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萬達 董西飛
(1.江蘇省社會主義學院教務處, 江蘇南京 210007; 2.南京郵電大學計算機學院, 江蘇南京 210023)
2023年7 月, 《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 (以下簡稱 《意見》)發布。 《意見》 提出: “民營經濟是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生力軍, 是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基礎, 是推動我國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 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重要力量。”[1]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非公有制經濟的健康發展和非公有制經濟人士的健康成長, 不僅是重大經濟問題,也是重大政治問題。”[2]因此,《意見》 為民營經濟發展提供了政治保障, 對促進新時代民營經濟發展壯大和民營經濟“兩個健康” 具有重要政治意義和現實價值。
早在2015 年5 月的中央統戰工作會議上, 習近平總書記就說過: “有的人看不慣非公有制經濟人士, 簡單地把他們看成社會財富的攫取者、 貧富分化的制造者。 之所以有人對非公有制經濟人士產生這樣的看法, 根子還在對我國基本經濟制度認識不正確。” “我們黨反復講,要毫不動搖堅持公有制為主體、 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 但有的人至今還沒有摘下有色眼鏡。”[3]354究其根源, 還是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相關論述的誤解甚至曲解。
170 多年前, 馬克思、 恩格斯在《共產黨宣言》 中寫道: “從這個意義上說, 共產黨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論概括為一句話: 消滅私有制。” 有的人就抓住了這句名言, 不對上下文作完整理解而斷章取義, 要消滅一切私有制, 這是一種很不科學的態度。 其實在這句話的前面還有一句話:“共產主義的特征并不是要廢除一般的所有制, 而是要廢除資產階級的所有制。 但是,現代的資產階級私有制是建立在階級對立上面、 建立在一些人對另一些人的剝削上面的產品生產和占有的最后而又完備的表現。”[4]42上面的“從這個意義上說” 就是指前面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 這里的“消滅私有制” 講的是在未來的共產主義社會要廢除資產階級的所有制。 資產階級的所有制在這句話的語境中就是具有剝削性質的現代的資產階級私有制, 其特征是一些人對另一些人的剝削和由此產生的階級對立。 再具體些說,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在這里要消滅的資本主義私有制, 不是指剛取代了封建主義之時促進了生產力發展的資本主義私有制,也不是指以勞動者個人勞動為基礎的私有制, 更不是指在共產主義社會之前的社會主義社會和中國現在所處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 要消滅一切私有制, 而是指走向衰敗、 阻礙生產力發展、 導致生產者與生產條件徹底分離、 畸形化的資本主義私有制。 因此, 不能拿馬克思恩格斯對彼時資本主義制度的批判來分析當代中國的現實, 把中國的民營經濟等同于資本主義國家的私有制經濟。
黨的二十大報告強調: “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 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 毫不動搖鼓勵、 支持、 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5]“公有制經濟、 非公有制經濟應該相輔相成、 相得益彰, 而不是相互排斥、 相互抵消。”[6]公有制經濟和非公有制經濟發揮各自優勢, 誰也不取代誰, 在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之中共存共榮, 這種狀態存在于整個社會主義階段。 之所以可以這樣說, 是因為馬克思解釋過: “在一切社會形式中都有一種一定的生產決定其他一切生產的地位和影響, 因而它的關系也決定其他一切關系的地位和影響。 這是一種普照的光, 它掩蓋了一切其他色彩, 改變著它們的特點。 這是一種特殊的以太, 它決定著它里面顯露出來的一切存在的比重。”[7]707因為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共存在社會主義條件下, 社會主義社會的上層建筑掌握在人民手中, 決定了兩者之間的矛盾表現為非對抗性, 不可能表現為吞噬對方的階級對抗性的沖突, 而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競爭中相互促進、 相互融合、 共同發展。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新時代馬克思筆下“普照的光”, 它支配著基本經濟制度中各種所有制形式的地位和影響。 民營企業不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異質力量, 本質上不是資本主義條件下存在著雇傭勞動關系的經濟成分, 而是在黨的領導下以人民為主體的企業組織形式。 民營經濟生發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 這使其私有和逐利色彩最大程度上得到限制, 因為“毫不動搖鼓勵、 支持、 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 的方針, 決定了民營經濟呈現出來的私有、 剝削、 個體逐利和公益、 慈善、 社會責任等特征“存在的比重”。 因此, 非公有制經濟可以成為基本經濟制度的有機組成部分。
在新時代, 應善于運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更加精準地把握公有制經濟與非公有制經濟相互關系的新時代表現形式, 進一步破除所有制問題上的傳統觀念束縛,為非公有制經濟發展掃除阻礙。 在科學分析民營經濟發展歷程中, 進一步審視民營經濟的本質屬性, 闡揚民營經濟在新時代的政治地位。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 “民營經濟是我國經濟制度的內在要素, 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是我們自己人。”[6]“我們” 不是別的什么人, 而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全國各族人民, 民營企業家是我們自己人就是人民群眾的一部分。 這是因為, 我國的經濟制度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制度, 我國的民營經濟是改革開放以來在黨的方針政策指導下發展起來的民營經濟。 “民營經濟是我國經濟制度的內在要素”,則是對民營經濟社會主義性質旗幟鮮明的定位。 也就是說, 民營經濟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條件下, 人民自己投身于生產、 經營、 服務的經濟形式。 這前所未有地明確了民營經濟的政治地位。
《意見》 提出, “引導全社會客觀正確全面認識民營經濟和民營經濟人士”, “堅決抵制、及時批駁澄清質疑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 否定和弱化民營經濟的錯誤言論與做法”。[1]這是維護基本經濟制度權威, 為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提供政治保障的莊嚴宣示。 “事實表明,只要堅持中國共產黨領導, 只要堅持公有制為主體、 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 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不但不會削弱、 而且會不斷增強, 我們黨執政的基礎不但不會動搖、 而且會更加穩固。”[3]354
中共二十大報告強調: “我們要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5]習近平總書記指出: “意識形態關乎旗幟、 關乎道路、 關乎國家政治安全。 歷史和現實都警示我們, 一個政權的瓦解往往是從思想領域開始的, 思想防線被攻破了, 其他防線就很難守住。”“各種敵對勢力一直妄圖顛覆中國共產黨領導和我國社會主義制度, 他們選中意識形態領域作為一個突破口, 目的就是要……最終推翻中國共產黨領導和中國社會主義制度。”[8]
必須防范西方經濟學的意識形態性對民營經濟發展方向的消極影響。 “對其中(西方經濟學) 反映資本主義制度屬性、 價值觀念的內容, 對其中具有西方意識形態色彩的內容, 不能照抄照搬。”[9]習近平總書記非常明確地描述了西方經濟學的二重性。 一是階級性。 主要表現為維護資本主義制度, 維護資產階級的利益, 維護有利于美西方國家的經濟秩序和宣傳資本主義的意識形態。 二是在特定條件下的某種實用性。 主要表現為對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缺陷進行學理分析, 并開出藥方。 對于西方經濟學的二重性, 應該進行全面、 科學的分析, 分清其意識形態成分和在特定條件下實用性的成分。 對于前者, 要進行必要的批判和揭露, 對于后者, 要考慮借鑒和吸收。
大部分社會科學是研究社會關系的, 這是與自然科學的最大不同。 在階級社會中, 不同的階級具有不同的, 甚至截然對立的利益, 這就決定了社會科學具有強烈的階級性。 西方資產階級學者凱恩斯毫不隱諱地說: “如果當真要追求階級利益, 那我就得追求屬于我自己那個階級的利益……我是站在有教養的資產階級一邊的。”[10]244-245
無論研究者是否承認, 經濟學的研究必然是建筑在研究者自己所屬的階級的意識形態和價值觀之上的。 西方經濟學企圖以純學術的說辭掩蓋意識形態的事實, 其目的是想用自己的意識形態來替代其他意識形態, 用其學術影響力潛移默化地浸潤到其他學科和社會生活。 這一點在新制度經濟學和新自由主義經濟學身上有明顯體現。 其實質是通過產權私有化, 逐漸削弱馬克思主義經濟理論的影響力, 推動美西方式的民主。 蘇聯完全接受西方新自由主義經濟理論作為“經濟改革” 的理論指導, 搞私有化而最終解體的教訓殷鑒不遠。
馬克思明確規定了政治經濟學的研究對象, 即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以及和它相適應的生產關系和交換關系。[11]8生產方式的物質內容是生產力, 其社會形式是生產關系, 生產方式是兩者在物質資料生產過程中的統一。 長期以來, 很多西方經濟學家都只認同經濟學是關于資源配置的科學, 而不討論生產方式。 這樣就把生產關系驅趕出經濟學的研究范圍。 于是乎, 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一系列重大經濟理論問題, 資本主義生產資料私有制、 產品分配形式、 生產關系的歷史性和過渡性, 西方經濟學必然加以回避。 資源配置當然是經濟學的研究內容,但是, 資源配置必然是在具體生產方式中進行的, 現實經濟生活中不存在抽象的資源配置。如果按照這些主張去發展民營經濟, 而不是堅持二十大報告所強調的: “堅持和完善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 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 毫不動搖鼓勵、 支持、 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5], 在兩種經濟相輔相成、 相得益彰中支持民營經濟“做大做優做強”[1], 民營經濟不可能獨善其身, 獨自做大做優做強。
民營經濟是從經濟管理角度進行劃分的一種經濟形式, 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種生產關系都可以與之兼容。 民營經濟的發展方向, 既可能向社會主義生產關系逐步完善, 也可能向資本主義生產關系蛻變, 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民營經濟發展的指導思想。 這就要堅持體現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根本立場的習近平經濟思想在民營經濟發展方向上的指導地位, 為民營經濟發展提供政治保障。 所以, 《意見》 提出, 要“堅持正確政治方向, 建立完善民營經濟和民營企業發展工作機制”[1]。
《意見》 提出:“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 堅持黨中央對民營經濟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 把黨的領導落實到工作全過程各方面。”[1]
民營經濟和國有經濟之間既借鑒又促進、 既融合又轉化、 既相互競爭又相互協作, 兩者之間的所有制界限并非固定不變, 在“混合” 中實現融合發展。 兩者相互融合形成新的所有制形式, 即混合所有制, 產生形成多元化的產權結構, 混合股份制使資本愈來愈具有社會資本的性質。 民營經濟在“混合” 中實現新發展, 國有經濟在“混合” 中增強了控制力。
通過混改, 民營企業做大做優做強、 國有企業做強做優做大后, 是否就必然能夠引領整個社會總資本的社會主義方向了呢? 并非如此! 還必須堅持黨的領導, 建立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 只有這樣才能引領整個社會總資本的社會主義方向。 對于什么是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 習近平總書記在2019 年11 月的政治局會議上專門進行了論述, 就是 “把加強黨的領導和完善公司治理統一起來, 把黨的領導融入公司治理各環節, 把企業黨組織內嵌到公司治理結構之中, 明確和落實黨組織在公司法人治理結構中的法定地位”[12]。
早在1998 年, 習近平在地方工作的時候就深刻地指出,“黨的領導、 群眾路線、 思想政治工作是社會主義制度的三大政治優勢” “社會主義的這些政治優勢, 對市場經濟也是適用的”“社會主義的政治優勢能夠極大地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健康發展”。[13]“制度自信” 不僅僅是指基本制度自信, 具體的企業制度也要繼承和發揚共和國成立以來創立的企業制度中的優良傳統, 要在基本經濟制度的框架下, 讓具體的企業制度, 走符合國情、 契合中國實際的道路, 絕不能照搬西方企業模式。
習近平指出: “市場經濟在社會主義條件下不僅能優化配置自然資源, 同樣也能夠優化配置政治資源, 這一點卻恰恰未被人們所充分認識。”[13]在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過程中, 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 但市場有眾所周知的缺陷, 政治體系在調控中要主動發揮作用。 政治體系存在的價值就在于通過資源分配有效調控社會。 在當前 “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 的國企改革導向之下, “積極促進國有資本、 集體資本、 非公有資本等交叉持股、 相互融合, 推動各種所有制資本取長補短、 相互促進、 共同發展”[14]已經成為國企改革的基本原則。 國企政治影響力大, 政治資源的供給更具示范性, 通過混改可以把國企的優質政治資源優化配置到非公有制中去。 可以為民營企業提供權威、 體制、 公平正義等優質政治資源。
1. 優化配置權威資源
鄧小平同志指出: “改革要成功, 就必須有領導有秩序地進行。 ……黨中央、 國務院沒有權威, 局勢就控制不住。”[15]277黨中央、 國務院的權威從哪里來? 2013 年7 月, 習近平總書記在武漢調研時指出: “我們這么一個大國要強大, 要靠實體經濟, 不能泡沫化。”[16]2015 年7月, 他在吉林省調研時又指出,“我們要向全社會發出明確信息: 搞好經濟、 搞好企業”,“把實體經濟抓上去”。[17]二十大報告再次重申, “堅持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5]。 《意見》 提出,“引導民營企業踐行新發展理念”“堅守主業、 做強實業, 自覺走高質量發展之路”。[1]無論是國有企業還是民營企業, 都要把重視實體經濟作為企業發展方向。 如果照搬某些西方國家的做法, 割裂企業實物形態與價值形態的關系, 只重資本價值形態, 不顧實物形態, 只要實現資本增值, 就不管企業的經營方向, 這樣也可能做大資本, 但資本富國, 不等于經濟強國。 虛化的企業不能成為我們黨執政興國所需要的重要支柱和依靠力量! 這就難免使得國家調控國民經濟失去微觀基礎, 很容易形成包括政治風險在內的系統性風險。
國有企業中包括黨建在內的經營管理是實體經濟的權威資源。 筆者在對江蘇混合所有制改革的調研中, 能夠深切地感受到求合作的民營企業對優秀國企形成的包括國企黨建在內的經營管理權威資源的仰慕和吸引力。 云海金屬集團是成立三十年的集礦業開采、 有色金屬冶煉、 加工與回收為一體的民營高新技術企業。 2018 年12 月, 云海金屬與中國寶武集團旗下寶鋼金屬有限公司簽署了《股份轉讓協議》, 向寶鋼金屬轉讓其持有的占上市公司總股本8%的股份, 寶鋼金屬成為云海金屬的第二大股東。 盡管只是第二大股東, 但是在公司的實際運作中, 寶鋼 “市場化程度高、 效率高、 決策眼界高” (云海高管原話) 對云海的影響遠大于8%的股權。 寶鋼對股權訴求高, 同時要求盡快并表 (即合并會計報表)。 通過并表, 可以防止弄虛作假, 真實反映企業集團客觀的財務和經營狀況。 云海與寶鋼合作以來, 業務發展很快, 實現了雙贏, 充分體現了國企把優質的政治資源優化配置到民營企業中去, 使得公有制經濟、 非公有制經濟相輔相成、 相得益彰。
2. 優化配置體制資源
“市場經濟體制的整體設計, 不能依靠市場自身的力量來自發形成, 而要依靠政治體制來推進。 ……政治體系應該不斷加強體制供給, 引導整個社會的各種力量構成一種形成整體體制的合力。”[18]就現代企業制度這一體制資源而言, 不能照抄照搬西方現代企業制度, 而是要建立中國特色現代國有企業制度, 形成示范。 《意見》 提出: “鼓勵有條件的民營企業建立完善中國特色現代企業制度。”[1]有民營企業參與的國企混改抓住兩個關鍵, 一是“不變質”, 就是堅持黨的領導, 加強黨的建設, 這是國企改革之魂, 明確國有企業黨組織在公司法人治理結構中的法定地位。 二是“不流失”, 這是國企改革之本, 加強國資監督, 防止國資流失, 加大反腐力度, 嚴格責任追究, 避免顛覆性錯誤。 這種體制供給, 確實引導整個社會形成了一種整體體制的合力。 民營企業參與國有企業混改, 實際上擴大了政治體制的影響。 截至2018年, 在全國范圍內, 48.31%的民營企業已經建立了黨組織[19], 二十大再次強調 “加強混合所有制企業、 非公有制企業黨建工作”[5]。 國企反腐機制也對民企反腐產生正向引導作用。 早在2012—2014 年, 知名民企阿里巴巴和華為就在內部進行了高調反腐。[20]《意見》 提出:“構建民營企業源頭防范和治理腐敗的體制機制”, 其實就是進一步優化配置體制資源。
3. 優化配置公平正義資源
“公平正義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內在要求。”[21]對于企業而言, 公平正義是與其履行社會責任分不開的。
我國部分民企, 實行著996 的工作制度。 有些民營企業, 實行著超標的加班制度, 起著不良的示范作用。 我國《勞動法》 明確規定, 每天工作8 小時, 每周工作5 天, 一周工作時長40 個小時, 每天的加班時長不得超過1 小時。 在996 工作制度之下, 工作者每周的工作時長基本在60 個小時以上, 顯然嚴重超標。 人社部以及最高人民法院明確表態, 996 工作制度違反了我國《勞動法》 中關于工作時長的規定, 屬于一種違法的工作制度。[22]
中國社科院發布的《中國企業社會責任研究報告(2021)》 的數據顯示, 國有企業100 強社會責任發展指數連續13 年領先于民營企業100 強和外資企業100 強。 2021 年, 國有企業100 強社會責任發展指數得分最高, 為55.4 分, 民營企業100 強次之, 為33.7 分; 外資企業100 強得分最低, 為19.1 分。[23]19國有企業在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方面的表率作用, 為全社會提供了公平正義資源。
2023年9 月, 據中國恒大集團公告: 該公司接到有關部門通知, 公司執行董事及董事會主席許家印因涉嫌違法犯罪, 已被依法采取強制措施。 此前恒大集團爆出的天量債務引起了全社會的廣泛關注。 不少人質問, 恒大的黨組織和黨員在干什么? 這一事件給民營企業黨建提出了警示, 某些民營企業把黨組織辦成了為自己服務的工具。 是黨組織指揮民營企業, 還是民營企業指揮黨組織? 這是新時代民營企業黨建必須解決的重大問題。 2023 年10 月, 黨中央批準二十屆中央第二輪巡視, 將對31 家單位黨委 (黨組) 開展常規巡視, 其中包括26家央企。 以其中的中國航空集團有限公司、 中國東方航空集團有限公司、 中國南方航空集團有限公司三家企業為例, 三家在2021 年7 月14 日的收盤數據, 分別為1 071.93 億元、814.06 億元和1 010.12 億元。 2021 年7 月, 關系千家萬戶的房地產業巨頭恒大集團的市值為3 116 億港元, 約合人民幣2 689 億元, 成為當時內地市值最高的房地產公司, 遠超這三家央企, 而其黨組織從未被巡視巡察。 事實證明, 民營企業黨建僅靠民營企業黨組織自身是不夠的。
政治監督是黨的政治建設在監督領域實踐的具體形態, 巡視巡察是黨內政治監督的戰略性制度安排, 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有力抓手。 《中國共產黨巡視工作條例》 規定, “落實中央巡視工作方針, 深化政治巡視, 聚焦堅持黨的領導、 加強黨的建設、 全面從嚴治黨, 發現問題、形成震懾”, “確保黨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 “黨的中央和省、 自治區、 直轄市委員會實行巡視制度, 建立專職巡視機構, 在一屆任期內對所管理的地方、 部門、企事業單位黨組織全面巡視。 中央有關部委、 中央國家機關部門黨委 (黨組) 可以實行巡視制度, 設立巡視機構, 對所管理的黨組織進行巡視監督。 黨的市 (地、 州、 盟) 和縣 (市、區、 旗) 委員會建立巡察制度, 設立巡察機構, 對所管理的黨組織進行巡察監督”。[24]民營企業經上級黨組織批準設立黨組織, 下級組織服從上級組織是 《黨章》 的規定。 這些規定為對民營企業黨組織進行巡視巡察留出了黨內法規空間。 同時, 民營企業黨組織的管理權限是清晰的。 例如, 浙江知名民營企業傳化集團的黨委已被列為浙江省級雙重管理黨組織, 主要向街道黨工委匯報工作, 但浙江省委組織部也可以對其進行工作指導。
《意見》 提出:“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 堅持黨中央對民營經濟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 把黨的領導落實到工作全過程各方面。”[1]“黨的領導落實到工作全過程各方面” 必然包括對各級黨組織的巡視巡察。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黨政軍民學、 東西南北中, 黨是領導一切的”,“民營經濟是我國經濟制度的內在要素, 民營企業和民營企業家是我們自己人”, 對“自己人” 設立的黨組織進行巡視巡察完全符合黨內法規規定。 黨的十八大以來, 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巡視巡察作為全面從嚴治黨的重大舉措。 通過巡視巡察充分發揮政治監督作用, 抓住重要環節督促黨組織履行政治責任, 壓實管黨治黨責任, 形成了震懾, 從嚴治黨效果顯著。 如能根據黨內法規, 在不干預民營企業正常經營的前提下, 對規模大、 影響大、 已經出現問題苗頭的民營企業黨組織進行巡視巡察, 發揮從嚴治黨利劍作用, 就能夠在很大程度上防范類似恒大事件的發生, 化解由經濟風險引發的政治風險。 這也是 “毫不動搖鼓勵、 支持、 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 和民營經濟發展做到“兩個健康” 的必然要求。
總之, 為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 應主動積極維護基本經濟制度權威; 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 堅持黨的領導, 保證做大做優做強后的民營經濟的社會主義方向, 把優質政治資源優化配置到民營企業中去, 加強對民營企業黨組織的政治監督, 為實現民營經濟健康發展、 高質量發展, 提供政治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