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貿易自由化對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影響研究

楊 蕊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北京市 100000)

引言

2022年，在中國國際服務貿易交易會所致賀信中，習近平主席表示：中國愿攜手世界各國共同促進建立開放共享的服務經濟，從而推進世界經濟的復蘇發展。向著數字化、智能化以及自動化方向轉型升級是我國制造業進一步提高競爭力的必由之路，與現代服務業進行融合，是制造業升級的不二選擇。

一、機制與理論分析

許多學者關于服務化是中國制造業轉型升級的重要方式展開了大量研究。路麗和劉慧(2022)以中國各省份作為研究對象，發現其現代服務業與先進制造業的協調水平緩慢上升[6]。夏杰長、肖宇(2022)研究表明服務業與制造業的融合發展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新的動力，防止過度服務導致產業空心化[7]。

關于服務服務貿易自由化與制造業服務化的研究，很多學者發現服務貿易自由化對企業發展也具有正向作用。服務業開放帶來大量競爭者的同時，也帶來了先進的技術，促進企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邵朝對等，2021[1])。黃繁華和紀潔(2023)認為服務貿易自由化能顯著提高中國制造業企業的服務化水平，而行業的數字化則強化了服務貿易開放的正向效應[2]。

在國際貿易過程中，服務貿易開放帶來了更具價格優勢、更多種類的服務要素，增加了企業可挑選性的同時，節約了企業在服務中間品上的支出(彭水軍和舒中橋，2021[3])。中間品貿易自由化顯著提高了制造業企業的勞動收入份額(張龍和房帥，2022)。隨著服務貿易壁壘的下降，程凱等(2020)指出這讓企業可以用更少的成本進口自身所需的生產要素，獲得低成本高利潤的競爭優勢[4]。因此，隨著服務貿易自由化水平的提升，企業可以選擇價格更低的中間品進口，制造業企業在生產經營過程中的成本降低，企業的利潤得以增加[5]。同時，企業將更多的資金投入到技術研發、科技創新等領域成為可能，還會提高制造業服務化水平隨著服務貿易自由化的提高，制造業企業可以以進口的方式獲得更具價格優勢、更高質量的中間品，減少了企業的生產成本，推動制造業的服務化進程。

二、研究設計

(一)模型設定

本文的研究樣本為15年(2000-2014)42個國家或地區的數據，以此來研究服務貿易自由化對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作用效果，并建立如下計量模型：

SERit=β0+β1service-libit+β2Xit+μi+?t+εit

(1)

其中，(1)式中下標i表示國家或地區，t表示年份，被解釋變量SERit表示i國t年份的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水平，核心解釋變量service-libit表示i國t年份的服務貿易自由化水平，β0為截距項，μi和?t分別表示個體和時間固定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

(二)指標選取與數據說明

1.被解釋變量

制造業投入服務化(SER)。運用投入產出法對制造業和服務業之間完全消耗系數進行測算，計算公式為：

(2)

2.核心解釋變量

服務貿易自由化(Service-lib)。本文運用服務業進口滲透率來衡量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計算公式等于服務業的進口值占行業總產值的比率，表達公式如下：

(3)

Mj為j國某年服務業的進口增加值，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WDI數據庫，Qj為j國該年服務業的總產值，數據來源于WIOD投入產出數據庫。

3.控制變量

本文共選取4個變量作為控制變量：人力資本(schoolenroll)、政府介入經濟程度(gov)、外商直接投資水平(fdi)、創新能力(ip)。數據均來源于世界銀行WDI數據庫。

三、實證結果分析

(一)基準回歸結果

本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通過逐步回歸的方法進行估計，基準回歸結果見表2。首先，核心解釋變量服務貿易自由化的回歸系數在各列中均為正值，具有顯著性，表明服務貿易自由化對制造業投入服務化作用顯著且為正向關系。其次，對各控制變量逐一進行分析。人力資本、政府介入經濟的程度和創新能力的回歸系數均顯著為正。這說明：(1)隨著人們文化水平的提高，消費者更加愿意且有需求購買含有高服務附加值的制造業產品。(2)政府增加對高服務附加值的制造業產品的消費，會在一定程度引導制造業企業生產高服務附加值的產品，提高制造業服務化水平。(3)一國的創新能力越強，往往越愿意提升產品的技術和服務水平，加快了制造業服務化的發展。值得注意的是，外商直接投資對制造業服務化的作用并不顯著，而且與預期符號相反。

表2 基準回歸結果

(二)穩定性與內生性檢驗

1.選取不同的解釋變量進行回歸

本文將利用貿易依存度對進口滲透率進行替換，用以衡量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結果見表3第二列，服務貿易自由化的系數并未發生改變，說明基準回歸結果是穩健的。

表3 穩健性檢驗結果

2.選取不同的樣本范圍進行回歸

數據過多時，數據極值問題會影響回歸結果從而產生誤差。因此，本文采取1%的縮尾處理重新整合數據，然后進行重新回歸，回歸結果見表3第三列，可以看出，基準回歸結果并未發生改變，穩健性依然可以得到保障。

3.內生性處理

為解決內生性和滯后性問題，本文對被解釋變量取滯后一期、滯后二期重新回歸，如表3第四列和第五列所示。兩列結果均與基準回歸結果保持一致，進一步證實了服務貿易自由化對制造業投入服務化顯著促進。

(三)異質性分析

1.基于國家發展水平的異質性檢驗

由于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將導致各國的制造業服務化水平存在差異。因此本文將樣本中42個國家或地區分為兩組進行檢驗，即發達經濟體、新興市場與發展中經濟體。回歸結果如表4。

表4 異質性回歸結果

從中可以看出，發達國家的服務貿易自由化系數顯著為正，而新興市場與發展中經濟體的服務貿易自由化系數為負，這與基準回歸結果有所區別。發達國家服務貿易起步較早，服務業無論是在產品種類、產品質量還是服務人員素質上，都是發展中國家所不能相比的，因此服務貿易自由化發揮著積極的促進作用。而新興市場與發展中經濟體傳統服務業占有較大比重，服務出口類型主要集中在低附加值、低技術含量的傳統服務業上。因此，服務貿易自由化水平對制造業服務化的促進作用并不明顯。

2.基于制造業行業要素密集度的異質性檢驗

本文下一步將探討制造業在要素密集度不同的情況下，服務貿易自由化對制造業投入服務化的影響。本文將制造業進一步細分為兩大類，分別為低技術行業和中高技術行業，以此進行回歸。

根據表4的回歸結果，中高技術行業和低技術行業的服務貿易自由化系數均為正，但中高技術行業服務貿易自由化的顯著性略高于低技術行業服務貿易自由化。這表明服務貿易自由化水平的提高對中高技術制造業行業的服務化水平影響更大，促進作用更強。技術水平越高的行業，其在生產效率，人力資本等方面越具有比較優勢，隨著服務貿易自由化的升高，這一優勢將進一步擴大，從而推進其制造業的服務化進程。

結語

本文實證結果表明：(1)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與制造業投入服務化水平同比例變動，在替換核心解釋變量下、不同范圍下以及不同時期下依然穩健。(2)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與制造業服務化的關系在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存在不同。(3)服務貿易自由化程度的提高對中高技術制造業行業的服務化水平促進作用大于低技術制造業行業。

基于所得結論，本文從3個方面總結出建議：第一，政府既要利用自身力量推動服務業開放水平的進一步提高，又要發揮引導作用，讓制造業企業逐漸重視服務化。(1)政府可以適當減少服務貿易壁壘方面的限制，吸引外資在中國生產經營，提高服務貿易 自由化水平。(2)政府要逐漸提高監管的透明度，加強各方面的監管機制建設，為企業的良性發展創造一個有利的市場環境。第二，制造業企業應具有長遠眼光，提高對服務化的重視程度，自覺推動制造業的服務化發展。(1)主動學習先進技術，注重自主創新，為消費者提供更多個性化、定制化服務。(2)服務貿易自由化會為制造業企業帶來很多新的機會，企業要學會抓住機遇，高效利用國際資源，降低成本，提高利潤，擴大自己的競爭力。第三、重視人力資本的培養。(1)國家從政策方面入手，提高薪酬待遇和福利水平等，吸引國外優秀人才回國。(2)加大對國內現有人才的培訓力度，與各高校共同培養針對性人才，更好的推進制造業服務化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