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杰
濮陽職業技術學院,河南 濮陽 457000
人工智能技術作為新的技術,推動了解放和發展勞動生產力,促進了經濟發展和社會轉型。但是,從其高度智能化的特點來看,在提高勞動生產率的同時也對傳統的勞動形式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這不僅是由于人工智能對低工資勞動力的替代,帶來的失業率上升以及與就業結構變化有關的社會問題,還是對傳統勞動法理論的顛覆,因此,需要對整個勞動法體系進行修訂。《勞動法》作為規范勞動關系的法律制度,必須適應社會變化帶來的新要求,不斷跟隨實際進行修訂完善,提高《勞動法》的功能價值。
在互聯網平臺經濟中,通過移動終端,各類信息能夠準確高效地流通,勞動者與用人單位的依附性也相應下降。在“互聯網+”模式下,工人之間的工作模式、溝通和管理可以在線進行,工人甚至可以獨立選擇生產任務或購買生產資料,其工作方式具有獨立的勞動色彩,而對員工的個體化管理則較為隱蔽和分散,在一定程度上僅僅是經濟上的依賴。
互聯網平臺的出現,導致市場準入的門檻大大地降低,使用人單位的管理系統更加扁平化。信息平臺將直接涉及生產資料和勞動者的就業形式轉化為平臺和勞務提供者自由選擇工作的模式。同時,數據的流通性和獲取性可以幫助勞動者克服信息不對稱的行業障礙,更自由、靈活地選擇工作方式、報酬和工作地點,擴大自由職業群體的范圍。有些員工選擇與雇主建立非標準雇傭關系,將自己的發展計劃從長期積累轉變為短期利益。而企業更會視雇員為“零售商”,此時的勞動成果不是按時計算,而是量化的。
大數據和互聯網平臺正在形成新的經濟事態,同時通過降低交易成本、降低人力資源成本和提升固定成本周期性折半速率等,刺激工人更自主、更自由地就業,加快資本積累。
因此,在平臺工人面臨低收入問題的同時,實現勞動成果所需的資本成本不斷下降,資本收入大大超過工人工資增長率,造成兩者之間的收入差距進一步拉大。
人工智能使社會勞動重新得到分配,隨之導致勞動形態朝著多樣化的趨勢發展,諸如“共享經濟”與“云勞動”。在人工智能領域,工作模式有如下幾個新的特點:
在人工智能領域,出現了許多新的勞動關系,這些關系在一般經濟中很常見,包括網絡主播、智能客服、外賣快遞等。在司法實踐中,圍繞勞動關系、社會保障等法律問題的爭議越來越多。新的勞資關系所產生的問題,也是學術界不斷討論的問題。本文認為,新型勞動關系的產生是人工智能發展的產物,但這類勞動關系削弱了勞動關系的從屬性,給勞動關系的界定帶來困難,以這種形式呈現的勞動也沒有被歸結于傳統的勞動關系范圍之內。
根據傳統的勞動法理論來分析,勞動的從屬性包括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個人從屬性;第二,經濟從屬性;第三,組織從屬性。在人工智能的背景下,勞動者的從屬地位持續減弱。人格在從屬性上,人的勞動可以通過人工智能遙控操作來開展工作,并有自主權去選擇服從命令或者拒絕命令,其人格從屬性得到了極大弱化;從經濟學理論來看從屬性,人力勞動可以借助于人工智能來創建平臺,并依托人工智能來自動適配其勞動,最終通過該智能平臺獲得相應報酬,而不是傳統的從用人單位獲得報酬,其經濟從屬性得到了弱化;從組織從屬性來看,人力勞動借助于人工智能來履行自己的職責,而不是借助于傳統的雇傭方式,其脫離了雇主的監督,組織從屬性得到了弱化。由此導致了傳統的勞動屬性在人工智能視域下,其越來越呈現出非典型勞動的特點。從全國范圍甚至于在全世界范圍來看,人仍然是基礎勞動者,人工智能的出現不會使《勞動法》的監督對象與監督范圍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在以網絡平臺的人工智能計算機編程為基礎的新型勞動關系中,不僅降低了平臺運營商的法律人格,降低了經濟自主性,而且與傳統勞動關系受到用人單位調控的情況不同,平臺員工也有更大的工作自由,一定程度上脫離了從屬性。
目前,在就業替代和行業取代方面人們討論得最多的是:人工智能會導致人類原有的工作崗位被取代,造成勞動者的失業局面的出現,一旦人工智能取代整個行業,那么會使行業最終走向消亡。以前人們都普遍認為,機器不管發展到何種程度,人永遠是不能被替代的,因為人類的頭腦、人類的情感存在著不可替代性,人能通過大腦來思考,而機器則只能通過呆板的機械運動,來執行固定的程序。但是隨著科技的日新月異,人工智能視域下的機器同樣也具備了從事高度智能化任務的能力,例如在數據處理方面,仲裁實踐中人工智能就可以取代傳統的雇員。勞動形式多樣化的趨勢不禁使人類產生了憂慮:在未來,整個行業是否面臨著被人工智能所取代的可能呢?由于簡化勞動和智能勞動都可以用人工智能代替機器,自然人的勞動領域在未來當然可能出現危機。
用人工智能來取代勞動者進行勞動,帶來了各種勞動形式的出現與發展,各種形式的勞動都能被人工智能所取代,其中包含積極的替代勞動與消極的替代勞動。積極的替代指的是人工智能取代人工去從事那些人工不愿意做的工作,或是那些勞動力短缺、發展不足的工作;消極的替代方法是替代工人具有的工作能力和一定的工作意愿,導致短期內勞動者失去其擁有的工作。不管是積極的替代還是消極的替代,都是某些職業存在被人工智能逐漸取代的可能性;有些職業可以被人工智能占據,同時這些工作還會產生新的工作形式。這逐漸促進了工作形式的多樣化。最終,人類勞動可以向多元化發展,人工智能最終可能成為勞動的主體,人類則成為輔助勞動力。用人工智能取代工作可以提高工作效率,擴大工作形式,增加就業機會。在社會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將會出現各種形式的替代職業和工作。此時,勞動者從被替代到轉崗或重新就業的轉變、勞動者勞動形式的變化就需要《勞動法》作出積極的回應。
人工智能在提高勞動生產率和調整社會結構以及替代社會職業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人工智能它不需要休息,不需要社會保障,具有較高的抗風險能力、較高的可操作性,與個人相比能有效提高勞動生產率和保障產品產量。按照平等工作的要求,人工智能技術基于其高效率和高質量優勢,更容易獲得理性經濟主體的青睞,而普通工人,甚至一些高級工人,在替代人工智能技術方面都會遇到困難。在短期內,當大量失業人士重新出現在勞工市場時,低工資的資源便會出現過剩的情況。長期來看,我國還處于比較低的失業保險制度發展中,面對人工智能造成的集體失業,目前的制度中仍然存在諸多缺陷,難以應對結構性失業問題,由于新技術的發展,很難有效地保障失業者的基本生活和幫助其恢復就業。[1]
人工智能在各個就業領域的不斷推廣和應用,不僅引發人們“技術失業”的問題,也對國家的勞動法律政策產生了巨大影響。在勞動法例方面,如何解決科技發展伴隨的失業浪潮?如何幫助被人工智能替代的工人,確保他們的生存權?《勞動法》的適用與保護范圍是否應該標準化,人工智能是否應該被納入人工智能時代?在人工智能時代,如何保障非典型工人的基本勞動權利?這些問題已成為勞動法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人工智能時代造成的“技術性失業”、職員下崗問題,在新的就業關系中保護非典型勞動者的基本勞動權利,都是人工智能時代勞動法領域必須解決的新課題。因此,通過解決人工智能時代帶來的勞動法問題,既要解決勞動法的現實問題,又要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新的問題。
基本勞動標準工作制度是國家強制性最低工作標準,能夠保護勞動者權益。傳統的基本標準工作體系是在標準工作關系的框架內形成的。在人工智能的背景下,一方面,基于人工智能技術的強大教育潛力和計算能力正在成為新工業革命的引擎。在這一過程中,服務、行政、金融和工業等勞動密集型和技能較低的工作將被取代。另一方面,各種新的工作形式也在不斷出現,例如兼職、多份工作和共享工作。這種新的工作形式不僅可以充分利用未開發的資源,還可以對就業壓力起到降低作用,對社會經濟的發展具有較大的促進作用。然而,隨著人工智能時代工作形式的不斷更新和勞動力的不斷增加,規范標準勞動關系的勞動參考體系將難以適應新的組織變化,這將導致相關員工權益保護的困難。
當人工智能進入勞動力市場時,它會對低勞動力以及部分高端勞動力產生一定的影響,人工智能的“工作組”正在逐步形成。在這種情況下,人工智能所形成的一批“機械工人”,是否可以成為勞動法意義上的工人呢?伴隨著人工智能技術在各個行業的廣泛應用,由誰在投產過程中享有其權利、義務和相應的經濟價值?由誰對勞動過程中的事故負責?這一切都成為勞動實踐中亟待解決的問題。勞動者按照我國《勞動法》的規定,必須符合法律規定的年齡、工作能力和擔任有關職務的要求。此外,工人有權獲得與勞動力等價的薪酬。然而,就人工智能而言,它還不存在獨立的意志表達,在權限范圍、適用范圍和報酬方面超出了勞動法理論對勞動者的定義。此外,《勞動法》作為一項旨在保護弱勢勞動者的法律,在糾正勞資雙方的不平衡現象方面,發揮了重要的功能作用。如果人工智能也具有法律人格,那么就有必要重新考慮其地位。因此,考慮到人工智能目前的發展水平,直接賦予其勞動保護的基本資格似乎還是不合適的。
人工智能和技術進步的發展使人工智能能夠代替工人從事體力、腦力甚至智力勞動。“藍領”和“白領”都有被人工智能取代的風險。毫無疑問,人工智能時代對員工的技能和知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此種情況下,當專業技能不能滿足市場和企業的要求時(即為了解決技術性失業問題),一些學者建議在勞動力供給領域進行結構性改革,提出了包括“大力培養高素質的人工智能開發人才”等舉措。
基本勞動標準制度本身就是一種公法的制度,其實施受到社會權利的保障,以保障勞動者的基本勞動條件,現行的基本勞動標準制度超越了一般勞動關系,人工智能時代出現的新的勞動形式,未能完全符合基本勞動標準制度對工時、工資及休息時間的要求。因此,有必要檢討勞動基準制度,使其盡可能涵蓋不同形式的勞動者,同時顧及不同類型勞動關系中勞動者的特殊性。特別是,必須改進工作時間基準制度。對于新型的就業者而言,如外賣員等,由于他們沒有固定的工作時間,所以采用標準工作時間是很困難的。在《勞動法》應用過程中,亦須靈活處理不同的用工模式,同時尊重勞資關系的自主性,以及加強對勞動保護適用的監察,最終在新的勞資關系中保障工人的權益。[2]
《勞動法》本質上是一部對不平等關系進行規范的法律。根據人工智能就業的特點,可以創造新的就業關系,注重工作靈活性的創新,這就使得在就業關系和用工關系方面,人格的從屬地位都將持續下降。對勞動者的保護也可以采取擴大從屬理論的范圍這種行之有效的方式,但是不論如何,完全否認從屬地位,限制了《勞動法》的范圍。隨著社會的進步,工業的不斷發展,勞動者受到《勞動法》保護的范圍日益擴大、保護的形式日益多樣化,人工智能在《勞動法》中的應用也出現了新的問題。特別是當標準雇傭關系不再允許公司靈活用工時,我們不能罔顧工作所具備的基本特征,需要捕捉與應對勞動力市場供求結構的變化,提升勞動用工的靈活性。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勞動法律體系才能更好地去適應人工智能領域的各種工作形式。
因此,未來勞動立法旨在通過調整自身的設施和功能,有效發揮勞動立法人工智能時代的調整功能,減少人工智能技術對勞動力市場的負面影響,讓勞資雙方都能享受到人工智能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