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金融背景下消費者金融素養水平提升研究

胡芳

摘?要：近年來，數字技術發展日新月異，越來越多的數字技術被應用到金融領域。伴隨數字技術與金融產業的不斷融合，數字金融也迅速發展起來。隨著金融市場的不斷發展，新型數字金融產品的出現，金融產品和服務的不斷創新，都對消費者的金融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金融素養不僅關系到消費者個人的金融福祉，還會影響到金融市場的穩定。面對數字技術和數字金融帶來的挑戰，消費者只有不斷提高自身的金融素養水平，才能跟上時代的步伐。本文主要分析了消費者金融素養的現狀，探討數字金融背景下提升消費者金融素養水平的路徑。

關鍵詞：金融素養；數字技術；數字金融

中圖分類號：F24?????文獻標識碼：A??????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3.04.059

0?引言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過后，世界廣泛關注消費者金融素養不足問題及其帶來的嚴重后果。近年來，對消費者金融素養的研究文獻也逐漸增多。隨著數字技術對社會生活各個方面的逐漸滲透，居民普遍存在金融知識缺乏的現象。目前，大數據、云計算、區塊鏈以及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數字技術給經濟社會各領域帶來了很多的改變。金融產品不斷細分、金融科技發展迅猛以及金融產品和服務能夠通過多渠道到達消費者身邊并嵌入其日常生活，甚至可以讓消費者在不經意間被消費和被服務。眾所周知，金融產品本身具有復雜性，供需信息也存在不對稱。由于很多人對新事物不了解或者一知半解，存在真偽不分的情況，讓違法者有了可乘之機。從2021年銀保監會發布的金融消費風險提示來看，像以房養老詐騙陷阱、設立虛假金融網站以及虛假App等，都是利用消費者對金融新產品和新模式不熟悉的短板。尤其隨著近年來金融科技應用的興起和發展，越來越多的長尾客戶被納入了金融業的服務半徑。雖然數字技術降低了金融產品的門檻，提升了便利性，但產品背后的金融專業性和復雜性并沒有降低，對消費者尤其是長尾客戶的金融素養要求沒有下降反而提升了。消費者金融素養水平的高低，不僅會影響個人的金融市場參與、金融行為以及家庭的金融福祉，還關系到金融業的持續健康發展。在日益復雜的金融市場中，由于數字金融并沒有改變金融的本質，再加之數字化本身所具有的開放性、互動性，更容易使風險疊加。所以，只有不斷提高金融素養，才能應對和適應數字金融時代帶來的變化和挑戰，才能維護金融市場的穩定。因此，如何提高消費者金融素養，保護消費者的金融健康，一直是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但是消費者的金融素養不足與金融活動迅速發展之間的矛盾日漸凸顯，成為制約金融業發展的突出因素之一。同時，伴隨著我國人均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居民財富的不斷積累，金融消費與財富管理需求不斷提升，提升居民金融素養水平是迫在眉睫。尤其在數字時代背景下，居民需要具備掌握金融知識、管理個人資金以及處理個人金融事物的能力。所以，提高數字時代的消費者金融素養，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但是，與數字金融科技的深度與發展速度相比，消費者的金融素養還有待進一步提升。

1?文獻綜述

1.1?金融素養的內涵與測度

金融素養作為一項重要的人力資本，對于消費者做出合理的金融決策與行為，對其增進家庭福祉具有重要的作用。金融素養理論相關研究始于20世紀90年代，斯坦福大學經濟學教授微觀經濟學家?Bernheim（1995）在分析經濟行為時指出，金融素養可以幫助個人和家庭做出合理的金融決策。1998年，美國民間非盈利組織首次對美國高中畢業生金融素養情況進行調查，結果顯示只有10.2%的高中畢業生能夠正確回答75%的基礎金融知識問題，這引起美國社會對居民金融素養問題的重視。隨后，涌現了大量研究金融素養的影響因素以及如何提高金融素養水平的成果。Lusarrdi.?et?al（2014）指出金融素養時一個綜合性概念，即具有在財務規劃以及財富積累方面做出正確決策的能力。張歡歡等（2017）從基本金融知識認知、金融知識理解和應用等六個維度構建了針對中國農村居民的金融素養測評框架。趙文君（2022）認為金融素養的提升會促進家庭參與金融市場，并且也會顯著地促進家庭股票的持有比金融素養對消費者來說是十分重要和必需的。朱雪菲（2022）指出金融素養的提升會顯著增加家庭持有負債以及持有正規負債的可能性即降低非正規負債的發生率。但是，金融素養在國內的研究起步較晚，迄今為止，都缺乏統一的定義和測度。有些把金融素養分為主觀金融素養和客觀金融素養進行研究，有些把金融素養分為初級金融素養和高級金融素養進行研究，主要通過問卷中的問題的回答情況，進行得分加總，或通過因子分析法和主成分分析法構建金融素養指標，來對金融素養進行度量。

1.2?金融素養的影響因素

國內對金融素養的研究主要側重于以下幾個方面：金融素養的影響因素、金融素養對消費者行為的影響、金融素養對家庭金融市場參與和家庭消費的影響，以及金融素養對創業以及養老規劃的影響等方面。影響金融素養的因素有很多，包括：年齡、學歷等人口統計特征因素；風險態度和對金融知識的興趣等心理因素；地域、金融教育、金融信息來源渠道等因素，不同群體的金融素養影響存在一定的差異。王高宇（2015）使用多元線性回歸的方法，分析了消費者金融素養的影響因素。劉國強（2018）通過多維度探究消費者金融素養指數的影響因素。王宇熹等（2015）指出金融素養與收入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吳錕、王沈南（2022）指出認知能力能夠顯著地正向影響居民的金融素養。張天培、王鸞鳳（2022）指出職業選擇對消費者金融素養水平有顯著影響。消費者要想從容應對瞬息萬變和錯綜復雜的金融世界，提高自身的金融決策能力，提升自身的金融福祉，降低由于錯誤而產生的損失，必須要不斷提升自身的金融素養水平。金融素養不僅會使消費者個體獲得利益，而且對經濟金融持續健康穩定發展也有影響。從相關研究文獻中也可以看出，消費者金融素養的提高，有助于改善國家的經濟增長情況，維護國家經濟金融環境的穩定。總之，金融素養不僅有助于提升消費者的金融福祉，也有助于金融體系的穩定。因此，對如何提高消費者的金融素養水平進行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2?消費者金融素養現狀

2.1?金融風險教育有所欠缺，金融知識有待提升

隨著金融市場的不斷發展，消費者的金融需求也在不斷增長。但是，金融消費者素養水平卻參差不齊。有一些消費者具備基本的金融知識或者是豐富的投資經驗，也有一些金融消費者不具備金融知識進行盲目投資。尤其隨著數字技術以及數字金融的出現與發展，在給消費者帶來便利的同時，也帶來了新的風險和挑戰。然而金融教育卻沒有跟上數字金融發展的深度與廣度，部分消費者群體，尤其是老年群體，缺乏足夠的金融知識來應對所面臨的變化與挑戰。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消費者金融素養調查簡要報告》2017，2019及2021，全國消費者金融素養指數平均分分別為63.71，64.77和66.81，雖然隨著時間是呈現上升的趨勢，金融素養整體處于中等水平，總體上仍然有提升的空間。據2021《消費者金融素養調查分析報告》，消費者在分散化投資的理念的認識上還存在不足，在投資單一股票風險還是投資股票型基金風險大的問題上，正確率僅有48.37%，與2019年相比，準確率有所下降。該報告還指出，消費者在對投資收益的預期方面表現出非理性的特征，這可能加大金融市場的波動。

2.2?部分群體數字適應能力不足，存在數字鴻溝

當前，數字經濟發展速度非常之快，其影響程度也是前所未有。數字金融與數字技術的發展給消費者既帶來了挑戰，也帶來了機遇。隨著大數據以及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飛速發展，對消費者的金融素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數字技術突破了時空的限制，豐富了金融產品的種類，增加了投放渠道，使消費者能有更多的機會融入金融領域。它不但降低了金融服務的成本，也擴大了金融產品的覆蓋范圍，使得消費者金融市場的參與度大大提升了。從我國金融類App類下載的數量可以看出，消費者數字金融需求在不斷擴大。數字金融產品雖然降低了門檻，但我們必須還得注意到，其背后的金融的專業性和復雜性并沒有降低。2019《消費者金融素養調查分析報告》指出，數字技術對金融素養整體影響是正向的。由于受到年齡、收入、學歷以及區域等因素的影響，數字技術對一部分群體起到促進作用，而對有些部分群體，比如老年群體，可能會產生滯后效應。所以，消費者數字素養水平可能會成為其金融素養水平提升的瓶頸。圖1不同年齡段消費者手機支付和從互聯網渠道獲取信息情況的描述性統計，數據來自于2021年《消費者調查分析報告》。

3?提升消費者金融素養水平的建議與對策

3.1?加強金融教育的精準性和針對性，合理利用數字技術工具

據相關研究表明，消費者如果接受過金融教育，其金融素養較高。開展金融教育，不僅可以使消費者掌握基本的金融知識，提升其風險意識，避免受到金融欺詐，還可以保障社會的穩定和促進經濟的發展。目前，由于不同消費群體對金融知識的需求和金融知識水平都存在一定的差異，消費者的金融素養水平有待提升。數字技術對不同消費群體帶來的影響不同，加強消費者的金融教育是非常有必要的。在數字時代背景下，各種金融產品和服務創新層出不窮，滿足了消費者多樣化的需求，但是也需要消費者具備更多復雜的金融知識。如果消費者不能具備這些金融知識，并且對數字技術不夠了解，那么很可能就會做出不合理的決策。因此，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更需要對消費者加強金融教育，只有這樣才能從容應對數字技術所帶來的挑戰。由于年齡、收入、學歷、職業、風險態度對金融素養的影響存在一定的差異性，所以在進行金融教育的時候，要有針對性和精準性。

第一，要根據不同消費群體，實行差異化的金融教育方式，有針對性地進行金融普及教育。比如，對于重點關注群體老年人和青少年為例，就要采取不同的金融教育方式。針對老年群體，應該結合老年人自身的特點，在金融知識宣傳方式上要有所創新。金融機構要充分考慮老年群體的需求，開發適合老年的金融產品。而對青少年群體，也要結合其自身特點，采用青少年群體喜歡的方式進行金融知識的教育，提升青少年群體的風險安全意識。

第二，消費者自身也要提高學習金融知識的主觀能動性，要主動學習數字技能和堅持不懈地持續學習更新相關的知識和理念，提升風險防范意識和自身對金融素養的重視程度。

第三，合理利用數字技術，加強金融教育的普及。傳統金融知識主要靠線下傳播，比如學校和社區教育、線下宣講以及金融機構發放資料手冊等方式。數字技術可以突破時間和地域的限制，消費者可以充分利用互聯網、智能手機等方式及時進行信息的獲取，以解決金融疑惑。另外，在金融知識的傳播上也可以借助數字技術，增加學習的趣味性。因為數字技術不僅擴展了金融教育傳播的平臺，也降低了信息的傳播的成本，提升了消費者的金融素養水平。

3.2?提升消費者數字素養和技能

根據國家網信辦的定義，數字素養與技能是指數字社會公民學習工作生活應具備的數字獲取、制作、使用、評價、交互、分享、創新、安全保障以及倫理道德等一系列素質與能力的集合。2019《消費者金融素養調查分析報告》指出，數字技術對消費者金融素養的影響整體上是正向的，可以分為促進和滯后兩種效應。總的來說，數字素養與金融素養呈現正相關。在數字時代，提升消費者自身的數字素養，不僅是順應時代的要求，也是彌合數字鴻溝的重要舉措。

一是擴大優質數字資源的供給，加強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建設，拓寬數字學習的渠道，將數字素養的養成貫穿到育人的整個過程。

二是要根據不同群體的差異性，加強數字技能培訓，使更多人享受數字化的發展成果，減少數字鴻溝。

三是加強數字素養與技能教育，積極引導消費者主動適應數字工具，提升消費者的幸福感。

3.3?持續關注重點和弱勢群體以及區域的金融素養水平

影響金融素養水平的因素有很多，既包括人口統計特征，也包括心理、數字技術等因素，同時不同群體的影響因素存在一定的差異性。從2017，2019，2021年對消費者金融素養的調查分析報告中都有提到，關注重點人群和區域的金融素養水平。要重視弱勢群體和區域的金融知識的普及，結合其自身的特點和需求，采用多樣化的金融知識宣傳教育形式，在金融宣傳教育的對象和內容上要有針對性和精準性。

一是對老年群體，要多強調理性投資，提升其自我保護能力，幫助其跨越數字鴻溝。

二是對于青少年群體，要注重理性消費，合理借貸等金融知識的普及。

三是對于農村地區，針對不同年齡段，采用不同的方式，加強金融教育。一方面要積極鼓勵農村消費者加入金融市場，提升學習金融知識的興趣和金融學以致用的能力，另一方面要加大對農村互聯網金融的宣傳力度。

4?結論

金融素養可以使消費者做出有效而明智的金融決策，不僅有助于家庭資產配置、財富積累、促進家庭消費，而且對經濟發展以及金融市場的穩定運行都有重要的意義，有利于促進普惠金融的發展。近年來，隨著互聯網和金融科技業務的發展，金融產品和服務的不斷創新，消費者金融素養的缺口問題也日益凸顯。總的來說，提升消費者的金融素養是一項長期的工程，需要政府、金融機構、社會、各個行業以及消費者自身的多方努力與協作。在數字經濟時代背景下，要合理利用好數字技術，借鑒國際經驗和研究成果，并結合我國的國情和消費者自身的情況，不斷提升消費者自身的金融素養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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