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敘事與城市敘事

□管 飛

《成都傳》,蔣藍 著,四川人民出版社,2022年10月

隨著《北京傳》《南京傳》《廣州傳》等城市傳的出版,給城市立傳似乎成為當下一種潮流。但《成都傳》有別于一般的“城市傳”,它首先是恢復了“傳”的本意,即撰寫人物故事,把一座城當人一樣來寫,寫得有起伏、有故事、有血有肉。作者以重要人物在成都歷史進程中的事功為脈絡,切入、打開、擴展了他們所處的時代,并以這些人物代表一個個時間節點,構成了成都歷史進程的脈絡。同時,這些人物構成一個個生命的空間,楔入城市的機體。這樣一來,“傳”就從關于人物的敘事,部分地移用為關于城市的敘事。在書寫人物和城市的時候,作者獨創了“蹤跡史”的書寫方式,即以歷史人物的情感和行蹤作為線索,來鋪陳關于成都的時空敘事,也構成了本書的復線結構。如以薛濤為切入點,作者寫浣花溪與薛濤箋的流風遺韻,寫錦江碼頭、望江樓與薛濤墓的湮滅,寫晚年薛濤的詩歌與“籌邊樓”……這里展現的并不是人物的生平,而是他們在成都留下的蹤跡,從這些蹤跡搖漾開去,展開前后歷史的敘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