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萬超
如果為菱,就當種于深處;如果為稻,就當種于淺處;如果為荷,就當種于不深不淺處。位置固然重要,但它并不能定奪人心的取向,更無法主宰人生的價值。正確審視自己的位置,挖掘出自己的價值,是為最優解。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這是馳騁沙場的辛棄疾的凌云壯志;“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這是釋然颯爽、安逸灑脫的李太白的豪情萬丈;“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這是蘇軾的超脫與豁達;“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這是唱盡繁華綺夢的李煜的痛苦悲涼。而我則崇拜鄭板橋“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的那份孤傲勁峭,這是他頂天立地、昂然不屈、情真意切的絕唱。
高位與低位,從來不像我們眼見的那般容易分辨。但是,無論身處何處,只要踏實穩健地立足于此岸,不自怨自艾,執著于生命的價值,東流的春水、繞岸的桃花,皆是目之所及的風景。
那是誰,放棄了綠柳夾河而列,長風攜云朵翩躚而來窈窕而去的長安?別長安,出潼關,江南難再見;遠赴無垠的黃沙大漠,經受亙古不變的烈風與沙石的吹打。站在月明初升的祁連山上,她無怨無悔地將抱著琵琶的如花身影投向浩瀚無邊的大漠,用柔弱的身軀擋住了匈奴的鐵蹄與弓箭,擋住大漢的長矛與刀槍。“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她將如詩的年華獻給遼闊的塞北,將韶華失去的自己化身為飄零的花瓣,散落于大漠沙塵中,長眠于寂寞的黃昏。她的身后是匈奴與大漢的的太平和睦、國泰民安,她用自己的無私為大漢撐起了半片安定的天空。
找準自己的位置,向著高處攀登,即便是默默無名,也是自己風光無限的人生之巔。不汲汲于名利,尋得屬于自己的位置,然后安身于此,就能夠實現人生的價值。
有那么一群人,安靜地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用一曲曲奮斗贊歌生動詮釋了“勞動最光榮”的時代強音;有那么一些人,放棄城市優越的環境,選擇到條件艱苦的地區,把自己的知識技能運用于實踐;有那么一群人,在災害來臨之時,不顧自身的安危,奔赴抗災前線。他們很平凡,卻不計得失,無私付出,以點點微光照亮他人的前路,點燃希望。
人生的價值和意義,其實并不在于是否站于榮耀的頂峰,接受眾人的膜拜,而在于是否為這個世界做出過貢獻。
人世間,取舍萬殊,太多的誘惑蒙蔽了我們的雙眼,動搖了我們對初心的堅守。位置有高有低,但并不能決定人的價值。即使是一只身在草澤的野鶴,我也要勾畫出自己的斑斕人生,用執著與努力奔赴這場生命的盛宴,實現獨特的自我價值。
評點
這是一篇議論性散文。文章在排比、假設中引出“位置與價值”這一論題,開篇打破了單調。在此基礎上,提出中心論點——正確審視自己的位置,挖掘出自己的價值。主體在排例、對照、遞進中展開論述,做到了論述的實在。結尾處,作者以鏗鏘有力的議論作結,呼吁找準位置,用執著與努力實現自我價值。
文章顯見的優點還有通篇辭采華美,句式整齊,鏗鏘有力,行文中引用、排比、設問等修辭手法俯拾皆是,給人一種酣暢淋漓的審美享受。但也有不盡如人意之處,比如未能就如何“挖掘出自己的價值”展開具體闡述,論述浮于表面。
(指導老師:黃仁福/編輯:王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