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的故事

趙仿華／文

你說過“原來如此”這四個字嗎？如果你說過，那說明你在變聰明！因為說“原來如此”的時候，你肯定知道了真相，從不知道到知道，就是變聰明的體現。本期《典藏小書坊》，就讓我們跟著作者走進一個又一個“原來如此”的故事，揭開一個又一個真相，讓自己變得越來越聰明。

原來如此

一日，我從一只布包里翻出了戶口本。看到哥哥的名字旁寫著“長子”，我想這應該是哥哥身子比我長的緣故吧。再看我的名字，旁邊寫的是“次子”。我不高興了：“次子”，不就是一個“次品”兒子嗎？

我為什么是“次品”？到底“次”在哪里？我很感傷，又不敢問父母。

夏日的午后，雨總是不可缺的。方才還是烈日當空，轉眼之間，電閃雷鳴，雨發了瘋似的越下越大，天和地模糊一片，仿佛粘到了一起。

有兩個人在我家的屋檐下躲雨。其中一個人看了眼天空，嘆著氣說：“天要掉下來了。”她說得很認真，讓我感到絕望。我是個“次品”，被丟棄的命，沒人會想著救我的。求生的本能，讓我開始尋找避難所。我轉了幾圈，最后躲進了衣櫥，像一只小貓蜷縮在衣服堆里，睡著了。

父母回到家，怎么也找不到我，立刻驚慌失措起來，在村子里一遍又一遍呼喚我的乳名。聽到他們焦急的呼喚，我突然有一種流淚的沖動。

——盛慧《我是“次品”》

寒假前到學校拿成績單。“老師給你什么評語？”阿益問。我翻開成績單一小角，露出評語最后兩字——用功。“上一個字是‘不’吧！”大家起哄說，“不用功。”

我再翻開一些，看到的字出乎意料，是“又”。聰明又用功？禮貌又用功？乖巧又用功？不管前面是什么，總之，是個好評語。我高興又害羞，便把成績單壓著，不讓同學看。直到走到家門口，才翻開看整句評語——活潑又用功。

活潑，我當之無愧，但實在想不起自己哪里用功了。我上課桌下藏著漫畫、涂鴉……老師看到我，總是皺著眉頭，怎么覺得我用功？難道老師在開玩笑？雖然我有很多疑惑和猜測，但心里還是高興的。

整個寒假期間，那句“活潑又用功”的評語，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還自動編成歌詞，配的是《無敵鐵金剛》的旋律。我手舞足蹈、心甘情愿地收拾玩心寫作業。開學后，即使成績單交給了老師，那句評語還是經常出現在我腦海中。我開始專心上課、寫作業。

一學期過去了，從老師手中接過成績單時，也多了些期待。我翻開成績單內頁，右邊是交錯的“優”和“甲”，左邊則是這學期的評語“努力進取”，就在上學期評語“活潑又用功”的旁邊。

回家的路上，阿益接過我的成績單，說：“我這學期的評語跟你上學期的一樣！”“也是活潑又用功？”我有點兒驚訝。他挑起一邊的眉毛，說：“活潑欠用功啦！”“什么？”我這才仔細看清楚，原來墨漬下那個“又”字其實是個“欠”字。

——王傳明《評語》

離上課鈴響還有三分鐘，趙老師早早來到初二（5）班的教室等候上課。

突然，趙老師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只見墻上那塊寫著“做儒雅學生、創魅力課堂”的泡沫文化牌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洞。

咚咚咚，趙老師三步并作兩步走上講臺，指著文化牌說：“這是誰干的？請站起來！”教室里鴉雀無聲。趙老師接著說：“我想給這位同學一個主動認錯的機會，只要晚上主動打電話告訴我，就既往不咎……”

吃過晚飯，趙老師拿了一本書看，可眼睛時不時看一眼一旁的手機。七點過去、八點過去……趙老師手拿著書，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十點過去、十一點過去……手機沒響過。趙老師書房里的燈一直亮到天明。

第二天上午第一節課，趙老師滿臉笑容地走進教室，對同學們說：“同學們，你們看看，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有什么不同？”

一個學生搶著說：“老師，您今天笑了！”

“對，你們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高興嗎？”

“您升職稱了？”

“不對！”

“您被提拔了？”

“不對！”

“您發財了？”哈哈哈，教室里頓時哄堂大笑。

“不對！是因為昨天晚上我接到了兩個電話，你們想知道這兩個電話的內容嗎？”說到這兒，趙老師故意停頓下來，“這可不是一般的電話，是兩個同學打來的，他倆在電話里承認了由于好玩弄壞文化牌的事……他們敢于承認錯誤，說明他們有一顆向上的心……同學們，讓我們為他們的誠實鼓掌！”說著，趙老師帶頭鼓起掌來。

看著眼前一張張青春洋溢的笑臉，趙老師在心里笑了，并在工作日記本上寫下：這些傻孩子，其實根本沒人給老師打電話主動承認。

中午，趙老師早早去了辦公室。吳明明、趙小夢、李濤……幾個學生敲門進來，要求當公物管理員。

第二天，又有幾個學生找到趙老師要求當公物管理員。

此后，故意毀壞公物的事情再沒發生。

轉眼就要畢業了。在畢業典禮舉行的前一天，幾個學生的一番話讓趙老師恍然大悟。原來，那次文化牌事件后，學生們之所以紛紛主動要求當公物管理員，是因為班長王芳無意中到辦公室，看到了趙老師在工作日記本上寫下的那句話，并且知道了趙老師自掏腰包重新買了一塊文化牌。

后來，趙老師在日記中寫道：原來，所有人都明白我撒了謊，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里。我才是真正的傻瓜，不過我愿意當這樣的傻瓜，幸福的傻瓜。

——厲劍童《幸福的傻瓜》

解析導讀

《我是“次品”》中的“我”，以為“次子”是被父母嫌棄的次品兒子而傷感，又為保命而躲進衣櫥。當聽到父母的焦急呼喚時，“我”有了流淚的沖動——原來“我”不是被嫌棄的次品。

上課看漫畫、亂涂鴉的學生，竟然得到“活潑又用功”的評語，哈哈，原來是誤看啦，這不是“又用功”，而是“欠用功”。不過，“我”也因此大受鼓舞。誤會，竟也如此美好。

老師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沒想到同學們其實都理解自己、配合自己。老師戲稱自己是“幸福的傻瓜”。

這些“原來如此”的故事，太有趣啦。每個故事都把“誤會”寫得讓人在意，非得讓“誤會”進行到底，讓你等到最后一刻才說出真相。而它揭開真相的情節也設置得十分巧妙，“聽到焦急的呼喚”“被同學看出”“在畢業典禮舉行的前一天，幾個學生的一番話讓趙老師恍然大悟”等，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聰明的你也有很多“原來如此”的時候，試著創作成故事，肯定更有趣。