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令哈遇到一場暴風(fēng)雪（外一首）
2023-02-17 11:57:42蔣興剛
詩歌月刊 2023年11期
蔣興剛
從海拔幾米的金家埭到三千米的青藏高原
我們需要抵抗的不僅僅是紫外線
高反、荒涼與孤獨
剛才還艷陽高照，風(fēng)和日麗
走到埡口就飛沙走石遮天蔽日
世界像不停旋轉(zhuǎn)的陀螺
“我們需要抵抗的不僅僅是紫外線
高反、荒涼與孤獨……”
正當(dāng)我為看見藏羚羊、格桑花而興奮歡呼
千萬個雪片擁擠著降落
地平線成了短暫的盲人。在青藏高原
對于闖入者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渺小——
兩手空空，正在變回草木
一只飛翔在315 國道上的鷹
起初，它是一個小黑點
遠(yuǎn)處的白色山峰為它做背景
靠邊停車，它一直在放大
但和315 國道兩旁的巖石、荒草相較
它還是個小黑點
但，它一直在向我們靠近
像在沉默中生出翅膀
直到用它和它的影子同時
掠過我們的車頂……
哦，一只飛翔在315 國道上的鷹隼
羽翅鋪展開遙遠(yuǎn)，我看到它的骨頭里
有荒原的古老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