己最舒服的時間進行工作;再次,外賣行業的入職門檻比較低,在學歷、年齡、專業技能等方面都沒有特殊的要求,多數職業對教育程度、年齡、外貌以及其他條件做出了相對嚴苛的規定,限制了該職業的就業人員范圍,但外賣員的條件則更為寬松,注冊成為騎手的過程較為簡便,所以成為了大多數求職者的選擇。但是由于沒有為自己今后的發展進行細致的規劃,許多就業者盲目地選擇從事外賣工作,對工作的前途感覺到迷茫,從而導致無法做到“干一行愛一行”,并且就業者本身認可騎手是一份“付出努力就可以獲得回報的”的即時性工作,因為其簡單直接的接單計酬方式,可以讓外賣員就業者看到自己每天的業績變化,同時更能激勵他們對工作的熱情和掌握自己的工作進度,做好自己的工作規劃。對于他們而言,外賣員本身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不同的時間段會有人點餐,所以他們一直都在不停地奔波。此外,外賣員采用不定時的工時,所以不受標準工時的限制。最后,外賣員的工資是采用計件制,每個月看你跑了多少單來計算工資,就是所謂的“多勞多得”。
首先,相對于其他的職業,天氣因素對外賣員的工作影響較大,路面濕滑或者交通堵塞,也可能由于一些天氣及交通影響,會導致外賣員在騎行過程中受傷,或者交通堵塞等不可抗力,外賣員就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將顧客點的餐及時送達,結果可能是收到投訴或者是平臺的罰款;其次,商家出餐太慢導致自己剩余的送餐時間不足,間接連累外賣員的送餐時間變得緊迫;最后,有時一個外賣員會同時被分配好幾個訂單,自動接單系統并不十分人性化,目的地之間可能相差比較遠,或者外賣商家之間的交通并不是很方便,出餐的速度也參差不齊,按時送達的難度就變得很大,而顧客外對賣員工作的不了解,很容易與外賣員之間產生沖突,既打擾了客戶的用餐心情,又使外賣員遭受了懲罰,這種問題的存在也從側面反映了外賣員工作滿意度不高的原因,同時也反映出了外賣員工作的風險大,任務難。
(一)收入不穩定,沒有最低工資的保障。平臺補貼和抽水規則的變化,以及從業者投入的生產方式成本的變化,外賣人員收入的不穩定也是經常的。員工勞動報酬主要是兼職或計件收入,收入水平主要依據訂單接收金額、單價、獎懲制度等。與其他類的工作不同,正常的薪資結構是底薪加提成,底薪保障了就業者的基本薪資,但是外賣員的底薪也就是最低工資卻沒有明確的保障,他們的薪資更多的來自于計件工資,只有更多的勞動,才能產生更多的收益。
(二)多數的新業態從業人員勞動關系未知。許多外賣員并不是全職工作者,大多數由第三方公司外包或者是兼職,所以外賣員在這幾方之間的勞動關系就很難去界定,甚至有時無法確定外賣員與誰簽訂的勞動合同或者有沒有簽訂勞動合同,無論是從企業的利益出發,還是就業人員為了獲取更多的報酬和對平臺的逆來順受,都造成了社會保障不足的情況,導致在社會保險方面無從下手。并且外賣員這個職業的風險較高,沒有簽訂勞動合同,沒有“五險一金”的情況相對于其他職業更為嚴重,數據顯示,上海平均每5天會有1到2名外賣騎手受傷或死亡,成都交通部門7個月內發現外賣騎手違法上萬次,并且傷亡數量較大。一旦遇到傷害和死亡事故,就業者很難獲得及時和足夠的補償,這對外賣員本身和其家人是非常重大的打擊,也是勞動糾紛和社會新聞中經常發生的情況。
(三)不適用于基本的勞動法。新業態屬于新興的經濟形態,沒有明確具體的法案條例來規定勞動者在工作過程中的勞動報酬、休息休假制度、行業培訓制度、獎懲制度等等。這其中就具有很大的漏洞,平臺就可以由自己去規定勞動標準、勞動時間以及薪資報酬等等,經調查發現,外賣員的休假制度不盡相同,而且多數人認為平臺的懲罰制度過于嚴苛,有時候會產生錯誤判罰:外賣員A表示下雨天手機界面有雨滴,不小心點到提前送達,會被處罰50元;外賣員B表示網絡延遲時沒有刷新自己與客戶的距離,導致點擊送達的時候未到達指定地點,同樣要接受處罰。這樣的制度導致外賣員在送餐時難免會產生焦躁的心情,很有可能會引起交通事故,同時也使勞動者的權益受到了侵害。所以現在對于新業態的勞動規范,是在原來的法律基礎上做改變還是另立新法也存在著許多的爭議。
1.案例內容
2018年某日當晚,外賣員小蒙在送餐途中被貨車撞傷,在小蒙認為自己受工傷并要求用人平臺賠償時,卻意外想到自己并未與平臺簽訂勞動合同,工資的發放也來自于一個個人賬戶。原來,小蒙在公司面試通過后就直接上崗工作,他每天開會之后就會接到平臺或人工派單,日常工作服與餐箱均由公司提供,但是電瓶車是自費購入,并且公司還給小蒙買了雇主責任保險。當機立斷,小蒙向勞動人事爭議仲裁委員會申請勞動仲裁,小蒙與公司之間的事實勞動關系得到仲裁委的確認。但仲裁裁決后,公司卻向法院提起訴訟。訴訟中,公司是某外賣的配送服務商。但是,根據公司簽訂的服務協議,公司是“發活方”,小蒙注冊成立的個體工商戶才是“接活方”,公司與小蒙之間并不存在直接關聯。公司與小蒙的個體工商戶之間只存在兩個用工主體的一種合作關系。
2.存在問題
有多家經營范圍包含外賣遞送服務的個體工商戶遍布全國,蘊含的法律風險也不容小覷,騎手們不經意間注冊成了個體工商戶,就代表著在法律的意義上失去了“勞動者”的主體資格,從而就要自己承擔所有的風險。
經濟大背景誕生了新型的用工模式,同時爆發了勞動關系確認的問題,外賣行業中各大APP平臺、配送公司、勞務外包公司之間的關系模糊,平臺出于自己的利益考量,選擇性去規避對勞動者的責任,這往往會出各種問題,進而導致新業態勞動者的勞動權益難以得到法律上的保障,所以不能僅參照主體資格來判斷雙方之間是否存在勞動關系,而應從日常證據中考證公司是否對他實施管理行為,他與公司之間實際上是否具有緊密的人身和財產依附性,從而確認雙方是合作關系還是勞動從屬關系。然后,要確定個體工商戶的注冊程序是否標準,是否存在非自愿注冊的情況,對于這類情形,當法律并無明確規定時,司法機關作出的判決就具有重要的指引作用。
1.案例內容
劉某到某配送中心擔任A平臺外賣送餐騎手,雙方未訂立勞動合同。后劉某派送途中因交通事故受傷。配送中心在事故后為劉某出具《工作證明》《誤工停發工資證明》。劉某請求認定工傷,配送中心認為劉某是E平臺注冊騎手,否認勞動關系。劉某申請仲裁,要求確認勞動關系,后雙方訴至法院。仲裁和法院均認定存在勞動關系。
2.存在問題
外賣小哥的用工鏈條上有多家企業,部分外賣企業企圖規避用工主體的責任,通過合作外包,甚至層層分包、轉包等形式。對于平臺企業和管理企業之間用工責任和第三人侵權責任的承擔存在較大爭議,外賣小哥發生事故后,勞動關系難以確定,從而出現以下三個問題:一是是否存在勞動關系,外賣員究竟與平臺和第三方的勞動關系如何判斷,勞動合同并非無異議的認定標準;二是立法不明確,至今未有相關的具體規范性文件出臺;三是新業態就業不穩定的特征比較顯著,工作環境中也存在著傷害風險,但由于外賣員一般沒有參加失業保險和工傷保險,其一旦失業、遇到傷害或死亡事故,無法從失業保險或工傷保險基金中得到補償,同時也難以從服務企業中得到及時和足夠的賠償。
1.案例內容
周某在某信息公司開發運營的A平臺注冊為騎手,后自行轉向B平臺注冊,《B平臺用戶協議》明確“僅提供信息撮合服務”“不存在任何形式的勞動/雇傭關系”。B平臺不限定工作區域,不提供勞動工具,不支付底薪,只計算提成,由注冊騎手自由搶單。周某在送餐途中遇交通事故受傷,向信息公司請求認定工傷。信息公司否認勞動關系。周某申請仲裁,要求確認勞動關系,后訴至法院。仲裁和法院均未認定勞動關系。
2.存在問題
在此案件中,雙方已知不成立勞動關系,信息公司并未對騎手進行勞動過程管理,未規定出勤時間、不分配工作任務,與《勞動法》上的用工管理有根本區別。在此情形下,外賣員處于法律的劣勢地位,因為平臺對騎手顧客滿意度、投訴等問題進行管理,屬業務質效管理,是企業經營的必要措施,B平臺并未對騎手進行勞動過程管理,因此不屬于用工管理,也不受《勞動法》的約束。外賣員在多方進行兼職,屬于新業態條件下產生的新就業模式,并未有具體的法律條例能明確勞動關系的歸屬問題。無論是兼職還是全職,都應有一定的勞動合同,明確勞動關系,明確平臺企業在平臺用工關系中的義務及在多方關系中的責任,確認行業主管部門對平臺企業的監管職責內容。
從法律法規到地方政策,在新就業形態下從業者的勞動權益保障方面均呈現出心有余而力不足之勢,實施條例中大多數采用“合適”“應當”“完善”等字眼,并未進行具體說明,包括明確參與各方的權利義務問題,平臺企業在勞動者權益保障方面的相應責任和跨平臺、多雇主間靈活就業的權益歸屬,是否簽訂勞動合同等,從而產生了勞動關系難以認定、勞動保險一再缺失的窘境。此外,勞動保障監察組織和維權途徑有待健全,在新業態勞動人員發生勞動糾紛、勞動保障被侵害等事件時,現有的勞動保障監察和維權組織并不能提供相應的幫助,沒有可以對新業態就業者明確的維權途徑和維權說明,結合新業態就業者年齡大、學歷不高的特點,更加導致了維權難、監管難的現象,更容易使新業態的勞動者權益受到更多的侵害。
新業態就業者已經成為了當今社會生產勞動者和促進國家經濟發展中不可或缺的一分子,我們需要承認其社會價值,也要認識到其帶來的社會問題。社會各部門應發揮其職能作用,找出問題,分析原因,解決根本問題,完善新業態就業者的社會保障體制,建立健全關于新業態就業者的勞動法律法規,維護其勞動權益,這些都是社會勞動保障部門不可推卸的責任。除此之外,企業組織、政府相關部門、社會行業團體等共同出謀劃策維護好新業態行業穩定健康發展,保證社會各方和諧相處,促進經濟發展,提高國家經濟產業競爭力,這是所有人都必須牢記的任務和使命,希望社會各界和政府相關部門可以對新業態的發展和新業態就業者勞動權益的保障投入更多的關注,讓這個新興的經濟體系變得更好更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