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數字出版歷史演進及現狀分析"/>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徐 銘 瞳
(長春工程學院 發展規劃處,吉林 長春 130012)
學術期刊自誕生以來,天然性地承擔著傳播學術知識、促進學術交流、實現成果轉化、推動科技進步以及培養學術人才的使命。在早期,由于傳播技術的限制,學術期刊主要以紙媒為主要載體,因其載體特征受時間和空間限制,出版周期和傳播周期較長。據統計數據顯示,國外科技期刊論文的出版時滯一般為7—12個月,我國科技學術期刊最長出版時滯平均達到13.5個月(1)占莉娟、胡小洋:《學術論文的網絡首發:愿景·瓶頸·應對策略》,《編輯學報》2018年第3期。。20世紀70年代,國外一些學術期刊率先實現數字化,即將正式出版的紙質期刊轉化為電子版本(印后電子化),通過光盤或者網絡數據庫的形式向讀者傳播,而我國則是于1998年由中國知網率先推出學術期刊光盤版,完成了最初的學術期刊數字化出版過程。
最早的學術期刊數字化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壁壘,極大地提高了讀者獲取信息的效率,加快了學術交流、成果轉化的進程,對于科技進步具有重要意義。但對于作者而言,論文出版的周期并沒有顯著變化,而能否在研究領域率先發表學術成果,對于學者獲取學術話語權、樹立學術權威乃至獲取相應的社會收益至關重要。隨著電子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出版流程的數字化逐漸進入行業視野,學術界意識到可以通過數字出版縮短學術成果從形成到面世的時間,幫助作者獲取學術成果的首發權,樹立學術期刊的品牌價值,進而提升國家的科技競爭力和文化軟實力,塑造國際學術話語權。可以說,學術期刊數字出版從微觀上對學者發展有利,從中觀上對學術期刊行業發展有利,從宏觀上對國家學術體系構建有利。
如何切實推進學術期刊的數字出版工作?筆者認為,需要從學術期刊的外圍和內部因素去綜合考慮。外圍因素主要是指依靠國家及行業的政策支持,作為一種頂層設計來引領行業的發展;內部因素則更聚焦學術期刊對于數字出版強烈的內在需求、個體的建設發展和多元化的改革實踐,即內涵式發展。客觀而言,從根源上影響學術期刊出版環境的國家政策、學術體制、評價機制等外部因素雖然會隨學術期刊發展態勢變化而進行相應的調整或修正,但總體而言頂層設計的架構呈現出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時代變更、技術發展對其的影響力要遠遠大于學術期刊個體(這里的個體既可以代指作為整個出版行業中一個分支的“學術期刊行業”,也可以具體為某一學術期刊);而在大環境之下從學術期刊內部視野去探索數字出版發展的可行之路,雖然對行業的推動影響力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形成,但相對“可控性低”的外部因素而言,對其自身潛力的挖掘顯然更具有實踐探索性和可操作性。這一點在學界早有共識。2002年,教育部出臺《關于加強和改進高等學校哲學社會科學學報工作的意見》指出,支持高校社科學報根據各地和各校的實際和特色,走內涵式發展之路(2)徐用吉、顧濤等:《高校學報走內涵式發展道路的探索與實踐》,《編輯學報》2006年第5期。;同年,教育部原部長袁貴仁在全國高校社科學報工作研討會上提出學報發展的三個層次(3)袁貴仁:《新世紀新階段高校社科學報的形勢和任務———在全國高校社科學報工作研討會上的講話》,《北京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2年第6期。(也被學界稱為學報發展“上中下”三策),進一步明確了學術期刊“內涵式發展”的概念和思路。因此,本文更多將視線凝聚在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的內涵式發展,在梳理數字出版演進歷程的基礎上,在剝離國家頂層設計因素之外,分析制約數字出版發展的學術期刊內部的諸多客觀因素,從中探索能夠有效推動數字出版內涵式發展的方法和路徑。
電子信息技術進入學術期刊的實踐領域后,學術期刊的數字出版實際上經歷了印后電子化、預印本、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四種模式。
印后電子化在提高出版周期和傳播周期方面并無顯著效果,但是對于實現學術信息的廣泛傳播大有裨益。學術期刊印后電子化可依托各大數據庫商提供的平臺,也有學術期刊利用自建網站、微信公眾號等平臺發布電子期刊,但對于讀者而言,集群化的期刊數據庫更利于快速廣泛檢索。因此,在我國,需要付費獲取文獻的中國知網、萬方、維普等是學術期刊印后電子化的主要使用平臺。
預印本是指未公開發表的,出于同行交流目的自愿先在互聯網上發布的學術文獻(4)臨度科研:《預印本,天使還是魔鬼?》,https://zhuanlan.zhihu.com/p/129798462,2022年3月18日。,是完全免費的學術論文在線開放存取模式。最早的預印本網站是美國的arXiv,arXiv發布的論文最初是不經過編輯和評審的。由于其令人印象深刻的快速發布,arXiv成為學者搶占學術首發權的有效工具,在科研應用中發揮了非同尋常的重要價值。創建30年來,arXiv已接收發布200萬篇文獻,累計下載次數超過22億,成為國際上最具影響力的預印本網站之一。
我國的預印本平臺發展較晚,主要有教育部科技發展中心主辦的中國科技論文在線(2003年10月15日上線)和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主辦的中國科學院科技論文預發布平臺(ChinaXiv,2016年6月13日上線)等(5)何方、李濤、王昌度:《學術論文網絡優先傳播主要途徑辨析及整合建議》,《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18年第11期。。由于我國的學術評價機制,預印本還不能與正式出版的論文一樣被認定為學術成果。對此,預印本平臺也有自己的應對之策。例如,中國科技論文在線為預印本論文提供獨一無二的預印本ID,并為作者提供刊載證明,已經獲得東南大學、天津大學、暨南大學、湘潭大學等40余家高校的學術成果認可(6)中國科技論文在線:《認可高校》,http://www.paper.edu.cn/heightschool.html,2022年3月18日。;ChinaXiv簽約了合作期刊,平臺定期向合作期刊推薦平臺上相關領域、高訪問量、高下載量的預印本論文,供合作期刊優先錄用,合作期刊也可以直接登錄平臺后臺進行選稿,而合作期刊接收的稿件,平臺會率先展示,擴大論文的影響力。經筆者統計得知,截至2022年3月20日,ChinaXiv在庫文獻15 810篇,其中與29家學術期刊簽約合作預出版論文11 402篇。ChinaXiv的這種做法相當于后期出現的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在學術成果認定道路上前進了一步。
與預印本倡導的學者自助式、自由式發布理念不同,優先出版是學術期刊為改變紙質期刊出版周期長的弊端,將錄用稿件提前在網絡發布的數字出版行為。根據已有研究顯示,單篇優先出版可使論文出版周期平均提前130天,比同日出版的印刷版期刊論文下載量高出3.6倍(7)占莉娟、胡小洋:《學術論文的網絡首發:愿景·瓶頸·應對策略》,《編輯學報》2018年第3期。,傳播成效顯著。
優先出版強調了學術論文的內容科學性和嚴謹性,對投稿論文進行嚴格的審稿及編校流程,因此在出版周期上要比預印本略長,但由于有明確的出版來源和同行評議過程,論文的科學性更被讀者認可,其作為學術成果被認定的范圍也更為廣泛。國外的學術期刊和出版集團紛紛建立優先出版平臺,如美國《科學》雜志(Science)的Express,英國《自然》雜志(Nature)的 AOP等;此外,《美國科學院院刊》(PNAS)自2019 年1月起不再出版紙質期刊(8)高存玲、姜昕、龐峰偉、王洪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進程與紙本期刊的未來》,《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20年第3期。。單篇論文網絡出版已經成為常態,學術期刊的出版模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我國,優先出版活動可追溯到2007年左右,《浙江大學學報(英文版)A&B輯》在斯普林格出版集團的網站實現了在線優先出版;2009年2月,《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開始在自建網站上嘗試性推出了一期“在線提前出版”期刊,基于實踐體驗,于2009年3月正式調整為單篇論文在線優先出版模式(9)郭沁、徐楓:《學術期刊的全媒體數字出版與傳播——浙大社科學報近年來“在線優先出版”等數字化嘗試》,《中國期刊年鑒》2014年。,開創了中國學術期刊單篇優先出版的先河。隨后,《重慶師范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第三軍醫大學學報》等期刊也都利用自建網站開展了優先出版工作(10)鄒波:《學術期刊優先出版的現狀、問題與建議》,《出版發行研究》2015年第8期。。
受平臺建設水平、編輯隊伍規模等因素限制,目前我國能夠在自建網站上實現優先出版的學術期刊還是少數,更多的學術期刊選擇與預印本平臺或中國知網、萬方、維普等數據庫商簽訂優先出版合作協議。在這其中,優先出版實踐最為成功的莫過于中國知網。中國知網在2010年啟動了優先出版工作,學術期刊可以通過中國知網開發的優先出版發布系統,對錄用的稿件進行即時數字出版,加快出版速度,實現學術信息的快速傳播。據不完全統計,截至2017年,有4000多家學術期刊加入了優先出版陣營(11)徐銘瞳:《網絡首發出版模式下的編輯媒介素養研究》,《長春工程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年第4期。,優先出版的論文數量達到10多萬篇,日均載文量為49篇(12)由于中國知網2017年上線網絡首發出版平臺后取消了單獨檢索優先出版論文的功能,目前優先出版論文的準確數據已無法統計,根據筆者2013年在撰寫論文《基于東北三省的高校學術期刊優先出版現狀及發展研究》時統計,從2010年10月至2013年12月,優先出版論文數量達到58378篇,日均載文量為49篇左右。而經過在線檢索發現網址為http://www.360doc.com/content/16/0505/23/13526324_556618271.shtml 的頁面在2016年提供優先出版論文數據為10萬余篇,6年數據照比3年翻一番,推斷數據偏差應在接受范圍內。。
優先出版雖然滿足了學術成果相對快速發表的需求,但在我國的學術成果認定時始終沒有被大多數的學術機構認可;另外,以文字、圖表等為主的表現形式很難展示學術成果產生的研究背景、研究團隊、研究手段、推導過程、實驗過程、數據統計、調查研究等必要信息。2015年8月,經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批復,中國知網創辦了《中國學術期刊(網絡版)》(簡稱CAJ-N),并對優先出版模式進行升級改造,推出了網絡首發出版發布系統。
網絡首發論文被視為CAJ-N和學術期刊同時正式錄用的論文,中國知網和學術期刊可聯合為作者下發網絡首發論文出版證書。由于CAJ-N具有合法網絡連續出版物資格,網絡首發論文比優先出版論文多了一層“正式出版”的身份,這是兩者最為顯著的區別。2017年,中國知網正式發布了網絡首發出版發布系統,截至2022年3月20日,已有2247種學術期刊與其簽訂了網絡首發協議,共網絡首發65 442篇論文,平均每天43篇。經過統計數據可見,2017年至2020年,網絡首發整體數量和日均載文量上升比較平緩,到了2021年開始有一個飛速的攀升,到了2022年日均載文量已達到315篇。
此外,2015年開始,中國知網在傳統論文的基礎上提出 “新型論文”的概念,通過增強出版等模式,即通過正文內超鏈接、獨立下載文件等方式,對論文版面難以刊登的推導過程、實驗過程、數據代碼等相關佐證材料進行同步出版,增強出版的內容可以是Word、Excel、PDF等文檔,圖片、聲頻、視頻等多媒體元素,以及程序等。截至2022年3月20日,中國知網共發布增強論文3719篇,極大地豐富了作者的學術體驗,確保了作者的成果所有權,并實現了個人的探究式學習。如果說網絡首發是學術期刊數字出版功能的不斷完善,拓展了出版形式的橫向外延,那么增強出版等出版模式則擴展了學術成果的內容,將數字出版從形式向內容縱深推進了一步。
數字出版發展至今,在不斷地實現自身的形式和技術突破,但如果圍繞學術出版的本質(內容為王)和內核(學術期刊建設)進行探究就會發現,在看似繁榮的表象后還存在著至今沒有得出定論或得以解決的矛盾和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的內涵式發展。
從預印本平臺誕生的初心而言,快速自由地發布學術言論是毋庸置疑的,但未經審核地照單全發,可能會存在引發社會沖突、威脅人身安全等風險。預印本平臺早期的即時發布不可避免地充斥著大量低質量文章。為了剔除濫竽充數的文章,國內外的預印本平臺開始對投稿論文進行基本的審核,并允許科學家對他們所閱讀的論文發表評論,作為同行評議的代替措施(13)秦衛波:《我國學術期刊同行評議的運行困境及改革趨向》,《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0年第3期。。2004年以來,arXiv相繼啟動了背書制度和審核制度,而我國的預印本平臺ChinaXiv明確指出,投稿者應確保論文內容不存在抄襲、惡意攻擊、誹謗等不良內容,并在提交后進行審核,通過審核為合作的學術期刊推薦高水平論文。
但值得注意的是,和學術期刊的同行評議一樣,預印本平臺的審核也需要依靠大量的行業專家來開展,那么預印本平臺的審核要控制在什么程度,才能與學術期刊的同行評議進行明顯區分?又或者說,一旦預印本平臺過于降低審核的標準來確保其誕生的初衷,那些與學術期刊有合作的預印本平臺將如何發現高水平的論文來進行推薦?這其中似乎存在著無法反駁的邏輯悖論。而另一方面,我國預印本平臺與學術期刊的合作并不深入,筆者查閱ChinaXiv網站數據發現,目前正式合作的29種學術期刊中有18種期刊的出版數據已經停留在2018—2019年左右,預印本平臺對學術期刊的合作吸引力不足,學術期刊沒有形成借助技術成熟的預印本平臺拓展數字出版的意識,雙方合作的理念、模式和可持續機制不夠深入,無法形成有影響力的社會效益產出。
目前,學術期刊依托中國知網等數據庫商提供的優先出版、網絡首發平臺進行數字出版的現象比較普遍,但對論文數字出版的處理標準并不統一,極易引發出版質量問題,這也是當前編輯出版界討論較多的話題之一。筆者僅就極具代表性的中國知網的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進行探討。
1.編校質量與發表時效的矛盾
學術期刊與中國知網簽訂的協議里規定,應發布的是經過同行評議的、主編終審同意刊用的稿件,在發布后論文關鍵信息不允許修改。也就是說,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都要保證學術論文內容的嚴肅性和科學性。由于平臺允許合作期刊后期基于編輯規范對發布論文進行少量文字和符號的修改(含義不能變化),而不同的學術期刊在對論文進行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時,對于稿件的編輯校對程度并不一樣。有的期刊堅持按照紙質期刊出版標準校對后再上網,有的則為了搶時間編輯校對相對不那么嚴謹。礙于編輯部人手限制,標準過于嚴格可能會拖長編校周期,影響時效性,而放松標準導致的低級編校錯誤則會影響學術期刊在讀者心中的權威性,如何權衡,值得思考。
2.撤稿頻發引起學術質量質疑
目前中國知網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都是允許撤稿的,只要一年內的撤稿量不超過學術期刊當年印刷版載文量的2%即可。筆者對2017—2019年中國知網上首發的596篇論文進行統計,發現已有452篇論文進行了撤稿處理,撤稿比例高達75.8%。撤稿原因各異,有大部分內容甚至標題修改的,有數據錯誤的,有作者對編輯退修意見不予反饋的,有重復發表的,有修改作者順序和機構的,還有籠統概括為應作者要求的,等等。撤稿亂象反映出學術期刊對論文學術質量把關不嚴,尤其論文發表與撤稿之間的時間差(14)以在中國知網可檢索的第一篇撤稿的網絡首發論文為例,其網絡首發時間為2017年12月4日,撤稿時間為2019年5月15日,網絡傳播時間長達17個月,期間累計下載69次。足以令其傳播到行業內,造成的不良影響顯然是難以估量的。為何在已經執行了嚴格的同行評議后仍會將學術質量不符合標準的論文進行刊發,其原因似乎很難簡單地歸結為編輯人員或審稿專家的能力不足,從人情或者私利角度去追究似乎更為合理,畢竟目前學術期刊在中國知網上刊發急于出版的、學術水平不高或者存在學術問題的論文,在作者使用完后撤回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若想改變這種狀況,不僅要提高編輯的職業素養和職業道德,還要考慮從規則的制定上進行限制,雙向并舉,切實提高網絡首發的學術質量。
3.數字出版與紙質出版的“一致性”困境
學術期刊依托數據庫商提供的平臺進行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但網絡首發論文是否必須在紙質版期刊上出版目前尚不明確。筆者在進行數據統計時發現,即便是2018年的網絡首發論文,仍大量存在僅有“網絡首發”版本而無“印刷版”的論文,這些論文將會在紙質版期刊上何時出版,是否還有在紙質版期刊上出版的機會,目前無從得知。從數字出版的本質出發,筆者認為數字出版過的論文并不必須在紙質期刊進行二次發表,但在現行的學術評價和成果認定機制下,大部分學術期刊還是傾向于將數字出版的論文再在紙質版上印發,也就是說,數字出版和紙質出版會囿于學術體制不得不保持一種無奈的“一致性”。在這樣的理念下,如果網絡首發的論文長期被擱置在網絡出版平臺而未能納入紙質版本,電子期刊與紙質期刊的一致性就會持續降低。
4.內容為先模糊了欄目界限與功能
數字出版不得不進一步紙質化會給優先出版和網絡首發帶來另一個問題,就是欄目設置或期刊定位的模糊。學術期刊對論文的錄用標準為“是否符合期刊定位”“學術質量是否上乘”“是否有欄目歸屬”“欄目是否均衡”。在紙質期刊為主體的時代,編輯部在錄用稿件時會綜合考慮以上因素,但由于數字出版在短期內脫離了紙質期刊固化的版面和欄目限制,在錄用稿件時編輯往往更會關注內容,有可能當前一個學術熱點正在爆炸式討論,便大量收錄該類論文。而數字出版淡化欄目意識造成的窘境就是在隨后的紙質出版時,應歸屬某一欄目的論文一期承載不了,分多期又因時效性已過而失去了紙質出版的價值。
此外,教育部“四新”建設下各學科的交叉融合與新學科專業的誕生越來越多,學術研究已經跨越了以往單一學科的研究范式,學術期刊在不斷追趕、展示學術最前沿時,越來越多的論文超出了期刊原本的欄目設置范圍,因此學術期刊有必要根據學科發展及時、靈活地調整刊物定位以及欄目設置。但筆者對網絡首發平臺上的學術期刊進行隨機抽取發現,近五年在欄目設置上進行調整的刊物并不在多數,學術期刊明確自身定位、樹立學術品牌、提高數字出版影響力的意識并不強烈。
1.學術期刊欠缺獨立數字出版意識和能力
目前大部分學術期刊依靠數據庫商平臺開展數字出版,其未能獨立開展數字出版工作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的學術期刊受限于主辦單位的級別、規模和投入水平,資金匱乏,缺少成熟的自建網站、數字出版系統、服務器終端等平臺及硬件設施;有的期刊編輯部人手不足,已有編輯缺少數字出版專業背景和技術能力,無力開展相關工作;有的期刊主辦單位及上級主管部門對數字出版缺少相應的激勵政策,對于一些本身就缺少人財物支撐的學術期刊而言,數字出版只是徒增編輯的工作量,沒有形成對數字出版的重視,認為此項工作可有可無。
此外,根據原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中華人民共和國工業和信息化部2016年頒布的《網絡出版服務管理規定》,“從事網絡出版服務,必須依法經過出版行政主管部門批準,取得《網絡出版服務許可證》”,但在國家新聞出版署上查詢,同時具備網絡出版服務許可證和網絡連續出版物刊號的學術期刊屈指可數,因此中國知網旗下的CAJ-N自然成為雙方合作后可以為論文提供“合法身份”的重要渠道,從而形成了沒有網絡出版資質的學術期刊不得不開展雙方合作來確保錄用論文在數字出版過程中被率先認定的行為。
但與之矛盾的是,盡管各學術期刊和網絡首發平臺都聲稱中國知網上的“網絡首發論文得到國家出版管理、科研與人事管理等相關部門的認可”,但筆者在對部分高校人事部門的調查中發現,絕大部分被調研高校在進行職稱評聘、業績考核時,仍需要有紙質版期刊作為佐證;單一的網絡首發論文即便有網絡首發證書,并提供了CAJ-N具有ISSN號和CN號的佐證材料,是否能被認定也沒有定論,網絡首發論文的實際應用效果并不理想,這也成為學術期刊不愿意主動開展數字出版的原因。
2.依托數據庫商平臺的數字出版“剝奪”了學術期刊的部分權益
根據學術期刊與中國知網簽訂的網絡首發協議,在中國知網上進行網絡首發的論文,在2個月內是不能在其他平臺上發布的,包括期刊的自建網站,學術期刊的獨家網絡出版權、網絡信息傳播權無形中被“剝奪”,只能將高水平論文的首發權讓渡給數據庫商,網絡首發帶來的行業關注、品牌塑造和社會影響力提升間接受制于網絡首發平臺。而另一方面,網絡首發論文的出版證書中同時體現了CAJ-N和學術期刊的刊號,但由于網絡首發論文暫無紙質版,在成果認定時自然是具備網絡連續出版物資格的CAJ-N更具備“身份的合法性”,這在一定程度上弱化了學術期刊的出版意義(15)詹燕平、游濱等:《科技期刊論文網絡首發的問題及對策》,《編輯學報》2021年第3期。,剝奪了期刊的品牌價值,對于期刊的影響力塑造起到了消解作用。第三方面,長期以來學術期刊與數據庫商簽訂的數字出版協議在涉及經濟收益分配時,學術期刊始終處于被動狀態,尤其是簽訂網絡首發協議的學術期刊多數并未能參照獨家出版轉讓模式進行利益分配,學術期刊在數據庫商手中獲得的經濟效益與數據庫商出售數據庫所得的經濟效益存在鴻溝。按理來說,學術期刊作為數據庫商得以立身的絕對內核,應該在雙方的合作中充分掌握主動權,但現實卻恰恰相反,造成這些困境最主要的原因是大部分學術期刊沒有依靠自身力量挖掘數字出版的潛力,借勢他人必然要受人所制。
為了保障自身的出版傳播權力,維護學術期刊的品牌價值,一些學術期刊選擇其他數字出版路徑。例如《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以及中國核學會、中國科學院上海原子核研究所主辦的《核技術(英文版》(NuclearScienceandTechniques),兩刊的自建網站都具有成熟的數字出版平臺,可實現從作者投稿、專家審稿、組織作者退返修、編輯校對、在線出版等一系列流程,完全可以與數據庫商開發的網絡首發平臺相媲美,兩刊均沒有與中國知網等數據庫簽訂網絡首發合作協議,完全實現了錄用稿件在自建網站、微博和微信公眾號等平臺上的首發。
綜上可知,我國現行的學術評價機制、學術期刊運行經營模式和聯合出版模式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約著學術期刊發揮主觀能動性、深入開展數字出版工作、積極探索數字出版新形式。筆者認為,要想實現學術期刊的內涵式發展,主要就是要幫助學術期刊“想做事、能做事、做得好事”,從意識、資格到能力實現突破。
想“做事”的主動意愿無外乎就是“做事”帶來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鑒于學術成果的首發在學術領域的重要意義,實行數字出版尤其是以提高出版時效性為目的的優先出版(網絡首發)可以切實地提升期刊的社會影響力。上文分析導致學術期刊缺少數字出版主觀能動性的主要原因,一是數字出版的學術成果未能得到大部分機構的認定,二是大部分學術期刊的主辦單位和上級主管部門缺少對數字出版的激勵政策,以及學術期刊與數據庫商的盈利分成不均,導致學術期刊的數字出版盈利微薄。這些制度、政策扶持的缺失正如學者朱劍曾指出的,“推進高校學術期刊內涵式發展,需要決策和管理部門與期刊社和期刊人兩個層面的互動,而前者更是決定性的”(16)朱劍:《我們需要什么樣的內涵式發展?——“雙一流”建設背景下高校學術期刊的路徑選擇》,《江南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年第1期。。因此,要想樹立積極主動實行數字出版的主觀意愿,就首先要從解決這些問題上入手。
首先,國家層面應該有對學術期刊開展數字出版工作加以指導、引導的配套制度、政策。2019年,中國科協、中宣部、教育部、科技部聯合印發的《關于深化改革、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的意見》指出,要“強化政府、產業有效互動,依托出版集團和學會、高校等期刊集群,建設數字化知識服務平臺,集論文采集、編輯加工、出版傳播于一體,探索論文網絡首發、增強數字出版、數據出版、全媒體一體化出版等新型出版模式,推動科技期刊數字化轉型升級”;2021年中宣部、教育部、科技部聯合印發《關于推動學術期刊繁榮發展的意見》也指出,要“通過流程優化、平臺再造,實現選題策劃、論文采集、編輯加工、出版傳播的全鏈條數字化轉型升級,探索網絡優先出版、數據出版、增強出版、全媒體出版等新型出版模式”(17)下文簡稱“兩份《意見》”。。這些政策為學術期刊開展數字出版提供了遵循。但筆者查閱相關資料發現,我國尚缺少直接明確適用于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的配套政策,各省份的新聞出版主管部門、行業協會、聯盟及學術期刊主辦單位等都缺少有針對性的政策文件。其次,應該采取多種形式為學術期刊實行數字出版提供合理經費支持和政策支持。例如,國家新聞出版署采用項目建設的方式,自2019年以來組織實施數字出版精品遴選推薦計劃,三年來遴選涵蓋主題出版、大眾出版、專業與學術出版、教育出版、少兒閱讀等五大類的141個出版項目,對這些項目制發榮譽證書,給予經費資助,組織宣傳推介,作為申報單位社會效益評價考核、有關評獎評優的參考依據,并納入數字出版精品項目庫,取得了良好的效果。但目前除了常規性的學術期刊評選(比)工作,國家及地方專門針對學術期刊數字出版工作的評選或項目建設活動較少;國家級行業學會、研究會每年開展基金項目申報工作,對于重點項目予以經費支持,但基本都是面向行業全領域的選題征集,并沒有專門的數字出版研究,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無論在政策上、經費上都缺少大力度的支持。
如何借助內涵式發展推動解決以上問題?筆者考慮可以從學術期刊加強自身話語權的角度入手,這需要學術期刊尤其是在學術界知名度較高的期刊充分發揮行業引領作用,加強與主辦單位、上級主管部門的日常工作溝通,并在特殊的時間節點(如以作家、思想家的誕辰和逝世周年等紀念日、某一領域的重大突破等為契機)策劃專題、專欄進行研究,以此開展學界討論并取得顯著的社會效應,從而加強學術期刊在主辦和主管單位的話語權,爭取其對數字出版工作的關注和支持。此外,學術期刊也應利用行業學會和聯盟的學術會議及活動機會,更多地進行數字出版的宣傳和討論,在行業內部激發起活力,推動學術期刊在缺少政策支持和經濟效益的前提下自覺主動地深化數字出版活動,反向推動社會各界對此的重視。在學術期刊行業有機會參與相關政策制定或資政諫言之際,可以重點從以下方面進行呼吁:一是應明確數字出版的學術論文具有學術成果評價及認定資格,即數字出版論文可以利用出版證書、網絡檢索證明等進行學術成果認定。也就是說,數字出版論文在被學術期刊發布到網絡上的那一刻,就應該被認定為正式的學術成果,發布即有效是學術期刊進行數字出版的根本動力和生命源泉。二是應明確學術期刊開展數字出版可以得到什么,包括可獲得的經費支持,以及編輯部及編輯個人在評獎評優、職稱評聘時可獲得的政策傾斜。當然,這些需要合理的論證支持,學術期刊可以考慮借助各級各類的學術期刊項目立項進行專題研究,并將研究結果合理運用到參與政策制定的過程中。三是政府或行業要對數據庫商設立相應的支持政策,鼓勵數據庫商在與學術期刊的合作中,能夠以學術成果促進社會科技發展、實現社會效益最大化為優先目標,讓渡部分經濟利益,從而全面激發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的主體熱情。
學術期刊要通過獨立的數字出版實現內涵式發展,不僅要有主動參與的意愿,還要具備能夠參與的資格和能力,即“能做事”。目前我國大部分學術期刊沒有網絡出版資質,根據現有的網絡出版政策,學術期刊必須獲取“網絡出版服務許可證”。《網絡出版服務管理規定》明確學術期刊要從事網絡出版服務,應當確定網絡出版服務范圍,并有明確的從事網絡出版業務的網站域名、智能終端應用程序等出版平臺,以及從事網絡出版服務所需的必要的技術設備,即能夠實施網絡出版的軟硬件。
在出版平臺方面,目前大部分學術期刊尤其是依托高校主辦的學術期刊,基本都有在學校官網上的二級自建網站,學術期刊可通過鏈接中國知網開發的協同采編系統進行作者投稿、專家審稿、編輯辦公等出版業務流程,也可自行開發數字出版系統(如重慶大學學報);還有一些已經形成學術期刊、圖書教材出版集群的出版社(如北京外國語大學學術期刊網、浙江大學出版社期刊分社、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等)具有獨立自建網站,這類一般都是自主開發的數字出版系統。學術期刊的自建網站除了在線出版學術論文外,還可以展示期刊發展歷史、歷屆主編和專家委員會的信息,對優秀論文進行閱讀推薦,并展示期刊行業的最新動態和學術領域的研討、交流等活動。除了自建網站外,學術期刊還可以申請微博賬號、微信公眾號、抖音等短視頻平臺賬號,張雁影等學者就提出利用微博、微信等平臺實現學術期刊的線上運營,提供優秀學術資源(18)張雁影:《 高校學報“兩微一端”傳播與應用》,《中國出版》2019年第14期。。如:《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的微博已經發布4000多條微博,對出版論文(包括優先出版論文及常規紙質出版論文)的主要內容和觀點進行碎片化展示,并提供鏈接到自建網站上提供全文下載;《河南大學學報》的微信公眾號集中了醫學版和社會科學版的內容,不定期發布單篇出版論文全文(因篇幅限制會略去注釋、參考文獻等內容),以及整期期刊目錄及論文摘要。但微博和微信上進行機構認證的學術期刊并不多,且已注冊用戶中不活躍的居多,抖音這種新媒體利用率更是非常低,很難滿足國家對于數字出版、增強出版、數據出版、全媒體出版的戰略需求。
筆者認為,對于經費投入較為充足的、有條件的學術期刊,應該著力去開發可基于各種傳播媒介的、獨具特色的數字出版平臺,依托多元化的出版媒介發布包括傳統文本式論文、攜帶圖形聲像和程序代碼的增強論文、片段式的數據論文等多種形式的論文,并就論文進行PPT演示、圖片或聲視頻解說等碎片化拆解,全方位立體化地展示最新學術成果的研究背景、研究過程、研究數據和研究結論,方便讀者接收了解和使用,真正地使學術期刊走近作者、走近讀者、走近行業,推動學術成果的快速傳播、廣泛應用和不斷創新,從而推動科技和理論研究進步。這是兩份《意見》中關于數字出版的重要導向,也是學術期刊實現內涵式發展的必然選擇。
當然,未來學術期刊行業在數字出版領域的快速發展會不會促成相關政策的調整,我們可以設想幾個場景。例如由于行業產業鏈的不斷成熟,學術期刊內部運行更多地關注到編輯在期刊發展定位、文章內容把關上的主觀能動性,屆時能否將排版校對、出版發行等側重表現形式的工作進行服務外包,使得學術期刊的內容核心與內容表現實現技術的分離?這樣一來,學術期刊原有的出版資質可否覆蓋其數字出版資質,即學術期刊可以“天然性地”具備紙質出版和數字出版的合法資質?又或者,由于近年來預印本平臺飛速發展,《中國科技期刊研究》《智庫理論與實踐》等更多期刊以及一些高校與ChinaXiv等預印本平臺開展了更深層面的合作。在這樣的背景下,預印本平臺能否獲得社會的普遍認可,成為數字出版的合法平臺,從而使得與預印本平臺合作的學術期刊同時具備網絡出版的合法資質?這些只是筆者根據行業發展的新趨勢對學術期刊合理且自洽地開展數字出版的一些暢想,現實的發展方向還需要在時間的積淀中明確。
人的主觀能動性是人類發展的內在動力,學術期刊想要唱好數字出版這一出好戲,僅僅搭起來臺子(有了平臺的軟硬件支撐)是不夠的,還需要有能在臺上“長袖善舞”的人才和臺下“鼓掌喝彩”的觀眾,也就是編輯隊伍和作者/讀者群。
1.編輯能力的培養
為適應新形勢下數字出版的需求,學術期刊的編輯一方面應培養全新的出版意識,要在外部動因(主辦單位和上級主管部門的引導、自身評獎評優評職的需要、經濟利益的驅使)之上,自發形成對數字出版的渴求意識;另一方面應具備數字出版的能力。管理運營方面應包括策劃或發現適合數字出版的重大選題的能力,發掘并培養學術人才共同開展數字出版活動的能力等;技能方面應包括獨立維護數字出版平臺的能力,熟練運用多媒體技術編輯圖文化的學術論文發布在微博、微信等公眾號平臺上的能力,熟練運用音視頻編輯軟件對學術論文的主要內容或者精彩論點進行聲像化,并發布在包括短視頻平臺在內的各大數字出版平臺上的能力等(19)林春香、李雨霞:《社交媒體時代學術信息轉發與微傳播力提升——以學術期刊微信公眾號為例》,《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2年第6期,第135頁。。
筆者認為,首先應從編輯培養的第一道入口——編輯出版學科教育入手。設有編輯出版等相關學科專業的高校應全面升級原有的人才培養方案:在理念培養上,可以考慮采用行業政策解讀與具體案例相結合的方式,加大編輯出版學的課程思政建設力度,幫助學生認識到數字出版對社會科技和經濟發展的重要意義,認識到新時代新技術新業態下學術期刊數字出版會帶來的學術領域的歷史性突破,從思想上樹立起“一旦從事學術期刊編輯出版工作,就要自覺運用傳統出版和數字出版相結合的方式來開展出版活動”的思維意識;在技能培養上,可以在傳統的編輯出版專業和課程基礎上,調整或增設類似數字出版理論、多媒體設計與應用、多媒體技術、數據庫技術與應用、計算機網絡、網絡傳播等相關的專業及課程,主要是通過系列的課程學習,培養學生利用多元化的網絡傳播媒介進行數字出版的能力,從而在本專科人才培養階段加強對數字出版人才的培養。其次,對于已經步入編輯出版行業、已經具備基本的業務能力的編輯人員,應該重點加強管理運營能力的培養。這方面可以借助行業學會和各級主管部門舉辦的繼續教育培訓、學術研討交流等活動,通過學習借鑒已有的先進經驗、探索未來的行業發展可能,來幫助編輯在頭腦中建立起數字出版的概念,并有效運用到辦刊實踐中去,也可以針對青年編輯開設一些數字出版技能方面的培訓,幫助其學會使用各類平臺的管理功能。
之所以針對新型編輯出版人才的學歷培養和在職編輯的培養提出不同的標準,是因為不同學業和工作階段對于能力培養的差異還是比較大的,而不同情況的編輯部對編輯能力的要求也是不同的。對編制充足的編輯部而言,可以引進擅長數字出版技術的新型編輯人員,采用傳統出版和數字出版并行的方式,將編輯隊伍分為傳統出版和數字出版兩支隊伍,由原有的傳統出版編輯隊伍負責組審稿和紙質期刊編輯出版等工作,由數字出版編輯隊伍負責包括期刊官網、中國知網、微博、微信公眾號等數字出版平臺的內容制作和平臺管理維護;對于無法新引進人員的編輯部,如果經費寬裕,也可以采用上文提及的技術外包形式,編輯部編輯只需要掌握基本的平臺使用方法,根據論文錄用情況和宣傳展示需要,提出在各平臺發布信息的具體需求(如制作文章的圖文解讀展板、超鏈接模塊,或者音視頻文件等),技術公司完成制作后,由擔任平臺管理員的編輯發布即可。
2.數字出版質量的提升
前文對學術期刊在數字出版過程中容易出現的一些質量問題進行了分析。筆者認為,無論是學術質量還是編校質量都是學術論文的生命,編輯有責任確保學術論文和學術期刊的質量。學術期刊“作為思想言說的一種重要載體”(20)陸曉芳:《中國現代期刊與美育思潮的流變》,《學習與探索》2021年第7期。,要始終堅持質量為王,編輯要通過日常持續的學習加強對所在期刊涉及行業領域基礎知識、學術熱點和前瞻性的理解和掌握,尤其掌握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導向下的科技創新需求和理論研究需求,以及教育部“四新”建設下學科交叉融合帶來的新的研究領域,加強期刊發展形勢研判和特色化發展,調整定位,創新欄目,充分發揮編輯的主觀能動性,主動策劃,主動約稿,從稿源上提高論文的學術質量;堅持同行評議,規范審稿流程,堅持行業內的自律,在編輯部內部樹立牢固的期刊品牌意識和學術質量意識(21)徐銘瞳、吳星:《學術期刊優先出版發展現狀的實證分析》,《科技與出版》2015年第7期。,不得擅自降低評價標準、嚴把論文學術質量關;在擬錄用稿件時,注意與作者核對作者順序、作者單位、基金項目、論證數據等關鍵要素,明確傳播權、使用權、財產權等相關權利的轉讓事宜,確保在論文發表在數字出版平臺上后,不因個人主觀因素隨意產生撤稿行為,在學術期刊傳播階段維護學術質量。在編校質量上,為提高論文發表時效性,可以采取適當對單篇論文單次編校時增加編校人員、縮減編校次數的方式,來確保單篇論文的差錯率符合《報紙期刊質量管理規定》(國新出發〔2020〕10號)規定的期刊差錯率合格標準,從而兼顧編校質量和發表時效。
而針對期刊的形式質量(主要集中在數字出版與紙質期刊的內容/欄目平衡以及兩者的一致性原則上),具有網絡出版資質的學術期刊,數字出版實際上可以與紙質期刊脫離,擺脫紙質期刊的形態束縛,作為紙質期刊的有效補充,搶先獨立發表高質量、時效性強的學術論文,并且不需要在紙質期刊上發表。在這種思路下,數字出版的特定模式使得編輯們不用費心考慮欄目、版面的均衡問題,而將注意力著重放在論文選題、學術質量上,這樣既避免了信息的重復發表,節省了紙質期刊的有限版面,也拓展了數字出版的界限,使得學術期刊的辦刊思路不斷創新,學術出版領域進一步擴大,進而推動學術期刊數字出版向全線上模式轉型。
3.數字出版下的學術共同體培養
我們必須認識到,沒有作者,期刊就是無源之水;沒有同行評議專家,期刊就會魚龍混雜;沒有讀者,期刊就沒有立身之地。學術期刊應密切與學者和學術組織的聯系互動,充分發揮學術期刊在學術交流中的橋梁紐帶作用(22)楊保華、秦明陽等:《“雙一流”背景下高校理工類中文綜合性期刊的發展定位與策略》,《中國科技期刊研究》2020年第4期。。因此,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的內涵式發展不僅要靠編輯業務能力和職業倫理不斷雕琢與提升,還要培養基于數字出版的學術共同體。
對此,學術期刊的編輯要有主動出擊的意識,基于期刊的定位,去尋求行業內的學術精英、學術骨干、學術新人,通過研究近期行業的熱點、焦點、難點,主動約稿,并進行數字出版的宣傳,讓作者意識到只要自己能夠摸準期刊的需求,寫出高質量的論文,就能夠快速發表。并且,編輯還可以圍繞學術論文的碎片化閱讀出版需求和作者加強溝通,邀請作者提供論文圖文化、音視頻化的思路和素材,幫助作者形成“關心行業—開展研究—形成成果—主動投稿—主動進行文獻解讀和素材提供等數字出版準備工作”的思維方式,這樣既可以在學術交流的過程中逐漸為編輯減輕工作壓力,還可以為期刊儲備適合于數字出版的作者庫。此外,編輯還應該擅長通過各種渠道去積極聯系行業領域的專家學者,邀請他們出任學術期刊的專家委員會成員或者審稿人,同時積極培養專家利用數字出版平臺進行電子化審稿的能力和意識,從而縮短審稿周期。
而更為重要的一方面,是要充分發揮學術期刊的平臺集聚作用,打造學術共同體。一是可以利用學術期刊長期合作的專家的知名度開展專題欄目學者對話、線上線下專題研討會等活動,集中一個專題或者方向在專家和作者群中廣泛征稿,擇優進行數字出版;二是可以開設論文審讀點評專欄,通過刊登專家的審稿意見幫助作者提升個人科研能力,例如《編輯學報》開設的《審稿意見選登》專欄;此外,學術期刊還可以考慮和預印本平臺開展深入的合作,利用預印本平臺的快速發布功能、同行評議專家資源和平臺技術實現學術成果的“快速傳播、網絡首發、正式出版、成果認定”一系列需求的同步實現。通過上述各項活動為期刊吸引行業專家、作者和讀者的注意力和認可度,提高品牌效應,走好數字出版之路奠定堅實基礎。
我國學術期刊的數字化發展不過二十余載,而切實地利用網絡數字平臺全面開展數字出版工作,尚且不足10年。與飛速發展的數字技術、日新月異的傳播媒介和圖書音像出版行業的快速業態變遷相比,學術期刊數字出版的進程是很慢的,需要我們從思想到理論、從內容到形態、從技術到管理等多個角度不斷地去探索未來可能的發展之路。本文僅圍繞數字出版的四個發展歷程中可能存在的疑問和困惑展開討論,但在一些尚無定論的方面可能存在理解偏差之處。無論在宏觀的數字出版運營上還是微觀的編輯出版業務實踐上,本文都有未延伸或未意識到的其他問題,希望能與閱及此文的同行共同探討,并形成下一步的深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